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少年驚世 第六十四章:斷欲
當溫劍卿醒來的時候,他正以「大」字形被綁在在一個寬大的木板上,房中昏暗且悶熱,僅有一盞燭台。
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此刻的房中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兩個中年男子和一個花甲老人。
溫劍卿嘴裡塞了布,口不能言,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這時一個男子走上前,二話不說便扒了溫劍卿的褲子,見到他那短小的陽鋒時不禁嘿嘿一笑。
另一個男子端來一盆熱胡椒湯給他清洗下體,男子力道很大,一陣搓洗下來弄得溫劍卿白眼直翻。
等男子洗罷,老人早已將用燭火烤過的一把呈鐮狀彎曲的利刃,對準了溫劍卿的下體。
溫劍卿這時終於明白過來他們想做什麼,開始在木床上拚命掙扎,被抹布堵住的嘴不斷從喉嚨里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但卻是徒勞無功。
兩名男子唯恐溫劍卿亂動,分別從兩邊按住其兩條腿,並用布紮緊其腹部和大腿上部。
老人瞅準時機一刀揮落,斬斷了少年對未來的所有遐想。
昏暗的房間內,只迴響著一陣低沉絕望的悲號。
……
胤天登龍樓內,皇甫靖天召見了藺千刑。
皇甫靖天頭也不抬地披著奏摺,道:「封逸可出發了?」
藺千刑答道:「是,封逸在何駿晨出發後過了一炷香時間走的。」
皇甫靖天道:「嗯,我讓封逸以飛鷹傳書時刻與山莊保持聯繫,屆時就由你負責接收消息,公輸家那邊將近功成,老夫即日起亦要閉關修練「靖玄訣」,庄中大小事物一概由你負責。」
藺千刑喜道:「是,卑職定當盡心儘力,不負莊主厚望。」
「莊主,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藺千刑遲疑道。
「講。」
藺千刑道:「既然莊主不放心何駿晨那小子,那直接回絕他的要求不就可以了,又何必勞神費力地去監視他。」
皇甫靖天冷笑道:「之前我命溫劍卿在晚宴斟酒,何駿晨已對我心生不滿,但若是就這麼殺了又實在可惜,所以我命封逸一路尾隨,一旦他有什麼異動,立刻誅殺。」
藺千刑驚道:「可是莊主,與他同行的唐斬等三人俱是庄中出類拔萃的好手,難道他們三人齊上還治不住何駿晨那小子?」
皇甫靖天言及此處放下了手中的筆,怔怔地望著正上方的穹頂,道:「何駿晨的身上有一股極強的劍氣,比之當世的劍道名家亦有過之,按理說,以他的年歲不應該有這麼強的劍氣,更何況他並不用劍。」
藺千刑問道:「所以莊主是想封逸去對付何駿晨,可如果他們四個聯手依然拿不下何駿晨,甚至反被其所殺又該怎辦?」
皇甫靖天冷笑道:「那也無妨,我重用封逸不過是為了掃除政敵,自王侯老賊死後,朝中那些平日里暗中和老夫作對的鼠輩沒了靠山,已是樹倒猢猻散,等老夫得到那件東西后再親征神火教將武林重新洗牌。」
藺千刑奇道:「莊主……恕屬下斗膽一問,那個傳說真正可信嗎?」
皇甫靖天眼神一厲,沉聲道:「自然是確有其事,否則我那兄長又怎會如此大費周章的保密?你只消記得三天後前往無棱山,這三天之內你須得好好準備,萬不可出現紕漏!」
藺千刑笑道:「是,屬下定當辦妥!」
面對皇甫靖天,藺千刑老是不知所措地笑,強笑、乾笑、諂笑、陪笑、甚至強顏歡笑!
瞧真一點,他的嘴原來不小,而且嘴角上翹,天生便是一張仰月笑嘴,不過,他的眼睛卻是不笑的!笑,只是他本能的掩飾!
皇甫靖天「唔」的沉吟一聲,突然問:「聽說你私下處罰了那個溫劍卿?」
藺千刑一愕,他沒料到以皇甫靖天貴人事忙,居然會注意一個小卒,遂道:「額……是的,他非禮庄中女子,按律當處以宮刑。」
皇甫靖天繼續拿起筆批閱他的奏摺,漫不經心道:「人怎麼樣老夫不關心,不過這件事可大可小,你自己看著辦,滾吧。」
伴君如伴虎,藺千刑也不想過於久留,於是一面躬身作揖,一面笑道:「既然莊主沒甚吩咐,那……屬下這就告退了。」
言罷立即轉身,正想步出胤天登龍樓溜之大吉,豈料突又聞皇甫靖天從后叫住自己:「千刑!」
藺千刑嚇了一跳,隨即回身低首,囁嚅道:「莊主,可還有吩咐?」
皇甫靖天沉著臉道:「適才我好像命你滾出去,並非要你站著走出去!」
藺千刑當下恍然大悟,化憂為笑,忙不迭點頭道:「屬下知罪!屬下知罪!我立即滾出去!」
說著即時俯身在地上翻滾出去,剛剛滾出門外,藺千刑便聽見樓內傳來皇甫靖天那宏亮而得意的笑意,心中更寒,慌張夾尾鼠竄而逃!
這就是權力!
它最駭人的地方,也是最迷人之處!
只要有權,若要他滾,他不能站著走!
若要他死,他就絕不能再——生!
藺千刑忙不更迭地跑下胤天登龍樓,正要回去部署一系列事宜。
「小藺子!」
一個清脆的女聲從後面叫住了藺千刑,他回頭一望,正看見蘭心正一臉怒容的躲在牆角後向他招手,藺千刑連忙像只哈巴狗一樣湊了上去。
藺千刑諂笑道:「嘿嘿,不知大小姐有何……」
「你為什麼要陷害溫劍卿?」蘭心一上來就質問藺千刑。
藺千刑一臉無辜道:「沒有啊,是他自己色膽包天,我不過是照章辦事,這怨得了誰?」
蘭心鼓著嘴氣呼呼道:「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又是你那個老淫木昆大哥教唆你的是吧?」
藺千刑賠笑道:「欸,我的大小姐,話可不能這麼說呀,常言道蚊子不叮無縫的蛋,他要真是個真人君子的話,我們又怎能陷害的了他呢?」
「這麼說你是承認咯?」蘭心秀眉一挑。
藺千刑笑道:「其實就這件事,小的承不承認都一樣,這山莊里人人都知道那香蓮是出了名的蕩婦,有不少剛來的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都做過她的入幕之賓,您硬要追究的話,就好比把一顆大樹連根拔起,費力不討好啊。」
蘭心又道:「我倒不是在意那個溫劍卿,不過是看在何駿晨的面上罷了,等他回來發現自己的好友被……被那個了,他豈會善罷甘休?」
藺千刑笑道:「嘿嘿,大小姐儘管放心,只要您不走漏風聲,只管把一切責任往小的身上推便是了,您不需操心。」
「我是怕他一怒之下砍了你這顆狗頭。」蘭心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戳藺千刑的腦門,旋即轉身道:「我走了,你趁他回來之前還是想好怎麼收場吧。」
「哎,是。」藺千刑稽首道。
等蘭心走遠后,藺千刑緩緩抬頭,臉上的橫肉擠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好戲這才要上演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