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豪門不好進?拆了這道門唄
寒雪低頭嘆道:「我何德何能,讓常董如此看重。」
黃知心似乎很喜歡這個美麗的准舅媽,她從床上一躍而起,坐到寒雪身邊:「我媽說,你出身不俗,學習又好,能力又強,品性端莊,簡直集所有美好於一身,還讓我以後進公司跟你學習。」
「常董還知道我出身?」寒雪愕然道。
黃知心點點頭:「嗯,每一個我舅舅身邊的女人,她都會仔細做一番調查。所以別看我媽媽柔柔順順,從不生氣的一個人,心眼多著了。你以為我爸媽這次去美國就是為了談生意呀,我估計啊,她都把你祖宗八代的隱私都挖出來了。」
見寒雪面露不悅,知心便道:「豪門不好進吧,雪姐姐?」
奇怪,知心為何要對她說這些,挑起她對常家的怒意嗎?還是想藉此告訴她,能和常磊交往,是她寒雪在高攀?
寒雪看著眼前這張年輕的,熱情的,隱藏在透明面膜後面的臉,突然明白了黃知心這番話的用意。
敢情眼前這女孩並不喜歡她,非但不喜歡,還懷有深深敵意。
意識到這一點,寒雪反而平靜下來:「豪門不好進,那就拆了這道豪門唄。」
黃知心深深看她一眼,突然笑道:「姐姐真會開玩笑,你自己就是豪門呀,怕什麼。」
她又大大咧咧地撲倒在她柔軟的大床上,整個身子都陷成舒服的姿勢,美好的身段在寒雪眼前毫無保留,曲線畢露。
她看起來如此不設防。
也如此天真爛漫。
好像之前和寒雪說的,真的只是年少的口無遮攔。
有一剎那,寒雪幾乎要懷疑剛才的判斷。
她起身告辭:「那我不打擾你休息,夜了,我也該回去了。」
黃知心並不挽留,從床上一躍而起:「我還是送送你吧,黃家這麼小,你都能迷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挨個房間找什麼東西了。其實你來找我,上樓直接叫我一聲就可以了。」
她明顯話裡有話。
難道她關著門也能看到寒雪上樓搜尋?
這小姑娘雖錦衣玉食,卻不容小覷,有和她母親一樣的深藏精明。
寒雪不動聲色:「你舅舅說你可能在給男朋友打電話,所以我就沒敢打擾你。」又裝作不經意問道:「你男朋友是做什麼的?」
黃知心卸下面膜:「他還在美國。」
答非所問,看來她並不預備透露更多。
寒雪不再多言。
兩個女孩並肩下樓,在轉角處,寒雪見還有一段窄窄的樓梯通到三樓,便問道:「原來還有一層啊,我以為加上地下的家庭影院和健身房,總共才三層。」
黃知心打趣道:「早就說了我家小,將來你和我舅舅結婚,讓他給你買個大宅子。先說好啊,雪姐姐,將來也得給我留一間,打小我舅舅就疼我。要是他不是我親舅舅,我早就嫁給他,估計現在也就沒你什麼事了。」
難道她的敵意根源於此,戀舅情節?
黃知心說得嬉皮笑臉,寒雪反而不知該如何接話。
寒雪指著三樓拐角的黑暗處,問道:「三樓是用來幹嗎的?」
黃知心過來拉她下樓:「雪姐姐,你好奇心還真重,三樓就一閣樓,堆放些雜物啊,廢棄物啊什麼的。」
說完,不待寒雪猶豫,便拽著她的手下樓。
寒雪無奈,只得離開。
她回頭看著三樓漸漸遠去的黑暗,心生疑竇:那個人,會在這閣樓上面嗎?
想想便斷然搖搖頭:黃家何其富貴,體面,連偶爾才來住這裡的常磊都有自己的房間,怎麼會讓他受這種委屈。就算常歡願意,黃傳奇也應該不會答應。
因為黃傳奇連下人都能照顧得妥妥帖帖。吃飯的時候,會在家宴旁邊安排一張桌子,招呼在別墅工作的所有工人。且所有菜式均和主家一樣,沒有任何分別。
何況是他。黃傳奇會虧待任何一個人,也絕不會,也不能再虧欠於他呀。
難道,他真的不在了嗎?
那個可憐的人,曾在她離去時,在她背後嚎啕大哭,為她,也為自己未知的命運。
如今,她千山萬水歸來,回來彌補這失去的20年。如果他已不在,那麼這些年來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義。
寒雪突然萬念俱灰。
「小雪你怎麼拉?」見女友從樓上下來后,一直心神不定的樣子,常磊關切問道。
寒雪擺擺手:「沒事,可能剛剛吃撐了。」
黃知心嘖嘖笑道:「家常便飯都能吃撐,舅舅,你平時餵養明顯不夠啊。」
常磊瞪了一眼外甥女:「瞎說八道什麼。」
常歡也擔心:「要不小雪你和磊磊早點回去休息吧。等你忙完這陣子,身體好點,咱們把你美國的親戚都請來,也算是兩家正式見個面,把你倆的日子定了?」
親戚?寒雪心下愴然,她最親的人都已一一離她而去,唯一的那個,以為今天能見到的那個,也蹤跡全無,一點生活在這裡的痕迹都沒有。
寒雪端坐身子,禮貌回應道:「常董,我是孤兒,我和常磊的事,您和伯父伯母,還有黃董看著辦吧,我聽你們的。」
儘管早已對寒雪的一切做了事無巨細的調查,常歡還是不勝唏噓:「小雪,這些年苦了你了,以後,我們這屋子裡的所有人,都是你的親人。」又對常磊說,「磊磊以後要好好心疼小雪,別欺負她。」
常磊笑道:「姐,她不欺負我就好了,我捨得欺負她嗎?」
黃傳奇和常歡相視而笑。
要說常歡之所有接受寒雪,除了寒雪父母身後留下巨大的遺產基金,以及她本身是個知書達理不驕不躁的女孩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寒雪,是唯一能讓常磊收斂,俯首稱臣的女人。
雖說她這個弟弟,什麼都好,要頭腦有頭腦,要膽量有膽量,盡心儘力地輔佐他們夫妻倆,打下傳奇的頭號江山,只除了一樣——女人。女人問題是常磊的唯一死穴。這些年,他睡過的女人,不能說火車載,至少也是海斗量了。年少時氣盛,玩厭了扔下她們不管不顧,多少女人挺著肚子找上門來,都是常歡出面擺平。她會當著常磊的面扔給那些女人一筆錢,讓他看清,曾和他抵死纏綿的女人,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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