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山疑雲·拾捌

喊山疑雲·拾捌

「鑰匙已經不在我這裡了,你要想回去就問拿鑰匙的人。」顧淮平靜地看了他一眼。

說完,他便抿了嘴,朝門內瞥視了一眼。

「這……」何聚財惶然地左顧右盼了兩眼,看向胡匪,「老弟,你要回去嗎?」

胡匪本來還很是激動,但看到顧淮分外淡定,心中又想:萬一這人還有什麼線索沒有告訴他們,那現在走了豈不是虧大了?

「咳。」胡匪虛拳著手擋在嘴邊咳了一聲,「這樣吧,我把鑰匙給你們想回去的人,我跟著顧淮一起去看看還有什麼線索。」

他一頓,視線轉向彎著腰捂著心口,一臉痛苦的時不言,齜牙咧嘴地問:「小顧啊,要不要讓你男朋友跟著一起回去?我看一會兒我們也沒精力分心照顧呀……」

把其他人支走,他幹掉顧淮就十拿九穩了,到時候顧淮的積分和他這場的積分算在一起……

胡匪按捺不住地翹起嘴角,用力咳了兩聲才掩蓋下去。

顧淮微微側了下臉,下頜尖尖的,面上看不出神情,「不言——」

他剛說了兩個字,時不言忽地抱過來,撲在他懷裡。

「老公,我會拖累你嗎?如果真的會,那我……」時不言楚楚可憐地望著他,把「欲語還休」這個詞表演了個淋漓盡致。

顧淮立刻換了話風,面無表情:「不會。」

大家的表情再次微妙起來:「…………」

如果可以,真想感嘆一句:哇哦,AMAZING!

彈幕眼睛要「瞎了」:

【我聾了,我瞎了,我是多麼希望我沒有進這個直播間】

【嘆為觀止嘆為觀止!這茶味兒,太濃了!】

……

眼睛男實在看不下去了,「呃,不然我們一起回去吧,我不想要積分了。」

在這種情況下,多一個人作伴,就多了一層保障。

何聚財點了點頭,問:「還有人要一起去開鎖嗎?小姑娘要去嗎?」

趙歡歡搖搖頭,「我不急。」

孟洲同樣表示還想繼續探索劇情。

「好,你們路上不要停留,直接去開鎖,這樣哪怕我們這邊有危險都能直接離開遊戲。」胡匪有些不舍地把鑰匙給了他們。

何聚財和眼鏡男接過鑰匙結伴朝吳阿婆家的方向走了。

山中不知何時飄起了白霧,很快,他們的背影便消失在眼前。

顧淮一手被時不言拉著,另一手輕輕推開虛掩著的木門。

吱呀——

門開了,但僅僅開了一半便被什麼東西抵住了。

顧淮探身進去看了一眼,門后也堆著木板,看模樣是剛削鋸下來,還未拼合。

出乎意料地,院內並沒有大家想象的那些牛鬼蛇神,只是棺材。

甚至一個「多」字放在此處都不大準確了。

做好的、沒做好的,滿滿一院子,全是做棺材的木頭,地上到處堆撒著木屑,風一吹,撲撲簌簌揚起一串。

「卧槽……」孟洲跟在後面咕噥了一聲,「這是進了棺材窩了吧,怎麼屋裡也是……」

不光是院子里,大家抬目,看向敞著房門的大廳,裡面也擺放著棺材,全是做好的。

合著棺蓋,擺放整齊。

顧淮正蹙眉想著,手心忽地被輕輕扣了兩下,他下意識偏頭看向時不言。

時不言勾著唇,在他耳邊輕言細語道:「小淮,你看東北方向的那口棺材。」

顧淮聞言看過去,神色一冷。

於其說那是口棺材,倒不如說是一對被折斷的木板更合適。

依稀還能從木板支撐的形狀看出,「生前」是口下葬棺,顏色與第一日他們見過的棺材極其類似,但這口棺材像是被什麼東西拿著斧頭,一下、一下,砍了個稀巴爛,「面目全非」地堆放在一角。

「那就是他昨夜碰的棺材。」時不言伸手環住他的腰,輕聲貼在耳邊說。

「你們是誰?」中年男人從院側的茅房掀簾而出,看到驟然出現在自家屋子的一堆陌生人嚇了一跳,一個個喪著臉,不是來哭喪,就是剛從棺材里蹦出來。

男人默默收回了第二個想法,試探著問:「你們幾個……來買棺材的?」

「不是。」顧淮開口。

中年男人:「那找我什麼事?」

顧淮口出驚人:「跟死人有關的事。」

中年男人沉默了:「……」

這話說的怎麼嚇人得很。

他伸手撓了撓脖子,面上有些猙獰,撓了好一會兒,才放下手。

胡匪笑著出來打圓場,「不是不是,大哥是想跟你了解點村裡的情況。」

男人立刻警惕地在他們臉上掃了一圈,硬聲道:「村裡能有不尋常的情況要你們外人了解?不知道不知道,趕緊走。」

說著,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哎!大哥別忙走別忙走。」胡匪不知從哪裡順了包煙,遞給他,「我們就是來逛的,有些好奇咱們村的歷史,出去寫了書,還能帶動村子發展……」

足足五分鐘,這位「樸實」且「勤勞」的大山村民,在胡匪唾沫星子橫飛,甚至已經把喊山村變成了「全國第一批脫貧致富小康村」。

眾人嘆為觀止。

【胡匪這個瞎胡諏的能力,我佩服/抱拳】

【這局,花瓶輸了】

【看到喊山副本就買了,沒記錯的話,這個副本是全村惡人?】

……

村民被說動了,把煙別在耳後,往後掃了掃,撿了個板凳一屁股坐下,「要問什麼?」

胡匪問:「大哥,我來了兩天,看村子里怎麼就舉行了兩場婚禮?這是要……」

村民答:「習慣就好,現在還算的上少了,往年一到好日子的時候,一天都要有五六場,那短時間,我這裡生意是最好的時候。」

五、六場?棺材鋪生意最好?

孟洲不由打了個抖,這到底要死多少人啊……

這結法結下去,這村子不鬧鬼就怪了!

「村裡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死了還沒成婚?」趙歡歡啞聲道,「還是有什麼其他習俗?」

男人從口袋裡摸出火機,叼著煙徐徐抽了起來,聽到她的話,嘆了口氣,緩緩道:「我們這村子吧,風水不好,從前些年開始人就活不過20了,別說成婚了,娃都留不下。」

「所有人都是這樣嗎?」顧淮忽地開口。

男人一愣,夾著煙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良久,才搖了下頭。

顧淮皺起眉,接著說:「只有男人。」

村民沉默了,不再開口。

風冷颼颼地從牆院外灌進來,大家紛紛感到一陣涼意。

「村裡有沒有一個叫秀芳的人。」時不言站在顧淮身後發問。

話剛一出口,中年男人迅速皺起眉,一邊伸手夠著背後撓去,一邊起身,模樣看起來有些滑稽。

他忽地發了火,「我累了!不想說話!你們快點從我家出去!」

「別別別!」胡匪剜了眼時不言,連忙安撫他,「我們也不認識這個人,只是路上聽到這個名字有些好奇,您別跟智障一般見識。」

【論說話的藝術,胡匪贏了】

【哈哈哈哈哈綠茶和花瓶真的敗在了嘴上!】

【看到這裡,誰不感嘆一聲胡匪牛逼哈哈哈哈哈哈】

……

「那女人就是個禍害!」中年男人猛地往地上一啐,情緒稍稍緩和下來,吸了口煙屁股,「你們真想知道?」

大家點了點頭。

男人吐了口煙,道:「秀芳來時十□□,不到二十,具體年歲我記不清了,原先是山下來的人,應該是從家裡逃出來的。」

「記得是姓吳……」說著,他兀自嘟囔了一聲,又繼續說:「我們這山村,她一個女人家無依無靠,村長又對她多有幫襯,大概沒幾天兒,兩人就看對眼兒了,在村裡人的見證下成了一家。」

「大概就這麼過了三年吧,一直莫懷上娃娃,村長也著急,但就是懷不上,四處方子都試了,蛇肉、牛鞭……那都給她灌著吃了,就是懷不上。」

蛇肉?牛鞭?灌著?

這人說話,一個詞比一個詞絕,大家聽著都瘮得慌。

「偏偏村長下山進貨倆月回來,看她在家裡吐,找人一看,說是有了。」男人用一種「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掃了眾人一眼,「你說這事鬧得,本來村長那個死心眼的都忍了,誰成想一月後,她那姦夫竟然摸上了門,吵著要把秀芳帶走……」

他沉沉嘆了口氣,語氣有些憤恨,「村長把那男人趕走了,不讓秀芳走,她硬是要走,村長一個沒把住,推了她一把,孩子沒了,那之後不久,秀芳就死了,連帶著我們整個村!都被整個毒婦詛咒了!」

「什麼意思?」孟洲有些茫然,「為什麼說被秀芳詛咒了?」

男人憤憤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從她死了,我們整個村剛成年的青年不出一年就全沒了,後面剩下的男娃不是坡子,就是癲子,沒一個健全的!」

「那——」

「好了好了!我說的夠多了!提到這個人就晦氣!你們快走吧!」

也不等眾人再說一個字,他推搡著大家就把人趕了出去。

嘭!——

門被重重摔上。

大家面面相覷,對視一眼。

孟洲問:「他說的話……」

「你覺得是真的嗎?」顧淮冷不丁開口,「一個十八、九的女孩會從家裡逃到一個山村?還和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一見鍾情真心相愛?信息這麼閉塞的村子,她一個外人還能認識別的山頭的人,一起造個孩子?」

時不言在他身後「呵」地笑了一聲。

【綠茶一定是充滿鄙視的笑】

【秀芳真的好慘好慘好慘,勸沒看過的有個心理準備】

【啊?新人第一次看直播,能劇透一下嗎?】

【友情提示:帶夠紙巾就行】

……

還不等大家細想,眼前齊齊跳出一行字——

【逃離通道開啟,玩家可隨時離開遊戲,現在請選擇『是』或『否』離開遊戲;註:若玩家選擇『否』,若要再次進行選擇,玩家需默念『離開遊戲』進行下一步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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