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Is that big!
馬清看了一眼米露一口沒動的飯菜,老臉一紅。
「抱歉。」馬清難為情的撓著頭,笑道,「光顧著跟你聊天了,你嘗嘗我們食堂的飯菜,看看味道怎麼樣?」
「好。」米露笑著應聲。
因為米露從小是在海外長大的,用不好筷子,那雙筷子被她拿在手中顯得十分笨拙,一隻手用不好,可另一隻手又幫不上忙,整個人笨笨的,蠢蠢的,看起來很可愛。
「筷子用不習慣吧?」馬清笑道。
「嗯……」米露道,但她還是在努力用筷子去夾餐盤中的肉。
馬清起身,去那邊取了一個勺子回來。
「喏。」馬清把勺子遞給米露,笑道,「用這個吧。」
「謝謝。」米露笑道。
有了勺子,米露就顯得自然多了。
「你好朋友沒教你使筷子?」馬清問道。
「教了。」米露漫不經心的道,「用不太習慣,加上家裡都是刀叉,也沒練這個東西。」
「不過……」米露抬起頭,笑盈盈的看著馬清,問道,「我的中文還可以吧?」
「你來這多久了?」馬清問道。
「大概……」米露勺子抵著紅唇,抬頭思考了一番,道,「大概兩年吧。」
「才兩年,那你的中文水平很好了。」馬清豎起大拇指。
「哈哈哈……」米露笑道,「我朋友也是這麼說的。」
「誒,對了。」馬清好奇的問道,「你也是在這裡工作?哪個部門的?」
米露搖頭,道,「我不在這工作。」
「那你……」馬清看了看米露手中的文件夾。
「哦,你說這個啊。」米露笑道,「我朋友生病了,我來公司幫她取文件,這樣她就可以在家辦公了。」
「誒喲,病了啊。」馬清臉上浮現擔憂的表情,道,「那可得讓你那朋友注意身體啊。」
「嗨……別提了。」米露舉著勺子,沒好氣的道,「我那朋友啊,平時保養挺好的,我從來沒見她生過病,昨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在家洗了一晚上的澡,然後就感冒了。」
「洗一晚上澡?」馬清哭笑不得,道,「為啥啊?」
「誰知道嘍?」米露抿著紅唇,無奈的道,「問她她也不說,但我那朋友有很嚴重的潔癖,估計是遇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吧,不然也不能一直洗澡。」
「潔癖……」馬清尷尬的笑道,「看來你這個朋友挺精緻的,不過……」
說到這裡,馬清一頓,伸手去下米露手中的勺子,笑道,「不過,吃飯的時候不能用勺子和筷子指人。」
米露看他,疑惑的眨眼,不知道這是什麼規矩。
「這是習俗,飯桌上用筷子和勺子指人是很不禮貌的。」馬清解釋道。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米露想了想,道,「這叫入香什麼叔?」
「入鄉隨俗。」馬清笑道。
「對!就是這個!我朋友跟我講過這個!」米露開心的道,「入香隨叔!」
「是入鄉隨俗。」馬清耐心的道,「不是入香隨叔。」
「入香隨……」米露認真的看著馬清的口型。
「隨俗。」馬清道。
「入香隨俗。」米露道。
「對。」馬清笑道,「入鄉隨俗。」
「入香隨俗!」米露再次重複。
馬清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次終於是對了。
其不知,米露只是發音對了而已,這時候她還在琢磨著,入香隨俗,這是什麼香?
雖然米露並沒有搞懂這到底是有多香,不過她已經了解到這個成語的語境了,這就夠了,下次就會用了。
「誒?」米露想起馬清的事兒,問道,「Andy,你在這裡工作是嗎?」
「嗯。」馬清笑道。
「那你這臉,你這胳膊是怎麼回事?有人欺負你了?」米露疑惑的問。
「啊,你說這個啊。」馬清看了看自己脫臼的胳膊,無所謂的笑道,「沒事兒,就是昨兒跟人打了一架。」
馬清沒好意思說是挨揍的,只能說跟人打架。
「打架?」米露不可思議的看著馬清,道,「這得多少人打你啊?我記得我們念書那會兒你挺能打的。」
「啊……」馬清開始撓頭了,思考一番,道,「大概……十幾個人吧。」
隨後,馬清大手一揮,補充道,「沒事兒,我這都是小傷,那是幾個人現在都住院了。」
「哦,你沒事兒就好。」米露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的道,「對了,我朋友是這個公司的高管,如果有誰在公司里欺負你,你跟我講,我幫你出氣!」
「你朋友這麼厲害?」馬清驚奇的道。
「那當然,我那朋友可不簡單,當年美國哈佛大學最想挽留的就是她,可惜她沒同意,回國了。」米露自豪的道。
「我透——」馬清驚道。
「我透是什麼意思?」米露滿臉疑惑。
「呃……」馬清撓了撓鼻尖,解釋道,「類似於F****。」
「哦哦。」米露點了點頭,又學會一個有趣的辭彙。
米露開心的笑道,「不過,以後公司有人欺負你,你找我就是了。」
「誒……」馬清嘆了一口氣,愁眉苦臉的道,「其實吧,最近我還真就得罪了一個人。」
「誰?」米露問道。
「我的頂頭上司。」馬清嘆道。
「怎麼得罪的?」米露好奇的問。
「因為……」當馬清說到自己因為什麼得罪柳伊的時候,馬清整個人懵在了原地,他一臉迷茫的看著米露,道,「對啊,我特么因為啥得罪她了啊?」
米露:「……」
「對啊,我特么也沒得罪她啊,為啥見面就扣我雙倍工資,然後又扣我四倍工資,因為啥啊?」
馬清忽然感覺自己真的好冤啊,這特么到哪兒講理去啊,剛開始認識柳伊,是柳伊給自己領走的,然後她就各種看自己不順眼,又是扣錢又是過肩摔的,到頭來我也沒得罪她啊,全程都是她的惡意針對。
馬清都快被氣哭了。
我特么也沒幹啥啊!
米露:「……」
「你領導就是扣你錢?」米露試探性的道。
「何止是扣錢。」馬清滿臉驚悚的道,「她特么還打人呢!」
「你領導……還打你?」米露又看了一眼馬清身上的傷。
「啊——」馬清舉拳清咳,道,「咳,那倒不是,一個女人而已,她去哪裡能打得過我?」
「也是。」米露也沒多想,思緒一轉,道,「就是你領導扣你錢唄。」
「嗯。」馬清道。
「小事。」米露自信滿滿的道,「這事兒我給你辦了,回頭我跟我那朋友說說。」
「誒呀。」馬清激動的搓著手,笑道,「那可真謝謝你了,不是說不讓扣錢,咱要是有毛病,扣錢也是正常,但也不能四倍四倍扣啊,這誰能頂得住啊。」
「行!」米露抱起文件,站了起來,道,「這事兒交給我了,明天我再來。」
「好!」馬清笑道。
馬清見得米露要走,便道,「我送你。」
「不用啦。」米露笑道,「我還得去一趟銷售部,你忙你的吧。」
「行。」馬清笑道。
嗯?
銷售部?
「等下!」馬清又叫住了米露。
「怎麼了?」米露疑惑的回頭。
「我是銷售部的。」馬清道。
「你是銷售部的?」米露驚道。
「嗯。」馬清點了點頭。
「誒呀,那太好了,馬清是你們經理吧?」米露笑道。
「你找馬清?」馬清道。
「嗯。」米露點頭,看著懷中的文件,解釋道,「是這樣,我來幫朋友取銷售部的業績單。」
「那個……」馬清撓了撓鼻尖,尷尬的道,「我就是馬清。」
「什麼!?」米露不可思議的看著馬清,驚聲道,「你竟然就是馬清!?」
喧鬧的食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米露,整個食堂中回蕩著米露那不可思議的驚叫聲,「你竟然就是馬清」幾個字在食堂中蕩來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