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篇 第七章 唐門唐訣

天命篇 第七章 唐門唐訣

「傳令下去,暗中搜索整座松州城,有此令牌者殺無赦!」

松州有條街,名為寧川街,是松州城內最繁華的街道,尋花問柳盼春回的迎春樓,換盞推杯醉人間的醉將晉都在這條街上。往日里,這個時辰,寧川街早已寂靜無聲。但是今天,寧川街左側的小巷裡,一群人身著夜行衣,黑紗遮面,為首的手中舉著一幅畫像,畫像上的正是一塊令牌!

「是!」看了畫像,黑衣人三兩而行迅速消失在這片黑暗中。

其中幾人看了一眼街道中央的醉將晉,「你倆去一樓,你跟我去二樓,一會三樓會合!」黑衣人簡單幾個手勢后,翻身而入。

不出片刻,醉將晉三樓的晉上房門被緩緩打開。

「嘿嘿嘿!」房間里一位少年突然發出嘿嘿的笑聲,嚇得幾人直直愣在了門口,直到聽見了「好酒!好酒~」的感嘆才反應過來,觀察了一周,迅速關上房門。

借著微弱的月光,幾人看見床上正躺著一名硃砂紅衣的少年,側身而躺,抱著枕頭咂咂嘴,又轉身睡去。

「快點!」其中一位小聲命令道,可是正當他們的手摸向顏夏胸口時,一個巨大的身影擋住了從窗戶射進的那點亮光。

幾人迅速收手,一抬頭,只見一位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的禿頭壯漢站在了窗邊背對著那月光,他手一翻,燭光迅速籠罩了整個房間。

壯漢前走兩步,擋住床上的少年,伸出小指挖了挖耳朵:「你們哪來的?」

耳屎向其中一男子面門彈去,黑衣男子後撤一步,勉強躲開。

「身手不錯呀!但是醉將晉客滿,恕不接待,客人請回吧!」壯漢揮了揮手中的長勺,做了個請的姿勢,但卻有一種無形的壓力釋放而出。

見長勺,黑衣人面色凝重:「掌勺董回?」

壯漢嘴角一揚,吹了吹勺身上的灰塵,渾厚的聲音響起:「呀,沒想到還有人記得老夫,既然認識我,就打哪來滾哪去吧!」站在顏夏床邊與黑衣人對峙的正是一柄廚勺掌天下,不懼蒼生,不怕鬼神的「掌勺董回」,只因三年前挑戰逍遙閣一門門主南宮朔,慘敗,被收入江家門下,改名江回,才成了這醉將晉的掌勺人!

黑衣人迅速調整了身形,一起拔出腰間的武器,與那長勺相視而立。

不過幾人很是有自知之明,在這裡對上掌勺董回,他們定然是打不過的,況且這醉將晉還是江家的地盤轉眼間幾人已面漏怯色。

江回顯然很滿意他們識時務的態度:「客官還不走?那就莫怪老夫我不客氣了!」說著,將勺柄握緊幾分,就要出招!

黑衣人見狀大事不妙,竟然就這樣翻窗而逃了。

江回見狀,搖了搖頭:「現在這年輕人,一點衝勁也沒有,和我們年輕時相比可差遠了。」

「嗯!」一聲悶哼從江回身後響起,他咽了口唾沫,轉身一瞧,好傢夥,剛才感嘆的時候揮勺子揮勁大了,勺身直接打在了身後少年的鼻子上。

顏夏吃痛,一身醉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煩躁的睜開雙眼,只見一柄大勺子貼在自己臉上:「誰呀!」

江回咳嗽兩聲尷尬的收回了手中的長勺:「客官,我,你,有蚊子!」

顏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那柄勺子皺眉道:「那你至於拿這麼大的勺子嗎?」

見那人回答不上來,顏夏正襟危坐質問道:「你誰呀?怎麼進來的?誰讓你進來的?」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給我打壞了可是要賠我的,小爺也不多要,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銀子!」江回大喊,強行忍住想要將面前這個小兔崽子胖揍一頓的衝動,丟下一句滾蛋就奪門而出。

顏夏被一勺子敲的莫名其妙,哪裡還有睡意,看了看四周,南易叔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索性走到了窗邊,想著欣賞一下松州夜景,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竟讓他看到了一位身形詭異的年輕人。

顏夏見此人眼光一亮,那年輕人明月之下,絳紫深衣,輕功運起,休迅飛鳧,飄忽若神,一會兒出現在屋頂之上,一會兒隱匿於片瓦之下,進止難期,若望若還。

顏夏迫不及待的轉身下樓,仔細尋找這那年輕人的身影,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有如此輕功神跡。

不知不覺,他便走到寧川街的盡頭:「這人消失的可真快,還沒來的及認識一下呢。」抱怨著,撿起身旁的一塊鵝卵石,向巷子里丟去。

「汪!嗚汪!汪!!!」幾聲犬吠劃破長空,顏夏站在原地,驚訝的像頭上炸了個驚雷,待到惡犬張著大嘴,甩著口水向他撲來,他才緩過神,三步並兩步,抓緊逃命。

那惡犬一路緊逼,鍥而不捨的追趕。轉眼間,一個縱身,就撲向了顏夏胸口,張開大嘴就要嘗嘗夜宵是什麼味道。顏夏被惡犬的口水味熏得一陣噁心,幾乎是下意識的揮拳,一拳打在了惡犬臉上,總算是將惡犬從自己身上打了下去,他趕緊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卻發現自己揣在胸前的赤簫令竟然被狗踩在腳下。

看著赤簫令上凶神惡煞,牙如鋒劍惡犬。顏夏忍不住顫抖,他咬咬牙豁出去了,就算自己被狗咬,也得把赤簫令奪回來!

狗吠聲在整條寧川街里回蕩,驚醒了睡夢中的居民,也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黑衣人幾個翻身,便看到了一位硃砂紅衣的少年正在與一隻惡犬搶奪著什麼,那惡犬瘋了一般,呲牙咧嘴,口涎亂飛,狠狠的朝著少年吼叫。

他們定睛一看,那灰頭土臉,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硃砂紅衣少年竟有些眼熟,不正是被掌勺董回護住身後的那位嗎,再看搶奪的東西,幾人不禁一愣,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在醉將晉殺不了他,在這街上還能讓他逃走?

顏夏終於從惡犬嘴中搶回來那塊自己未來師父給自己的拜師信物,擦了擦面頰上的口水還沒來的及高興,就見四位黑衣人將他團團圍住。

顏夏被逼到了牆角,他很是疑惑為什麼這群人要將自己圍起來,難道是因為自己擾民了?不過看那群黑衣人的眼神,顏夏很是熟悉,那是殺人的眼神。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看飛碟!」趁著黑衣人回頭的一霎那,顏夏一個前滾翻,從敵人襠下衝出重圍,重新奔跑在松州的寧川街上,只是身後從惡犬變成了惡人。

「救命呀!救命!」顏夏大喊,他想要將南易叔召喚出來,但是喊了好幾聲,南易依舊沒有出現,自己卻因為大喊大叫導致氣息不勻,眼看就要被追上,只能在心裡狠狠的問候了一下南易的祖宗十八代。

就在此時,又一波黑衣人從顏夏身後的迎春樓出現,顏夏心想壞了,自己這不是插翅難逃了嗎。

卻發現那群人根本沒有向自己追來,而是向自己身後的追兵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還沒等追兵回答,為首的那人接道:「目標是唐門唐決,不是這個小兔崽子,別在這浪費時間!」

趁著這個空擋,顏夏一口氣躲進了巷子深處的水缸里,果真沒有再發現有追兵追來的聲響,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唐門唐決?」

要說這唐門,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唐門武功第三,下毒第二,暗器第一,一身勁裝,一身暗器,下毒不眨眼,殺人不留痕,那可是顏夏最嚮往的門派,真是想想就來勁。

不過寧遇閻王,不遇唐門,在這裡碰到唐門人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等到顏夏呼吸平穩后,他打開缸蓋,貪婪的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恍惚間,只見一道精瘦的絳紫色身影,掛在牆上,觀察著那群追兵。

少年約莫十四五歲,一身紫衣,如若飛神。不知怎得,顏夏有感覺面前這個輕功卓越的人就是唐決,月光照下來,顏夏看見那人手中的短刃上果真刻著一個唐字,他試探的開口:「唐決?」

那人果然轉過了頭,掃帚般的眉毛,深邃的眼眸,警惕的望著他。

顏夏見他回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就是唐決!就因為你,害得我被狗攆,別人殺,你看我這臉,你看我這衣服,你賠我!」

那絳紫色少年一躍而下,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顏夏,掃了掃衣上的灰塵,大步向街上走去,顏夏幾個箭步追上,一把拉住了那人腰間的另一把短刃:「小爺替你被追殺了那麼久,你就這態度?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放開!」清冷的聲音傳來。

「什麼?」顏夏不可思議的問道。

「我說放開!」那人的聲音冰冷如臘月寒泉,不容置喙。見顏夏還沒有人放開手,他身形一轉,左手短刃竟向顏夏揮舞而來。

顏夏驚出了一身冷汗,幾乎是下意識的鬆開了手:「對不起,我不是殺手,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叫顏夏,顏色的顏,夏天的夏,要認識一下嗎?」

那人冷冷地掃了一眼顏夏,很快便消失在了顏夏的視野里。

*

「什麼?那個小兔崽子也有一塊令牌?你確定嗎?」

那群黑衣人,又仔細地看了看那封畫像:「確定,只不過他的令牌上不是朔字,而是赤字。」

「赤字?」為首的黑衣人眼眸一轉:「赤字,赤凌魔,月簫劍。那是赤簫令!」

他的笑容逐漸變態:「一箭雙鵰,沒想到這松州城內竟然有兩位逍遙閣後生,殺了他們,重重有賞!」松州夜晚涼風陣陣,一陣風過吹起了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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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歸從作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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