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學校風波(一)

看到母親傷心成這個樣子,成哥趕緊從母親懷裡起來,幫母親擦乾淚水,安慰道:「媽,您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以後再也不走了,就守在你和爸身邊。」

父親也在一旁說道,「老婆子,兒子不回家的時候你想兒子哭,現在兒子回家了你應該高興啊,趕緊別哭了,兒子還沒吃飯呢!」

「對,對,高興!」母親說著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對著父親喊道:「老頭子,今天咱不下麵條了,給兒子做他最喜歡吃的疙瘩湯,你快點燒水,我去和面!」母親給父親下達完任務后就去屋裡和面去了。

看著父母忙碌的身影,成哥的淚水又一次忍不住流了下來,這就是家的感覺,只有在家裡才能肆無忌憚的哭,只有在父母面前才能道出自己的委屈。世上最溫暖的港灣就是家,而每個人的家裡都有自己最親近的人,父母。

成哥把行李包提進屋裡,找個板凳坐了下來,看著家裡簡陋但被母親整理的井井有條的小屋,自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心酸,在心裡發誓一定要讓父母過上好日子。

一會的功夫,母親就端著熱乎乎,香噴噴的疙瘩湯進了屋,笑著招呼兒子「小天,吃飯了!」,緊接著把最滿最稠的那碗放在了成哥面前。

要說這疙瘩湯,成哥是最熟悉不過的了,從小就是吃著它長大的,成哥虔誠的嘗了一口,還是三年前自己離家前的一個味,用白菜嫩葉、菠菜葉抑或是小白菜炸的湯,以蔥、姜為作料,然後加水,在水沸騰的時候灑入半碎半整的蛋花以及面花,待第二次快沸騰的時候加入香菜,油鹽醬醋,還有,如果再來點香油的話就更美不可言了,那滋味,哎呀,成哥想著想著就直流口水。然後不待湯涼涼就吹著碗口迫不及待的大口的喝著,這湯喝的不光燙嘴,更暖心窩。

成哥這邊剛喝完,抬起頭看到母親正笑著看自己,而手裡又將一碗滿滿的疙瘩湯放在成哥面前,也許此時成哥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喝母親做的湯讓她高興吧。成哥一口氣喝了四碗,其實按成哥現在的食量,別說四碗了,就是十碗估計也能喝的了,可成哥不想讓母親看到自己一副幾十年沒吃過飯的樣子,以免她擔心。

回到家的第一頓飯就在母親的淚水,父親的笑容以及自己的感動中落下了帷幕。成哥夜裡躺在自己闊別了三年的以前和弟弟小地一起睡到大的小床上,思緒在睡眼朦朧中不知不覺的飄轉到了那年的夏天,那時知了的蟬鳴,那時在蚊帳中閃呀閃的螢火蟲以及自己和弟弟童真的笑聲,出去了三年,自己的經歷已經不能用長大了來表達了吧,確切的說應該是蒼老了,對,是心老了。

第二天成哥和過去的每一天一樣標準的五點起床,發現父母都還沒有起,自己用井裡的水洗了把臉,然後在院落里灑了些水,拿起掃帚掃了了起來,正值四月天,春意正濃著,裡面一長袖體恤,外面一單褂外套,成哥這地掃的真是不亦樂乎。然後又燒水做飯,等父母起床時成哥已經燒好了飯菜,看著父母那洋溢著淚花感動的眼神,成哥心裡有一種難言的愧疚,自己真是做的太少了。

吃過早飯成哥動身去縣一中看自己三年沒見面的弟弟王地,抵達縣一中門口的時候小地還正上著課,成哥和門衛老大爺聊了會兒就進了學校,王地現在正上高二,在高二八班,成哥看到高二八班就在一樓,一位年輕的女老師正在講台上指點江山揮斥方遒。不一會兒下課的鈴聲響了起來,成哥仔細的盯著門口,他想看看小時候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跟屁蟲現在是否已經長大,他都快十七了,也是個大男人了吧。突然一個熟悉的影子闖入了自己的視線,雖然小夥子看上去有一米七五的個頭,可那不變的眼神還是讓成哥一眼就認出了他,「小地!」

成哥大聲的喊了一句。

王地正打算去上廁所呢,他簡直不敢想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夜思夢想從小就崇拜不已的大哥回來了,抬頭看到大哥正站在那兒微笑的看著自己,沒變,還是小時候那個對自己關愛有加的好大哥,大叫一聲「大哥!」,就向成哥狂奔而去。

雖然弟弟都比自己還高了,但由於上學很清瘦,也屬於他這個青春期階段男孩的普遍特徵,成哥把小地抱起轉了好幾個圈才把他放下,這時小地的眼淚唰的一下子流了下來,哭著說道:「大哥,你可回來了,都想死我了!」

成哥吧小地的眼淚擦乾,笑著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嘛,以後就不走了,但是你記住了小地,你現在已經是大男人了,不要輕易落淚,一個男人的眼淚一輩子只能為三種人哭,一是爹娘,二是兄弟,三是心愛的女人,當你做到了這三點如果還能憂國憂民為蒼生而哭的話,那你就不止是男人了,而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小地看到大哥雖然面帶微笑但嚴肅的眼神,把大哥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深深的記在了心裡,對大哥說道:「恩,我不哭大哥,我不只要做大男人,更要做大丈夫!」

成哥看著懂事的弟弟,以及那堅定的眼神,欣慰的笑了,這時上課的鈴聲響了起來,小地從大哥的懷裡起來,「大哥,我還有一節課,你等我會,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外面的小炒很好吃呢,我一般都不捨得吃,這次我請你。」

「呵呵,好,你好好上課去吧,哥等你。」成哥說著自己心裡對這個家庭的愧疚更深了,作為家裡的長子竟然讓自己的弟弟連一頓小炒都捨不得吃,自己的孝悌之心跑哪去了!成哥自己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家人過上好日子,誰也無法阻擋他的這個信念。

成哥在校園裡閑逛著,若無其事的拈拈花惹惹草,在花園裡侍弄撫摸著花蕊,笑得正在興頭,突然一聲嬌斥傳來「這位同學,你是哪個班的?不去上課在這兒破壞花草。」

成哥轉身望去只見一美女亭亭玉立於花叢之中,分不清是花還是人,成哥這次真的是看入迷了,他見過很多女人,性感的法國女郎,開放的美國辣妹,做作的日本小妞,可是看來看去哈愛是中國女人順眼,內秀而不張揚,尤其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成哥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她,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滿臉欣賞的笑容,可是人丑了欣賞也變成了淫蕩,在女孩眼裡這個男人不只是個花痴更是個十足的色狼!想到這裡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己身為美女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那些男人再怎麼說也比較含蓄,哪有他這麼肆無忌憚的!

「喂,你看夠了沒有」

「奧,夠了,夠了。」成哥仍然目不轉睛的盯著美女不放。

看到眼前這個男人一臉豬頭的樣子身為教師的張筱妍實在是忍不住了,大叫道:「流氓,你再看我可報警了啊!」她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到一陣轟鳴聲,一輛紅色三菱跑車停在了他們面前。

女孩看到車子停在自己身邊說不出的厭惡,剛才還和母老虎似的要報警的她,頓時眉開眼笑的抱住成哥,在成哥的耳邊小聲的說道:「色狼,那你給我配合點,不然我就告你性騷擾!」

成哥在美女抱住他的那一刻身體一震,猶如觸電般,美女的氣息在自己的耳邊波瀾起伏著,把自己的心弄得痒痒的七上八下的,下身頓時有了生理反應,美女感覺到小腹被什麼東西頂著,硬硬的,低頭一看成哥突起的褲襠,頓時氣憤萬分可又不能發作,狠狠的扭了成哥的腰一下,在成哥苦瓜臉無辜的眼神中惡狠狠地說道:「一會再和你算賬!」

這時成哥只見三菱跑車車門打開,一個染著黃色頭髮的年輕人叼著根煙走了出來,成哥正想著為什麼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黃毛呢,這算是成哥回歸到平淡之後遇到的第二個黃毛兄弟,總之根據成哥的經驗遇到黃毛准沒好事,還沒等成哥想完,只聽一聲大罵迎耳而來「媽了個巴子的,筱妍也是你這個小不點抱的!看我不收拾你!」

黃毛哥說著就提起拳頭向成哥的面門打來,成哥不想在弟弟的學校里鬧事,省著給弟弟惹麻煩,於是攔腰抱起懷裡的美女往後退了兩步,躲了過去,美女只感覺到自己的嬌軀一震,滿臉透紅,成哥也感覺到這女人的身體就是柔軟,和肉球似的,這時腰部有事一陣刺痛,低頭一看小美女正紅著臉咬著牙瞪著自己,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咸豬手摸了人家的胸,迅速撤了回去,歉意的笑了笑。

這些被黃毛看在眼裡,簡直是曖昧的調情,再也忍不住了,剛要發作,小美女開口了「趙聰,我告訴你我有男朋友了,他就是我男朋友,你以後不要再纏著我了!」

「我管他是不是你男朋友,反正在千野縣我趙聰看上的妞誰也不能動!」說完就沖著成哥打來。

還沒等他出拳,成哥一腳就把他踢飛了,笑著說道:「你趕緊走,今天我心情好,不想打架。」

黃毛哥仗著自己是千野縣的太子爺,從沒吃過虧,但他發現自己一個人是解決不了這小子,於是狠狠的說道:「小子,有本事你告訴我你叫什麼?我一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張筱妍剛要阻止眼前這個臭男人,讓他別說,可成哥早已開口「我王二成坐不改名站不改姓!」

黃毛哥趙聰聽完后陰笑著道:「王笑錢,笑錢,一會我讓你哭錢!」說完就一瘸一拐的上了車,一溜煙跑了。

「我不是告訴你別說別說了嘛,你怎麼還說啊,你知道他是誰嗎。」黃毛哥趙聰一走張筱妍就質問成哥道。

成哥笑著說:「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他是誰,我只知道我叫王二成,在我的祖國我有公開說出我姓名的權利!」想想自己在外邊執行任務時連自己的真實姓名都不配擁有,這對一個人是一種莫大的侮辱,可那是為了國家自己可以忍,但現在在自己用生命捍衛的國土上憑什麼要隱姓埋名!

雖然成哥是笑著說的這番話,可那種歷經滄桑的氣勢,那種剛正不阿的眼神還是把張筱妍深深的震懾了,此時的她無話可說,只能淡淡的勸解道:「他爸是千野縣的副縣長,在這兒權勢很大,你最好還是小心點,剛才的事謝謝你。」

「呵呵,謝了,副縣長?我想應該沒事。」成哥若無其事的笑著說道。

張筱妍實在是搞不清楚身邊這個矮男人了,到底是什麼使他這麼淡定,是無知還是大知?

正想著放學的鈴聲能響了。

成哥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該走了,我弟弟放學了。」說完轉身離去。

望著矮個子男人的背影,張筱妍想把他叫住卻怎麼也張不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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