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對她只有利用、需求,永遠都不會有感情。
祁莫寒在幾次最關鍵的時候都停了下來。
這和以前他不管不顧索要的方式完全不同。
顧明顏穿好衣服,窘迫走到他面前時,望著那張如往日一般只雨未晴的臉不由得多想,他是不是在為她的身體考慮,才沒有做到那一步的?而且竟然也沒有要她……那個他。
想著,臉頰又一紅:「我們要回去了嗎?」
「先去一趟樊川。」
樊川。
國內一個重要的工業城市,顧明顏聽李管家說過,早在多年之前,祁莫寒就在樊川有許多的勢力,那也是他在國內起航的地方,他帶她去那是要做什麼?
滿心疑惑,可要問他是絕不會答的,她只好安靜跟上他。
坐上飛機望著外面的雲。
明天就是該返校的日子了。
不用上課對於許多人來是好事,對於她來說,卻是一種煎熬。
……
飛機落地后,有專人接送。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莊園,充滿古典歐洲氣息的古堡,透明的彩色玻璃與乳白色的牆體,滿目嬌艷欲滴的玫瑰花,這裡像是個世外仙境。
會客室里擺放著巴羅洛葡萄酒,高檔的乳酪散發著誘人香味。
顧明顏上一次見到這些,還是在義大利祁莫寒的莊園里。
「哦,我親愛的安德斯先生。」一個金髮碧眼的老外,走上前熱情招呼。
「在國內,我姓祁。」
祁莫寒始終保持著不近不疏的態度。
「是是,祁莫寒先生。」老外哈哈大笑,「這位小美女是……」
「這是埃布爾德釋,這是我的女兒顧明顏。」
女兒。
徳釋露出明了的表情:「我明白。」
他明白了什麼?顧明顏不知道。
直到,一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兒出現,甜甜的喚徳釋姓名,被他介紹為「女兒」的時候,顧明顏突然明白之前那抹意味深長的目光,當下如坐針氈,雙手緊緊捏著裙擺。
她今天穿著的衣服,是祁莫寒親自挑選的洋裙,和那女孩兒一樣精緻的像個擺設。
「你好,我叫埃布爾安雅,你叫我雅兒好了。」直到雅兒湊到身邊來,顧明顏才反應過來尷尬笑道:「你好。」
雅兒抓起她的手:「徳釋先生,我先帶她到處逛逛。」
「小心別走太遠了。」
「好。」
見兩個女孩離去。
徳釋切下一塊乳酪放入盤子內推向前:「算起來,這女孩的母親死了也有快十幾個念頭。」
「與你無關。」
「哦,我的天,別這樣好嗎?至少我們是朋友。」徳釋又倒下一杯紅酒,「你對這位美麗的小天使很有感情。」
感情?
祁莫寒長指捏住紅酒杯杯腳,抿了一口香醇回甘的酒,眼裡閃過冷冷的光。
他對她只有利用、需求,永遠都不會有感情。
那酒,一飲而盡入喉。
……
莊園里有很大的一片花田。
雅兒牽著顧明顏的手,隨著蝴蝶跑著,嘴角掛著滿足的微笑。
「我說,既然你是祁先生的女兒,你跟他之間也是我和徳釋的關係吧?」雅兒停下,好奇的詢問。
「什麼關係?」
「當然是睡眠關係。」
顧明顏感謝她在這時沒有說出太露骨的辭彙,導致她點頭時並沒有覺得有羞愧這種情緒。
雅兒手背捂嘴笑出聲來:「不用害羞啦,我從八歲開始就是徳釋先生的伴侶,他也很寵我,想要的他都會給我,在去年我們還結婚了呢。」
「結,結婚?」顧明顏嚇到了。
「是啊,我是個孤兒,對於徳釋先生來說,他已經夠強大了不需要聯姻,而我呢,沒有強大背景沒有野心,對他的話言聽計從是最好的伴侶,而且他也喜歡我的身體。」雅兒說著紅了臉,「雖然偶爾,他也會對別人的很喜歡,不過我能擁有他就夠了。」
「這就是你想要的人生嗎?」
「不然呢?」
面對雅兒的反問。
顧明顏只能匆匆逃跑。
她難以想象自己有一日喪失逃跑的希望,跟隨在祁莫寒身邊,當著他性慾的奴隸見他在外風流,還要天真無邪幸福的生活,那不是她要的人生。
這個莊園實在是太大了,很快就讓顧明顏迷路。
她在一個角落停下,用力的呼吸,雙眼泛起猩紅。
這幾日里對祁莫寒那種複雜的情緒,一下又回到最初——磨滅了感激后的恨意。
這地有些偏僻,風吹的散了身上餘熱變得冷。
顧明顏胡亂往前走著,好不容易來到室內,又一次迷了路。
「價太高,最多只能兩成。」
這是祁莫寒的聲音。
「兩成太少了,四成是我最後的底線。」
「不讓。」
這好像是第一次,她有機會看到祁莫寒跟人談判的樣子。
小手下意識的推開門,露出一絲縫隙,雙眼好奇的往裡看著。祁莫寒坐在斜對門不遠處的地方,黑色的襯衣解開兩顆扣子,雙手不緊不慢的玩弄著一把精緻的銀色手槍。
有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似乎是徳釋的手下,精神緊繃的握著槍,這槍口就指著祁莫寒。
顧明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什麼人!」
砰——
一聲巨響后。
門被徳釋的手下打了一槍。
側頭望向離自己只有幾厘米的子彈,顧明顏向後退了一步,她佯裝鎮定的站在原地,拚命不讓眼淚落下。
「怎麼一個人回來了?」祁莫寒起身走到她身旁。
「我,我迷路了。」
「啪啪啪——」徳釋鼓掌走到兩人面前,「真是一個好理由啊,祁先生,我好像記得我們的合約里有一條,是雙方不得有除了保鏢以外的人在場,這算什麼?」
顧明顏的手在抖。
她不是沒見過槍和子彈。
可就以祁莫寒的身份,又有哪個人剛把子彈打到她耳側?
這一響,把她嚇得不輕連小臉都蒼白了。
「我還沒跟你算你的人驚擾到了她。」祁莫寒冷冷開口嘴角微上翹,「不如你先給我一個交代?」
「這件事,很好幫。」
徳釋看也不看的從腰間抽出槍,對準當時開槍的人就是一發。
也不管這顆子彈打在哪,他的視線固執的望著祁莫寒:「祁先生,現在是不是該輪到你給我一個交代?為什麼我們的交易,你會讓一個外人在場?」
對方明顯在借題發揮。
無論黑白,商場都如戰場,能利用的都是手段,用的好便能收穫利益。
顧明顏擔憂的抓緊祁莫寒的手:「我是不是給你談亂了?」
她的聲音細如蚊吟,除了身邊的男人沒人聽得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