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虐緣

程肅轉頭看向喬溫柔，一身正氣，「好男不跟女斗，但你記住我剛說的話。」說實在的，他居然有點怕喬溫柔，這女的看著柔柔弱弱的，實則是個老手，他總覺的，以後……十班，不，是十一中，所有人都會栽倒在她的裙下。

喬溫柔困得不行，低頭揉了揉眼睛，一隻手依舊撐著桌子，抬眼看他，悠悠然道:「斗也不一定斗的過我。」她玩弄著手指，挑眉笑著「就這一個好苗子，那得好好供著啊！」

喬溫柔看著程錦天真還帶有一絲傻裡傻氣的樣子，笑，「放心，我又不會吃了她。」

「姐，幫我接杯水，渴了。」

「啊？哦……哦！」程錦還沒反應過來，渴了？她才不信，借口罷了，轉頭看了看喬溫柔。

喬溫柔點點頭，眼神里還有些睏倦和傲氣，似是在說「放心，你這傻弟弟還不敢打我。」

程錦看了看程肅，他的腿不知為何有些哆嗦，語氣不知是嚇的還是怎的，有些顫。

程錦別過臉，的確，沒眼看，就這慫樣，她瞎操心啥？

隨後拿著水杯溜溜的走了。

程肅低頭看著腳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喬溫柔煩了，忍不住問道:「人也讓你支開了，想說什麼？」

程肅依舊低著頭，沒了那股弔兒郎當的勁兒，他哽咽了下，聲音有些低，「她不是你。」

喬溫柔皺眉，「什麼？」

「我姐膽子小，還內向，什麼事都往心裡擱，也不說出來，前幾天她被人連著堵在校門口三天，我壓根不知道，她沒說，直到那天我才知道是你救的。」他放下面子了，程錦內心柔軟，敏感，他媽早就放棄他了，全身心培養他姐，他整天和那些街頭小混混打交道，不免會有些摩擦。

喬溫柔有點聽明白了，眯了眯眼，點點頭，「直接說，別拐彎抹角的。」

「如果以後她遇著事了，我不在身邊，你能幫幫她嗎？」程肅聲音有些啞，他忘不了那天程錦回來的樣子，一句話不說，就獃獃的站在哪，最後追問時程錦掉著眼淚和他說害怕。

喬溫柔有些走神。

半響后，她輕佻的笑道「算你找對人了，我喬溫柔天生不怕死，這事……我知道了。」

她這就算默認了。

喬溫柔回到椅子上，又想到什麼，急忙叫住程肅，「看在你姐……，和你的面子上，我考慮考慮幫你抓賭你姐的那個人啊！」

程肅一愣，她怎麼知道他要抓哪些人的？他忽的笑了，一雙細長的眼睛笑彎了腰，嘴角勾起一個放蕩的笑，「行，咱們倆個強強聯手，還怕抓不著那個小兔崽子。」

老實說，程肅還挺好看的。喬溫柔聽完就笑了，隨後拋了個眼，比劃了個槍的手勢，「嘭!」。

她天生一對媚眼，眼睛又極為深邃，生的極為好看，不像一個高中生的樣子，反倒像一個霸道強勢的御姐。

喬溫柔深笑時右臉頰邊有一個淺淺的梨窩。

程肅也回了個手勢，預示倆人合作成功。

總之，還算愉快。

這一弄，喬溫柔也睡不著了，索性從兜里拿了個棒棒糖，剛扯開糖紙……。

時睜在她不注意，「嗖!」的搶走了她的棒棒糖，很自來熟的坐在了旁邊，嘴裡含著糖，裝出一副思考了好久的樣子，皺眉想著什麼，喬……喬……喬什麼柔？

喬溫柔偏過頭，沒什麼好臉色，語氣不咸不淡，「喬溫柔。」

「哦！對!喬溫柔……」時睜打了個響指，念道。

「是你爹。」

時睜：「……」什麼脾氣？

時睜含著嘴裡的棒棒糖，腳搭在桌子上，懶洋洋的向後躺去，腦袋枕著胳膊，望著天花板，聲音懶散，「喜歡慕江南？」

喬溫柔雖有些驚訝，，但還是淡淡的回了句「嗯，怎麼？你也喜歡？」她說到後面表情有些不大對勁，有些不懷好意。

「放你幾把屁!」

「那就好，不然有你這樣的情敵我也挺糟心的。」喬溫柔臉上沒什麼表情，說話卻像吃了槍葯似的。

時睜:「……」

他皺眉，眉眼間一個「川」字，「好看」二字著實用不著他身上，程肅是那種一眼就給人感覺俊俏的模樣，而時睜，除了長的白點，剩下和外面那幫小混混差不多，骨子裡有種衝勁兒，是個酷boy!

「你/他媽挺狂啊！」時睜半眯著眼看她，嘴裡還含著棒棒糖。

「彼此彼此吧。」喬溫柔合上書，整理東西，一邊應他。

時睜笑了，潔白的牙齒很是好看，只可惜……他咬棒棒糖的樣子像抽著煙似的，文雅用在他身上可就糟蹋了這倆字。

「等著吧!」時睜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走了。

手一頓，等？等什麼？喬溫柔還在疑惑，程錦抱著個水杯進來了。

她掃了一眼教室，對著喬溫柔道:「程肅呢？」

喬溫柔被問的一臉茫然，倆手一攤，「問我幹嘛？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麻麻!」

程錦:「他不是剛還和你聊天呢嗎？」

喬溫柔掀了下眼皮，說:「事談完了，走就走吧。」

程錦想了想，肯定又去和那幫狐朋狗友鬼混去了。

程錦放下杯子，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哎對了喬溫柔，你知道裴老師是什麼人嗎？」

喬溫柔好奇：「什麼人？」

「她是慕江南的媽媽呀。」

喬溫柔：「！！！」

「你說什麼？！」

喬溫柔好長時間沒緩過來，給她十個膽她也不會想到慕江南是裴敏和慕連城的兒子啊！

程錦看著她心不在焉耽的樣，笑道：「你怎麼了，你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放棄了吧？」

「呵呵……」喬溫柔乾笑了下。

這真是太荒唐了！偏偏她現在還是裴敏的學生，這關係！全亂了嘛！和自己老師的兒子早戀是一種什麼體驗，況且這個老師還是她爸曾經一手帶出來的徒弟。

喬溫柔眼皮沉沉的，瞬間沒什麼精神了。

直至上課的鈴聲也沒能叫醒她。

慕連城站在講台上，倒了杯水，俞皓看見是主任，很識趣的跑去留下好印象，畢竟是主任兼物理老師，以後做錯事，還能手下留情點。

「老師好!」俞皓跑過來嗷一嗓子，還鞠了個躬。

卻不料，整這一出，把慕連城嚇了一跳，連坐在前排的程錦也嚇著了。

慕連城轉頭看他時，手裡的水杯沒放穩，落在了一堆書的一個角上，撒了。

喬溫柔現在心情差到極點，趴在桌子上不起，她坐在第一排，水正巧全撒在了她的頭髮上，

「卧槽!」

喬溫柔嚇的一個激靈，「蹭!」的站起來。

程錦也驚了，連忙遞給她紙，喬溫柔一邊擦拭頭髮，「真他媽服了!」

她一直低頭又是擦頭髮又是擦衣服，她以為只是那個不長眼的同學，完全沒想到對方是老師。

喬溫柔沒想那麼多，她性子直，心裡想的念得都寫在臉上，她生氣是就這樣，劈頭蓋臉一頓罵。

「草!可以啊，這新同學可以啊，這脾氣，嘖嘖嘖!不一般。」

「那應該叫什麼，鏗鏘玫瑰!」

程錦一直在底下拽她的衣服，，她一頓罵完才抬起頭去看潑她水的人，結果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她心中吶喊，慌忙低下頭，卧槽卧槽卧槽！沒人告訴她慕連城會在這啊！！！這是怎麼回事啊？？？渴望慕連城千萬別認出！！！

不！

是！

吧！

要不要這麼巧啊！這合理嗎請問？？？

一秒……兩秒……三秒。

詭異的安靜……

這……么……巧!?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啊啊啊啊啊啊！！！

裴敏，慕江南親媽!!!，慕連城，慕江南親爹!!！

她還追個屁！！！！！

老天就這麼不希望我追慕江南嗎？

她真的再也不想聽到慕江南這三個字了，真球球了！！！

她和慕江南是不是八字不和？

她不禁沉思道:「上輩子……欠他家錢?」

慕連城手推了推眼鏡，他這剛一進門，倒了杯水的功夫，不僅自己被嚇了一跳，還被人小姑娘罵了一句……

喬溫柔尷尬的笑了笑，她現在更想放鞭炮了，更想炸死自己了。

慕連城看著並不老，倆手往後一放，臉瘦的又細又長，長的還算高，小身板跟個非洲難民似的，眼睛還挺大。

慕連城細細端詳了下喬溫柔。

喬溫柔被盯的發慌。

一陣后……

「哎！老師，別……!」喬溫柔驚慌失措，大喊了一聲。

慕連城走下講台，剛想湊近瞧瞧，正好踩在了喬溫柔噴水的地方，差點滑倒。

還好，前面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慕連城兩隻胳膊被人拉著，不過下身處於一個跪下的姿勢，還……對著喬溫柔。

喬溫柔:「……」

眾人:「……」

「跪……跪……跪了？」一瘦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問他的同桌。

「跪了」被問的人咽了咽唾沫，目不轉睛的盯著。

「主任？慕連城？」

「嗯!是慕連城主任。」

「感受到新同學的威力了嗎？」

「嗯!不是一般的牛他么b!」

喬溫柔心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主任的道歉的風格一直都這麼獨特嗎？

我是誰？我在哪？我該幹什麼？

就在那一瞬間，她心中一萬個草泥馬!!!

她心中抓狂，幹嘛呢？??幹嘛呢???這是什麼走向???她和慕江南是命中相剋嗎？怎麼就給她跪了?!怎麼就是他爸呢!!!!?怎麼這倒霉事就偏偏她遇著了?

喬溫柔愣在原地，后脊背發涼，第一次不知所措。

老師你別啊！這不合適!!!咱倆第一次見面你為何如此客氣?？？

程錦是真同情喬溫柔，拍了拍她的背，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頭看向別的地方，喬溫柔今天該說不說，是真慘，是真好笑。

她臉都僵住了，忙過扶他，「撲通!」喬溫柔只好跪下兩隻手才好扶他的胳膊，讓他起來，也不讓自己這麼尷尬。

她心想:「草，我都沒給我爸媽跪過!」

慕連城起來拍了拍身上，看喬溫柔低頭的樣子，轉身走向講台。

「嗯……各位啊！看來今天不太適合講課啊！我隨便說說吧！我姓慕，這個大家都知道吧！」

接下來的20分鐘里，喬溫柔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平常後面睡覺的同學也都精神了!嘰嘰喳喳的，不用想都知道是在議論她。

「好了。」慕連城揉了揉眉心，「今天就這樣吧，開學第一天，大家總歸是文明些好。」

這話就是說給喬溫柔聽的，慕連城走後，程錦安慰，「哎呀！沒事的，比慕江南帥的還大有人在嘛，別灰心。」

程肅從後門急沖沖的闖進來，有些喘，抹了把臉上的汗，笑:「姐!你是姐，我甘拜下風!」隨後倆手抱拳，抬頭看喬溫柔，沖她比了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