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背叛

氣氛，由於劉嘯的出現，徹底陷入了僵持，甚至，連附城仔們原本的敵人——黎翔一夥，也沒有人管了。

所有附城仔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兩位老大身上，很顯然，這種新舊老大地交鋒，不是他們一群小嘍啰可以干涉的，

他們最終的跟隨者，沒人說的定，因此，此時的他們，皆「按兵不動」。

但這種局面沒有僵持多久，因為原本低垂下頭的老鼠，突然滿臉笑意地抬起頭來，奉承地向劉嘯討好道：「老大，你說的對極了，我老鼠本來就是你的手下嘛，怎麼敢妄想奪取你的位置呢？」

老鼠說著，還一臉餡笑地向劉嘯緩緩走去，「你能讓我當這個傀儡老大，我已經很高興了，畢竟說明，老大你還是重視我的，這幾天來，也讓我很是風光了一把，我很感激老大呢。」

「嗯······」很是滿意老鼠的話，劉嘯得意地點點頭，說道：「老鼠，不錯，雖然你剛才冒犯了我，但念在你認錯態度不錯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吧。」

說完，劉嘯卻是猛地轉過頭去，不屑地盯著黎翔，說道：「城東的小子，看到了吧，我的手下不會背叛······」說到這裡，劉嘯的聲音戛然而止了。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卻縮成了針尖大小，滿臉儘是不可置信。

緩緩地轉過身去，他看到了一臉獰惡的老鼠，目露凶光。摸了摸背後，那裡涼颼颼的，低頭看了一下手，手心猩紅一片。

「告訴我，為什麼？」說這句話時，劉嘯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為什麼？你還不明白嗎？」此時的老鼠，手裡握著一把沾滿血匕首，他眼裡充斥著瘋狂之色，咆哮道：「一山不容二虎，老大，以前你提攜我，我知道，但現在，時代不同了，自從你失敗后，你就應該知道，你的時代，過去了！」

說著，老鼠一邊後退，直到落在一干手下面前時，方才說道：「老大，看到了嘛，他們都是一個個有尊嚴的人，但以前的你，不要說對待他們，就算是我這個心腹，你也苛刻極盡。」

「你驕傲自大，目中無人，仗著你老大的身份，對我們吆吆喝喝，完全不把我們當人看，你知道嘛，我們是人，也是有尊嚴的，我們為了生活，可以為你賣命，但並不代表我們連尊嚴都可以賣給你。」

「老鼠，我當初真是瞎了狗眼，才讓你上位的······」對於老鼠的話，劉嘯沒有絲毫理會，依舊怨恨地埋怨道。

「呵······」這一刻，老鼠閉上眼睛，他的渾身都在顫抖著，很快，他又睜開了眼睛，但此刻，明顯可以看到他眼神里的平靜，好像，剛才的瘋狂與他一點也不相關。

「那麼······老大，這是最後一次叫你老大了，你······安心地去吧！」老鼠的話剛說完，就向身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唰！」

猛地，一個瘦小的青年從一旁飛快竄了出來，速度之快，讓劉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回過頭之後，他的身上，又多了一道傷口，位於左心處，鮮血流個不停。

「嘭······」

直到最後一刻，劉嘯依舊睜大著眼睛，滿眼的不可置信，還有，一絲的後悔。

「黎翔！」劉嘯的死亡，並沒有讓老鼠亂了陣腳，相反，他變得更加冷靜，目露凶光地盯著黎翔，那模樣，恨不得把黎翔給生啃了一樣。

「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是嗎？」沒有等黎翔回答，老鼠自問自答地說道：「是的，我小看你了，你不僅有高超的身手，還有驚人的智商，你是個可怕的對手。」

在劉嘯出現的一刻，到劉嘯與老鼠談判，直到最後老鼠的背叛，黎翔都看到眼裡，但他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從始至終，緘默依舊。

此時，看到老鼠看向他的目光，黎翔方才抬起頭來，只是那眼神里，有著一種老鼠所討厭的光芒，好像，是憐憫。

「老鼠，你知道嗎，你很可憐······」良久，一句悠悠的話語，才從黎翔的嘴裡說出。

「哈······可憐？！」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老鼠想笑，但卻絲毫笑不出來，他咆哮道：「我可憐？笑話，我現在終於是附城的老大，而且，你們也被我包圍了起來，從明天開始，城東也將是我的，我會一步步地發展壯大，直到叱吒整個汕城。」

越說老鼠底氣越足，他臉上開始出現一種病態的瘋狂，「我可憐？呸！你還是替你現在的處境想想吧。」

「是嗎？」說這話時，黎翔一臉平靜，也沒有接著說話，而是直視著老鼠。

「你看什麼？」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受不了黎翔的目光，老鼠不由自主地別過頭去，沒有直接對上黎翔的目光，而是看向阮適止一群人，「哼！看到嗎，今天你的一群手下就要給你陪葬了。」

說罷，又好像不解氣一樣，繼續發泄道：「阮適止，我真替你感到不值，明明自己是一個老大，讓位不說，居然還要一個小屁孩來當你們的老大，現在好了，你們都要給他陪葬。」

「我不覺得，相反，我很高興跟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黎翔，阮適止憨憨地一笑，「黎翔老大是個好老大，他教會我們爭取，教會我們有尊嚴地活著。」

「有尊嚴的活著······」阮適止的一句話，讓老鼠的心底猛地一顫，整個人好像失了魂一樣，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這句話。

「沒錯，在外人看來，你們或許是一群無惡不作的混蛋，但沒人天生就是混混，人之初，性本善，每個人的一開始，都是一樣的，只是社會地壓迫，讓他們不得不改變自己。」黎翔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站立在原地，而是緩緩地向老鼠走了過去。

「我知道，你當上混混之前，也應該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吧。」

「剛才我聽見你說了，你們都是為了生活，而給劉嘯賣命的，但你們也有尊嚴，你們的尊嚴讓你們反抗劉嘯，甚至於殺了他。」

「而你的這種在外人看來背叛老大的大忌，卻沒有令你的手下反感，因為他們也和你一樣，想要有尊嚴的活下去。

「生活，不容易，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逼走上絕路。」

這一刻，老鼠的心，幾乎都顫抖了，那身體，更是砰地一聲跌倒在地，他無力地癱坐著，兩眼無神。

黎翔走到老鼠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之所以說你可憐，是因為你明明可以活得很精彩，卻因為自己的**，壓抑著自己，讓自己沒有尊嚴地活在劉嘯的陰影里。」

「可能，這樣的你，是生活無憂，甚至像現在一樣，一呼百喚。」

「你有野心，也有熱血，你要帶領自己的兄弟，稱霸這個汕城，讓整個汕城都認識你，懼怕你。」

「但，你活著不累嗎？」

「你知道，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就像那數不清的小百姓一樣，只想三餐無憂，自由且有尊嚴地活著。」

黎翔的話，像是有著魔力一般，原本兩眼無神的老鼠，好像突然醒悟了過來一般，堅強如他，這一刻，說話的聲音居然哽咽了起來。

「我很累······」一聲幾乎低到不可聽清的聲音，從老鼠的嘴裡傳了出來，他看了那邊倒地的劉嘯，眼裡充滿了複雜的感情。

「老大，你知道嘛，當我的小攤子被一個惡霸給砸了的時候，你出現了，你二話不說，立刻揍了那個惡霸一頓，那時的你的背影，是我追隨的目標······」

······

星期五了，這星期，競爭太激烈了，我也不想說啥了，該支持的，還是希望支持一下，老黎頭在此拜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