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跳樓小鬼
他聽我這麼說尷尬的笑了笑說：「白哥，你可真是人精啊！」
我擺了擺手說：「不！我只是窮而已！說說吧！那房地產老闆，是怎麼回事兒？」
他回答道：「唉！就是他現在在干一個工程，眼看就要完工了，就差一個花壇，可是奇了怪了，這花壇一蓋好，第二天就毀了。再蓋好，轉過天兒又被毀掉。」
我說：「不會是誰家小孩兒乾的吧！」
張亞坤說：「你當人家傻呀！人家要就查過錄像啦！根本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我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他接著說道：「這不就來到我這天一館了么？」
我說：「你這天一館，還挺有名啊！連地產老闆都找你！」
他得意的笑了笑說：「一般一般，還是得仰仗白哥你呀！」
張亞坤這小子忒會說話，聽的我是一愣一愣的，我說：「行！明天咱們去看一看！」
我抬起手拎起袋子對他說：「今晚！咱們好好的喝一頓！」
他一拍手說：「好！我出去買晚餐！」說完他就一溜煙兒跑了出去。
我望著外面的皚皚白雪，看著張亞坤的背影心裡感嘆道：「我們倆都是孤零零一個人，還都是干這種行業的，真是般配呀！」當然，我的意思是適合做兄弟，不要懷疑我的取向。
我拿出桌子，擺上啤酒靜靜地等著張亞坤回來。
沒過多久，張亞坤推開門撣掉了身上的雪花，手中拎著兩袋麻辣燙和一些鴨貨對我笑了笑說：「外面又下雪了，吃點兒麻辣燙暖和暖和！」
我突然感覺好溫馨，好溫暖師傅不在家的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孤零零一個人，自從遇到這傢伙以後，居然又找到了家的感覺。
在我想這些的時候，他已經將麻辣燙放在我面前又遞給我一雙筷子說：「想什麼呢？可以吃了！」
我回過神兒來對他笑了笑說：「謝謝你！」
他愣了一下說：「白哥！你客氣個啥！我從小就孤身一人，難得遇到白哥你，咱們兩個有這麼投緣，我早就拿你當親兄弟了。」
聽他這番話，我的眼眶濕潤了，二話沒說拿起一聽啤酒遞給他，自己又開了一聽，我們二人直接就喝光了一聽。
第二天早晨，我睜開眼睛看著自己懷裡的張亞坤，瞬間驚醒一腳將他踢開。
他掉到了地上這才醒來說：「怎麼回事兒？我怎麼掉在地上了！」
我說：「昨晚喝了多少？」
他拍了拍腦袋說：「一人十聽吧！頭好暈！」
我也沒說什麼，穿上衣服買了點早餐，我們兩人吃著早餐又看了看錶，現在是上午九點。我問：「你跟那個老闆約了幾點啊？」
他搖了搖頭說：「那個老闆說我們隨時去，他隨時恭候！」
我點了點頭：「好！吃完我們就去看一看。」
當我們到達房地產公司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人家都下班了。張亞坤帶著我直接衝到了老闆的辦公室，我說：「你這樣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他笑著說：「沒事！看我的吧！」
他直接推開辦公室的門，裡面坐著一個中年發福的男子，滿臉橫肉的朝我們笑了笑說：「是天一館的大師吧！快請進！」
張亞坤嚴肅的說：「聽說了老闆的事情，我們二人馬不停蹄的就趕過來了。」
那男人笑著說：「有勞兩位師傅了。」
我說：「還請老闆帶我們去工地看一看那花壇。」
那老闆打了個電話，便帶著我們倆下樓了。一出門一輛高檔轎車聽在門口，司機朝我們鞠了個躬，隨後打開車門那男子看了看我們，隨後進入車內。我們倆也緊跟著進去了。
很快我們來到了一個工地，裡面的大樓基本已經完工，就差一個花壇始終修不好，想一想就覺得苦逼啊！
我無奈的笑了一下，車子停在了一個大樓前面，我往右邊看了看。果然有一個花壇是破損的，磚石濺了滿地，好像是用什麼東西砸的一般。
我轉過身問那男人：「你們確定沒有人進入這裡，砸了花壇是嗎？」
他說：「我們排查了監控視頻，絕對沒有。」
我又問道：「你們通常是幾點下班，幾點上班？」
他說：「晚上九點下班，上午五點上班。」
我心說：「王八蛋，真是拿人不當人！這工作時間機器人也受不了啊！」
我看張亞坤的臉色也不好，但是我仍然平靜的說：「那今晚九點以後我們再來！」
哈爾濱的冬夜是極其漫長而又寒冷的，好在我們是坐在車裡，我死死的盯著窗外的花壇，生怕錯過什麼。
那個中年男人卻已經睡著了，不斷地吧唧嘴，好像還嘟囔了一句什麼，我沒有心思管他，索性戴上耳機。
張亞坤也帶著耳機跟我一起盯著窗外，時間滴答滴答流逝著。
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連張亞坤那傢伙都已經睡的很香了，我也是上眼皮粘著下眼皮，有點昏昏欲睡。
忽然，「啊」的一聲慘叫，隨後傳開了「啪」的一聲，好像有人從樓上掉下來一般。我陡然間瞪大了眼睛，果然有「人」砸在了花壇上，我趕緊叫醒張亞坤，打開車門跑到花壇旁邊。
張亞坤擦上了牛眼淚走到我身邊說：「原來是跳樓鬼，可是為什麼他會砸的到這個花壇呢？鬼應該是沒有實體的呀！」
我說：「可能是他心中有一些怨念，怨念積累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就有了破壞力。」
那中年男人也走了過來：「你們看到了什麼？」
張亞坤說：「一個跳樓鬼。」
中年男人一副不相信的模樣說：「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笑了笑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張亞坤拿出一小瓶牛眼淚說：「你只要擦一點這牛眼淚，就可以看見它了。」
那中年男人拿過牛眼淚，塗了一點在眼皮上，他睜開眼睛，一下坐在了地上。我趕緊扶起那老闆說：「不用怕！」
只見那跳樓鬼慢慢站起來又消失了，不一會兒又聽到上方傳來「啊！」的一聲慘叫，這跳樓鬼又掉了下來摔在了花壇上。
那老闆見此情此景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說：「自殺的人，死後會被懲罰。罰他們每天重複自己自殺時候的情景。若是沒人超度，恐怕他得一直在這裡跳樓。」
這回我又上前對他跳樓鬼說：「喂！你先別跳了。」
那跳樓鬼直愣愣的看著我說：「你能看見我？」這跳樓鬼說著一口方言，應該是別的地方來這裡打工的人。
我說：「能！我問問你，你為什麼自殺呀！還把人家的花壇砸壞了。」
他聽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中年男人。那男人見跳樓鬼看他，趕緊躲在張亞坤身後。
跳樓鬼說：「俺是在這兒打工嘞！在這兒啊！工作時間太多了，根本得不到休息。而且工資還特別少，俺老娘得病了，俺想預支點兒工資，給俺老娘看病。可是，可是那些人啊！不給俺工資不說，還打了俺一頓。他們平時就欺負俺，俺一時氣不過就，就跳樓嘞！」
我回頭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又對這跳樓鬼說：「糊塗啊！你這一死倒是輕鬆，你難道沒有想過你娘么？」
聽我一說他居然哭了起來，但是沒有淚水，鬼是沒有眼淚的。
他說：「剛跳下去俺就後悔嘞。可是，可是俺沒辦法呀！」
我嘆了一口氣說：「你還有什麼心愿未了，告訴我我們盡量幫你！」我又回頭對中年男子說：「是不是？老闆！」
那老闆大聲說：「是啊！我一定會幫你的。」
我心裡暗笑：「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老子幫你積點兒陰德。」
那跳樓鬼一聽感激的說：「俺就是想，得到一筆撫恤金，把錢給俺老娘。」
那男人一聽趕緊說：「沒問題！沒問題！十萬塊！十萬塊夠不夠！」
我心想：「這孫子嚇得不輕啊！看來這回真是導人向善，功德無量！哈哈！」
那跳樓鬼一聽激動的連連道謝，我也算鬆了一口氣，這次這生意做的還比較容易，這錢賺的真是輕鬆。
我對跳樓鬼說：「你站在這兒別動，我會超度你。」
說完，我便雙手合十，雙目緊閉口中念道：「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唎都婆毗…」
那跳樓鬼漸漸化作金光飄散而去，大家可能會問了，我是個修道之人為什麼會念佛家的《往生咒》呢？其實，道家一般不做超度的事情，所以要靠佛家的《往生咒》。而且我並不算道士，而是陰陽先生。陰陽先生的特點就是學的雜，啥都會點兒，這樣才能混口飯吃。
我和張亞坤回到天一館，一人拿了十萬塊錢，心裡都美得屁顛兒屁顛兒的。但是，我突然想到：「娘啊！我明天就考試了！我得趕緊回去！」
張亞坤笑道：「莫慌！考試算得了什麼？看看手裡的鈔票，安心一點兒。」
我心想：「你他娘的倒是輕鬆！站著說話不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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