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孫小凡丟了
小鎮上一間只有六七張桌子的小飯館里，孫小凡正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頤著，他吃得滿嘴流油。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他便吃完了一隻滷雞和一隻烤鴨。
「呃～，飽了」。
孫小凡站了起來，打了個飽嗝，用他哪油膩膩的手掌拍了拍他哪飽漲的肚皮。
「是該離開小鎮的時候了」。
孫小凡離開了小飯館，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瞟了瞟一條小巷子，在哪兒他發現了倆道不是太眼熟的身影。
離開小鎮，至於去哪裡，這孫小凡卻是沒有去多想，反正他也沒有目的地，走到哪兒算哪兒吧。
「走了～，誰還要到縣城去，要去縣城的人走了」。
在小鎮的街道上，有一輛拉客的麵包車迎面駛來，在副駕駛座位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在扯著脖子吆喝著。
「停車～」。
孫小凡向這輛車招了招手，傻傻的沖著車笑。
「喲～，這不是孫大少嗎？你也要到城裡去嗎？快上來吧」。
副駕座上的女人滿臉堆笑地對孫小凡說道。
車上根本就沒有幾個人，孫小凡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我先給錢～」。
孫小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了女人。
「孫大少，你太客氣了～，到站在給吧」。
女人望著孫小凡大聲笑著說道。
「不～，我先給」。
孫小凡伸出的手不肯收回，他傻傻地望著女人說道。
「唉～，好吧，給這是找你的錢」。
女人把一把散碎的零錢塞到了孫小凡的手中。
「好咧～」。
孫小凡接過零錢，也不去看這個女人找了多少錢給自己，他胡亂地把這些零錢塞進了口袋中。
麵包車緩緩地在小鎮里來回行駛了幾圈，在女人不遺餘力的大聲吆喝之下，沒用了多久，便客滿了。
「走咯～」。
駕駛興奮的大聲吆喝了一聲，便把車駛上了通往縣城的道路。
剛一開始的時候，相互熟識的乘客們還在高聲地談論著家長里短。
但是隨著麵包車的不停顛簸，他們的談論聲低了下來，到了最後完全消失。
乘客們全都閉上了雙眼，開始昏昏欲睡起來，更有嗜睡之人早己鼾聲響起。
「就是現在～」。
孫小凡睜開了緊閉的雙眼，他伸出手來，輕輕地打開了緊閉的車窗，清涼的風從窗外刮來，撲鼻的是一股清新的味道。
「嗖～」。
孫小凡的一隻手輕輕地一按座椅背，他的整個身體向輕煙一般從座椅中竄起，身體一扭，如游魚一般從洞開的車窗之中竄了出去。
「哈哈哈～，終於擺脫了哪倆個保鏢的暗中保護，從此天大地大任我遨遊，花花世界，我孫小凡來了……」。
在公路旁的一片濃密的樹林之中，傳來了孫小凡哪壓抑了許久，帶有一些張狂的大笑聲。
……………………
「咯吱～」。
麵包車駛入了縣城的鄉村客運站中。
「下車了，下車了，縣城到了～」。
副駕駛座上的女人，扯著脖子大聲地吆喝了起來。
「咦～，少爺怎麼不見了，他什麼時候下的車」。
麵包車車門前，倆個二十多歲的精壯青年，在麵包車內東張西望。
他們倆人自然是孫小菲從家族中派來暗中保護孫小凡的保鏢。
「師傅～，你中途停過車嗎」。
在尋找孫小凡未果時，一個青年人走到駕駛員面前禮貌地問道。
這個青年問得極為得體，極為的禮貌，他們雖然是武者，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粗人。
可畢竟他們是從大家族之內走出來的，他們也見過不少的大世面，所以他們還是不慌不忙的。
「沒有呀～，你們丟東西了嗎～」。
駕駛員疑惑地望著青年問道。
在駕駛員的心裡，有乘客這樣問，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丟東西了。
因為在運營車上丟東西是常有的事，久跑路線車的駕駛員見得太多太多了。
「沒丟東西，是丟人了～」。
青年人一邊在狹小的麵包車內不停的張望著，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丟人了？丟什麼人了～」。
駕駛員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疑惑地問道。
「孫大少不見了～」。
青年人和另外一個青年人把麵包車裡面翻了個底朝天，依舊沒有發現孫小凡的一絲一毫蹤跡。
「呃～，是哦，孫大少不見了」。
直到此時，駕駛員才看向孫小凡坐的座位後知後覺地說道，在孫小凡原先的座位上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人影。
「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打開過車門啊～」。
駕駛員和副駕座上的女人都開始幫忙尋找，就連車內的所有人都開始幫忙找尋。
可是無論怎麼找，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你看到他什麼時候離開的嗎」。
青年人緊緊地盯著和孫小凡坐在同一排的一個嬌小的女孩問道。
「不知道啊，我也是在你們找尋哪個傻子的時侯，才發現他不見了～」。
女孩眨動著她哪不算是太漂亮的大眼睛，無辜地說道。
「真是奇了怪了，一個大活人，而且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麵包車內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這在他們的心中成了不解之謎。
「要報警嗎～」。
另一個青年問青年人說道。
「算了，先徵求家主的意思吧～」。
青年無奈的說道，孫小凡這個傻子竟然在他們倆個大高手的面前神秘消失了。
這要是傳入武林界，他們倆人不知道會不會被同道中人笑掉大牙。
「嗚嗚嗚嗚……」。
正在主持家族事務會的孫老爺子，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間振動了起來。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小凡神秘消失了？」。
孫老爺子接聽了電話，久經沙場，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他，一時間懵逼了。
「你們沒尋找嗎～」。
孫老爺子疑惑地對著手機說道，他並沒有驚慌的表現。
「家主，我們尋找過了，可是少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點痕迹都沒有，家主，我們要不要報警～」。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一個青年人顯得很是無奈的聲音？
「報警？報警就算了，你們繼續找吧，直到找到他為止～」。
孫老爺子話一說完，他直接就掛斷了電話，他不希望孫小凡失蹤的事，影響到他這次重要的家務會議。
「哇哈哈哈～，天高哪個任鳥飛……」。
公路邊的密林中響起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把樹林中的不知名的鳥兒們嚇得撲稜稜地高飛而起。
高飛的鳥兒們成群地盤旋在樹林的上空，久久不肯離去，它們好象在尋找著。
究竟是哪裡來的匪徒，這麼的亂吠亂叫，打擾了它們的休息覓食或是歡愛。
笑聲未絕，孫小凡從密林中走了出來。
「這個時候，我如果在攔車去縣城裡，會不會被哪倆個蠢蛋給撞到呢」。
孫小凡歪著頭，臉上滿是惡作劇般的笑容。
在他的眼前，他好象看到了哪倆個保鏢正在把整個車站翻了個底朝天的熱火朝天的景象。
「一定會被他們找到的，我現在是去還是不去呢」。
孫小凡一搖三晃地走在公路邊的小道上，他的心思七彎八繞的，糾結得不要不要的。
「唉～，我真是笨啊～，我不一定要去縣城啊～，我又不是非要去縣城不可～」。
糾結中的孫小凡，伸出手來，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道。
孫小凡的雙眼開始緊緊地盯著來往的車輛，他打定了主意，不去縣城了，去鄰縣。
「澤縣～」。
孫小凡的目力何其的好，他遠遠地看到了一輛大型的客車駛來，在車的前端玻璃上，掛著澤縣二字的小牌子。
這是一輛開往澤縣的客車，孫小凡興奮的從小道上跳到了公路上，雙手朝著駛來的客車胡亂的揮動著雙手。
「吱～～」。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大客車緩緩地停在了孫小凡的身旁。
「小子～，你要去澤縣城嗎？二百」。
客車司機從車窗內伸出腦袋來，對著孫小凡大喊。
「是～，我要去澤縣城～」。
孫小凡十分自然地回答道，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傻子該有的表現，明明就是一個從大山裡走出來的純樸少年。
「嘩～隆～嘩～」。
在一陣陣雜亂的稍顯刺耳的聲響中，大客車的車門緩緩地打開了，孫小凡一步便跨入了大客車內。
大客車內人滿為患，各種各樣的臭腳丫子味，汗臭味，柴油味，充滿了整個空間。
孫小凡在車內從頭走到尾，這才在車尾的旮旯角落裡找到了一個座位，同時這個座位也是整個大客車裡唯一剩下的座位。
「老天待我不薄啊～，就這樣還給我留了一個座位～」。
孫小凡在心中美美地意淫著，一步步的向哪個空著的座位走去。
這是一個倆人並排的座位，此時在坐位上已經坐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
這個中年婦女穿著裁剪得體的職業正裝，打扮十分的得體，乾淨清爽。
看到孫小凡走來，這位中年婦女禮貌性地沖孫小凡笑了笑，然後她的身體使勁地朝裡面擠了擠，並示意孫小凡坐下。
儘管這個中年婦女在對自己笑，可孫小凡卻始終感到這中年婦女的笑容中有一絲揮之不去的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