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准醫仙也會挖煤
「喲?又來新人了?老三效率可以嘛,這個月第幾個了?」
「老三這個月獎金又穩了啊。」
「看什麼看!沒看過工友嗎?」
走在髒亂的土路上,不斷有手持武器的壯漢朝朱宇他們這邊看來,附近有不少工棚,就是幾塊塑料板組合起來勉強能遮風擋雨就行,木板上躺著幾名『工人』,憐惜的看了朱宇幾眼就被工頭們喝退。
朱宇跟著壯漢走,悄悄記下了這邊的環境路線。
一如其他人一樣,朱宇被隨便發了一套工作服,分配了挖礦工具就進入了礦場內挖礦。
去之前還被壯漢惡狠狠的警告了幾次,告訴他不要有任何逃跑的念頭,如果被抓回來後果不堪設想!
朱宇沒有反駁,只是淡淡的點點頭,壯漢見他這麼聽話,也沒再威脅,反而是語重心長的說什麼,我是在為你們提供工作機會什麼的屁話,
「只要你好好乾,我不僅能讓你離開這裡,還給你開工資,蓋新房,娶新娘!」
朱宇心裡是無語的,臉上配合他閃過一抹激動。
壯漢很滿意他的反應,拍拍朱宇的肩膀走了。
之後,就是挖礦了,挖礦的過程很艱辛,起初可能還有力氣,挖起來會輕鬆點,可挖到後面,力氣漸消,你連鎬子都揮不動。
『等著!』
『小爺!』
『一定!』
「報仇!」
朱宇每揮一次鎬子,就在心裡暗罵一句,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身醫術下山,還有醫仙師父的人情,本該逍遙快活,如今居然被拐到黑窯子里挖煤?!鬧呢!
在悲憤情緒的驅使下,朱宇結束了這一天的挖煤工作。
背著一筐子的煤,手臂和腿微微發脹,酸痛感遍布全身,朱宇知道這是過度勞累的結果,也是自己哈批,把煤當成了壯漢的臉在挖。
忽的,在走到礦門口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吵雜聲,這股聲音很大,大的有些不正常。
「快跑啊!有人串通起來要砸了這裡,外面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工人神情激動的喊著,聽到他的話,大多數工人都神色一驚,忙丟下背上的框子向外面跑去,只留下幾個愕然的工人還留在原地。
『什麼情況?我才剛來這裡就要沒了?』
朱宇顧不得那麼多,既然有逃出去的機會,那他就要好好把握!
扔下裝滿煤的框子,朱宇提起鎬子就沖了出去。
「同志們不要怕!我的同事已經報警了,咱們再堅持一下,警察馬上就到!」
『女人的聲音?』
朱宇剛衝出去就看到一位跟他一樣身穿工服的女人在大聲呼喊著,她身邊有十幾名工人保護著她,同時還有幾名面色猙獰的包工頭衝上來企圖阻止她喊話。
「媽了個巴子的,臭娘們你再說一句試試?」
謾罵聲中,黑色的長鞭虛影如同一條毒蛇沖向女人,但這一擊被另外一個工人擋下,一道血痕瞬間打濕了他的工服。
「你……你可一定要帶我們出去!」
說完最後一句話,為女人擋鞭子的工人就昏了過去。由於長期負荷挖礦,大多數曠工早已疲憊不堪,甚至有的已經落下病根,此時極度虛弱的他們根本攔不住工頭。
很快,大批大批的工人們被鎮壓,工頭們也不是吃素的,眼見事情逐漸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下手是越來越狠。
「誒喲!」
「啊我跟你拼了!」
「媽的真是一群白眼狼!」
工頭怒了,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個土噴子,
「嘭!」
激昂的聲音打破了此地的喧嘩,眾人心頭那股升騰起來的反抗心理也隨著土噴子的黑煙煙消雲散。
「都他娘的給老子安靜,亂什麼亂?老子就不信了,警察能找到這裡?」
土噴子在手,工頭的臉色變得猙獰了許多,他把槍口對準女人,怒罵道:「媽的,啥時候混進來個女人我都不知道,讓老鄧過來跟我解釋解釋,他領人進來的時候,就沒發現這是個娘們嗎?」
工頭同夥跑過去又很快跑回來,慌張道:「大哥,老鄧他不見了!」
「不見了?他能跑哪兒去!」
「不知道啊大哥,剛才聽幾位兄弟們說,老鄧已經帶著人跑了,還有其他人……老大,咱們也快跑吧,再不跑警察就真的來了!」
工頭同夥顯然心理素質就不行,把著急寫在臉上,腳下小碎步就沒停過,此時他是想走又不敢走。
朱宇蹲在一旁的大型挖礦工具後面,看著這場鬧劇,
『嘶,難搞了,他們走了,我的包還沒找到呢,這怎麼辦?』
終於,唯一剩下的工頭也受不了了,罵道:「媽的,真是他媽的晦氣!我的人跟我走!你們這群白眼狼誰敢跟上來?小心我一槍崩了你!」
說完,他就帶著小弟們走了。
人群中出現一絲短暫的平靜,等到確認工頭們走了之後,人群才炸開鍋:
「誰有手機,快叫救護車!」
「小姑娘,你同事不是已經報警了嗎?警察什麼時候才能到?」
「我……我……」
地上躺著幾位傷員,抱著傷口不斷倒吸涼氣,其中有幾人的鮮血止也止不住的流出來,應該是之前打鬥時留下的傷口。
剛才出聲的女人看著這幅景象,底氣瞬間就沒了,她也是一介女子,哪兒見過這景象。
女人名叫張安安,在一家報社實習,為了打擊一些社會上的不良風氣,她自己剪了長發,打扮的灰頭土臉,裝作一位從鄉下過來打工的人,主動被『介紹』到了這裡來當礦工。
張安安也沒想到,這個礦場里有這麼多黑幕,但她一直沒找到機會,直到今天晚上才與外面的同事取得聯繫,並且成功的說服了一部分礦工發動抗爭,才有機會達成現在的局面。
可如今,受傷的工人怎麼辦?看那出血量,要撐到警察過來估計夠懸。
就在張安安焦急等待的時候,一位青年慢慢的走了過來,
「我來吧,我學過醫。」
「真的嗎?你……」
張安安還沒說話,就被青年打斷道:「你們誰身上有針嗎?針線活的那種針就行。」
周圍圍了一圈的工人們搖搖頭,面面相覷,都是一群大老粗哪兒會有針。
朱宇嘆了口氣,一雙手在出血量最大的工人身上按了幾下,他身上的傷口就神奇的止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