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打劫
聶滄海知曉了易無沖就在這家客棧,怒由心生,若非百里蘇與雷明武等人攔住,聶滄海就直接去找易無沖拚命了。
百里蘇等人都知曉此刻的聶滄海報仇心切,可眼下,聶滄海體單力薄,力不從心,已經虛弱到了極致,如果放任不管,別說去殺易無沖,恐怕連易無沖一招半式都未必接的下。
為了聶滄海著想,百里蘇唯有力勸,聶滄海雖身負仇恨,但也非是個魯莽之人,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
於是在心裡暗自神傷,靜靜養傷。
時間過去了一天,李翊雲這才虛弱的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百里蘇與葉紫蘿二人就在他們的身邊,默默的看著他的蘇醒。
「我睡了多久了?」李翊雲皺眉好奇的問道。
葉紫蘿看著李翊雲醒了過來,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笑道:「你現在還太虛弱,從前夜你昏迷后,到現在已經一天兩夜了,再不醒,就兩天兩夜了,幸好百里先生每隔四個時辰就給你輸入真氣,不然你還未必現在醒的過來。」
李翊雲心底吃驚,疑惑地看著百里蘇,問道:「師父,我有傷的那麼重么?」
百里蘇長嘆口氣,道:「你可能是真氣流逝的太快,身體一下子接受不了,所以陷入了昏迷狀態,若非輸送了幾次真氣助你身體逐漸恢復,你恐怕還得昏睡個十天半月。」
李翊雲驚訝不已,然後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說道:「師父,聶滄海前輩怎麼樣了?原來當初與我們巧遇的祥山鏢局的掌鏢人易無沖是個小人,他聯合鬼刀三怪陷害了聶滄海前輩。」
百里蘇目光一凝,沉思片刻,道:「聶滄海已無大礙,不過易無沖在這裡,似乎一直都在有意阻攔我們前往雲南府,雖然不知道他的用心,但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李翊雲道:「師父,是一品侯朱文丹,我在林子中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那當初追殺我的曹正雲也似乎到了雲南府,哦對了,我還聽到,我聽曹正雲提到了周百雄前輩,似乎周百雄前輩也已經被他們關起來了。」
這消息猶如晴天霹靂,百里蘇怔怔出神,半響后,百里蘇才道:「如此一來,一品侯朱文丹想必也來了雲南府。」
李翊雲道:「沒錯,他確實來了,而且聽曹正雲的口氣,他們似乎要在雲南府幹些什麼事情,好像他們在雲南府一個叫做易門的地方附近似乎有神秘的天牢。」
百里蘇面露沉思,緩緩道:「一品侯朱文丹在雲南府有心腹,根據我的了解,他在雲南府境內易門鎮外有一座偌大的天牢,但似乎不僅僅是只用來關押反對他的犯人,似乎還有別的用處。」
「雲南之地,地處偏僻,很合適他用來做些詭異的事情,那裡也是我流雲閣都沒有徹底探查清楚的地方。」
李翊雲一愣,流雲閣在他心裡,神秘莫測,無所不在,沒想到也有探查不到的地方。
「說明一品侯朱文丹在那裡有秘密。」
聽到李翊雲的話,百里蘇暗自點了點頭,然後嘆了口氣,道:「現在此事,不用著急,周百雄是個難得一遇的高手,我相信,朱文丹若要對付他,想必沒有那麼輕鬆,眼下之事,是儘快處理易無沖這件事情,聶滄海和易無沖的賬,我們只能旁觀,其中緣由,日後,我再和你細說。」
李翊雲道:「師父,那鬼刀三怪怎麼處理,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和易無沖處在一起,很難下手,如果鬼刀三怪不除理好,聶滄海前輩很難應付。」
百里蘇道:「我們來處理鬼刀三怪,至於易無沖,那就任由聶滄海去處理吧。」
「你先好好養傷,至於鬼刀三怪的事情,我來想個處理的辦法。」
三天後,在葉紫蘿的照料下,再加上百里蘇又輸送了幾次真氣后,李翊雲漸漸好轉,甚至還見了幾次聶滄海的情況。
聶滄海與李翊雲的情況,相差無幾,不過也在這幾天在葉紫蘿對症下藥的幫助下,日漸恢復。
而百里蘇也在這幾日,想到了一個解決鬼刀三怪的辦法,雖然解決鬼刀三怪的辦法很多,但是想要把他們和易無沖一起分開,卻是有些難處。
又過了兩天,易無沖的事情好像也忙的差不多了,竟商量著和百里蘇等人明天早上就可以啟程趕路了,由於這幾天的耽誤,易無沖為了表示歉意,特意替李翊雲等人付了房錢。
李翊雲依舊充當馬夫,百里蘇和葉紫蘿,加上換了一身黑裝帶了面具的聶滄海坐上了馬車上,雷明武依舊單騎跟隨,沒有說話,不過看向易無沖的目光,卻是有了幾分寒意。
易無衝起初還對那突然出現的面具黑衣人有些疑惑,怎麼區區幾日,就多了個人,不過易無沖並未在意,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成。
百里蘇顯然是猜出了易無沖的如意算盤,不過也沒有揭穿他,而是隨著祥山鏢局的車隊,向雲南府方向的官道而去。
出了城門,半個時辰后,易無衝出現在了百里蘇的馬車旁,朗聲說道:「諸位,從曲靖府到雲南府的途中,我們行鏢的,歷來是山匪的目標,希望不會因此連累大家。」
百里蘇目光炯炯,自然聽出了端倪,不就是想說,前面隨時有可能遇到山匪,如果出了事,可就怪不得他了。
李翊雲嘴裡叼著一根草,輕蔑地掃了眼易無沖,心裡已經冷哼不斷,心裡在想,不就是想在前面動手么?還非要那麼多廢話。
易無沖的那點小九九,早就被一伙人看透,顯然前面有他設下的埋伏,這時百里蘇忽然恍悟,難怪這段時間見不到易無沖本人,原來是去四處尋找一品侯朱文丹的暗士,想在城外設伏。
「好低俗的手段!」李翊雲吐掉嘴角的青草,心裡嘀咕了一句。
雷明武似乎看出了李翊雲的輕蔑,提醒的道:「李兄,我勸你最好不要大意了,如果真是一品侯的死士,那會很棘手的。」
李翊雲一愣,驚訝的看著雷明武,好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而且,死士那麼可怕?」
雷明武道:「很簡單,要麼你殺了他們,要麼,被他們殺死,這就是死士,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李翊雲心裡驚嘆,道:「這麼厲害?雷兄,我記得,你們應該也算得上是聖上的死士吧。」
雷明武道:「為聖上搜集情報而犧牲,是我們錦衣衛的使命,跟死士比起來,在某種層面上講,差不多。」
李翊雲長哦了一聲,似乎恍然大悟,道:「真佩服你們,我能問個事么?」
雷明武道:「說來聽聽!」
李翊雲雙目一轉,好奇的道:「聖上要你殺唐白蜃,如果唐白蜃現在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你下得去手么?」
雷明武看了李翊雲一眼,沉默良久后才道:「我的直覺告訴我,前面有危險,你還是先保護好車內的人的安全吧,我今早收到飛鴿傳書,我要先走一步了,咱們雲南府匯合吧。」
雷明武說完后,駕著馬匹往前走去,沒有再理會李翊雲,李翊雲看著雷明武竟然轉開了話題,顯然是刻意迴避這種問題。
李翊雲撇了撇嘴,看向雷明武漸漸遠去的身影,有些鄙夷地低語道:「說白了,還是下不去手唄,畢竟同窗二十年了吧。」
「是你的話,你也下不去手。」
百里蘇的聲音在馬車內回蕩,李翊雲撇開門帘,探頭進去,笑道:「師父,他們這麼厲害,他們師父應該也很厲害吧。」
百里蘇點了點頭,道:「跟你爹李遠成差不多。」
李翊雲驚道:「他們打過么?」
百里蘇看著李翊雲探進來的頭,道:「在你出生的那個夜晚,他們打過。」
李翊雲道:「師父,你是不是親眼看到了他們的打鬥?」
百里蘇搖了搖頭,道?「沒有,這是黃藍雲親自跟我說的,黃藍雲前腳剛走,趙忠後腳就到了,你爹也就死了。」
李翊雲心裡一分析,道:「他們誰打贏了?」
百里蘇道:「黃藍雲和李遠成一戰,兩人都有留手,誰也不知道誰厲害。」
李翊雲道:「連師父你也不知道?」
百里蘇苦笑,道:「你很想知道么?」
李翊雲嘻嘻一笑,道:「有點好奇,不過無所謂,聽說這位黃藍雲似乎也去世了,而且似乎是中了朱文丹的魔掌,久病不治而亡。」
百里蘇點了點頭,道:「那魔掌,無藥可救,即便是我的太乙真氣也救不了。」
李翊雲心裡驚訝萬分,沒想到朱文丹的魔功這麼厲害。
百里蘇提醒道:「不管如何,日後你遇到了他,盡量避著點朱文丹,除非你的太乙真氣超越了他的魔功。」
李翊雲哦了一聲,然後忽然聽到烈馬嘶鳴的聲音,只聽洪亮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悠悠傳來。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打劫就打劫,哪兒來的這麼多廢話。」
李翊雲龍臨直接就拔了出來,一臉不爽快的開口,看的四面八方包圍來的山匪,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