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零九章 伊莉雅的憤怒
「你」
伊莉雅.想起來了。
雖然說是很久之前的記憶,但只要被提起來的話,很快就會想起來。
她想起來了十年前的愛因茲貝倫家,自己還在父親衛宮切嗣的肩膀上玩鬧,這位渾身白色的騎士,確實曾經站在自己父母的身邊。
他面色嚴肅,不苟言笑,伊莉雅曾經還有些害怕這個人。
「.你是被,衛宮切嗣那傢伙召喚出來參與聖杯戰爭的從者?」
伊莉雅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嚴肅和嫌惡了起來,惡狠狠的看著安諾。
「原來如此.在這次的聖杯戰爭之中,你又被衛宮士郎那個傢伙召喚了出來啊,某種意義上,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那傢伙.
安諾並沒有在意伊莉雅對自己的奚落,他更在意的是伊莉雅對衛宮切嗣的稱呼。
正常來說,一個女兒會直截了當的稱呼自己的父親為「那傢伙」嗎?
這其中,應該是有些誤會和誤解。
安諾有些痛心,他曾經親眼看到伊莉雅和衛宮切嗣在雪中玩耍,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彷彿看到了衛宮切嗣和愛麗絲菲爾,兩個人微笑著站在那裡,他們的身前,就是天真爛漫的伊莉雅。
哪怕是那個時候的衛宮切嗣,也是個會對著自己女兒露出笑容的人,為什麼,現在,現在.
安諾已經不想再問自己這個問題了。
「陰魂不散,啊.或許是吧。」
他苦笑了一聲。
「或許,我就是為了眼前的這一幕,才會再一次被召喚到這次的聖杯戰爭之中呢。」
「伊莉雅,孩子,你能告訴我.這些年,你都經歷了什麼嗎?」
「經歷了什麼?你這樣的人,居然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或許正因為伊莉雅對安諾一點都不了解,她問出這話的時候毫不客氣。
「我在愛因茲貝倫家過得很好,至少無論如何都會比跟著衛宮切嗣一起要更好,可以了嗎?」
安諾有些痛苦的別過了頭去。
不該伊莉雅這個孩子,絕對不該成長成這個樣子。
「你的父母都是愛著你的我親眼見到過。」
他只能如此開口說道。
「無論是你的父親,衛宮切嗣,還是你的母親愛麗絲菲爾,他們——」
「住口!!!」
伊莉雅突然大喊著打斷了安諾話語。
安諾抬頭看去,卻直接看到了伊莉雅那因為憤怒而通紅,眼角出現了淚水的眼睛。
「衛宮切嗣,是個只會帶來不幸的傢伙!說什麼愛著母親——參加聖杯不就是要把母親他向著死亡推去嗎!」
「口口聲聲說愛著自己的妻子,卻親手把自己的妻子殺死,說著愛自己的女兒,卻根本就沒有回來看過我一眼!這樣的傢伙——我才不承認他是我的父親!」
「無論對我還是對母親都只有利用,他憑什麼說是在愛著母親和我的?」
「你——又有什麼資格,代替衛宮切嗣說出他愛著我這種話!?」
伊莉雅憤怒的咆哮聲,就算是庭院之中的芥雛子都能清晰無比的聽到。
衛宮士郎已經坐在了門扉旁邊,目光獃滯的聽著伊莉雅的嘶吼聲。
氣氛,一時間完全陷入到了沉靜之中。
歷經磨難,一直以來都以氣勢沉穩而著稱的安諾,竟然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因為——
伊莉雅所說出的話,他幾乎,完全無法反駁。
她說的都是真的。
衛宮切嗣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愛麗絲菲爾會作為容器死亡在聖杯戰爭之中的,但是他仍然選擇義無反顧的參加聖杯戰爭,將愛麗絲菲爾的生死當作自己實現願望的籌碼。
衛宮切嗣也確實一次都沒有去看過伊莉雅雖然大概率是尤布斯塔庫哈伊德的阻止導致的,但
「他,至少曾經想要去看你。」
這是安諾如今唯一能夠說出來用作反駁的話語了。
「士郎那孩子能夠做證,聖杯戰爭期間就和衛宮切嗣認識的芥雛子也能夠作證。」
「在聖杯戰爭結束之後,衛宮切嗣在安頓好了士郎的情況之後,就啟程回了德國一次,他是去找你的。」
伊莉雅的臉色微變,但還是不相信。
「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他!」
「那是因為尤布斯塔庫哈伊德。」
安諾繼續說道。
「他無比的想要見你.但因為他最後的命令是讓我破壞掉明顯已經無法實現願望的聖杯,所以他沒有完成愛因茲貝倫家關於第三魔法的夙願.他只會被尤布斯塔庫哈伊德拒之門外。」
「但凡有一絲可能,他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待在愛因茲貝倫家之中,毫無疑問那裡是地獄他明白,我明白,伊莉雅,孩子你也明白。」
雖然說人造人們大多都是有著自己的思想和個性的,但因為掌控愛因茲貝倫家的尤布斯塔庫哈伊德是個已經被磨滅了人性的個體,他又只跟隨著「完成第三法」這一個想法而行動,所以愛因茲貝倫家——說是人間地獄都不為過。
伊莉雅一個人留在愛因茲貝倫的古堡之中,過去了那麼多年,身材仍然是那麼的矮小,像是個孩子一樣,她的身上必然是被動了手腳,就是不知道是哪方面的手腳。
「.那又如何。」
伊莉雅臉上的表情變換了數次,最後她又重新帶上了那副冷然又諷刺的表情。
「他將母親推向死亡的事情,難道就是假的了嗎?」
「母親的怨恨,這麼多年.一直以來都是我在承受,難道這些都是虛假的嗎?」
兩個問題,安諾明顯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愛麗絲菲爾.怨恨?
愛麗絲菲爾的怨恨,是伊莉雅在承受?
不對勁。
這,絕對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但現在安諾也不清楚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怎麼了,無話可說了嗎?」
伊莉雅冷笑著看著安諾。
安諾沉吟著,手上突然出現了聖劍。
「.還是要殺了我嗎?」
伊莉雅看著那劍的寒光,還有些想要嘴硬,但她的身體明明已經害怕的在發抖了。
錚——
安諾沒有言語,只是揮出了一劍。
「唉?」
等伊莉雅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
自己毫髮無傷,將自己束縛起來的繩子,卻都已經斷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