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家主之位
大群人散落在寬廣得有些過分的大堂,雜亂無章,各路人馬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私底下議論紛紛,等待著今天的好戲。
「這唐家可真是闊綽啊,就一個前廳已如此之大,房屋四周的壁畫更是精美絕倫,一看便是某某大師之作,可真是富麗堂皇!」
「呵,何止富麗堂皇啊,我看就是極盡奢華,諾達的唐家還真是金山銀山堆砌而成的吧。」
「哼!有本事你也堆一個我看看呀,沒那手腕就別低諷別人家大業大的,真乃鼠輩也·····」
人群聲交錯竄雜,鼓吹喧闐、語笑喧呼,看著這嘈雜的一片,唐淵一頓頭暈,趕緊拉住走往的唐家子弟交談起來。
正當詢問了家族其他人的去向,那人就結結巴巴的:「二少爺····二少爺他·····他說他今日身體抱恙,不便出席此次會議,我今日也一直沒見二少爺他出來走動過,一直不見人影,似乎都在自己房間閉門養病·····」
「什麼!老二病了?」這唐家老二名為唐軾,乃遠近聞名的一大才子,文韜武略無一不精,頗有大將之風,家族之人也對他委以重任,都視他為未來的家主,都以為他會是唐家下一代接班人,誰知作為他父親的當前當家唐天昊一口否決了,說什麼都不讓自己的子嗣順位當家主,一根筋非要說這天下是大哥打下來的,我只是暫代這把龍椅而已,未來的繼承人必定是大哥的子嗣來擔當。
雖然底下非常多的異議,為唐軾打抱不平的也大有人在,抗議聲此起彼伏,但那可是十足威嚴的唐家家主唐天昊的決斷啊,沒有人可以對他的決定指手畫腳,他的一句話便是天子詔書,莫敢不從。
直到今日支持老二的唐家高層也不在少數,但他卻在今日病倒了,著實令唐淵過於愧疚與不安,這家主之位本就該是唐軾的,他的口碑為人戰略智謀皆在自己之上,平日里也是文質彬彬對誰都溫文爾雅的一個大才之人,卻因為自己的到來一切都又成空,也許當初沒找到「我」這失蹤之人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但偏偏自己不但來到了唐家,還被誤認做真正的唐家大少也,這種打擊可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得了的,即便心理素質再好,也難不生心魔,對呀心生芥蒂,這對他不公平啊,是在對他有愧。
唐淵思緒在腦子裡轉了一圈,覺得老二最近的重病抱恙也很有可能是由心魔引起的,追其原因還是在自己身上,於是趕緊離開了大堂,走到後院廂房探望病重的老二。
剛準備推大大門的唐淵,猛然一倒退,一刀黑影已勘破地上的石磚。
「!!!」
若不是剛突然有一種莫名的不安,只怕現在已經如那地面一樣四分五裂了,出手人之狠辣可見一斑,讓現在暫時無事的他一陣心悸。
「誰!」唐淵不可自控的怒吼一聲,一道身穿勁裝全身一般黑的男子從側面屋檐跳了下來。
唐淵一眼就認出了此人,此人正是一直跟在老二身邊的貼身死侍——冷麵殺手吉良!
但這剛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冷麵殺手並沒有為剛才的事做任何解釋,只短短吐出一句「二爺病重,任何人不能打擾。」便再也沒有多說一句了。
可惡,是在可惡,剛那一擊中明顯帶著強烈的殺意,一招不中,殺意瞬間淡然全無,可以肯定的是剛那股殺意真真切切出現在了這名死侍身上,作為一名唐家的死侍竟然會不認得唐家大少,說出去誰信!
想不通為何一名二弟的死侍會做出如此匪夷所思之事,他現在只想看老二的近況,確保他的安全,因為他從剛才開始就有一種不祥的猜想,但願自己想的不是真的。
他也沒想再理會那名冷麵死侍,毅然再次走上前,「我要進去!這是作為唐家大少爺的命令!」
冷冷一聲,他沒有說吩咐,而是說命令,且在「命令」兩字上調高了些許語調,那名侍衛沒有說話,只默默看這他這名唐家的大少爺氣沖沖闖了進去。
「大哥·······是你嗎·······?」一個微弱的聲音從房間最裡面傳來。
「是我,二弟,你怎麼樣了?」唐淵緊忙走到床榻前,看著一副病懨懨的老二躺在厚重的被子之下,就一頓內疚與心疼,上前握住老二無力的手:「二弟,是不是因為我!是不是因為叔父說要傳位給我,讓我當這個破爛家主你才如此這般病倒了的?」
唐淵聲音低沉,卻帶著濃厚的自責與懊悔。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身子不爭氣,跟你沒有關係······其實你當這麼家主也挺好的,我很看好你,不管我們誰坐上這個位子,都是為唐家賣命,守護這份得之不易的家業。」微弱的聲音進入唐淵耳里,卻讓他的內心更加過意不去,「不!我去和叔父你爹好好說說,他一定是看走眼了,好糊塗了,選誰不好非要選我,對,他一定是為了避嫌才這麼說的,到時候我主動將家主之位讓出來,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坐上去了!」
唐軾暗暗無神的眼裡剎那間閃過一死光亮,卻又很快隱了下去:「不,不用你施捨我,家父的決定我相信一定有他的道理,我絕對沒有任何異議,你想多了,我真的就是偶染風寒所以才生了點小病,安養一段日子過幾天就能下床走路了。」
聽到老二的多番推遲,唐淵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說了句「好好安心養病,家裡有我。」便匆匆離去。
他再也忍受不了那平日氣宇不凡的老二突然變成這副病懨懨一副心灰意冷的某樣,他知道,雖說扣里說不在意,但這是他苦心經營了十多年的唐家竟然被迫要拱手讓人,別提內心多難受了。
於是唐淵內心暗地裡起誓,等二弟病好之後,自己幫唐家平定了周邊的混亂與侵襲后,就退位讓賢,將家主之位再傳給自己的二弟,他暗暗起誓······
可這一天,似乎永遠都不會到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