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篇 第一百九十五章 終究是我不配了
傳說武林之中曾有一派名曰逍遙派,北冥神功正是其最高功法,陽剛北冥真氣煎熬如火爐,陰柔北冥真氣寒涼甚極冰。
而現在普恩周身所散發的正是傳說中的情景。
「原來這就是北冥神通!」南宮朔感嘆道。
聽看台上還有人沒理解,顧熢渾厚的聲音響起:「傳說中的北冥神功是至陽至陰兩種,而現下佛門普恩捨棄陰柔之面,徹底將佛門神通的至陽至剛於逍遙融合在一起,這便是北冥神通。」
「現在佛門的功法都能這麼玄乎了?」在炎天樂的印象里,佛門武功一般都金剛不壞,龍象般若,羅漢伏魔的功法,什麼時候還有這般呼風喚雨之能了。
台上唐訣已經在北冥神通的壓制下氣喘吁吁,再沒有內力將白雲上運起,普恩北冥神通的威壓還在不斷增加,唐訣暗器已經捉襟見肘,很難對普恩產生實質性的傷害!
「現在可以提前慶祝了吧!哈哈哈哈!」炎天樂身邊逐漸有人笑得猖狂,只要普恩獲勝,別說火鍋店了,就連命天劍都會成為他人的囊中之物,債務更是不必說,足夠一個家庭生活幾十代了。
「炎大老闆!你該不會要不認賬吧!」見炎天樂的神情,眾多下注人瞬間將他包圍起來。
台上的唐訣戰鬥更加艱難,每發出一枚暗器都需要站立喘息。
「都給小爺我躲開!」炎天樂眉頭緊皺,唐訣在台上艱苦應戰,身邊這群大叔嘰嘰喳喳,炎天樂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一轉眼,隨手搶過江醉的傳世鐵扇,壓在盤中,加註!
江醉看著不翼而飛的鐵扇,再看看炎天樂早已自顧自地穿越人群走到擂台之前,整個人貼在上面。
輕輕嘆了口氣,緊跟在炎天樂身後大喊一聲:「唐兄,必勝!」
唐訣此時已經苦苦支撐了一盞茶的時間,看台上茶葉在水中綻放,正如唐訣身上的血跡。
南宮朔緊盯著唐訣,雙手交叉,眉間竟有汗滴滴落而下。
「門主不用擔心,高足定能取得勝利!」
南宮朔沒有說話,他看著唐訣,眼前出現了那場大雪,那個冬夜。
像其他師父對徒弟所期望的那般,南宮朔只想讓唐訣像自己嚮往的一樣,逍遙避世,可奈何自己這徒弟身上背負的太多,就像自己,註定要困在這江湖。
「唐老鴨!加油呀!小爺我的身家性命都在你手裡呢!」
江醉補充道:「我也是!」
唐訣向著這邊瞟了一眼,不禁一笑。
人們都說逍遙閣一門的弟子唐訣與其師一模一樣,特別是取名字這一點,什麼花開花落,蕩氣迴腸,飛珠濺玉······明明是殺人如麻的利器,卻取了個溫潤儒雅的名字。
唐訣站在金光之中,遙望了南宮朔一眼,見唐訣眼底的決絕南宮朔撲哧一笑,抬頭望向蒼穹,良久點了點頭。
得到了師父的肯定,唐訣心中一喜,轉身之間,全身內力猛地被調動起來,在五臟六腑中迅速翻湧。
金光之中,幾道黑氣逐漸翻騰出來,慕司恆走上前去,一把將江醉炎天樂拉了回來!
擂台上的花朵在接觸黑氣的一霎那,瞬間化為灰燼!
擂台周圍寸草不生,如果炎天樂兩人繼續呆在黑氣里,絕對會中毒身亡。
「這是什麼?」
「快跑!」
眾人掩住鼻息,四處逃竄,就連賭局也不要了,生怕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幸得南宮朔,顧熢輕功落在觀眾身前,才穩住場面。
唐訣整個人變得陰森,飄渺起來!
即使金光也罩不住他的邪氣!
「斷魂腸!」南宮朔一字一頓!
「什麼?」
炎天樂大驚,除了最基本的暗器,武功,炎天樂還是第一次在唐訣招式中聽見一個狠辣,霸氣,像樣的名稱。
「斷魂腸,既讓他人斷魂腸也讓自己斷魂腸!」南宮朔神情嚴肅,整個人肅立在那裡:「這是一種以陽壽為祭的招式。」
「陽壽!」
幾人紛紛看向顧得白,顧得白的八品招式也是祭祀的一種,只不過是以血祭祀。而唐訣卻是真正在用生命戰鬥!
「阿唐。」師姐輕嘆。
炎天樂眼中滿是震驚:「那老唐豈不是要······」他一動不動的看著擂台,沒再說下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黑氣愈發濃郁起來,逐漸掩住金光!
戾氣大放!眼眸一片漆黑!雙手握住乾唐刃,在黑氣之中翻騰,刀刃明晃,黑氣升騰,唐訣整個人化身為最兇狠的暗器!
紫色衣衫,黑色暗器,終於在數招過後破掉了那份北冥。
鑼聲響起,逍遙閣弟子再次成為了武道大會的最終贏家,唐訣年輕一代天下第一之名也會被公示榜首,成為萬人頂禮膜拜的對象,少年江湖的標杆。
炎天樂,江醉這在這一天賺的盆滿缽滿,銀兩總數完全可以抵過松州的醉將晉。
但他們現下可沒有心思搭理這件事,炎天樂直接衝上擂台,抱著唐訣就傷感起來。
「老唐你說你怎麼傻呀!打不過咱就跑呀!做什麼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說你心愛的姑娘也沒找到,要錢沒錢,要愛情沒愛情,年紀輕輕就要西去了,這可怎麼得了呀!」
慕司恆幾人迅速走上前去,想將炎天樂唐訣拉開,但炎天樂只會抱的更緊,看的眾人一陣頭疼。
「鬆開!」炎天樂頭上,一個冷肅的聲音傳來。
「不松不松!」
「鬆開!」
「我就不!我還要給你收——」
此話還未說完,炎天樂的慘叫就充斥在整個擂台上。看的普恩忍不住別過眼,連連念到:「阿彌陀佛。」
慕司恆聳了聳肩,小聲對身邊人說:「我儘力拉開了,真的儘力了,但他非要自己過去挨打。」
說完,逍遙閣的觀眾們紛紛擺手,只剩炎天樂奄奄一息的躺在擂台上,等著被別人搬下去。
*
又是一天華燈初上,與前一天的憂心忡忡不同,今天逍遙閣中熱鬧十足,叫喊不斷,推杯換盞。人們議論的事情只有一個,就是今天的決賽和為期半月有餘的大比武。
「唐訣這一式呀!似盤古開天闢地,如巨劍斬水斷江!很是霸氣!那個斷魂腸真是絕技,我今日回家一看,就連我家的花都枯萎了!」
「還有普恩的北冥神通!佛門久久不來武道大會,誰曾想一來就有其等氣勢!」
「要我說,最強的還是所願的穴法!能將醫術用的如此玄妙的恐怕世間只有神醫谷的神醫了吧!」
「還是可惜顧得白和付澤信,還想著再看一遍呢。」
「這有什麼可惜的,你看看人家大師兄,慕司恆才叫可惜的好嗎!醉將晉今年賭局你又賠了多少錢!」
「賠多少銀子倒是無所謂,在我心裡只有慕司恆才是江湖第一!」
他身邊人小聲說道:「你知道嗎?據說慕司恆的傷是霸道劍的弟子滕闊乾的。」
「什麼!滕闊!早就說那不是什麼好人,就會背後動手腳······」
炎天樂坐在火鍋店二樓,將頭探出去欣賞夜景,只聽了一會兒,整個人都變的抑鬱起來,連連嘆氣。
「明明武道大會我也參加了,怎麼就沒有人說我呢。」
「說什麼?說你猜拳,說你挨揍,還是說你被人抬走。」唐訣說罷,小酌一杯。
「別說,老炎你們這的酒真不錯,誰人釀的?」付澤信可不像唐訣等人,整個人豪邁的很,拿起大碗直接三大口下肚!袖子一揮,打了個酒嗝!
「痛快!」
見炎天樂不喝,乾脆將他的搶來,又是一大碗。
「墨清和釀的,送了兩大壇,說是有事求我。」
炎天樂說著指向顧得白身後的罈子,示意管夠!
若問炎天樂為什麼不喝,理由只有一個太辣了!眾人也不見怪,自從炎天樂喝過醉將晉的將進酒之後,再喝什麼都覺得其辣無比。索性坐在師姐身邊,一同品茶好了。
「送這麼好的酒,可曾說是什麼事了沒有?」
聽師姐問,炎天樂搖頭:「他說到時候自會讓我知道,不是什麼違法亂紀的事,不用坐牢的。」
又聽外面的人說慕司恆同滕闊,酒杯放下,幾人話題一轉:「你們說滕闊是不是碎星堂的人,難不成碎星堂的人只派了這一人?」
炎天樂點頭,他的師父是碎星堂的走狗,徒弟怎能不是,況且這徒弟還不敢其師的十分之一呢,真愧為江湖弟子!
慕司恆沉默了許久:「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
「問出什麼了嗎?」逍遙閣一門朔天殿的天亭之中顧熢急慌慌的問身邊人,見身邊人點頭,一氣之下猛地將茶杯摔在地上。
南宮朔只覺得一陣心疼,究竟還是將自己的那杯推到顧熢面前:「顧宗主,消消火。」
「你說這碎星堂搞什麼?總在暗地裡做事,悄悄的佔領了毒醫谷,啟動誅仙之陣不算,竟還干除了那樣天理難容的事來!想查還無從下手,有時候真不知道這個門派到底存不存在!」
「顧伯伯,喝杯茶,這碎星堂既然已經動手了,就代表它不會在隱匿多久了。」
那紅衣落在雲端之上:「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以及,練兵!他們也是時候要獨擋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