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要不要試試茶水間
「楊主任,你是來喊我幫忙的,還是想為難我的?」夏甜戳破楊芸的意圖。
楊芸雙手抱臂,感覺很好笑,「我這是在幫你,你自己有多缺錢心裡沒數嗎?」
「我不用你幫。」夏甜拒絕的乾脆利落,別以為她不知道楊芸的狗肚子里裝的什麼餿油。
楊芸變了臉色,這不知好歹的女人,她正想施壓,忽然被藍鳶飛打斷,「楊醫生,算了,不跟她一個小護士計較,你給我安排檢查吧。」
楊芸開了一張彩超單子交給藍鳶飛,藍鳶飛從包里拿出卡,連同單子一起遞給顧野,「老公,你去繳費。」
她加重『老公』兩個字,就是說給夏甜聽的。
夏甜面無表情,這就是顧野想要的生活?兜里連個彩超錢都沒有,僅僅是給藍鳶飛提供了一顆J子,這樣的地位能穩固?
當初那個說要一起奮鬥的少年,早已面目全非。
「夏甜,你帶著藍小姐去彩超室。」楊芸又開口。
夏甜不能拒絕,這是她的工作,她把門打開引著藍鳶飛去彩超室,半路上來來往往的小護士見了她都要笑著打招呼。
「沒想到,你在這裡混的如魚得水。」藍鳶飛走的很慢,被她甩在後面兩三米,所以說話的聲音很大,「他們到底是同情你家破人亡,有一個絕症弟弟,還是真的想跟你做朋友,你能區分出來嗎?」
夏甜聽不得『絕症』兩個字,她停下,轉過身看著藍鳶飛,「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個狐媚子,八年的時間都沒讓我爸看出你骯髒的真面目,天底下像人的禽獸只有你一個。」
她就喜歡一個髒字兒都沒有的罵人,而且最近爐火純青,是跟傅閻瑋學來的。
「夏甜,你這張嘴巴這麼不饒人,就沒想過後果嗎?」藍鳶飛眼中泛起精光,趁她不注意,抓住她的手腕來回推搡兩下,不顧自己大腹便便,將自己往牆上撞。
「啊——」她尖叫著,捂著肚子,「夏甜,我可是孕婦,你怎麼能對我動手呢?就算你記恨我曾經是你后媽,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
夏甜的手早已被她甩回來,兩人間隔了僅僅一米的距離,她能清晰的看到藍鳶飛眼底深處的得意,連肚子里的孩子安危都不顧的藍鳶飛,她鬥不過。
「夏甜,你怎麼回事兒?」不遠處的同事跑過來,攙扶住『虛弱』的藍鳶飛,「小姐,您沒事吧?」
不知何時藍鳶飛的眼底氤氳出一層霧氣,隨著她搖頭的動作兩行眼淚落下,「就是被嚇了一跳,沒有明顯的不舒服,到底有沒有事還得去做檢查才能知道。」
曾經在父親面前,藍鳶飛就是用這樣可憐巴巴的姿態,才讓父親對她百依百順。
現如今夏甜看到這樣的她,想抽死她。
「老公——」
顧野來了,藍鳶飛朝他伸出手,他快速走過去把藍鳶飛抱在懷裡,柔聲細語的詢問發生了什麼。
「夏甜,我知道你恨我,可孩子是無辜的,你太狠了!」顧野憤怒的看著她。
「論起狠,我比不過你們兩個任何一人。」夏甜失望,在顧野的眼裡她就是連未出生孩子都會害的歹毒之人?
若她真的那麼狠,藍鳶飛活不到今天。
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跟她關係不錯的同事蘇元元跑過來,「夏甜,傅醫生從走廊的監控看到這裡出事,喊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監控?
夏甜眼皮一撩,落在走廊盡頭右上角亮紅燈的攝像頭上,「到底是不是我要害她的孩子,去保安室調監控就知道了。」
藍鳶飛面色悻悻,她倒是忘了監控隨處可見,她攏了攏頭髮,「那是我誤會了,我感覺頭暈她想扶我而已。」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后,藍鳶飛在顧野的攙扶下去彩超室。
他們依偎在一起的背影,刺痛了夏甜的眼睛。
「夏甜,你認識這兩個人?」蘇元元有些擔心,「那個女人好像在針對你。」
醫院的小護士最怕的就是被患者針對,幾次三番找事兒就離著被開除不遠了。
「她是藍鳶飛。」蘇元元作為為數不多知道她情況的人,自然也知道藍鳶飛是誰,只不過沒見過罷了。
蘇元元趕緊多看了藍鳶飛兩眼,大著肚子穿著緊身衣,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聽說這女人是醫院的VIP用戶,她擺明了是沖著你來的,夏甜,你可一定要小心。」
「你回去工作,我去倒杯咖啡給傅醫生送過去。」夏甜並不擔心,傅閻瑋讓蘇元元傳話就是提醒她有監控可以自證清白,這男人對她的關注可夠多的。
她喜歡,並且享受這樣的關注給她帶來的安全感。
茶水間空無一人,她操控的咖啡機散發出濃濃的咖啡香味,她的思緒卻早已飄向遠方。
直到杯中的咖啡溢出來,砰濺出滾燙的水珠到她手上,灼熱感將她思緒拉回來,迅速關了咖啡機,把已經發紅的手放到水龍頭下沖。
「見到久別重逢的故人,太激動了?」傅閻瑋修長的身體靠在牆壁上,目光落在她被燙紅的手背上。
冷不丁聽到他的聲音,夏甜心一顫悠,她的過去他都知道這並不意外,她毛遂自薦時傅閻瑋肯定找人查過。
可既然知道她曾經有過一段四年的感情,還接受她的毛遂自薦,不是證明他不在意她的過去嗎?
那現在他臉色明顯不好,是鬧哪樣?
收斂心底的疑惑,夏甜揚起一抹笑容,「傅醫生哪隻眼睛看出我激動了?我這分明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傅閻瑋雙眸微眯,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她確實眼紅了,但具體是哪種原因的紅,不得而知。
夏甜想到藍鳶飛投訴的事,把水龍頭關了,笑著走到傅閻瑋旁邊,兩隻手勾住他脖子,墊腳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我今天可能會收到投訴信。」
她總是這樣目的直白的討好他,他享受這種討好,卻不喜歡她帶著目的,卻又禁不住她的誘惑。
他反手將她身體壓在牆上,眼底含笑,「要不要試試茶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