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道」

魔王眼神一閃，精神矍鑠地說道：「《截拳武道》第一式：『不動如山，動如破山』；第二式：『形隨心動，心神合一』；第三式：『龍牙虎爪，眉發寸動』……」

魔王繪聲繪色地講著《截拳武道》的每一層奧義，凌軒兒就好像是的眼中彷彿是看到了一幅幅高深莫測的畫面一樣，那飄渺無形的軌跡，幻光異彩的動作，無一不讓凌軒兒眼前一亮，而且隨著自己腦海中的深入思考，每一招每一式都在心中引起極大的震動，久久不能平靜。

不知不覺間，凌軒兒竟然隨著腦海中的畫面比劃起來，心意間竟然覺得神清氣爽，而且手的動作時而劃出一道弧線，時而停頓，時而爆發出一道道刁鑽的軌跡，點線面，竟然很隨意地就連接到了一起。

凌軒兒心頭大驚：這就是最強的格鬥技嗎？天啊，沒想到這天地間竟然還有如此精妙的招式，要是我的話就算是想到死也想不出如此絕妙的招數而來，每一個動作乍一看平淡無奇，但是背後卻是絲絲入扣的銜接，而且就好像是從一開始便掌握了敵人的意圖，不對，與其說是掌握了敵人的意圖，不如說是在引導著敵人朝著自己設計好的舞台而去，哪怕敵人再厲害，卻是難以逃脫這招式中暗藏的控制力！對，絕對強大的控制力，而且那種控制力是無形的，一般人絕對想不到，前一招看似在示弱，但是真實的狀況卻是在誘敵深入，讓敵人陷入盲目，其實卻是讓敵人陷入必敗無疑的境地……太恐怖了！這就是李小龍尊者創造的格鬥技嗎？這就是格鬥技中的道嗎？

凌軒兒完全陷入了《截拳武道》之中，他好似正親自面對著李小龍尊者一般，那種「道」背後透露出來更多的是一種隔空的神識交流，一種不受空間不受時間限制的最高境界的交流。

難以想象，凌軒兒竟然透過《截拳武道》格鬥技中的道和李小龍尊者隱藏在招式其中的神識進行起了交流，就連魔王也是無法做到這一點，這不得不讓魔王感到一陣陣驚奇。

魔王有些吃驚，心中暗想：這小子之前還在痴迷地比劃著，現在怎麼一動也不動了，而且臉上還透著一股十分神秘的微笑，難道這小子已經完全領會了《截拳武道》的精髓？難道這小子這麼快就融入到了格鬥技的「道」中？不可能……

魔王雖然認為凌軒兒天賦異常，但是卻是沒有達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境界，以魔王的猜測，就算凌軒兒能意會出《截拳武道》的精妙之處，但是要想掌握這三招也是不可能的，要知道魔王揣摩這三招已經有上萬年的歷史了，但是卻是只能領會前兩招的奧義，對於第三招他還是無法完全參透。

而這時，凌軒兒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白衣尊者，頭髮和鬍鬚也是聖潔的白色，這個人的模樣正是李小龍尊者，但是卻只是李小龍尊者隱藏在《截拳武道》中的神識，就好像是一種殘像一樣，只有當有人觸動了印結的機關影像才會顯示出來，而現在這個機關卻是無意中被凌軒兒的神識所觸發了。

凌軒兒的腦海里，在一邊光芒的空間之中。

「少年你是什麼人？」李小龍尊者盯著凌軒兒微笑著說道，手微微地捋著長長的鬍鬚。

「我是凌軒兒，您一定就是魔王口中的李小龍尊者！」凌軒兒望著面前這個神光乍現的白衣尊者，興奮地說道。

李小龍尊者的「道」說道：「魔王？就是那個魔界的青年？不對，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時候了，現在那個青年恐怕早已經身為人父了……你說的不錯，我就是你口中的李小龍尊者，但是我又不是他，我只是他創造於這《截拳武道》中的『道』罷了！只有當真正有人領會到了這《截拳武道》中的真諦，我才會被召喚出來。

很可惜，我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久得讓我都快不記得了。沒想到我竟然被你這個小鬼喚醒了，你叫凌軒兒是吧？看來你果然與眾不同，你可是數萬年來第一個將『我』喚醒的人。」

「真的嗎？」凌軒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心中暗想：難道正如魔王說的難道我將來真的能成為傲視一方的英雄，連李小龍尊者格鬥技中的「道」也說我是與眾不同的人，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凌軒兒心頭大喜，立刻朝著「道」跪了下去，虔誠地說道：「請李小龍尊者傳授我最強的格鬥技吧！」

「道」微微笑著，眨了眨眼睛，回道：「你不用叫我李小龍尊者，我也不是李小龍尊者，我只是《截拳武道》中的『道』罷了。」

「那麼，『道』前輩，請您教我最強的格鬥技吧！」凌軒兒興奮地無以言表，猛地朝著「道」磕了一個頭，額頭已經觸到了堅硬的地面，發出「嘭」的一聲。

「強於不強，斗與不鬥，都是相比較而言，並沒有絕對的，唯一的便是一個字『變』！」道輕輕地伸出手，將凌軒兒扶了起來，平靜地說著。

凌軒兒有些疑惑，眼中泛著一絲求知的神光，腦海中飛速地旋轉著，他在儘力理解這個「變」字中的含義。

突然，凌軒兒眉毛動了一下，嘴角上翹，笑了起來，興奮地叫道：「『道』前輩所說的變字，是不是一種平衡，一種應對，所謂，人不動我不動，人動我也動，但求掌握一個平衡的要理，就哪怕只要對方沒有對自己造成威脅，就算他的招數再千變萬化，我亦可以不變應萬變，又或者說是雖然對方沒有做出一招一式，我也要以變化的心態去應對對方有可能做出的反應，這樣就是萬變不離其宗，兩者看起來截然不同，但歸根究底卻是一個道理，是嗎？」

道驚喜地看著凌軒兒，微微地點了點頭，手再次輕輕地捋了捋鬍鬚，笑道：「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看來你已經完全理解了《截拳武道》中的道的真諦了。」

「多謝前輩誇獎！凌軒兒不才，只是碰巧說對了而已。」凌軒兒在道的面前謙虛地說道，一點也沒有因為道的誇獎就變得得意，因為他知道對方就算只是李小龍尊者格鬥技中隱含的道，也是無比強大的。

道微微地笑道：「你也不必叫我前輩，既然你理解了道，我們自然也就是同道中人，因此便以兄弟相稱就是了。」

凌軒兒聽了道的話，雙眼睜得很大，腦海中如晴天霹靂一般，說道：「晚輩豈敢？」在凌軒兒看來對方可是大神的道啊，怎麼可能和自己這個小小的後輩稱兄道弟呢？

「所謂道可道，非常道，什麼前輩後輩？什麼凡夫俗理亦不必理會，既然你能理解我道，便是同輩，豈可以世間地位來論高下，你便依我便是！」道這時卻是顯得有些嚴肅起來。

凌軒兒覺得道說得很有道理，心想：魔王說李小龍尊者是一個大仙中的異類，看來果然不假，就連李小龍尊者格鬥技中的道也是完全的不能用常倫來評價。

凌軒兒索性爽快地叫了聲：「道兄！」

「凌兄弟這樣就對了嘛！」道這才再次露出了笑容。

這時候在密室中的凌軒兒竟然一動不動地保持了一天一夜，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青色的石床之上，感悟著《截拳武道》的道。

魔王一直在納悶，這凌軒兒為什麼會陷入痴迷狀態呢？自從他進入凌軒兒的身體中后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狀況。剛開始的時候魔王甚至還以為凌軒兒有可能走火入魔了，但是他並沒有感覺到凌軒兒體內的靈氣出現異常，反而是在凌軒兒的體內的經脈變得比之前更加的暢通，一道道靈氣運行地似乎更加地快速，就好比一個水池的水要通過管子流到另一個水池，想要將運水的速度提高的話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將管子增大；另一種是提高管子中水流的速度。

而顯然凌軒兒體內的經脈雖然並沒有像是吃了靈丹妙藥一樣擴大，但是靈氣的運行速度卻是提高了兩三倍，無形中便是增加了體內靈氣的利用率，只要體內的靈氣恢復的速度跟得上的話，便相當於自己的靈氣頓時增加了兩三倍。

這怎麼不讓魔王感到吃驚，更讓魔王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當初魔王在領悟《截拳武道》第一招和第二招之後，體內也是出現了這種情況。

魔王暗想：難道凌軒兒竟然在無形中領會了《截拳武道》的奧義，那樣的話簡直就太讓人瞠目結舌了。雖然魔王很想要弄清楚凌軒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卻也只好耐著性子，等凌軒兒蘇醒再說，因為要是凌軒兒正在修鍊《截拳武道》的話，那麼魔王的突然打擾肯定會增加凌軒兒走火入魔的概率，沒有辦法就連魔王這一刻也只有克制住自己心中的疑惑，靜靜地等下去。

第二天晌午十分，凌軒兒驀地睜開了雙眼，眉飛色舞地叫道：「魔王！」

「小子你終於終於醒了！跟我說說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陷入痴迷狀態這麼久？難道你已經領悟了《截拳武道》的奧義？」魔王不能凌軒兒繼續開口，便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根本是不給凌軒兒喘氣的機會。

魔王如此強烈的反應，搞得凌軒兒措手不及，他甚至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好無奈地說道：「這個……這個……我怎麼說呢？」

魔王有些生氣地道：「好傢夥，什麼這個那個的？本魔王連絕招中的絕招都傳給你了，難道你居然想隱瞞本魔王不成？」

凌軒兒一聽，頓時驚出一聲冷汗，連忙解釋道：「魔王前輩休怒，聽我慢慢的說。」

魔王這才長吁一口氣，開始認真地聆聽起來，看凌軒兒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時凌軒兒便將之前的遇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說了一個遍，連一個字也沒有漏掉。

片刻之後。

魔王吃驚地道：「你居然！你居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