第三百四十五章一盤大棋
胡之然能恬著臉認錯,也算是優點。李芷晴也知道不是任性的時候,如果一走了之豈不與胡之然一個德行了?
回過身:「那麼現在能找個地方聊聊了?」
胡之然無所謂的聳聳肩,嘴裡嘀嘀咕咕,讓你這個小娘皮贏了一次。
考慮到胡之然喜歡喝茶,李芷晴驅車到了一家茶社。
胡之然喧賓奪主的做起了功夫茶,還真有模有樣。
李芷晴輕笑:「沒想到你這種心性竟然成沉下心泡茶。」
「不是我泡茶,而是茶泡我。」胡之然淡然一笑:「我學這個是被逼的,我爸非讓我學,貌似很高端似的,其實不過是裝模作樣。」
「功夫茶可不是裝模作樣。」李芷晴並不這麼認為。
胡之然泡好茶輕輕推到李芷晴面前,這才坐下品著香茗示意李芷晴可以說了。
李芷晴說:「是我應該聽你說。」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胡之然一抬手:「我媽說那些東西是證據,可我還沒見過,不知道是不是屬實,我先提醒你,別抱太大希望,或許這是我爸胡亂弄的。」
「當年我去找胡叔叔,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得到這些證據。」李芷晴說:「我能從胡叔叔的話里聽出來,他很擔心你的安全。」
「你以為我爸現在就不擔心了?」胡之然哼了一聲:「你把玉豬龍雕刻的事栽贓到我身上就沒按好心。」
「你以為中非的槍案是因為玉豬龍?」李芷晴直視胡之然。
「那是因為什麼?」胡之然放下杯子,奇怪的問。除此之外,胡之然是想不到其他可能。
李芷晴說:「因為證據。只要東西在你手上他們就不是安全的,正好你出國了,也是我考慮不周,當時沒想過胡叔叔手裡真有能讓他們不計一切想要毀掉的證據。」
「說了半天,好像你知道證據是什麼一樣。」胡之然慢慢倒著茶。
李芷晴說:「知道個大概,只是沒想到胡叔叔能保存住。」
胡之然擺擺手:「那好吧,你說這事應該怎麼辦?證據足夠就應該收網嗎?」
「需要你做一次誘餌。」李芷晴仰起臉,不可一世的樣子,彷彿女王降臨,說話的口氣讓人無法拒絕。
胡之然說:「你確定沒病?」
「我確定你沒病就行了。」按照以往李芷晴是不可能說這種話的,經過這麼多次交流才發現,與胡之然交流就應該不斷的懟他。
嗤笑一聲,胡之然抽抽鼻子才說:「你的意思是我沒什麼選擇的機會,就應該聽你安排是嗎?」
「不能這麼說,但卻可以這麼理解。」李芷晴說:「胡之然,不是我要如何,而是你想如何,別忘了,這是在為你伸展正義。」
「老天爺瞎了眼,需要你來伸張正義,你告訴我,正義在哪?」胡之然可不信這些。
李芷晴說:「正義從不會缺席。」
「得了吧,詭辯的話,騙小孩子還行。」胡之然已經沒心思喝茶,看看時間站起身:「我要回去伺候我媽,有什麼事想好了再說。」
「你不打算回寧江?」李芷晴問。
「為什麼要回寧江?」胡之然回問:「我真發現你腦子有問題。」
「你說什麼?」李芷晴站起身,再這麼忍下去,感覺要腦溢血了。
胡之然用指節敲敲桌子,問:「我想問你,牽扯了多少人?」
「這……」李芷晴是不方便說。
胡之然說:「我知道你們有規矩,不過也沒什麼。我來告訴你,人很多,這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對嗎?所以呢?所以就需要各個擊破對不對?」
「說下去。」李芷晴臉色逐漸變得平靜。
胡之然說:「你把大致的名單給我,不方便說姓名的用代號。哦,別忘了,附上這些人大致的履歷與性格分析。我想你的團隊里應該有側寫高手吧。」
說完,胡之然轉身離去。
站在原地的李芷晴愣了一下,隨即淡然一笑。
回到醫院,鄧雲秋已經把飯吃了,恢復的不錯,如今除了臉色不太好看之外幾乎看不出是個病人,要麼說還是京城的醫院好,無論是設備還是醫生,絕非下面的可比。
小丫頭被人接走了,至少在鄧雲秋住院的這幾天有人照顧。
胡之然坐下,問了鄧雲秋的身體反應,隨即笑了笑,拉住鄧雲秋的手:「媽,我想結婚了。」
「想好了?」鄧雲秋問。
胡之然點點頭。
鄧雲秋又問:「那個姑娘不會有意見吧?」
「她不會,只是她家裡……」胡之然話說一半。
「這次有人幫你說媒,弄假成真。」鄧雲秋躺好,臉上掛著笑意。不管是真是假,兒子成婚都是大喜事,感覺身體也舒服很多。
的確,胡之然要下一盤大棋,這盤棋甚至要把自己的終生幸福算進去。很多時候,想要請君入甕,就要有香餌。胡之然不是餌,但卻能引起魚兒的注意,咬鉤即是收網時。
沒與李芷晴說清楚,胡之然相信她聽的明白。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胡之然在問自己,人生在世,或許看不清楚活的才最真。
鄧雲秋的病看起來很嚇人,做了手術之後很快就能出院。
鄧雲秋回療養院開始真正的療養。胡之然則與李芷晴打了聲招呼,直接去了省城。淋上飛機的那一刻,胡之然回頭,低聲喃喃:「棋手入場。」
為什麼打招呼李芷晴明白,這個時候,必須要把事做大坐真。
對胡之然的到來劉念微還是有些意外的,看到胡之然的那一刻,劉念微紅著臉低下頭,頗為嬌羞。
胡之然上前,緩緩將這個愛胡之然勝過愛自己的聰明女人攬進懷裡。這是胡之然第一次這麼主動,劉念微心砰砰跳著,抬起頭偷偷瞄了一眼,隨即靠在胡之然的胸膛上。
「有點事想跟你說。」胡之然送來劉念微,雙手卻始終抓這她的胳膊,顯得非常親昵。
又看了一眼胡之然,劉念微迅速垂下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猛然幾件覺得這一刻是那麼神聖,雖然來的有些突然有些古怪。
胡之然把頭貼近劉念微耳畔,輕輕說:「我想娶你,而且要儘快。」
說完話,還在劉念微臉上輕吻,雖然是一觸既分,就像擦過一般,但也是劉念微第一次感受到這種親近,這種被愛的味道。
「好。」劉念微只用了一個字來回答。
胡之然看著劉念微,很小心的捧起她的臉:「難道你就不問為什麼?」
「你願意就好。」劉念微的回答讓胡之然為之動容,只要胡之然願意她便同意。
把劉念微抱進懷裡,好久,胡之然小聲說:「你家裡怎麼辦?」
「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劉念微回答的毫不猶豫也非常乾脆。
「這哪行。」胡之然鬆開劉念微,不僅要與劉念微辦一場盛大婚禮,而且還要劉家光邀賓客,不僅如此,胡之然相信,李芷晴等人也會儘可能的讓這場婚禮熱鬧起來。
「怎麼不行?」劉念微說:「我們可以旅行結婚,對那些儀式我沒興趣的。我可不像那些未成年的小公主,每天都期待穿上婚紗。」
「你不期待?」胡之然問。
劉念微說:「如果你喜歡看我天天穿都行。」
「小麗,為什麼……」胡之然不知道這句話說出來好不好,但一定不好聽。想了想,試圖用一種委婉的方式表達,但最終,胡之然放棄了,還是想說什麼說什麼:「請不要在感情中自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不,你錯了。」劉念微笑,明媚漂亮又自信的笑容:「我看上的男人,大男子主義是對外的,小男人卻是在家裡。難道不是嗎?」
胡之然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你越對他好越是不會說什麼不好的話,反而總會覺得虧錢要好好回報。就像與倪俊雅的感情,得到了,那就要付出,什麼是感情,互相付出也互相包容。
「或許你對了,或許你看錯人了。一旦錯了呢?」胡之然拉著劉念微的手,緩緩前行。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劉念微說了一句讓胡之然似曾相識的話,這句話會讓胡之然想起很多事。尤其是另一個始終愛著自己的女人,不知道此時此刻她怎麼樣了。
在劉念微的要求下,很甜蜜的吃了頓飯,兩人就這樣溜達著回酒店。
劉念微的心情非常好,一晚上的笑容比一年加起來笑的還要多。嘴就比不上的感覺,始終靠在胡之然身上。
「你想把我擠到馬路中間?」胡之然推了推。
劉念微低垂著頭,小聲說:「我還想換個地方擠你。」
「喂,你可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淑女好不好?」胡之然笑:「難道是我們太熟了,讓你也變得口無遮攔了?該不會這才是你的本性吧。」
「討厭,聽沒聽過那句話,淑女也瘋狂?」劉念微笑,拉著胡之然使勁向前:「我不管今天我不做淑女了。」
送到酒店樓下,胡之然沒讓劉念微上樓。
嘟著嘴,劉念微盯著胡之然看了好一會:「我是不是在做夢?」
「千真萬確。」胡之然說:「回去吧,早早說,越早越好,我們的時間很緊張。」
「我明白。」劉念微不知道具體原因,但知道胡之然肯定是有目的,不僅僅娶自己,肯定還有被的原因。
告別劉念微,胡之然這才上樓。
就在兩人分別的時候,街對面停車場的一輛車上,一個人藏在陰暗中,一桿長鏡頭的專業照相機咔嚓咔嚓連照數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