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九、10字固
回家的路上。
柳伊走在前頭,馬清走在後頭。
「晦氣。」馬清一邊揉著腰,一邊沒好氣的嘟囔著。
倒不是馬清想跟著她,是柳伊一直走在馬清的前頭。
走著走著,馬清驚奇的發現自己和柳伊竟然順路。
馬清疑惑著,這附近也沒有什麼高檔小區啊,財閥竟然會住這片便宜的小區?
夏日的風很清爽,是柳樹的沙沙作響,是草叢中蛐蛐的鳴叫;天空中的星塵打亮路燈,昏黃的燈光沒有白日里太陽那麼明亮,但卻很輕柔。
又走了一會兒,馬清就想,這麼跟著她,不會被她當作變態了吧?
馬清滿臉黑線,覺得自己就這麼跟著她,不被當成變態就怪了。
於是,他加快了步調,跟了上去。
「你家住哪裡?我們好像順路。」馬清笑道。
這話有另一番意思,表明馬清不是變態,之所以一直跟著你,是因為順路。
「別跟我說話。」柳伊冷聲道,「我嫌噁心。」
馬清本想跟柳伊正常聊天的,卻被柳伊一句「我嫌噁心」破防了。
「我發現你這個人會不會說話?」馬清喝斥道。
「別跟著我。」柳伊冷聲道。
馬清指著前方的路,道,「我家在前頭,誰跟著你了。」
「你那換條路。」柳伊鄙夷的看著馬清。
「切。」馬清不屑一顧的道,「換條路就換條路,誰稀罕跟你走一條馬路啊。」
馬清拐了個彎兒,繞個原路。
柳伊見得馬清不跟著自己,便長舒一口氣,她不想讓馬清知道自己跟他住一個小區。
誰知,柳伊這才剛鬆一口氣,馬清竟然又拐了回來。
「你回來幹什麼!」柳伊喝斥道。
「誒?」馬清嬉皮笑臉的道,「沒想到吧,又回來了!誒!你惡不噁心!你氣不氣!」
「你有毛病是不是?」柳伊冷聲道。
「誒!走在你前面!」馬清走到柳伊前頭,然後回頭賤兮兮的道,「你跟著我幹什麼!跟著變態走,這樣真的好么?真的好么?」
「誰跟著你走了!」柳伊美眸一沉,道,「我家在前面!」
「那你繞路啊。」馬清笑道。
「憑什麼!」柳伊道。
「那你就在我後頭聞我屁味兒吧!」馬清笑道。
說著,馬清兩手盤在腦後,一臉慵懶的走在前頭。
走著走著,馬清對身後的柳伊揚聲道,「小心點哈,我放屁了,熏到我可不管。」說著,馬清還拍了拍屁股,儘可能的把味道往後散一散。
柳伊聞聲,精緻的鼻子一皺,捂著鼻子往旁邊閃。
「噁心。」柳伊厭惡的道。
「嘿嘿。」馬清看著身後的柳伊,笑嘻嘻的道,「你可千萬別放屁,像你這種美女肯定不會放屁的,對吧……」
話沒說完,馬清忽然看到柳伊身後有著一道光亮越來越近,而且柳伊還不斷的往旁邊靠。
「我透——」馬清大驚失色,「你趕緊……」
然而,此時說話已經來不及了,光亮越來越近,柳伊還在往光亮那邊靠。
馬清一咬牙,跑了過去,就在光亮即將撞到柳伊時,馬清抱著柳伊撲向馬路邊。
柳伊只顧著往旁邊躲閃,並沒有注意到身後駛來的車輛,然後自己就被跑過來的馬清抱走了,緊接著就是一股強勁的風從耳畔呼嘯而過。
等柳伊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此時,馬清抱著柳伊,馬清在下頭,柳伊在上頭,兩個人的身體緊密的鑲嵌在了一起。
馬清抱著柳伊,一驚,暗道,這女人……骨架好小啊,肉嘟嘟的。
柳伊的俏臉緩緩從馬清的胸膛揚了起來,見得馬清一臉享受的模樣后,瞬間滿臉羞紅。
馬清聰明的很,眼看著柳伊就要爆發,眼珠子一瞪,看向那邊遠去的汽車,破口大罵,「瞎啊,不知道這是非機動車道啊?撞到人怎麼辦!」
這還沒完,馬清轉過頭來看向柳伊,像是個長輩一般喝斥道,「你這女人什麼情況!不知道後面有車輛行駛啊?直勾勾的往車上懟!不要命了啊!」
不得不承認,馬清這招先發制人屬實給柳伊喝住了,柳伊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正在發飆的馬清,整個人全然被馬清這種對生命負責的態度蒙住了。
如此一來,柳伊倒是不好在計較些什麼,人家不顧生命危險救自己,到頭來自己又指責人家刮自己油水,這未免太喪良心了。
馬清還憤怒的指責著,「你可以不怕死,但你考慮過你家人的感受嗎?你考慮過愛你的人的感受嗎?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行為是極其自私的表現?啊?」
柳伊聽著馬清的指責,忽然感覺眼前的馬清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討厭,這個人似乎還是有些優點……嗯?等下,他的手好像捏了捏我的腰?
柳伊察覺到了不對勁,這個人好像是利用指責自己這段時間刮自己油水,這手明顯是沒閑著啊。
瞬間,柳伊的美眸變得陰冷下來。
「過癮么?」柳伊淡淡的道。
「啊?」馬清下意識的道,「過癮,不過你等下,我沒說完呢。」
剛說完,馬清倒抽一口涼氣,終於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一不小心竟然把自己真情實感說出來了。
「要不……」柳伊臉色全都黑了下來,「要不換個地方捏捏?」
「我……」馬清臉色都綠了,這特么可壞了啊。
「我才發現,你小子挺賊啊。」柳伊陰冷的道。
「不是。」馬清口氣柔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強硬,「我的意思是,你不能這麼不小心,你還有家人不是么?你要考慮……」
「行了。」柳伊起身,對馬清招了招手,道,「起來說話。」
「別吧?」馬清苦著老臉,道,「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要佔你便宜的,我只是想證明一些事情而已。」
「偶?」柳伊冷笑。
「你看哈,我兄弟跟我說我喝多了一頭鑽你懷裡了。」馬清一拍手,不理解的道,「我就覺得我兄弟明顯是騙我,我鑽你懷裡能給我頭撞一個大包?就為了這事兒,我剛才特意實驗了一番,根本不可能,你『那』又不是鋼板造的,怎麼可能給我頭撞個大包。」
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馬清酒醉一頭栽進柳伊胸口裡這是柳伊這一生都無法面對的事實,明明已經快忘記的事情,如今竟然又被這個碎嘴子提出來。
「行了。」柳伊不耐煩的忽閃著手背,道,「你個碎嘴子就別解釋了。」
「啊?」馬清一頭霧水,沒明白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
柳伊一把抓住馬清的胳膊。
馬清見狀,臉色鐵青,「等,等等!」
柳伊背過他的胳膊,一丟,馬清人就飛出去了。
啊——
又是一記漂亮的三百六十度轉體+四個難度係數,腰部著地。
「我個籃子的。」馬清齜牙咧嘴的道。
「起來。」柳伊撩了撩凌亂的秀髮。
「別吧?」馬清欲哭無淚的道,「好歹我是救你一命啊。」
「你不放屁,沒這麼多事兒。」柳伊冷聲道。
「我沒放屁啊。」馬清解釋道。
「那都不重要了。」柳伊淡淡的道。
說著,柳伊再次抓住馬清的胳膊,又是一記漂亮的過肩摔。
柳伊並沒有放手的意思,背起馬清的胳膊,又補加了一記過肩摔。
結果,慘無人道的一幕出現了……
但見,星空下,路燈昏黃,夏風輕柔,柳樹沙沙作響,草叢中的蛐蛐伴奏,柳伊宛若摔垃圾一般,從左面摔倒右面,然後再從右面摔倒左面,周而復始。
看那馬清開心的叫聲,又是個唯美的夏日。
柳伊是這樣想的,總之。
柳伊累了,也解氣了,可能……馬清也快奄奄一息了。
她抹去額頭上的香汗,拎起蔬菜,走了。
馬清艱難的起身,望著柳伊那曼妙的背影。
「啥玩意啊?」
「不管怎麼說都是救你一命,至於動手打人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