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時睜

啊？」喬溫柔抬頭，她眼淚止住了，但眼圈還有些紅。

哼！那！那她！豈不是！白哭了！

「慕江南。」她輕輕喚他，聲音很輕很輕。

「嗯？」慕江南回頭。

太陽落下大半，半邊天被暈染成粉紅色，喬溫柔眼淚還沒擦乾，彎唇沖他笑了一下。

「……」

從學校到喬溫柔家，也就十幾分鐘，很快就到了。

慕江南直接將她送到家門口。

「到家了，回去吧。」

喬溫柔輕嗯了聲。

慕江南忍俊不禁地笑道：「喬溫柔，你現在的樣子是我認識你以來你最安靜的時候。」

喬溫柔沒說話。

慕江南看著她進去，半響后，才往回走。

喬溫柔見慕江南已經走了，重新打開門，對著拐角處正在下行的電梯，輕聲道：「慕江南……」

「如果幸運的話，我會向你表白，如果不幸運的話，」她稍稍停頓了下，又張口說：「我會晚點向你表白。」

「……」

拐角處，慕江南一手插兜安靜的站著，聽見關門的聲音后他才回神，懸在半空中的手又重新按下電梯。

@霧裡有朵云：【他這麼好，我又怎麼會不心動！】

@書上說美女是我：【姐妹！談戀愛！談戀愛！談戀愛！】

@在下瘋狗：【長的這麼好看不談戀愛，男人應該在暴風哭泣吧，人間無趣！】

…

喬溫柔做了一個夢，夢裡喬溫柔哭了，慕江南彎腰，拿紙巾給她擦乾淨。

慕江南一邊擦拭她的眼淚一邊不急不緩的解釋：「你看見的那個姑娘是我同事的妹妹，她是開花店的，我向她訂了一束粉玫瑰給你，她剛剛是來送花的，並且人家已經結婚了。」

「還哭嗎？」他問道。

她搖搖頭：「不哭了。」

「知道你在乎我，回家吧。」慕江南說著將粉玫瑰遞給她，輕輕撫了撫她的腦袋。

「慕江南，今天天有點好看啊。」喬溫柔吸了吸鼻子。

「沒你好看，快上車吧。」

喬溫柔撇撇嘴：「你都沒看。」

「上車，不然把你扔這。」

「你捨得嗎？」

「你看不出來我給這等你呢。」

喬溫柔笑眯眯地乖乖上車。

早上醒來，喬溫柔照鏡子發現眼睛紅紅的，她第一次這麼看不起自己，做個夢還能把自己感動了，真無語……

*

喬溫柔還以為她是第一個到的。

但到班級時，喬溫柔發現班級里唯一一個人。

時睜靠著椅背，兩條腿交疊在桌子上，絲毫沒注意到她。

這小子昨天一天沒來，今天倒是來的這麼早。

喬溫柔湊近了看，原來是睡著了……

時睜聽見有動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你怎麼來這麼早？」

喬溫柔沒回答他，眼神掃了一眼他的臉，「打架了。」

「嗯。」

喬溫柔大膽地猜測道：「沒回家？」

半夜十二點，程錦手裡拿著書坐在板凳上。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斷調整坐姿，拿書的的姿勢和朗讀的節奏。

時睜拿出手機撥打了那串他記得滾瓜爛熟的電話號碼。

他唇角微挑：「還不睡啊？」

程錦第一反應就是快步走到窗前。

皎潔的月光灑在時睜的臉上，他抬頭就這樣一直望著她房間亮著的燈，程錦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來了多久。

程錦略有些慌張地對著手機那頭喊：「你瘋了！被我媽看……」

「要是被她罵si能讓我和你在一起的話那就他么讓她罵si我！」程錦話還沒說完，時睜就打斷她。

程錦掛了電話，迅速關燈，小心翼翼地拉開房間門，穿上衣服，悄無聲息地下樓。

時睜以為她生氣了，不想理他了……

「時睜！」

一聲清脆的聲音，時宙的心一沉……

他轉身，程錦一把抱住他。

時睜將人緊抱在懷裡，聲音暗啞：「怎麼下來了？」

「想下來看看你。」

程錦抬頭，見他下巴上有些血漬，臉上也有打架的痕迹，從衣服口袋裡拿出消毒用品。

「別動！破相了！」

話落，時睜靜靜地坐著，不敢亂動了。

「時睜，不要再找李文天了，乖一點，好不好？」程錦從口袋裡拿出創可貼，輕聲開口。

時睜沒想到喬溫柔這都看出來了。

「和誰？」

「你不認識。」

「需要幫忙嗎？」

「我自己可以。」

喬溫柔識趣的點點頭，沒再多問。

…

上午的課過去大半，睡的差不多了，都精神起來了。

「哎！終於下課了！」

「下節什麼課？」

「語文……」

「我c！我完了。」

短短的十分鐘過的無比煎熬。

十班這會沒人敢上廁所了。

裴敏走進來時，周身氣壓都低了不知多少倍。

呼吸都成了一種罪惡。

「咱們班這次的第一是……時睜。」

其實一直以來，十班的第一要麼就是程錦要麼就是時睜。

程錦原本是重點班的好學生，由於經常被一個男生騷擾，程父程母便給她轉了班，程錦性格軟還內向，思來想去便調到程肅的班上，起碼別受欺負的好。

而時睜，理科成績比文科簡直好太多太多了，本來都想好選理了，最後一晚臨時改變主意選了文。

但時睜相對來講文比理差，所以第一他也只是偶爾登一次。

「程錦，你這次的成績只比時宙低6分。」裴敏看了看成績單開口。

「時睜！我說過你多少次，卷子要乾淨整潔，你看看你寫的這字！我們辦公室的老師都可你這一個卷子研究了！最後只能說你點背，卷面分扣5分！讓你長長記性！」

好傢夥，卷面分扣5分依舊第一。

「不過你這次也有進步，全年級排名第11，很不錯的成績，還有程錦全年級第20名，也很不錯，另外咱們班還有兩個前100也很不錯，繼續努力。」

時睜弔兒郎當的勁：「謝謝老師，老師您教的好。」

裴敏壓根沒搭理他，「喬溫柔，從今天下午開始，咱們就正式排練了，那些報名的人下午就篩選了，我還挺期待咱們班誰的節目會被選上的。」

中午食堂。

「這人還挺多的，不是不願意吃食堂嗎？」喬溫柔忍不住吐槽。

程錦：「沒辦法，天太熱了，大家都不願意出去。」

喬溫柔用手給自己扇了了扇風，越扇越熱，她乾脆道：「我不餓。」

程錦：「你胃受得了嗎？」

「老毛病了，沒事，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喬溫柔皺著眉，她現在只想趕快出去，她喘不上來氣。

出了食堂，「呼！」喬溫柔彷彿重獲新生一般。

回到班級里，時睜不在。

喬溫柔往十一班掃了掃，這也看不見啊！

「慕江南，你看見時睜了嗎？」

慕江南看著手裡的信紙，聞言抬眸瞥了一眼她，答道：「看見了，三分鐘前還在這，你找他幹什麼？」

「我在想……他要是不忙的話，去食堂陪程錦吃個飯，他去哪了？」

喬溫柔眼睛注意到他手裡的信封，憑她的直覺她敢斷定，那是一封情書。

慕江南將紙放回粉色信封中，淡淡道：「陪程錦吃飯去了。」

喬溫柔：「……」

操。

喬溫柔敲了敲慕江南的桌子，故意問道：「情書啊？」

慕江南雙手一攤，用著十分無奈的語氣說著十分令人氣憤的話。

「沒辦法，太受歡迎了。」他拖著長腔，咬字很重，生怕她聽不見。

慕江南又從書桌里拿出十幾封花花綠綠的信封，喬溫柔咬牙微笑：「誰年輕時還沒收過幾封情書啊，有什麼好嘚瑟的。」

越想越氣，喬溫柔轉頭要走。

慕江南：「等一下。」

慕江南拿出一盒切好的新鮮水果，又拿出一盒蔬菜沙拉遞給她。

喬溫柔愣在原地。

「吃吧。」慕江南抬頭看她道。

喬溫柔懷疑地問道：「給我買的？」

慕江南面無表情：「給狗買的。」

三分鐘前，程錦打電話給時睜讓他去給喬溫柔買蔬菜沙拉和水果。

時睜：「你在哪？」

程錦：「我在食堂。」

時睜眉頭皺了下，問：「那她呢？」

程錦：「她回來了。」

時睜沉默了三秒，「那我去陪你。」

隨後慕江南被時睜拽起來，「你去買吧，喬溫柔的事我可管不著。」

喬溫柔看了一眼她的午飯，笑眯眯道：「哎呀這多不好意思。」

慕江南看都沒看她一眼，呲笑道：「那別吃了。」

喬溫柔瞪他，這人！怎麼老是不按套路出牌！她拿叉子叉了一塊芒果放進嘴裡，一手托腮，微微歪頭：「你這是在幹嘛？」

慕江南側目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轉回，挑眉笑了下：「人家長篇大論寫了這麼多讚美我的話，我總得表示一下感謝吧。」

喬溫柔不以為然地吃著水果，隨口一說：「可以啊，沒想到你還有這良心。」

慕江南：「……」

慕江南懶散地靠著椅子，校服搭在身後，他穿著一件黑色襯衫，袖子挽到胳膊肘，與他本就冷白的皮膚更加相襯，他一手轉著筆，一手捏著一封情書仔細讀著，時不時笑一下，似乎寫了什麼東西后又原模原樣的裝好。

喬溫柔吃的差不多飽了，她看了看時間，走近他身旁低頭瞅了瞅，好奇道：「你在寫什麼？」

慕江南將寫好的信紙拿到她面前，喬溫柔沒有看別人東西的習慣，大概略掃了一眼，目光停留在最下面那一行慕江南剛寫上的一句話。

——謝謝你的喜歡，但目前並沒有談戀愛的打算，抱歉。

慕江南懶洋洋道：「也沒什麼，就是覺得還是說一下比較好，別因為我耽誤了人家的好桃花是不是？」

喬溫柔沒想到慕江南是這麼細心的人，她沉思了片刻，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是慕江南，她會不會這麼做。

喬溫柔將信封摺疊好放回原位，不疾不徐地開口：「看在上次錄像你那麼有良心的份上，答應你一件事可以吧？」

慕江南眯眼：「讓你做什麼都行？」

喬溫柔自信地點點頭：「當！然！」

喬溫柔這麼一說，慕江南還真想起來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