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責問
這邊,慕容嫤羽正在焦急的望著營口。
「小姐,將軍他一定能把離風給帶回來的。」侍女在一旁勸道。
「但願如此吧。」慕容嫤羽點著頭,可眉間的焦慮還是未曾淡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夕陽緩緩的沉下了山頭,眼看著天色就要完全暗了下來,可是還是不見冷夜他們回來。
「小姐,你要幹什麼?」侍女見著這麼晚了,冷夜還沒有回來,心中同樣的暗暗著急,望向慕容嫤羽的時候,卻見她已往一旁的赤駒飛奔而去,不禁大驚。
「青連,我要去找他,這麼晚了他都沒有回來,恐怕是出事了。」
「不行啊,小姐,現在陛下還昏迷著,全營就靠你主持大局啊!」青連連忙按住馬,阻止著慕容嫤羽的行動。「如果現在你走了,有敵軍來了怎麼辦?」
「放心吧,青連,我很快就回來了,陛下也快要醒過來了,營中還有許多主事的人,不會有事的。」慕容嫤羽猛的一夾馬肚,赤駒就跑了起來。
「小姐!」青連驚乎,跑到馬的前面張開雙手,企圖攔下馬來,如果不是慕容嫤羽的馬術好,加之赤駒也很聽話,怕是赤駒會直接從青連身上踏過。
慕容嫤羽滿臉怒容的望著攔在馬前的青連,「你瘋了嗎?快讓開!」
青連看著盛滿怒火的慕容嫤羽心中一顫,下意識的後退半步,卻還是鼓起勇氣,固執的攔在慕容嫤羽的馬前,「小姐,我是不會讓你單獨離開的。而且將軍也說了,不讓你擅自離開軍營去找他!」
慕容嫤羽正要有所動作,這時,一陣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來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小姐,是將軍,將軍他們回來了。」青連驚喜的望向慕容嫤羽,慕容嫤羽也一下從馬背上下來,迎向冷夜。
「這是怎麼回事?」
離得近了,慕容嫤羽一改之前的喜悅,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她望著士兵們手裡扶著的冷夜,此時的他已經陷入了完全昏迷的狀態,身上更是血跡斑斑,整個人看起來凌亂無比。
「是離風,離風沒有跟將軍回來,還讓人傷了大人,我們是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扶著冷夜的那個騎兵身上也是血跡斑斑,大口的喘著粗氣。
「快點,把冷夜扶進去,我要馬上治療。」慕容嫤羽微微皺眉,對那個騎兵招著手,沒有想到離風竟然如此的絕情,不過現在冷夜的傷勢已讓她不能再想到其他,為冷夜治療才是最重要的是。
「是。」
等士兵們把冷夜放在床上的時候,慕容嫤羽又趕快的讓青連準備熱水。
「你們也辛苦了,那些戰死的將士等班師回朝後把他們骨灰帶給他們的家人,好好的安置他們的家人。你們快去包紮傷口,最近天氣熱得厲害。萬萬不要受了感染。」
「是。」
士兵們再次抱拳,退了下去。
此時,被冷夜打暈的段千燕華緩緩的蘇醒過來,冷夜……
段千燕華摸著自己的額頭,從床上起身,「來人,來人啊!」
「皇上,皇上,,,」一個太監聽著段千燕華乘滿怒氣的聲音,慌忙的從帳外跑了進來,伏在地上,「皇上,有何吩咐?」
「我問你,冷夜去哪兒了?」
「這個……這個……」太監感受到段千燕華身上強大的氣勢,冷汗幾乎快要浸濕後背。
「快說,你是想要被誅九族嗎?」
「是,是,冷夜將軍去追叛賊離風去了。」不知為何,太監利落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這個冷夜,真是大膽!」段千燕華猛的一拍床欄,猛的一聲讓太監混身一顫,整個身體幾乎都趴在了地上。十分害怕帝王之怒會遷移到自己身上,誰不知道皇上和冷夜之間雖為君臣,但實則是兄弟,有些刎頸之誼。
然而,事實的結果確出乎他的預料,卻見臉色一黑,「你,過來給我磨墨。」
「是。」太監心中一驚,看來皇上是真的要處罰冷夜將軍了。連忙起來用平生最快是速度把筆墨都備好,這個時候他了千萬不能觸了陛下的霉頭。
很快,段千燕華就把聖旨寫好,無論是罪責還是懲罰都讓人心驚。
「你,去宣讀。」
太監顫顫的接過聖旨,應了聲是,迅速的退了出去。若是平時,他一定會提醒段千燕華這樣做會寒了大臣的心。可是,這次他卻是萬萬不敢的,因為他知道,也許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腦袋就和脖子分了家。
這樣想著,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好,腦袋還在,他又成功的躲過了一劫。
當他到達冷夜的帳房的時候,慕容嫤羽對冷夜的醫治也到了關鍵時候,於是,當他走進帳房的的時候就被守在門口的士兵攔下,「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這位,可我是帶著皇上的聖旨來的。」太監向他們展示了他手中明晃晃的刺眼的聖旨。
「這……」士兵們對視一眼,很是猶豫,畢竟,慕容嫤羽說過治療期間任何人都不得入內,否則,他們的將軍可能性命不保。
「還不讓開,難道你們是想抗旨嗎?」太監在段千燕華那裡受到的委屈在此刻全部的發泄了出來。士兵們不得不放行,但臉上的不甘心顯而易見,
「哼!」,太監在這些人身上似乎找回了自信,挺直了腰桿直直的走了進去。
而正在施針的慕容嫤羽很早的就聽到了外面的爭吵聲,只是當時施針正到了緊要關頭,不能夠分心,不過現在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
而走進帳房的太醫看見了眼前的畫面卻是心中一驚,拿在手中的聖旨讓他感到滾燙無比。
「慕容姑娘。」他努力的對著眼前的慕容嫤羽扯出一抹笑來,反手把聖旨藏在身後,試圖遮掩它的存在。
「公公,有事嗎?」慕容嫤羽認出了這是一直跟在段千燕華身邊的貼身太監。
「沒,沒事。」太監諂媚的笑著,不著痕迹的往後退了一小步,「就是皇上讓我看看有什麼能幫的上忙的。」
「哦?皇上讓你來幫忙,難道公公你是隱藏得極深的醫師?」
「不,不是。」
「那皇上讓你來幫什麼忙?」慕容嫤羽一步一步的靠近太監。
「這,這個……」當他還在想著什麼能夠瞞過慕容嫤羽的說辭的時候,對方已經從他的手裡搶過聖旨。
「慕容姑娘,這個你不能看!」
「有什麼不能看的,你過來不就是為了宣布皇上的旨意嗎?」說著,慕容嫤羽就打開了聖旨。
完了……
一種悲哀在太監的心中升起,都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怕是今天他這個凡人是真的要完了。
「這就是段千燕華讓你過來宣讀的旨意?」看完聖旨,慕容嫤羽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
「是……」太監硬著頭皮答道。
「行,冷夜一心為了他段千燕華,他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要這樣對他。」說著,慕容嫤羽就抓著聖旨,望段千燕華的營帳走去,太監見此,浸隨其後。
「段千燕華,你就是這樣對待冷夜的?」一進賬門,慕容嫤羽就把聖旨往段千燕華扔去。
「慕容嫤羽,你大膽!」
「我大不大膽我不知道,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我,不是嗎?」慕容嫤羽對著段千燕華冷冷一笑,憤怒已經燃燒了她的理智。
「冷夜為了你付出了那麼多,差點連命都丟了,而你呢?你是怎麼對他的?你就不怕讓將士們寒了心,坐不穩你的帝王之位嗎?!」
「你什麼意思?冷夜去找離風怎麼會差點連命都丟了?」段千燕華心中一驚,難道還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是了,他一醒來就下了旨,也沒有差人問問冷夜的情況。
「恐怕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吧,原來我們的皇帝陛下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兄弟的,連過都不過問一下就要杖責自己的兄弟六十大板!」慕容嫤羽冷笑著逼近段千燕華,「以冷夜現在的狀態,莫說是六十大板,就是十板,恐怕責得魂歸地府,說不定,還要不到十板呢!」
「這……朕……」面對慕容嫤羽的逼問,段千燕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突然,他的目光掃到了努力的縮小著存在感的太監。
「你來說說,發生了什麼?」
被點到的太監面露苦澀,他今天是出門沒看黃曆嗎,怎麼會這麼倒霉呢?
但面對段千燕華的詢問,他心中即使有千萬個不願意,但他還是得站出來。
「回陛下,奴才去宣旨的時候冷夜將軍已經因傷勢過重陷入了昏迷,慕容姑娘正在醫治他。」太監避重就輕的說了出來,但也沒有扭曲了事實,其實當他才進門看到那一慕的時候真的是下了一跳。
地上的血跡從帳門口一直延伸到床下。被褪下的鎧甲已被染成了暗紅色,冷夜的全身上下都插滿了銀針,臉色蒼白的可怕,血色全無,即使到現在。他都懷疑冷夜能不能挺過這一劫。
「現在你知道了吧。」慕容嫤羽看著段千燕華。
「對不起,朕。」段千燕華羞愧的低下了頭,冷夜是他的兄弟,這些傷,都是冷夜為了他而受的,他卻是要如此的對待他,這不令人寒心嗎?「慕容,你放心。我會補償他的。這份旨意,就當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段千燕華叫最好的御醫醫治冷夜,冷夜蘇醒。冷夜告訴段千燕華,自己在離風營地看見慕容雨霽,但是慕容雨霽表現很難過。段千燕華立刻開始擔憂慕容雨霽,另一邊,慕容雨霽被離風再次打暈。
慕容雨霽蘇醒,發現自己在木屋,並不知道是哪裡。慕容雨霽出房間,發現自己在一個山谷,有菜地等等,但是沒有人。慕容雨霽嘗試出去,但沒有找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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