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娘不行了

「若是讓他知道，我竟帶著你在這裡喝酒，恐怕不會輕饒了我。」

「師父，你要說他會生旁人的氣我相信，可若說他會生你的氣，我可是不信的。雖說他很少跟我講你們之間的事情，但我看得出來，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般，他是把你當真心朋友對待的。」

「這個，我自然知道。」

他們兩個，要說是相依為命，也不為過了。

「他雖有親人，可他與他多年以來關係不和，有與沒有，其實無太大的區別。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遇見了你。」

既倏沒有告訴甯清秋的是，燕鳳辭慶幸的事，也正是他慶幸的事。

只不過，這一點，他只能在心裡深藏，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表露，否則他將失去的，將是兩個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其實，我也很慶幸，能遇到他，還有師父你。」

甯清秋說出這話的時候，既倏的心裡突然像亮起了一盞明燈，想要追問，可終究壓在了心底。

「小秋，你要記得，不管走到哪裡，不管師父在不在你的身旁，你身後永遠有師父為你撐腰，你要時刻記得，你是醫仙谷的人。」

「師父，謝謝你。」

既倏伸出手，想要去摸甯清秋的頭頂，可猶豫了片刻，手卻只落在了她的肩上，輕輕一拍。

「我們之間，何須言謝。」

說罷，既倏伸手，從袖中掏出一塊玉牌，遞到甯清秋面前。

「師父，這是什麼？」

「這是醫仙谷的令牌，也是你可以表明自己身份的一個信物。寂國一些知名一些的醫者，還有大大小小的醫館藥鋪，大都承過醫仙谷的恩，你日後若遇到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將此玉牌示出。」

甯清秋接過玉牌，仔細查看了一番，然後小心翼翼的收在懷裡。

「師父，我記住了！」

「小秋，往後我不在的日子裡，保護好自己，當然，也要潛心鑽研醫術，你可知？」

「師父，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給咱們醫仙谷丟臉的。」

甯清秋去鎮上的同時，甯大成也帶了一部分銀錢，小心翼翼的裝進布袋子里，準備給蔣玉華送去。

可就在這時，夏素芳急匆匆的跑來了。

「二弟，你快出來，快去看看娘吧，娘不知怎麼的的，突然就卧床不起了，也不知，也不知是不是不行了……」

夏素芳的聲音自屋外響起，甯大成一聽，連剩下的銀子也未來得及放回原處，只隨意塞進了枕頭底下，便出門去了。

「大嫂，你說娘她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娘今晨起來，就說有些不舒服，我們只道是她年紀大了，便沒多加在意，誰知這會兒她就不行了，整個人癱睡在床上，也說不出話來了。對了，小秋丫頭可在家，快讓她去給看看吧。」

夏素芳問著，還象徵性的朝屋裡看了看。

但實際上，她是知道甯清秋不在的。

「可是不巧，小秋她剛出門不久。這樣，我們先去找胡大夫去給娘看看。」

「不用去了，我來的時候就去找過胡大夫了，鄰居說，胡大夫今日早早的便去臨村出診去了。小秋丫頭這是去哪兒，本來還想指望著她去救娘的命的，怎麼偏就不在呢。」

夏素芳還故意做出一副緊張的模樣來，當真是讓甯大成半分也沒有懷疑她。

殊不知，夏素芳正是在外頭守著甯清秋離開了，瞧著她往鎮上方向去了，這才跑過來的。

「先別說了，我怕娘她不行了，二弟，好歹她也是咱們的娘，你還是隨我回去看看吧。至於其他的，就各安天命吧。」

「好，我這就隨你去。」

甯大成倒是半分沒有懷疑，急匆匆的便邁著步子走在了前頭，身後的夏素芳，卻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甯大成趕到的時候，蔣玉華正虛弱的躺在床上，整個人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

甯大業守在床邊，眼睛有些紅。

看到甯大成前來，甯大業臉色十分不好，說起話來也是陰陽怪氣的。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離開甯家，自立門戶去了嗎？怎麼今日竟也大駕光臨了，咱們這個家，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啊。」

「大哥，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是來看娘的，娘她究竟是怎麼了？」

甯大成向前走了一步，想仔細查看一下蔣玉華的情況，卻被甯大業突然站起身來，將他擋開了去。

「你是跟甯家斷絕了關係的人，娘怎麼樣，自然有我和三弟照顧，不需要你來操心，門在那邊，請便吧！」

「我是分了家，可我到底姓甯，娘還是我娘，難道我連來看看娘的資格也沒有？讓開，讓我去看看娘究竟怎麼樣了。」

甯大成去推甯大業，誰知甯大業竟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死死擋在前面。

「你沒資格！」

「你……」

此時，夏素芳突然開了口。

「夠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娘已經這樣了，你們還要讓娘不安心嗎？」

「我這次來沒有惡意，只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既然胡大夫不在，小秋也不在家中，可娘的病情也不能耽誤了，我這就去鎮上給娘請個大夫前來。」

「二弟莫急，方才我去找胡大夫不在的時候，三弟心裡著急，已經去了鎮上找大夫去了。我也是看娘實在不行了，怕她……我想著，你到底是娘的兒子，該來見娘一面的，所以才來找你的。」

甯大業一聽，立刻來了脾氣，順勢推搡了夏素芳一把，夏素芳立刻配合的倒在地上，看起來，像極了甯大業用了十分的力氣一般。

「臭婆娘，誰讓你擅作主張的！」

「大業，我，我只是……娘這幾日常念叨起二弟，我猜想，娘一定是想二弟了，所以才……」

「娘再想他有什麼用，這樣的不孝子，是娘白掛心他了。娘身體日漸消瘦，你看他何時來了看過娘一眼，他們家吃香喝辣的，又什麼時候顧及過咱們家是否揭不開鍋來。是，咱們家是窮，一個一個的都走了，娘也被氣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又有誰心疼呢。」

甯大業這一番話說出來，所有的事情就都成了甯大成他們忘恩負義，不顧蔣玉華生養之恩，就連甯大成，也被他套弄了進去。

就在此時，蔣玉華虛弱的睜開了眼睛，艱難的將手抬了起來。

「是，是大成回來了嗎？」

甯大成本來心裡正難受著，聽到蔣玉華在喚自己的名字，立刻繞過甯大業，走到了蔣玉華床邊，一把抓住她抬起的手。

「娘，是我，我在。」

「你怎麼一個人，小冬小夏他們呢？」

「娘，小夏在鎮上替人做活，小冬如今在書塾念書呢。」

「許久不見他們了，真是怪想他們的，也不知他們，是否還記得我這個奶奶。也不知，我能否再見見他們……咳咳咳。」

蔣玉華說著說著，便咳嗽了起來，咳了幾聲，竟有血絲咳出，急得甯大成急忙用手去接，蔣玉華順勢便咳出了口鮮血在甯大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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