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被關
袁甜同袁夫人說旁晚與邵公子越好了一同在外用膳,袁夫人見女兒果真安靜坐在閨房內精心打扮,瞧著真對那邵家的公子上心了。
袁夫人自然喜不自禁,臨道旁晚便歡歡喜喜的將袁甜送出了袁家。
袁甜與邵公子根本未曾越好過,此行她卻是一定要見到邵辰的。
出行的馬車停在邵家不遠處,袁甜便車夫打發離開,見車夫走遠這才讓丫鬟喜兒去向邵家家僕報信。
小廝聽喜兒說是在尋自家少爺的,不由有些詫異,畢竟袁小姐一個姑娘家沒有大人帶著便主動上門尋一位公子怎麼說都是不妥當的。
喜兒見那小廝也不回答,不由再出聲道,「你快去知會你家少爺一聲啊。」
小廝回神連連點頭,因昨日袁家才上門,小廝自然不敢怠慢袁甜,此時又恭敬地開口,「袁小姐可要進廳等著?」
袁甜介面道,「你且去尋邵公子來便是,我便在此等著。」
小廝見袁甜絲毫沒有要進來的意思,不由一頭霧水的轉身離去。
邵辰屋中貼身小廝留華得了看門小廝的報信便徑直往少爺卧房而去。
屋裡頭邵辰一身月牙長衫,他坐在窗前地桌案前執著筆似在寫些什麼,背脊筆直,姿態端重。
留華站在門邊上輕輕喚了一聲,「少爺?」
邵辰紙筆地手頓了頓,也未回頭只淡淡開口,「進來。」
留華這才輕手輕腳地走進屋中,站在邵辰邊上低聲道,「袁家那位小姐來尋您了?」
邵辰側頭朝留華看去,他一雙眸子里儘是疑惑。
自己昨日似乎並不曾與袁小姐約好?今日她來是為何?
留華見邵辰不答話,接著道,「守門的張安還說袁小姐就在門口等您呢,也請不進府。」
邵辰聽了便站起身來,這是要去見那袁小姐的意思了,留華高興的很,緊跟著少爺離開的步子往外走去。轉身那瞬間瞄到自家公子先前正在作的畫。
留華愣了愣,暗想少爺對著窗戶認真了半天竟只畫了一雙眼睛么?
他不由分神再去瞧了瞧,那雙眼睛不過畫了個輪廓,小廝覺得眼熟可怎麼也想不起這到底是誰的眼睛,再細瞧瞧,那眼角下一顆朱紅的淚痣動人至極。
留華心中還惦記著要與少爺出門,這會也沒閑工夫細細去想,扭頭便朝已經走遠的邵辰追趕而去。
很快袁甜便見到不遠處正朝自己走來的邵公子。
待他走到近前,她也來不及寒暄,徑直開口道,「袁甜今日來是為了沈槐的事情。」
邵公子不由皺眉,輕聲詢問,「沈槐?她怎麼了?」
因袁甜心中著急並不曾注意邵辰語氣之中升起的擔憂與關切,見邵辰詢問,袁甜心中定了幾分,她連忙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邵辰的眉頭越擰越緊,當日在陸家商量賑災時那許老爺便多次出言諷刺羞辱沈槐,原來許家早已經有了不軌的圖謀。
見邵辰似在沉思,袁甜著急開口道,「沈槐似乎是想尋我求父親支些銀子給她打點警察廳那邊,可父親絲毫不想摻和陳、許兩家的事情,我實在是別無他法只能來尋你了。」
邵辰看的出袁甜是真心真意的關心沈槐,此時溫和安撫道,「咱們還是先去警察廳詢問他們要多少銀子才肯放人,不然便只能似無頭蒼蠅似的。」
袁甜連連點頭,邵辰轉身吩咐留華去府內準備馬車,這便一道與袁甜去了警察廳。
邵家馬車才將將靠近警察廳門口,袁甜便聽得外頭喧嘩聲大作。她奇怪的撩開轎簾,卻見陳淮珠及陳淮安一干人均站在警察廳外頭面色凝重。
陳淮珠更是滿臉怒容,高聲怒罵,「憑什麼不能見?!警察廳何時有了這些規矩!」
邵辰自然得見,他曾在鎮外賑災時見過陳淮珠,此時見她這副樣子,心中不由一緊,難道沈槐已經被警察廳帶走?。
他與袁甜連忙走下車來,袁甜快步走到陳淮珠身邊詢問,「可是沈槐?」
陳淮珠面色如寒霜地點了點頭。
袁甜一驚,連忙就要拉著陳淮珠往警察廳裡頭走去,陳淮珠卻道,「沒用的,我們在外頭鬧了多時,可警察廳這個蛇鼠一窩的東西怎麼也不肯放我們進去。」陳淮珠語氣咬牙切齒地。
袁甜不可置信地看向邵辰,那目光帶著求助。
那邊邵辰給了袁甜一個安撫的目光,抬腳便往警察廳走去。
因顧及邵家老爺與警察廳的頂頭上司有交情,所以警察廳對待邵家的人向來客氣有加。此時竟二話沒說便點頭哈腰的將邵辰請了進去。
外頭的陳淮珠見了,不由升起一絲期待,扭頭看了看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陳淮安,激動道,「淮安,你快看,邵公子能進屋,沈槐說不定有救了!」
陳淮安微微抬頭看著邵辰走進裡頭的身影,眸光暗涌含著期待,可嘴角卻仍舊緊緊抿著。
在旁的阿幽偏頭見了陳淮安這模樣,心中裝滿了數不清的愧疚。
淮安肯定也是因為自責所以才這麼沉默吧。
想著阿幽抬手拉了拉陳淮安的衣袖,聲音低而溫柔,「淮安,你別難過。」
聽的出阿幽語氣之中的哽噎,陳淮安心口一動,似乎浸滿了酸酸澀澀的情緒,他仍舊盯著前頭,並不曾看身旁的阿幽。
卻因為不想阿幽擔心,陳淮安輕淡地恩了一聲。
他這模樣卻讓阿幽心中越發地不好受。她小時候受過許多苦,久而久之對痛苦這種情緒幾乎成了麻木。可自從遇上淮安與沈槐之後,她才明白她之所以麻木,不過是因為從來沒能體會過旁人的關心。
都怪自己!若不是自己沈槐姐姐如何會被關進這裡!淮安又怎麼會這麼難過?!
阿幽揉了揉濕潤的眼眶,不想讓淮安見到自己哭泣的模樣,她再拉了拉陳淮安的衣袖,語氣認真而執著,「淮安,你罵我或者打我都好,都怪我當初太莽撞了!」她越說越難過,語氣越發的哽咽。
在陳淮安心中阿幽一向如同一個假小子一般,此時竟哭的像個驚慌失措的孩子一般,這反倒令陳淮安亂了手腳,他慌忙轉頭,見阿幽細嫩的雙頰掛滿了淚珠,心中竟升起無數的憐惜來。
他抬手捏著袖子替阿幽把眼淚擦眼睛,無奈而擔憂道,「我並沒有怪你,我只是太擔心沈槐了。」
阿幽拉住陳淮安替自己擦淚的手,此時她滿心都是埋怨自己,全然沒注意到陳淮安語氣中昭然若揭的溫柔。
邵辰很快便從警察廳出來,眾人見了,連忙關切的上前詢問。卻都在見到邵辰那凝重的面色時沉默下來。
陳淮珠不肯相信,激動地開口,「他們怎麼樣才肯放人?!」
邵辰卻搖搖頭,「張廳長態度堅決,只道今次無論如何也不會將沈槐放出來。」
陳淮珠不可置信的看著邵辰,「為什麼?他們不是要錢嗎?要多少我都會去儘力去湊!」
邵辰嘆息一聲,擔憂道,「許家怕是給了十足的好處給警察廳了。」
陳家一眾人皆是土色,袁甜見了心中即難過又不忍她,朝邵辰道,「可還有旁的辦法?可有袁家能幫忙的地方?」
邵辰開口道,「我已經拜託警察廳將沈槐這樁案子拖到年底再辦了。」
眾人聽了,目光亮了幾分,「邵公子可是有其他法子?」陳淮安終於開口。
阿幽連忙也將目光看向邵辰,滿是期待的模樣。
邵辰便道,「我並不知此事能不能行得通,年底我父親便要去江城拜會徐大帥,屆時我會一道去,我會將張廳長與許家的事情與徐大帥說上一說,到那時事情或許會有轉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