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尾聲
易文翰的辦公室里,失去了愛妻的賈偉傑和失去了母親的刁珊珊坐在沙發上,一旁站著的是傅熙喆,辦公桌旁是易文翰和吉時。
就在剛剛,易文翰已經對剩下且僅剩的兩家瓜分罪惡分紅的繼承人和分發罪惡分紅的傅熙喆闡明了自己的觀點。
易文翰並不願意接手傅承製葯,也不願讓這段歷史公之於眾,因為傅承製葯已經不是傅家的產業,它作為新時代的商業集團,養活著無數普通如他的員工,造福著普羅大眾,他不願這座大廈傾覆甚至遭遇一點點顛簸,這就是他這個傅家後代對得起列祖列宗的最佳方式。
所謂血脈不重要,傅承製葯不是誰的,誰家的,而是國家的,它需要的是一個真正能夠發揚光大民族物質文化遺產的掌舵人,而傅熙喆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
易文翰以傅家真正繼承人的身份告誡傅熙喆保護好傅家的基業,造福社會,多做慈善,世世代代絕不做奸商。而喬川的筆記他也會世代流傳下去,作為懸在傅承製藥頭頂的達摩克里斯之劍,監督傅承製葯,這是他這個傅家繼承人報效祖先的最好方式。
傅熙喆聽完這番話熱淚盈眶,他表示無論如何,必須要易文翰接受相當一部分股份,如若不然,他良心難安。
易文翰想到了父親易蕤畢生所求,點頭同意,讓傅熙喆安排易蕤作為股權的持有人,當然,前提也是對易蕤保密,僅僅從遠親關係出發,轉讓小部分股權。其餘的,易文翰期望可以用於慈善。
傅熙喆表示義不容辭。
吉時對刁珊珊和賈偉傑表明自己的身份,也闡明了自己的立場態度,祖輩父輩的罪惡並不需要他們來承擔代價,但請刁珊珊和賈偉傑自動放棄罪惡的利益,祖輩的罪惡可以在他們這裡畫下句號,卸下利益的枷鎖后,他們可以清清白白地做人,也能給後世子孫留下更為寶貴的遺產——對祖輩罪惡的不知情,清白坦蕩的人生。
其實不需要吉時多說,失去至親的刁珊珊和賈偉傑在面對巨大悲慟之後,又看到了易文翰、傅熙喆和吉時三人的理解、諒解和友情,他們也明白,他們手中的籌碼已經自動失效。他們八個家族已經為當年的罪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不義之財帶來的只有不幸。
刁珊珊和賈偉傑點頭同意,九個家族之間持續了將近一個世紀的罪惡契約由倖存的他們兩人就此畫下句號。
送走三人之後,吉時和易文翰回到易文翰的辦公室。
吉時回想這一年多以來和易文翰的種種,低頭看著自己胸前文檢顧問的名牌,感懷不已。
「當年那些人因為時代賦予的思想局限性,以為所謂的復仇會世代延續下去,以為血脈傳承的意義永遠大於天,殊不知時代變遷,人心變遷,那些過往對於我們兩個酷愛解密探究的後代來說,不過是一段有趣的傳奇故事而已。」
易文翰苦澀地微笑,「而對那些貪心不足的後代來說,就像一個家族遺傳病,害得他們世代背負沉重的心靈負擔,且不勞而獲,淪為敲詐犯和殺人犯;對於心胸狹隘,被執念操控、無法放下過去的人來說,則是一個邪惡詛咒,讓人失去自我,墮落毀滅。」
吉時全身心輕鬆愉悅,笑著說:「終於都結束啦。」
「從民國延續至今的一系列疑案結束了,但是你文檢顧問的職業生涯才剛剛開始。」易文翰回想自己與吉時的相識合作,欣慰而慶幸。還有後半句易文翰覺得難以啟齒,那就是:吉時與他易文翰即將要持續一生,甚至讓後代繼承的深厚友情也才剛剛開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