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戰在即

離開陳府，李元芳留下來負責軍械的交接，楚寒和姚斌未做停留，快速返回。

一路上，姚斌都沉默不語，似有一言卡在喉嚨裡面不吐不快。

「想問什麼就問！」

「老大，你說這些當官的一個個如此貪婪，什麼時候這天下才能有一個當官的是真正為百姓著想！」

楚寒笑了笑，華夏的官場模式永遠都是和人際關係緊密聯繫在一起，這也是後世和西方官場的最大差別。因為任何一個官員當官的首先目的並不是什麼心中抱負、什麼理想信念。而是如何提高自己的地位，如何讓自己的脫離社會底層。

「那我給你舉個例子，假如現在姚斌你也是一方縣令，你想不想造福一方百姓？」

「當然啊！如果我做了縣令肯定會為百姓多做好事！」

「那我告訴你，你要想做事情就必須和陳縣令一樣！」

「什麼？和他一樣去壓榨百姓嗎？這怎麼可能。」

「沒錯！現實的情況是，你想要改變百姓窮困的現狀，救濟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就必須要得到朝廷下撥的各種救災物資。而得到這些東西，你首先要與你的上級，也就是郡守搞好關係。你也明白想搞好關係絕不是口頭上說說就完了，需要的是足夠的利益去鋪路！如果你不能用金錢開路，用物質利益打通關係，那麼你就沒有辦法得到朝廷的救災物資，就沒有辦法為百姓做實事。綜合起來，這是一個矛盾的循環，也是為什麼絕對的清官是不存在的。衡量是不是貪官的關鍵不在於他們貪還是不貪，而是能不能在貪的同時為百姓做實事！」

姚斌聽的出神，眼神之中一片茫然，看得出楚寒的一番話確實讓他很震驚。

「行了，這個道理你以後會慢慢明白！這次出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寨內的糧食還夠維持多久？」

「按照在下之前的統計來看，應該還能夠二十日。」

「二十日。」糧草和裝備是任何時代軍隊發展都不能忽視的兩個部分。尤其是糧草，所以才有無糧不聚兵這句話。

「山寨之內糧食都是從什麼渠道得到的？」

「絕大多數都是我們搶來的，還有一部分是從陳縣令那裡買來的！您可能不清楚，陳博之前絕大多數的錢都用來購買糧食，真正用來購買軍械並不多。」

「現在到處都兵荒馬亂，加上天災連連，這陳進是從什麼地方搞來的糧食？」

「老大你有所不知，雖然我們名義上是從陳進那裡購買的糧食，其實陳進他自己也是拿我們的錢從豫章、廬江和鄱陽三郡的世家手中購買，然後從中抽取一定的好處費用。」

楚寒恍然大悟，也不知道這陳進當前是如何孝廉的。大漢選才之中最為重要的一條，就是選拔的仕子絕對不能夠商人勾搭在一起，而他現在居然公然的在裡面當著二道販子。

「咱們手中還有什麼可以換成錢的嗎？」之前楚寒其實也清點過，陳博為了圖省事，搶奪來的其他古玩書籍之類的全部折價換成了方便交易的金銀，寨內堆積的全是成筐的五銖錢。

「好像沒有了！」

「長此以往下去也不是辦法，難道我們還去搶百姓的嗎？不行……不行！」水寨想要繼續壯大，有兩條路可以走。其一就是實行以戰養戰的辦法，通過戰鬥消耗自身多餘的人，然後得到別人的物資充實自己。其二，就是尋找一條致富的辦法充實自己的府庫，通過商貿來購買或者是換取需要的各類物資。

第一個辦法只能暫時緩解一時之需，但是卻不是長久的辦法。第二個辦法雖好，但是眼下卻沒法實行，最起碼鄱陽地面上到底什麼東西可以用來交易，自己現在還沒有發現。

「老大，糧食的事情暫時也急不來，不如先回寨內日再議？」

「行吧！回去之後，你馬上安排兄弟們隨時準備搬運裝備！」

「遵命！」雖然還是干著一樣的事情，但是現在的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充實感緊迫感，這種感覺是之前在陳博的麾下從來沒有感受到的。

……

當楚寒他們返回水寨僅僅半天之後，陳進便按照之前的約定將所需的各類軍械悉數準備好。最讓楚寒沒想到的，這陳進飢不擇食，居然把今年新配備下來的裝備也當作折舊品賣給了自己，一時間虎頭寨的裝備檔次提升了一大截。

鄱陽湖之內十大水賊勢力相互制約，相互平衡，正因為如此任何一家都不敢輕易發動戰鬥，生怕出現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與楚寒他們最接近的一共有兩伙水賊，這兩家從綜合實力來看都絲毫不遜色楚寒。按照楚寒的打算，第一仗就必須出奇制勝，發動閃電戰，一次性吞下兩家勢力擴充自己，不然陷入焦灼，只會給他人做嫁衣。

為此，楚寒特意把寨內的頭目們全部匯聚在一起商議出兵對策。

「老大，我們現在根基不穩貿然動手，我怕下面的弟兄們不服從安排，出現嘩變的現象！」左手邊站在最前面的是楚寒從林博原來的班底中提拔出來的頭目，名叫葉武。他也是這幾百水賊之中唯一一個武力達到70的存在，勉強達到了藍色英雄的級別。

「紅玉，這幾天都是你在操練，你覺得如何？」

梁紅玉身為整個虎頭寨統帥值第一人，這些士兵操練之後的情況她絕對最清楚不過了。

「主公將三百兄弟交給在下訓練，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天時間，雖然整體的戰鬥素質改變不大，但在遵守軍紀上有了顯著的提升。」

「老大，你也聽見了，如果單憑軍紀的話，想要一口氣吃掉兩家確實太冒失了！在下認為還是多訓練一些時日為好！」水賊之間的戰鬥講究的不是個體實力的強悍，而講究的是手下的弟兄的多少。之所以鄱陽湖之內會形成三大七小的格局，也正是因為三大勢力之中任何一個拉出來都是有八百部曲以上的實力。

「你們呢！」楚寒看了看其他的幾個提拔上來的頭領。

其他幾人明顯發現楚寒有些不高興，一個個都停滯不前不敢說出自己的心理話。

「元芳，你怎麼看？」

任務完成之後的李元芳再次恢復了一身黑衣，雖然僅僅站在楚寒的身後，但是他那鬼魅一般的打扮確實給在場的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重重一擊。

「主公，在下不通軍事，如果要打，在下願為先驅，替主公斬下敵方老大的頭顱獻於帳下！」

「好！說得好！既然我們身為水賊就要有水賊的血性，此戰我意已決，無需多言！」

「諾！」眾人見楚寒已經決斷也不敢多言，本來亂糟糟的大廳頓時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