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卷：第四章 奇恥大辱4

「你！」韞眯格格平靜了一下心，將戒尺擲在了桌子上，怒道：「好，算你狠，這兩巴掌我記住了，有朝一日，我非加倍還回來不可，哼！咱們再賭一次大小！」

東方順民微笑道：「還有必要賭嗎？你說過，三局兩勝，我已經贏了兩局了，這第一局的賭大小，就是我贏了，下面的一局，沒有必要賭了，對不起，不奉陪了，要賭，該賭別的了。」

韞眯怒道：「好，賭別的就賭別的，你挑吧！你輸了，我揍死你，哼！」

東方順民嘻嘻笑道：「你錯了，這一回賭，不是打人了，賭約是，你要贏了就可以跟我妹妹玩，我們兄妹陪你出去玩一天就是了，但你不能打我，你說對嗎？」

韞眯道：「對，就這麼辦！不過，我加註，你輸了，我就要揍你！」

東方順民道：「對不起，你加註，我就不賭了，你愛賭就賭，不愛賭，就請自便吧。」

韞眯氣呼呼的瞪了東方順民半響，真是又氣、又笑、還覺得不可思議，第一回，東方順民出老千，那是肯定的，她疏於防範，才輸了，第二局，他怎麼出的千，她始終沒想到，真不知東方順民是怎麼贏的。

韞眯暗中嘆息，心道：「難怪哥哥說他要是入了千門，將是千門出類拔萃的人物，唉，此人沒入千門，沒學千術，就已經詭計多端了，假如真學了千術，唉……在千術的造詣上，恐怕我一輩子都比不上的。」

韞眯幽幽嘆了口氣，摸摸紅腫的臉頰，道：「好吧，就不加註了，你要賭什麼，你說吧。」

東方順民看了看賭具，拿起了撲克牌，笑道：「咱們就賭這撲克牌吧。」

韞眯道：「那好，咱們一人抽五張，誰的大，誰就贏！好不好？」

東方順民點頭道：「好，不過你洗牌我不放心，因為，我怕你出老千，這樣吧，我妹妹不會賭博，就讓她洗牌，然後分牌給咱們倆，這樣才公平，你說對不對？」

韞眯道：「好，聽你的！」

東方順民沖著內堂喊道：「喂，冉冉，娘，你們先別綉了，都出來吧，家裡來客人了。」

其實，東方冉冉和她母親早就聽到動靜了，就躲在後面偷偷的掀開帘子觀看，這一看，簡直都要忍不住笑出了聲，一見哥哥太厲害了把這位格格給耍了，還揍的這位格格兩巴掌，真是太解氣了，但不敢笑出來，趕緊掩住嘴不出聲。

東方冉冉和韓氏往後退了幾步，這才一起邁步出來。

韓氏強自忍住笑，道：「哎呀，艾小姐來了，怎麼不請進去坐坐呢？」

東方冉冉笑道：「姐姐，你來了。」

東方順民道：「喂，艾小姐，出於禮貌，你是不是應該叫一聲伯母你好呢？有家教的人都會這麼做的，除非是沒有家教的野蠻女子，那是不懂禮的，就不奇怪了。」

韞眯正在生氣，那會跟韓氏打招呼，而且，她也根本沒將東方順民的母親放在眼中。

但東方順民的話也太厲害了，假如她不去見禮，打個招呼，那就是罵她沒有家教，乃是野蠻沒有家教的女子，韞眯氣的哼了一聲，只好上前，飄身一個萬福，勉強道：「伯母你好。」

韓氏道：「不敢不敢，小姐快請坐。」

東方順民道：「娘，你坐在一邊看著，我們要賭博了。」

東方冉冉也夠頑皮的，故意道：「賭博？好好的賭什麼呀？咦，姐姐，你怎麼比昨天胖了不少呢？」

韞眯這個氣，氣的使勁的哼了一聲，心裡罵道：「臭丫頭，你定然躲在後面看見了，這是故意奚落我，跟你哥哥一樣，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東方順民微笑道：「人家艾小姐乃是千金大小姐，天天都吃的是海參鮑魚、燕窩魚翅，每一頓飯，人家吃的都是滿漢全席，人家營養豐富，不比咱們窮人，人家一天就能胖個幾斤，這有什麼奇怪的？不過，艾小姐，你再要這麼胖下去，估計，快趕上母豬了。」

「你……」韞眯氣的目瞪口呆，氣的狠狠的啐了一口，罵道：「少耍貧嘴，賭吧！」

東方順民道：「妹妹，你洗洗牌。」

東方冉冉皺眉道：「我……我不會呀。」

東方順民笑道：「越不會才公平，很簡單，你將牌翻過來，亂七八糟的就跟刷鍋一樣，來回的攪亂，這就是洗牌了。」

東方冉冉答應一聲，將撲克牌翻了過來，開始在桌子上亂洗了起來。

韞眯皺眉道：「你是真不會賭呀？連洗牌都不會？」

東方冉冉臉一紅，輕輕道：「哥哥說了，好人家的姑娘是不賭錢的，賭錢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嗨！」韞眯氣的一跺腳，心道：「這死丫頭，好厲害的一張嘴，這明明是罵我！」

韞眯憋了一肚子氣，只好不言語，看著東方冉冉洗牌。

還別說，東方冉冉是真不會，笨手笨腳的，將五十四張牌散滿了一桌子，然後亂七八糟的攪動了半天，又廢了不少的勁，這才將牌整理順了。

「慢著！」韞眯道：「將牌給我，大王和小王是要拿出來的。」

韞眯剛要伸手碰牌，東方順民伸手就給攔住了，笑道：「喂，不准你碰到牌，誰知道你會不會出千？大王小王拿出來是不是？讓我妹妹拿就行了，而且，你我自從現在開始，都不準碰牌，就讓我妹妹分牌，然後讓她開牌，否則，誰知道你會不會抽老千？」

「你……」韞眯氣的一跺腳，心裡罵道：「這個臭小子，簡直太狡猾了！」

韞眯的確是想出千，只要讓她碰到牌，她就有本事出千，但東方順民卻不讓碰牌，那就只能賭運氣了。

「那張是大王小王啊？我不認識呀。」東方冉冉皺眉道。

韞眯簡直啼笑皆非，苦笑道：「妹妹，你是真不認識，還是裝的？你不會連撲克牌都沒玩過吧。」

那時候，已經是宣統元年，這就到了民國了，撲克牌早就在中國流行了起來，一般人豈能不會，真不會，那是真少見。

東方冉冉搖搖頭，道：「沒有，哥哥說了，說不准我玩這種遊戲，這種賭博的遊戲，害人不淺，會上癮的，所以，我第一次見。」

韞眯氣道：「又是你哥哥說的，他簡直都成了你爹了。」

東方冉冉嗔道：「喂，你怎麼說話的？真沒禮貌！」

韞眯道：「好好，我錯了還不行嗎？我打個比方，喂，你找出兩個小丑模樣的牌來，那就是大王和小王，就跟外國人一樣，戴著小帽子的小丑，明白了嗎？」

「哦，原來這樣啊，那我找找。」

東方冉冉笨手笨腳的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兩個小丑模樣的，拿出來，問道：「是這兩張嗎？」

韞眯道：「就是這兩張。」

「找出來，再怎麼辦？這兩張牌放哪裡呀？」東方冉冉認真的問道。

一句話，韞眯噗嗤笑了，因為她發現，東方冉冉的確是不會賭博，也的確不知道怎麼玩，這麼幼稚的問題都能問出來。

韞眯吃吃笑道：「妹妹若是喜歡這兩帥哥，你就留著吧，晚上抱在懷裡睡覺就是了。」

「呸！」東方冉冉紅著臉呸了一口，嗔道：「還叫你姐姐呢，你再要胡說八道，以後別到我們家來玩，我們不歡迎你這種壞蛋。」

韞眯掩嘴而笑，吃吃笑道：「好妹妹，開個玩笑嘛，幹嘛真生氣了，喂，這兩是沒用的，你扔到一邊去就行，喂，你分牌吧。」

「慢著，再好好的洗洗，別叫牌讓她看見，艾小姐可是賭博的能手，一見什麼牌，她就能記住，好好的再洗洗。」

「哦，好吧。」

東方冉冉將牌都扣過來，又笨手笨腳的洗了洗，然後整理好了。

韞眯微笑道：「好了，分牌吧，將第一二三四五張牌往後拿，我要第六張牌，從第六張牌分，給我一張，再給他一張。」

「不行！」東方順民攔住道：「不能這麼賭！」

韞眯嗔道：「喂，你懂不懂規矩？這叫切牌，我有權利切牌！」

東方順民冷笑道：「不行！你的賭術這麼厲害，剛才我妹妹洗牌，你定然能記住一些牌，你想讓她將好牌分給你是不是？哼哼，沒門！」

韞眯咬著嘴唇，心道：「這混蛋，怎麼這麼聰明，什麼也騙不了他，唉，我的天啊，世上還有這種人，比千門的高手都不遜色！」

韞眯怒道：「那你說怎麼賭？」

東方順民微笑道：「我們都不準自己選擇，就讓我妹妹胡亂的洗洗牌，然後挨個的發牌，並且，發五張牌，都必須是敞開的，直接揭開，不用藏著蓋著的，咱們還必須遠離三尺，不準靠近，等五張牌發完，咱們再看，然後比比誰的大，這樣才公平，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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