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第十二章：薅羊毛

鄭翩翩：狗逼馮彥廷！我艹你大爺！你才把衣用等物食盡！你毀我名聲！我要殺了你！！

她的內心燃燒著熊熊火焰，恨不得立即扛起八百米的大刀衝出馮府，追殺馮彥廷！

麻蛋，這男人太壞了，太壞了，嗚嗚，她好氣啊，可是她又沒有辦法，她還得裝作大家閨秀的樣子，不能露小情緒。

做人好難啊，做女人更難，做萬惡舊社會裡的女人難上加難，她努力地進行表情管理，一抬頭髮現劉氏、馮老夫人和馮鏡安都在微笑地看自己。

馮老夫人道：「二奶奶，你還好嗎？」

鄭翩翩笑道：「娘，我好啊，好的很啊。」好的想殺了馮彥廷。

「那讓鏡安繼續讀信了？」

「嗯。」鄭翩翩悲痛欲絕地應。

馮老夫人則是笑眯眯地說道：「鏡安，讀吧。」

馮鏡安點點頭，繼續念信。

每念一句，鄭翩翩的雙手就緊握一次，這個狗逼便宜老公不但說她貪吃貪玩，還說她有可能會被凍死，當她是個傻的嗎？

雖然書信末了是請馮老夫人為聽風院製備禦寒的衣物等，但是前面鋪墊了她那麼多的缺點，讓她以後還怎麼在這些人面前裝逼耍帥，不能原諒！

絕對不能原諒！

她怒火未消。

馮老夫人三人卻是笑呵呵地望著她，一副很喜歡她的樣子，完全不在意她那麼多缺點。

可是她在意啊，她知道自己貪吃貪玩又貪睡，被當眾念出來，好尷尬啊，啊啊啊，以後還怎麼混啊？

不管！貪吃貪玩貪睡又不是缺點，世人都貪，貪名貪利貪權貪色貪婪，她這點「貪」根本就是人類從誕生開始的自然生理好不啦，鄭翩翩發揮二皮臉的本事，把自己的內心尷尬給化解了。

但是馮彥廷做的事兒，她暗暗記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以後逮著機會就報仇。

如果報不了仇，那就……算了，她重新拾起了笑容，面對著馮老夫人三人，聽著她們說著男人們的事兒。

比如馮老爺年輕時候的辛苦，比如馮彥廷打小就是個嚴肅的人，比如馮淮平的可愛等等，三個女人說的津津有味，鄭翩翩興趣缺缺，全程是個吃瓜的群眾，吃飽了之後，她才想起來自己要出府的事兒，於是便和馮老夫人說了一聲。

馮老夫人道：「何時出去？」

鄭翩翩回答：「明日一早。」

「那何時回來呢？」

「傍晚之前。」

「那行，帶上兩個院衛，免得有什麼事兒。」

儘管大楚王朝空前盛世，時常有路不拾遺之事發生，但是為防萬一，馮老夫人還是要讓鄭翩翩帶上院衛，鄭翩翩只好答應。

「還有。」馮老夫人又道：「打扮丑一點，免得被人看上。」

鄭翩翩：「……」老太太可真敢說。

次日一早，用了豐盛的早飯之後，鄭翩翩帶著春香，春香抱著畫，身後跟著兩名院衛，四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馮府。

除了上次去泉水寺，這還是鄭翩翩第一次出馮府。

一出馮府，轉了個彎就到了鬧市，鄭翩翩不由得「卧槽」了一句，馮府居然是座落於市區一環內，有錢有錢，再拐個彎，便看到藥鋪、布店、酒樓、茶舍什麼的應有盡有，真是鬧中取靜，生活便利的別墅啊，嗚嗚嗚，我這個便宜老公真有錢！

鄭翩翩感慨一陣之後，便開始在街上溜達，逛逛這個，看看那個，不由得又想買買買，俗話說「想一萬遍不如做一遍」，反正二爺給的銀子又帶不走，那就買吧，鄭翩翩又買了一些東西，交給院衛拿著。

帶著春香繼續逛，這次她沒有直接闖進書店之類的去推銷自己，而是帶著春香進店裡看了看，看的都是一些聖賢之書，高雅的山水畫之類的，她也就沒有開口。

春香不解地問：「二奶奶，我們不去問一問？」

鄭翩翩道：「不用問。」

「為什麼？」

「風格不合。」

「哪裡不合？」春香一時之間也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

鄭翩翩解釋道：「你看整個店裡書和畫都是高雅大氣的氣質，這麼說吧，如果說他們的畫是是大人，那我的就是小孩子，所以風格完全不同。」

春香歪頭想了想，而後猛點頭，認同鄭翩翩所言，跟著鄭翩翩繼續走，挨個書店地逛，但是都是逛逛就出來了，站在路邊低頭沉思。

春香問：「二奶奶，怎麼了？」

鄭翩翩道：「我在想事情。」

春香默默陪著鄭翩翩。

鄭翩翩又道：「想自己擺攤的事兒。」

「啊？二奶奶擺攤，二爺肯定不願意！」

不但馮彥廷不願意，整個馮府都不會願意，指不定出什麼亂子，她要是硬要擺攤，是不是就是書中的「作」，然後被自己作死？

不行，就為了這天下地上絕無僅有的容顏，她也要珍惜生命，能活一天是一天，不作，穩住，於是她繼續蹙眉思考。

春香怕她腦子一熱真擺攤了，於是道：「二奶奶，擺攤的事兒就別想了，二爺會生氣的。」

「嗯。」鄭翩翩點頭，認真地說：「我在想別的事兒。」

「還是畫的事兒嗎？」

「不是，是中午吃什麼？」

「……」

民以食為天嘛，鄭翩翩轉頭看了看，她還不想去酒樓里吃飯，就想吃吃人滿為患的街邊攤，正好看見不遠處有賣羊肉面的，人挺多的樣子。

那就吃羊肉面！

她專門點了兩大碗給院衛，讓院衛遠遠地坐著，看到肉多面也多的羊肉面，兩個院衛感動的不行，心想以後要多多在二爺面前說二奶奶的好話。

二奶奶鄭翩翩其實是不想院衛聽到自己和春香說話，畢竟春香是鄭家那邊的丫鬟，對自己是忠心不二，兩個院衛則是馮彥廷的心腹，萬一把她的行為她的話傳到馮彥廷的耳中，那她豈不是要慘了。

沒有院衛的環繞，鄭翩翩也放開了許多，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羊肉面，心裡美極了，拿著筷子就吃，剛吃兩口，忽然聽到有個蒼老的聲音喚一聲：「閑魚姑娘？」

鄭翩翩一怔，轉頭看去，是那天廟會遇到的老者和小孩子，老者立刻高興地說道：「真是閑魚姑娘啊！」

鄭翩翩笑著說：「大叔，好巧啊，在這裡又碰見你了啊。」

「是啊，我在泉水寺那條街找了你幾天都沒找到你，沒想到帶著孫子在家門口逛一逛就看到你了，真是有緣啊，哈哈。」能夠見到鄭翩翩，老者開心的不得了的樣子。

鄭翩翩則是疑惑地問：「你找我？」

「沒錯。」老者拉著孫子，坐到鄭翩翩的對面，笑著說道：「閑魚姑娘有所不知，自從上次在廟會買了你那些畫之後，我大孫子已經把上面所有的字和詩都背誦下來，並且都會寫了。」

鄭翩翩看一眼老者的大孫子，這大孫子約莫六七歲的樣子，正好是她畫作的受眾群體之一。

「不過。」老者話鋒一轉。

鄭翩翩問：「不過什麼？」

「不過，把你畫作上的字學完了，他就不願意再學別的，可把我們急壞了。」

「……」估計覺得其他的字兒都不認識，看不懂就會覺得乏味，這是很多小孩子的共同點，其實大人也是如此。

「所以，我就想著再向你買些畫，就像上次那樣的，找了幾天沒有找到，今日在這兒遇見真是太好了。」老者有些亟不可待地問：「今日閑魚姑娘可有畫？」

不待鄭翩翩開口，春香特別有眼力價地把桌上的畫拿到身邊，攤開兩張給老者看。

老者才剛接過來，就被大孫子拿走一張，他則繼續看手裡的一張。

其實在沒有找到閑魚姑娘之前，他試著上府里的人模仿閑魚的風格畫過，不是畫的匠氣，就是圖和字不能相融，完全沒有閑魚姑娘這種渾然天成的天真和趣味性。

老者越看越喜歡，更喜歡的是他的大孫子，嚷嚷著還要看別的。

老者沒有讓大孫子看別的，而是看一眼春香手邊的一卷畫，看起來有很多張啊，老者心頭喜悅，看向鄭翩翩道：「閑魚姑娘，這些畫也賣給老朽可好？」

鄭翩翩問：「你還要買？」

「對。」老者伸出二指道：「十五兩，行不行？」

「十五兩？！」鄭翩翩春香異口同聲地說道。

老者想了想，書坊里一些畫，看上去都不怎麼樣，都要幾兩幾十兩的，閑魚姑娘這些圖文並茂的，又有那麼多張，而且能教育孩子的，回頭大孫子，二孫子，三孫子，小孫女的都能學習，完全可以一直重複使用啊。

所以十五兩銀子會不會太少了，於是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二十兩可不可以？」

春香睜大了眼睛。

鄭翩翩：嗚嗚嗚，二十兩好多錢錢啊，老先生一定是個有錢人，二十兩就二十兩吧，全給你，全給你，可是我老逮著你一隻羊薅羊毛，會不會太不合適了呀？哎呀，怎麼辦，我的一顆財迷心啊，我快控制不住它了。

她一臉糾結。

老者怕她不答應，趕緊道：「那二十五兩行嗎？」

鄭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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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翩翩：啊，我要起飛，飛上天。

馮彥廷：飛上天幹嘛？

鄭翩翩：日天！

馮彥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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