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封情書 兩場戰役（1）

22，當我和林雨君氣喘吁吁地到達目的地時，剛一開門就聞到了一陣菜香味。沒想到今天林雨詩那麼早，「今天怎麼這麼早啊，飯菜都做好了。」林雨君剛一進門便問。林雨詩往碗里添著飯，「後面兩節課我們語文小考，十一點半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完了，然後就回來做飯唄，好讓子晴姐多給你講點功課。」

林雨君笑道：「那乾脆以後中午飯就你做，這樣我們才有更多的時間學習。」林雨詩隨口答：「好吧，為了你的前途，我犧牲了。」我忍不住抿嘴一笑，「雨詩，你也可以給你哥哥補習功課啊，你的水平都比他高。」

林雨君扒拉了一口飯後反駁，「算了，她水平沒你高，說也說不清楚的，並且還沒耐心。」林雨詩瞪了他一眼，「是你自己基礎太差，怎麼說都聽不懂，你還怪我沒耐心。」看見他們兩兄妹這樣，我不禁想起了我和子涵也是吵吵鬧鬧的，但是心底里仍是關心和愛戴著彼此的。

下午補習完初三上學期的英語后，還有半小時才上晚自習。林雨君把課本收拾到他的房間里去，我斜靠在沙發上拿起遙控板打開了電視。他從房間里出來，手裡拿了一封信。我一看信封就知道是芳芳寫的，粉紅色的信封上點綴著一些星星和桃心。

他嘴角一揚，「給你看，你幫我回信給她吧。」我假口道：「我才沒興趣看，不想偷窺你的隱私。」他切一聲，「這是什麼隱私啊，我以前經常把收到的情書給別人看。」

我打抱不平起來，「你丫不懂得尊重人家女孩子，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給你表白，你不好好對待，還在這炫耀。」「這哪是炫耀了，你別說得我很邪惡好不？」我斜眼看了看林雨君，接過那封信。問道：「要我幫你回信可以，有什麼報酬嗎？沒好處的事我可不幹。」

他淺笑著，走進廚房裡去洗了兩個蘋果，遞了一個給我。咬一口后，邪邪地問，「你給我補習功課，我不也沒給你任何報酬嗎？」我一時有點語塞，心裡想著，那還不是因為喜歡你，想經常和你在一起，讓別人沒有可趁之機嗎，你就是最好的報酬了。

可是這話不可能說出口啊，腦子一轉，貧嘴道：「因為你給我飯吃啊，你兄妹兩個的手藝都不錯，菜做得倍兒香，所以我甘願犧牲我寶貴的休息時間幫你唄。」他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我，「那你就在幫我這一次，反正你比我了解方芳，你能更好的幫我委婉地拒絕她。我明天多弄兩道菜犒勞你就是啦。」我歪著腦袋假想了一會兒，隨即點了點頭。

23，下了晚自習，拖著疲倦的步伐回到家后。正想著倒頭大睡，卻突然想林雨君交待給我的事情。一下子精神勁十足了，從書包里翻出那封信來。

「林雨君，你好：展信開顏，也許你並不認識我，但是沒關係，你會認識的。我是高二（1）班的方芳，和你的同桌許子晴高一時是同班的。也許我說我對你一見鍾情，你不會相信，但是再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確確實實的有了一種心跳加快的悸動感覺。那天早上，你背著一個斜肩的挎包，跟在（4）班班主任的身後，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看上去很有個性。我正好從我們班主任辦公室抱作業本回教室，一眼就瞥見了你。你給人的感覺很獨特，不但因為你俊俏的側面和身影，還因為你本身透著那一股朝氣蓬勃的陽光氣息。

自從那一次見了你以後，我偶爾會偷偷地在（4）班的教室走廊上轉溜，為的只是多看你一眼。也許你從來沒有注意到我，但這兩個多月來，我一直都默默地關心著你。有一個星期里，你都沒有來上課，後來才聽何可雯說你生病了。那時候我真的很擔心你，但是由於不熟悉，我只能在心裡祈禱你快些好起來。期中考試后，才知道你的成績不是很好，說真的，我很願意也很想幫助你，但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長那麼大，一直都是乖乖地讀書上學，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因為一直都沒有遇見過小說中所說的那種一見鍾情，心跳加速的感覺。但是你卻讓我有了這種感覺，我心裡一直都在掙扎，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訴說心裡的感覺。想來想去，還是用這種比較傳統的方法向你抒寫心中的那份情感。

一見鍾情愛上你，心裡默默想著你，不管你是否在意，我都要鼓起勇氣，大聲告訴你，我喜歡你。無論你給我什麼樣的答案，我都會默然接受，靜默中等待著你的回答。

高二（1）班，方芳。」

我默默然地讀完，心裡一股醋意早就已經翻江倒海了。但是作為代筆幫忙回信的角色，我必須委婉地拒絕，必須好言好語。

「方芳同學，你好，感謝你對我的喜歡和愛慕，感謝你對我的讚揚。只是感到很抱歉，我不是一個好學生，我成績很差的，並且上一次不是生病，而是跟人打架所以一周沒能上課。像我這樣一個差生實在配不上你，前些天我去（1）班看過你了，你很漂亮，聽說成績也很好，人也很溫柔。你這樣好，值得更好的男生去喜歡。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和你做朋友。最後，祝你學習進步，天天向上！林雨君。」寫下這些后，我滿意地笑了笑，開心地縮進被子里。

第二天，我把寫好的短短的信拿出來遞給了林雨君。他竟然看都不看一眼，笑著說：「你順便拿去給她吧，好事要做完，我親自遞給人家一封拒絕的信，這多不好啊！」我欣然接受，開開心心地把信交給了方芳。

24，不得不說，我一向是個粗心大意的主兒。所以當麻煩找上來的時候，我才恍覺到自己是百口難辯。

周五的晚上，和子涵在家裡悠哉悠哉地聽著音樂，下著彈珠棋。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想起，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心想八成是大錯了的，接都懶得接，繼續和子涵血拚。可沒想到電話那頭的主還真是執著，堅持不懈地打了三次。

子涵不滿地嘟囔，「姐，誰的電話啊，你怎麼不接？」我一邊走著棋，一邊說：「不認識的，估計打錯了。」「都響了三次了，怎麼可能是打錯的。」

第四次響起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接通了。沒好氣地問，「喂，誰啊？」那邊傳來一個同樣氣急敗壞的聲音，「我是方芳，麻煩你出來一下，我找你有事。」冬天已至，外面寒風呼嘯，誰願意出去喝西北風啊。

「不好意思，有什麼事嗎？就在電話里說吧。太冷了，我不想出去。」我說。方芳不耐煩道：「我現在就在你家附近的廣場上，有些事情電話里說不清楚，我要當面向你問明白。」

無可奈何，我只好全副武裝，戴上手套和帽子，繫上圍巾，去廣場上見她。我心裡納悶，我和她並不太熟悉，也不知道找我會是何事。轉念一想，難道是因為昨天給她的那一封信，心裡一下子變得很糾結。

果不其然，見到方芳的時候，她完全卸掉了平日里給人的溫柔感覺。凶神惡煞劈頭蓋臉毫不客氣地問我，「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把信給林雨君？」我被她的語氣嚇到了，瞬間彷彿沒回過神來，竟然一句話也沒說。

她繼續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你的筆跡我認不出來嗎？」一陣冷風吹來，我不禁打了個哆嗦，人也一下子清醒了。義正言辭起來，「你的信我交給了林雨君的，請你別污衊我。」方芳從羽絨服的口袋裡掏出我替林雨君回給她的那封信，狠狠地丟在我的臉上。「那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敢說這不是你寫的嗎？」

我呆立在原地，低著頭，咬著嘴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真是無恥，你自己得不到，還不允許別人佔有了嗎？」我最不能忍受別人對我的辱罵，仰起臉來質問，「你罵誰無恥呢？」方芳瞪圓了眼，手指著我，「罵的就是你，怎麼了？」

我一把上前去，抓起她的頭髮開始胡亂地拉扯。她也沒放過我，抱起我的頭也是一陣胡扯，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指尖深深地陷入了我臉頰。兩人扭打成一團，在地上拉扯著。

沒幾分鐘，我感覺到有人將我從地上拽了起來。抬眼一看，原來是余哲。他氣鼓鼓看著方芳，「你們兩個這是在幹嘛？」方芳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什麼也沒說，轉身跑開了。

我也生氣地疾步往家走，余哲跟上來，追問著，「你們兩個為什麼會打架？」我氣急敗壞地說：「因為一個男人。」余哲毫不猶豫地就說出了林雨君的名字，我默認。他竟突然嘲笑起我來，「我看你是活該。」我扭頭氣沖沖看著他，「活該就活該，管你什麼事。」然後迅速消失在他的視野里，我真沒想到，連余哲都這般對待我，真是氣死了。

一到家，我捧著臉頰迅速溜進房間，子涵知道我情形不對，在門外不停地敲著門。「姐，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我嚎道：「沒怎麼，請你別煩我，別管我，也別告訴爸媽。」子涵有些委屈地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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