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白頭
十一月就在忙碌中度過，月末的時候。曾離和王卓兩個人拿著準備好的策劃書，和寧遠在會議室里討論。
「《律政佳人》？動作挺快嗎。」
看著這個影視劇策劃書和原著小說《請你跟我談戀愛》，寧遠倒是覺得有點意思。寧遠記憶中倒是有這麼一部劇，好像收視率還不錯。
看著策劃書，應該說寫的很充分了。收視率調查，電視劇類型的分析，包括初步預算。
「不錯嗎，動作不慢啊。跟小說作者聯繫過了？」
「跟她打過幾個電話。」
「怎麼說？」
「小說影視版權可以，不過作者想自己當導演。」
寧遠拿起小說，翻看著。
「自己當導演？她有經驗嗎？」
王卓搖搖頭，「作者之前是個白領，不過在北影導演系進修過，說起來跟我算校友，不過沒執導經驗。」
「這到不是問題，找個好的執行，導演位置上拴條狗都行。呸，我怎麼連自己都罵進去了。」
一邊的王卓和曾離捂著嘴憋不住樂。
「現在作者人在哪裡呢？」寧遠又問道。
「鵬城。」
「你想旅遊嗎，王同學。」寧遠看著王卓說道。
「不，我不想。」
「不，你想。」
寧遠都沒想到王卓和曾離這麼快就能找到可以拍攝項目。
「這部劇你跟她聯合執導，曾離做製片人，怎麼樣，飛去鵬城把事情搞定吧。」
看著寧遠微笑的臉，王卓就想拿起策劃書打過去。還真是把她當牲口使喚。
不過一想到有機會執導，就放棄了打人的想法。
「那讓曾離跟我一起去。」
「不行，曾離那邊還得盯著裝修呢。你自己去吧，就當公費旅遊了。南方現在氣溫挺好，鵬城說不定還穿短袖呢。」
寧遠繼續誘惑道。
曾離看著王卓氣鼓鼓的臉覺得好笑。
「好了好了，你就當出去玩一趟吧。我也卻是走不開，要不我就陪你去了。」
曾離一說話，王卓立馬就換了一張臉，笑嘻嘻的答應道：「好啊。其實我就想去鵬城玩了。」
「你還挺會演啊。剛才還一臉苦瓜相，現在換了個人似的，翻臉比翻書快。」寧遠譏諷道。
「你管我。對了，我這次去鵬城，我要吃好的住好的。」
「沒問題。」
很快王卓就踏上去鵬城的飛機。
時間一轉眼來了十二月，英雄的票房早就過兩億了，現在已經接近兩億五千萬了。
這讓很多人不敢相信了，要知道之前五千萬已經是一個大關了，英雄直接將記錄推到兩億，對其他的電影來說簡直就是碾壓。
這樣很多的影視公司眼熱。
在英雄之前，你讓他們出兩個億出來拍電影，估計不罵人就不錯了。
《荊軻刺秦王》八千萬投資才幾百萬票房。直接把世紀英雄電影公司坑的快沒了。要說陳凱哥大導演有遠見，他為了拍《荊軻刺秦王》直接造了個秦城。
而張一謀的英雄，主要也就是在陳凱哥造的秦城拍的。只不過攝影師出身的張一謀為了效果，直接把整個城全都變成黑色調。
這讓整個影片的氣氛跟《荊軻刺秦王》完全不同。
所以這兩部電影背景相近，拍攝地點都一樣，又都是第五代導演中的領軍人物中，兩位神壇上的導演。
張一謀可以說在商業大片領域把陳凱哥遠遠的甩在身後。
剛剛拍完電視劇《蝶舞天涯》的陳凱哥開始綢繆商業大片，而華藝在在哥倫比亞的支持下，也開始準備拍一部大製作《天地英雄》，來衝擊國內和海外市場。
而這時候，電影圈卻鬧出了一件不小的事。
姜聞和《理髮師》劇組鬧崩了。
導演陳一飛說什麼都不願意用姜聞了，劇組停擺了。
「這位姜師兄，這脾氣，誰敢跟他合作啊。」看著這新聞的寧遠，感嘆到。
連張一謀都拿他沒辦法。拍《有話好好說》的時候，瞿影那個角色原本不是她的，結果姜聞硬是給張一謀搞的頭都大了，最後是只好換成了瞿影，原定的女主頭髮染回去接著回去上課。
拍《尋槍》的時候，寧遠可是跟在組裡親眼所見。這陸釧讓姜聞給搞的，快哭了都。後來聽說有一次哭著打電話給王宗君，投訴姜聞。
這次《理髮師》劇組，光是劇本就改了八稿，女主是姜聞的女朋友周雲，還是跟寧遠、曾離同年的。
主要陳一飛之前也沒怎麼干過導演，姜聞又是個難搞的。
結果兩個人現在在網上是各執一詞，陳一飛是寧可把劇組重新換一邊也不肯跟姜文合作了。還在強調自己什麼「規矩」。
「你笑什麼呢？」曾離看見寧遠看著電腦嘴角帶著笑，感覺很奇怪就問道。
「沒什麼，咱們的姜師兄，又想過導演癮，沒成想直接把劇組搞黃了。」
姜聞被禁止當導演五年，現在拍戲都想摻和一手導演的活兒，而且那個性格霸道的很。
不過寧遠倒是跟姜聞的關係，非常不錯。
在中戲就認識，姜聞拍《鬼子來了》的時候，寧遠還去過劇組，對於一些劇情上的建議也讓姜聞很受用。
畢業以後還跟著《尋槍》劇組一起混過，甚至可以說姜聞在寧遠當導演的路上教他不少東西。
不過交情歸交情，寧遠是等閑不會找姜文合作的，太難搞了。
「今天驗收，你跟我一起去吧。」曾離說道。
「房子都裝修完了嗎？」
「嗯，你是一點也不關心啊，昨天完事了，今天要驗收。」
「那就一起去吧。」
寧遠和曾離開著車就去了觀山園，一百七十多平房子。寧遠主要關心書房和茶廳，看到裝修風格和傢具陳設以後，還是很滿意。
至於卧室，都是曾離的喜好，很有現代感。
「不錯啊。」
「如果你沒什麼想要改動的，那我就跟他們結尾款了。」曾離問道。
「嗯，沒什麼可改的，都挺好。」
雖然曾離想立刻就搬過來，但寧遠還是勸阻了她，雖然用的都是環保材料，但新裝修好的房子最好還是通通風在住。
「下去走走吧，還沒在小區了，好好走走。」寧遠突然提議道。
「好啊。」曾離欣然同意。
十二月份京城的天氣，已經很冷了，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兩個人的興緻。
巧的是，兩個人走下樓的時候，天上開始飄起雪花。
「下雪了。」曾離有些興奮道。
是啊，2002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來的更晚一些。
寧遠沒敢把歌詞唱出來。
他可對音樂不怎麼懂，以後的歌還是不要瞎唱，到時候被人聽到沒準會有麻煩。
曾離看見雪卻是很開心。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能將腳面蓋住。
曾離伸出雙手，抓了一把雪，直接揚了寧遠滿頭都是。然後轉身就跑。
寧遠也不甘示弱，直接攥起雪球就砸了過去。結果第一個砸中了曾離的後背。
天地良心，寧遠真就是沒想砸中，隨手一扔啊。在看曾離，火冒三丈的攥起雪球就沖寧遠砸過來。
寧遠一尋思，還是挨一下吧，結果沒躲，正中面門。
還好曾離攥雪球的時候，沒多大力氣，雪球也很鬆散，要是很實成的雪球，寧遠就慘了。
不過砸中了曾離也不好在下手了，這一下砸的結結實實，她也趕緊過來看看。
「沒事吧你。你傻啊，怎麼不知道躲啊。」曾離一邊幫他拂去臉上的雪，一邊埋怨道。
「沒事沒事，問題不大。」
「你還笑，傻子是的。」
看著寧遠的笑，曾離也不禁笑了起來。
每次看見寧遠這溫柔的笑，曾離就很沉醉其中。
這個從來看上去都溫文爾雅的男人，好像從來沒有半分火氣。有時候不起眼的就像個路人，可真看過他眼睛的人都會對他印象深刻。
寧遠的用額頭輕輕碰了一下曾離的額頭，然後拉著她的手就在雪天里走著。
雪落人間，白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