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家國

「做我兒子吧！」

白鬍子低沉而又洪亮的聲音在名為莫比迪克號的巨艦上響徹。

白鬍子海賊團的眾子，則或是快意、或是期待地看著被他們圍在甲板中央的小丑。

等著他向著他們的老爹—海上的皇者屈膝，然後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或者，被他們老爹揍趴下。

「噗……哈哈哈」

在這緊張的氣氛中，小丑彎腰捧腹，笑出了眼淚。

「我說老爺子」小丑揩去眼角的淚水，聲音中仍是斷斷續續的笑聲：「你到底要玩過家家遊戲多久啊！」

這話出口后，小丑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抬起頭，表情嚴肅，聲振寰宇。

「算上我腳下的莫比迪克號，白鬍子海賊團一共擁有十七艘重型三桅帆船戰艦。」

「它們的船身由不遜色於寶樹亞當堅韌程度的木材製造，統一配製36門重型火炮、24門中型火炮，以及6門高精度舷炮。」

「他們的火力、速度、靈活度不遜色於海軍最先進的軍艦。」

「更重要的是，每艘船都由一位白鬍子海賊團的番隊隊長指揮。」

「他們每一位的實力相當於一位海軍本部精英中將！」

小丑環視四周，白鬍子的眾子們無不顯出驕傲的神色，只有沉穩的馬爾高仍是耷拉著眼皮，面色平靜。

「自海賊王哥爾·d·羅傑被裁決，艦隊提督金獅子入獄推進城，這大海！」

「不，應該說這世界上，再也無男人可與你白鬍子愛德華·紐蓋特爭鋒！」

「黑底白鬍子旗幟所到之處，無不有臣服之人，仰慕的從者！」

小丑抬起頭，仰視著那坐在巨座上仍高出他一大截的海賊皇帝。

「你的旗幟插在新世界幾十個富裕國家之上！」

「旗幟之下，新世界近半的海賊團會聽從你的號令！」

「多麼龐大！」

「多麼可怕！」

「多麼恐怖的海賊勢力！」

小丑猛然舒展雙手，又方放緩了語氣。

「哈哈哈，我知道，這一切在你看來都只是一個讓你頤養天年的和睦『大家庭』。」

「白鬍子愛德華·紐蓋特，從來就不在乎虛無的權利和無用的稱號！」

「你所渴望的無非就是家庭而已!」

「所以本可以與海賊王羅傑爭鋒的你，選擇了停留在新世界前半段。」

「本可徹底掌控新世界的你，任由夏洛特·玲玲、百獸·凱多發展成可以聯合和你抗衡的海賊皇帝！」

白鬍子將目光從小丑身上移開，他注意到他的孩子們已經被面前的小丑說得飄飄然了。

面前的小丑收起了武器，他的話語卻比他的任何武器都危險。

「你到底要說什麼，小丑？」

「老夫沒有興趣聽你繼續拍馬屁！」

白鬍子乾脆地打斷了小丑的發言。

「好吧，好吧！」小丑眨了眨眼，語氣輕佻：「我想說的是，你覺得世界政府怎麼看待你的過家家遊戲？」

「是的，他們現在無力管控新世界。」

「但，你會覺得他們會讓你的大家庭一直在新世界存在嗎？」

「夏洛特·玲玲，百獸·凱多！」

「他們倆的起家過程中，決少不了世界政府的暗中操控！」

「現在奪取了和之國，開採著海樓石礦產的百獸·凱多，更是赤裸裸地和世界政府合作著呢！」

「你認為，世界政府放任他們發展，甚至暗中幫助他們是為了對抗誰？」

「你麾下是十六番隊！」

「海軍本部的精英中將不多不少，恰好也是十六個！」

「我甚至可以猜測，海軍本部的每一次年會！」

「那些海軍將軍、參謀們會就一個核心問題研究個幾天幾夜！」

「決定軍需、軍費、徵兵量，最大、最主要的參數，就是你們—白鬍子海賊團！」

馬爾高盯著在自己老爹面前高談論闊的小丑，他已經能想象在海軍的作戰會議室里，進行過無數次對白鬍子海賊團的戰爭預演。

「收起你那孩童時期就有的幼稚理想吧，白鬍子！」

「你該以新的角度來看待自己麾下囊括幾十個國家的勢力了，白鬍子！」

「比如說國家聯合軍事體！」

「要是你繼續以你那幼稚的想法，經營你的勢力的話，你猜猜會發生什麼？」

小丑豎起自己的食指，指著天空。

「終有一天！」

「終有一天，海軍會下定決心改變世界的格局！」

「他們會策劃一場浩大的你無法避免的戰爭！」

「比如說，抓到一個你的『小寶貝』。」

「像海賊王一樣，向著全世界公開處刑！」

「到那時……你就會怒氣滿滿地離開你那溫馨的小窩兒！」

「去和海軍大戰一場！」

「一個溫情脈脈的『大家庭』，對上擁有地利條件，不吝嗇於使用各種卑鄙戰術，以達到戰略目的的戰爭機器。」

「你猜結果會如何？」

小丑搖晃著自己的食指，笑眯了眼。

「還有，你的身體已經開始出現問題了吧！」

小丑猛然說出的這句話讓白鬍子海賊團的番隊長們從小丑的話語里驚醒。

他們隱隱包圍住了小丑一行人，只有一個想法。

「決不能讓白鬍子老爹身體有恙的消息傳出去。」

「放輕鬆。」

「放輕鬆，各位。」

阿龍等一眾太陽海賊團的成員神色緊張，小丑卻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接下來，我的消息對各位來說算得上好處了！」

環視了包圍著他的眾番隊長一圈，小丑再次將目光放回到端坐著的白鬍子身上。

「因為追捕太陽海賊團，海軍已經進軍魚人島，兵力大概會在2個大將，不超過十位數的中將左右。」

「我沒記錯的話，幾年前你允許魚人島插上你的旗幟，納入了你的保護範圍。」

「你覺得一旦海軍本部發現他們重兵進入世界的交通樞紐，你宣稱要保護國家，你卻毫無反應他們會怎麼做？」

「抓了太陽海賊團就走，維持原狀？」

「不，我想他們會控制魚人島的皇室，並在魚人島修建一個新的海軍支部。」

「失去了自由的魚人島，你們白鬍子海賊團，新世界所有的海賊勢力，都會慢慢衰弱！」

小丑做了個割喉的動作，暗示魚人島的重要性。

「現在，擺在你們眼前的就只有一個問題！」

「你們是選擇現在和世界政府打上一場！」

「還是預備那未來，海軍本部以打破舊海賊格局為目標所掀起的浩大戰爭！」

小丑說完，倒退著走了幾步。

「我想你們也沒有想要留我吃飯，我要先走一步了。」

說完他轉身，往太陽海賊團成員們所分開的通道走。

忽然間，他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了頭，面上帶著笑。

讓人噁心的笑！

「我說，就算老頭子想著退休！」

「你們這些年齡都快可以當爸的孝順兒砸，不會一直陪著你們老爹玩過家家遊戲吧？」

「那樣可真就……」

「太有趣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