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離別羅生門
羅生門,是神流世界南部江湖勢力,號稱南山第一刺客大派,潛伏與巴拉克王國境內。雖說是刺客大派,但門派成員平日卻都以盜竊為主要任務。民間流傳一句話:「蒼穹暗影無形絕,虛影飛濺鬼蹤滅。」正是形容羅生門成員的來無影去無蹤,殺人於無形,千里之外可取人首級。其門內流師級高手眾多,門主白髮財更是一位修為達到五十三重的流祖。乃至於巴拉克國王都為之忌憚三分。
羅生門總部的後山上,年僅十歲的白景平,正盤腿坐在草坪上,低頭認真的組裝著一堆機械零件。
「景平哥哥,這個一點也不好玩,我想吃你上次給我的糖。」身旁的夏語嫣翹起嘴角,做出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抱怨道,那樣子叫人看來著實想要憐惜一番。
「好好好,嫣兒想吃糖了,景平哥哥這就去給你做。」說著,白景平胡亂地收拾好那些個凌亂的零件,隨即話鋒一轉:「不過,你記住,以後牙齒變黑了,可不能怪哥哥啊。」
「不怪不怪,快點嘛,嫣兒現在就要吃。」夏語嫣微微皺起細眉,催促著白景平快點給她弄糖吃。
就在這時,一個身披黑色披風的高大男人,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朝白景平和夏語嫣二人快步迎上。
「呃,父親大人,您怎麼來了?」夏語嫣驚愕片刻,隨即深施一禮。來人便是羅生門門主,白景平之父,白髮財。
「父親?您…有什麼事嗎?」白景平的驚訝遠不比夏語嫣少。
「沒事還不能來找你們玩啊?怎麼?最近又在忙活你那些沒有用的傢伙?」說話間白髮財從袖口取出一份名單。
「這是?」白景平接過名單,看了看名單上的名字,詫異道。
白髮財收起臉上笑容:「這是巴拉克王國今年的天啟名額。」
「天啟?什麼意思?」
「所謂天啟,便是激發出被天啟者的潛智。神流世界里,每個人都會有一個潛智,由於潛智爆發時氣焰成盤狀流動全身,故而又叫流盤。」
白景平看著手中那份名單,不由的撓了撓頭,似懂非懂,又問:「天啟後有什麼用?」
白髮財終於是忍不住哈哈一笑,摸了摸白景平的腦袋:「天啟後作用可大了,你以後就會知道了。快收拾收拾去,明天我會讓使者送你到巴拉克教會,那裡的流師們會幫助你完成天啟。」頓了頓,一副為難的樣子,又道:「天啟后,你就和羅生門再無瓜葛。」
「父親,您什麼意思?」
白髮財輕嘆口氣,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去,朝著來時的方向快速離去。只留下一句「想知道,等你踏入大流宗境界再說吧。」
白景平頓時心頭一驚,無數的疑問遍布腦中,但他知道,只要父親不想說的,就算自己再怎麼問,也是無濟於事,索性也就不再多問,將手中那份名單整齊疊好,放入囊中,久久皺眉不語。
「景平哥哥,你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啊?」夏語嫣探出腦袋,看著一臉愁容的白景平,撅起櫻桃小嘴,伸出一根稚嫩的食指,輕輕戳了戳白景平的右臂。
白景平回過神來:「沒什麼,景平哥哥這就去給你做麥芽糖。」
「哇,景平哥哥最好了,嫣兒有麥芽糖吃咯!」……
在夏語嫣的歡笑聲中,兩人來到了一處別院的角落,角落裡呈放著一個花邊玉壇。白景平剛一打開玉壇,一股發酵了不知多久的糯米酸味,撲鼻而來。再從壇中倒出糯米水,開始用火煎熬了起來。
一邊煎熬糯米水,夏語焉就那麼滿心期待地等著,那水靈靈的小眼睛還時不時會轉移到白景平的身上。「景平哥哥,你好像不開心啊?」
白景平抹了把額頭的汗漬,答非所問:「嫣兒,如果景平哥哥不在羅生門了,以後想吃麥芽糖可就得自己動手了。」
夏語焉依舊是撅起小嘴,卻神情漠然,道:「不就是去巴拉克教會嗎?嫣兒也去,只要跟景平哥哥在一起,嫣兒就可以吃到現成的麥芽糖了。」
「傻丫頭,我又不是去玩,你跟去作甚?況且父親也不會答應讓你跟去的。」
「是嗎?景平哥哥可敢與嫣兒打賭?」夏語嫣站起身,雙手背至身後,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態。
「賭?嘿,小丫頭片子,膽子可不小,都敢和哥哥打賭了,難道你忘了打賭從來沒贏過我的事了?」
「哼,這次可不同了。哎呀,你就說賭不賭嘛,就讓嫣兒贏你一次吧。」夏語嫣開始撒起了嬌,非要和白景平打賭。
「聽嫣兒的口氣,好像是贏定了?那好,景平哥哥就跟你賭了,你說賭注是什麼?」
夏語嫣側著腦袋,撥弄著自己錘在肩頭的小辮子,轉動著小眼珠,想了想說:「如果我贏了,景平哥哥就得永遠都陪在嫣兒的身邊,如果你贏了,呃…」
「好,賭了。」沒等夏語嫣把話說完,白景平便一口答應了下來。因為他從來就沒認為過嫣兒打賭能贏自己,畢竟自己的父親自己還不了解?
第二天,羅生門玄夜使者和夏語嫣便早早等待在了白景平的房門口。
等白景平一開門時,頓時一驚,「嫣兒?你怎麼?起這麼早?」見到玄夜使者並不稀奇,他是白髮財派來護送自己去巴拉克教會的,可這嫣兒今個起這麼早?這著實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父親大人答應了,所以打賭你輸了。」夏語嫣俏皮一笑,伸出舌頭對著白景平「略略略」。
白景平忍不住地颳了下夏語嫣的鼻子,隨後又看向玄夜使者。
玄夜使者點了點頭。
白景平撓了撓頭:「這都怎麼了?父親居然會同意讓你這個搗蛋鬼跟去。」
「時候不早了,少主,咱們上路吧。」玄夜使者說道。
「嗯。」
三人走出羅生門總部大門后,白景平突然停下腳步,回望山門。閉眼深吸一口家鄉的空氣,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堅定道:「羅生門,再見!父親,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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