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達成交易

簡秀妍對於凌一頗為喜歡，自然樂意替他答疑解惑，隨口問道：「說吧，你還有什麼疑問？」

旋即，凌一趕緊把心中的疑問向她脫口而出。

「弟子在得知芥子符需要禺山杜鵑的鵑絨作為主材后，便在與那行腳商人議價之時有意無意的把話題引導到禺山杜鵑上，只是那蠻子非常謹慎連半點口風也沒有透露。」

「然後呢？」

「於是弟子只好胡謅了個說法，向他透露說宗門已有人在禺山附近收購到兩隻禺山杜鵑，如果他不以合理的價格出售鵑絨，我們也可以自己費些力氣培育出一批禺山杜鵑。」

「呵呵，你倒是心思多手段足。」

「可弟子沒想到那蠻子非但絲毫不懼，還放言我們也許都沒辦法叫禺山杜鵑孵卵，這就讓弟子有些不服氣了。素聞師姑見多識廣，既然弟子今天有幸聆聽您的教誨，索性就想乘機向您請其中奧秘。」

簡秀妍聽完失聲輕笑道：「所以，你其實就想問我禺山杜鵑為什麼不孵卵嗎？」

凌一趕緊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態度，恭謹答道：「是的，師姑。」

簡秀妍見他這副態度，和藹的開口說道：「禺山杜鵑老身沒見過，可既然它的名字里有杜鵑兩個字，那就逃脫不了種族的藩籬與習性。你可知道杜鵑都是如何繁殖後代的？」

凌一臉上露出一絲為難，說道：「這……恕弟子孤陋寡聞，對培育妖獸之事從幾乎從未涉獵。」

「呵呵，也不怪你，那還是讓老身來替你解惑吧。其實這事情很簡單，你只需要隨便去翻幾本《妖獸淺析》之類的，有關分析妖獸習性的書籍，就會知道但凡杜鵑科目下的飛禽，都有一種很賴皮的習性，他們一般不築巢，不孵卵，不育雛，在產卵之前會先物色好其它鳥的鳥巢，一旦老鳥離巢，它就在窩裡下蛋，讓老鳥替它孵蛋，這樣，杜鵑自己就不必擔負養兒育女的任務了。」

……

凌一，聽了有些無語，在腦海里組織了一下對杜鵑鳥這種流氓徑直的譴責之詞，才恨恨罵道：「還真有下蛋不孵卵的鳥啊，這杜鵑可真混蛋。」

「呵呵，你也不用氣急，每種野獸都有它們自己的生活習性。道法自然，我們的修行尚且還要借鑒自然，師從其中某些玄奧道理。而對於野獸間的生存法則，我們也得順其自然。」

「師姑，您一下說了那麼多個自然，聽的弟子腦袋懵懵都有點不自然了！」

「得了，你這小滑頭就不要在老身面前充楞耍寶了，聽了老身剛才的話你可知道下面該怎麼做了？」

「嘻，弟子雖然愚鈍，但是明白話還是聽的懂的。按照您的解答，弟子只需要把禺山杜鵑所產的鳥蛋偷偷放在其他飛禽的鳥巢里，讓它們代為孵化就行了唄。」

簡秀妍點點頭道：「恩，不錯。妖獸也是從野獸進化而來的，種族習性早已在血脈里根深蒂固大體不會改變多少，一般來說這個方法就能解決你的問題。不過你也要小心，可別找一些智商太高的妖禽來當代育媽媽。」

「是，弟子記下了，謝師姑教誨！」

「行了，老身還要繼續查閱《雲荒靈植譜》，今日沒空留你多說話，你自去向我師兄復命吧。」

凌一收到簡秀妍的逐客令，馬上乖巧的行了一禮，轉身退出了匠心殿。

他從大雲峰迴返的路上就不再閑庭信步左顧右盼，直奔雲渺殿向詭道人傳達簡秀妍的態度。

詭道人得知她認同銀線草的報價后，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當下拍案而起一刻不停的就拉著凌一去向凌天齊稟報。

凌一心裡那是又無奈又開心，無奈的是詭道人的性子遇到與符道陣道相關的事情就急切無比，絲毫不顧自己剛回小雲峰連口水都沒喝就又得出門。

可開心的也是詭道人這份急切促成的辦事效率，畢竟早日達成宗門與「行商」就鵑絨與銀線草的交易，他的錢包就可以早一日鼓起來。

帶著這種憂喜交加的心情，凌一跟著詭道人一齊邁入了洪德殿。

「宗主，凌一剛剛從師妹那帶來消息，她表示銀線草100靈石一株的單價可以接受，看來那行商的報價是合理的。索性我們就以鵑絨350元石、銀線草100元石的價格定期向其收購吧。」

對此凌天齊早有預期，他早就從凌一的心聲中聽到鵑紙的成本價就在500左右，所以他心中有數就算再費時間與之拉鋸博弈，凌一那小賊也定不肯再吐出多少利潤了，索性就接受了這個價格。

雖然製作一張鵑紙需要一根鵑絨及兩到三株的銀線草，加上其他的一些輔材的支出，一張符紙的價格肯定會上升到600元石左右。

但凌天齊已經很滿足了，按照凌一心聲而言，後世芥子符價格穩定之後還能標價2000元石。

就以這個價格來計算，每出售一張芥子符刨開成本600元石和給凌一與小雲峰的六成分成，擎天宗還能收入560元石，這等於是他白白從凌一手上搶來的一筆收入。

況且，凌天齊之所以願意促成這筆交易，主要的目的還是想以此將凌一與擎天宗牢牢捆綁在一起，省的他成天就想騙詭道人跑路。

所以聽完詭道人的稟報，凌天齊滿意的點點頭，出聲誇讚道：「這事有勞師兄了，當然本座也知道這主要是師侄的功勞，宗門定會為你記下一筆。」

凌一聽到凌天齊的讚許，趕忙抱拳一禮，一臉忠義的推辭道：「宗主過獎，弟子為宗門辦事本就是我的職責，不敢居功。」

只是他心裡可不這麼想，幾乎同時就有一道心聲在凌天齊腦海里響起。

【凌老頭，你可不得好好給小爺我記上一功嘛！小爺我為了能夠給你供應禺山杜鵑的鵑絨，親上禺山抓鳥，差點沒被那破鳥王搞死，就便宜了你坐享其成，哼。】

……

哦？這小賊竟然還為此事如此涉險？難道是他對宗門產生了幾分感情？

我呸！本座怎麼還能被他迷惑，這兩面三刀的小賊就是要錢不要命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