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鄭翩翩雙手扶著肚子,輕輕撫摸,在心裡頭默默地和二狗子溝通,希望二狗子不要那麼激動，再撐兩天,不,只要一天。

半天也行！

半天的話,所有的事情就應該塵埃落定了,那時候她就能安安心心地生孩子了，她不停地安撫著二狗子,二狗子似乎能聽懂似的，她的肚子忽然之間不疼了。

真是娘的乖孩子，鄭翩翩在心裡誇獎錚錚,而後重新坐下來,讓自己舒服一些。

這時候茗榮春香一起提了「侯爺」二字，這二狗子像是聽懂了似的，鄭翩翩的肚子又疼起來。

她眉頭立刻皺起來,丫的這麼愛爹嗎？這麼想出來見爹嗎？現在出來也見不著啊,卧槽！

「夫人。」春香趕緊問道：「夫人，你怎麼了？」

「我肚子有點疼。」鄭翩翩皺著眉頭說道。

「是不是要生了？」春香和皇后一起問。

鄭翩翩捂著肚子道：「好像是。」

春香聽后臉一下白了。

皇后等人也一下被嚇到了,在這種情況下如何生孩子？

「怎麼辦怎麼辦？」春香著急地問。

鄭翩翩忍著疼道：「不要慌,不要慌,我這是第一胎,生下來不是那麼容易的,可能需要半天,只要我不發出聲音就行了。」

「怎麼能不放出聲音啊？你都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疼。」太子妃摟著兩個孩子道，她生第一個孩子時就是鬼哭狼嚎的，差點去掉半條命，怎麼可能不發出聲音。

「我可以。」鄭翩翩在二十一世紀時，從同事閑聊之中，得知生孩子順產時，醫生都不讓孕婦大叫，盡量把力氣花在生孩子上，大楚王朝又不能剖腹產，只能盡量科學地生產了。

「可是——」

「可是也無用了。」皇後面色凝重地說道：「這個特殊時期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了，你是茗榮是吧？」

「是，皇後娘娘。」茗榮上前一步。

「眼下御醫院肯定是進不去的，你去長仁宮，偷偷把牛嬤嬤帶來，她是接生的好手，當年本宮生宣樂的時候，就是她接生的。」皇后冷靜地把握大局。

「是。」茗榮立刻應。

「悄悄的，不要被人發現了。」

「是。」

吩咐好了茗榮各個事項之後，皇后和太子妃立刻把鄭翩翩朝小廟裡面扶，在一個小房子里點起了蠟燭。

茗榮此時出了小廟，在暗處與小六小七等人相見，告訴他們太子和侯爺回來了，讓他們先去接應太子和侯爺，侯夫人和即將出生的侯爺血脈就由他來守護，他誓死也要保夫人和小主子周全。

小六小七等人應聲離開。

接著茗榮身姿靈活地在皇宮內穿梭，避開了一隊又一隊巡邏的侍衛，飛檐走壁似的，終於看到了長仁宮，長仁宮內燈火通明，宮外站了一隊又一隊的侍衛。

都是二皇子布置的。

明日就會舉行登基大典，今夜對二皇子來說，至關重要，肯定會傾盡一切武力度過這一夜，尤其馬上侯爺和太子就要歸來，這個時候二皇子這邊的人應該還不知道侯爺和太子回來。

所以暫時還是戒備森嚴的狀態。

茗榮四處看了看，避開侍衛，從城牆處跳進長仁宮，在皇後娘娘的提示下，來到長仁宮角落處的一個小屋子內，看見屋內亮著微弱的燈光，映著一個婦人的身影。

他迅速地推開門，閃身進去，在婦人驚叫出聲之前，伸手捂住婦人的嘴巴，將皇后給予的信物掏出來，道：「牛嬤嬤，我是奉皇後娘娘之命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牛嬤嬤問。

「去了就知道了，不要發出聲音。」

「是。」牛嬤嬤跟著皇後娘娘也是見過大世面的，聽到茗榮這麼說，她當真不吵不叫，很配合。

茗榮帶著牛嬤嬤沒辦法翻牆，只好朝長仁宮後門走，還好是天黑，還好牛嬤嬤是個瘦子，走起路來也是輕盈快速。

兩個人十分順利地來到後門處，看著後門外一隊隊巡邏的侍衛，趁著他們離開的空檔期，趕緊地躲在暗處，一點點向前進發。

兩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正在巡視的三皇子已經看到他們了，三皇子很敏銳地認出了牛嬤嬤。

牛嬤嬤這是幹什麼？

三皇子心下疑惑，指揮著侍衛去別處看一看，他則悄悄地跟著牛嬤嬤來到了青城小廟前，在月色中看到「青城小廟」時，一陣恍惚。

這是他母妃生前常來的小廟，他站定了許久，接著想到牛嬤嬤來此做什麼？

他心裡極其不悅，一種心中凈土被這些下人污染的惱怒，抬步進了小廟，走到門前，正要推開房門時，聽到裡面一陣嘁嘁喳喳的說話聲。

「夫人，夫人。」

「翩翩。」

「明悅，挺住。」

「……」

是明悅縣主！

三皇子揚起的手立刻又放了下來，明悅縣主怎麼會在小廟裡？

他想不通，接著聽到有人要朝門外走來，他立刻轉身，繞到屋后，聽起了牆角。

聽到了皇后和宣樂的聲音，這是幹什麼，怎麼她們好好的寢宮不待，要待在這裡，還有明悅縣主都要臨盆了，為什麼還要在這簡陋的地方？

等一下。

皇後娘娘不是一般的女人，既然選擇躲在這裡，躲在他母妃的小廟裡，一定有非一般的道理，那麼這事兒就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可能是和……二哥二皇子有關。

二哥做了什麼？

三皇子滿腹疑惑，搞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況，他沒有魯莽地上前，而是緩緩離開，徑直走向了奉天殿，還沒有踏進殿內，就看到四五個官員神色匆匆地從殿內出來，連伺候的宮人也彎著腰出來了。

他一臉不解，抬腿剛踏進門檻，就聽到「嘭」的一聲響，側首定睛一看，是身著龍袍的二皇子將茶碗摔碎了，他疑惑地喚了一聲：「二哥。」

「叫我皇上！」二皇子氣急敗壞地吼。

三皇子臉色淡然地行禮：「皇上。」

二皇子情緒收了一下，問：「何事？」

「皇上，你怎麼發這麼大的火？」三皇子雖然改了稱呼，但是說話方式，還是和以前對待二皇子一樣。

二皇子吐了一口氣道：「明章和馮彥廷回來了。」明章是太子的名字。

三皇子愕然問道：「他們沒死？」

「沒有。」說完，二皇子咬了咬牙。

「那大哥是不是要回來？」

「不要叫他大哥！」一向冷靜自持的二皇子，自穿上這身明晃晃的龍袍之後，野心再也掩蓋不住，脾氣也不再控制，尤其聽到太子和馮彥廷沒死，這直接威脅到了他的皇位，他在三皇子面前再也偽裝不下去，大聲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是你的親人，我才是你的親哥哥！」

三皇子呆住了。

二皇上臉上的青筋凸起，面臉通紅，心裡瞬間的慌張被這兩聲吼給發泄出去了，理智漸漸回籠，看見三皇子被嚇呆的表情，他也不打算解釋什麼了，道：「明章想跟我斗！他還差點火候。」

三皇子回神兒，問：「二哥，你想幹什麼？」

二皇子不理人，沖著門外喊道：「來人！」

立刻有數名侍衛走進來行禮：「參見皇上。」

二皇子一臉嚴肅道：「去到長仁宮、映月宮、瑾泰宮、華陽宮，把皇后、宣樂公主、太子妃和明悅縣主都給我請到這兒來，如若反抗，抓過來即是！」

「是！」

侍衛們領了命令立刻離開。

三皇子突然明白皇后明悅她們為何要躲到青城小廟中，因為她們早就料到了二皇子會對她們不利，他轉眸道：「二哥，你為什麼要抓她們？」

二皇子扭頭道：「誰讓她們是明章和馮彥廷的家眷？」

「可她們也是我們的家眷啊。」

「明臨！」二皇子呵斥三皇子一聲：「你忘了母妃是怎麼死的嗎？」

「是因病去世。」

「是皇后害死的！」二皇子大聲道。

「不是。」三皇子反駁道：「母后沒理由害死母妃。」

「皇后看上去溫良純善，實則內心歹毒，她見不得父王寵愛別人，所以才下毒毒死母妃，這點你不知道嗎？」

「不是的，二哥，母妃原本身子就不好，是因為父王喜歡上別的嬪妃，母妃才——」

「你給我住口！」二皇子吼道：「還在為他們找借口，你這些年就不恨父王和皇后嗎？」

三皇子怔住了，他恨……恨過父王，所以他才放蕩不羈，讓父王失望，以為是報復了他，可是遇到了鄭翩翩以後，他從鄭翩翩身上看到了母妃的身影，他想假如母妃活著，一定不喜歡他這個樣子。

這些天他想了很多，他不應該以傷害自己來對抗父王，尤其是父王臨終前，拉著他的手說內疚時，他已經原諒父王了，他看了二皇子道：「我已經不恨父王，不恨任何人了。」

「我恨！」

「你恨什麼？父王已經把皇位傳給你了。」

聞言二皇子一怔。

見二皇子反應異樣，三皇子不禁開口問道：「難道父王說的皇位並不是傳給你？」

「你——」

二皇子正要發火，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他立刻收起失態的自己，又是一副穩重謹慎的樣子，道：「進來。」

「啟稟皇上，宣樂公主不在映月宮。」侍衛回道。

二皇子面色如常道：「她在哪兒？」

「卑職不知。」

接著又有兩個侍衛來報，說是太子妃、明悅縣主二人均不在各自宮中，二皇子臉色一下變了，抬步就朝外走，道：「擺駕長仁宮！」

「是！」

三皇子見狀，連忙跟上，來到長仁宮時，長仁宮內燈火通明，一個侍衛見二皇子來，「二皇子」三個字還沒有喊出來，就被御前侍衛給踹飛了，二皇子面無表情地朝長仁宮走。

三皇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侍衛，抬步跟著二皇子，到了長仁宮，皇後娘娘身邊的大宮女上前迎接：「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二皇子面色凝重地問道：「皇太後人呢？」

大宮女道：「回皇上，皇太后因為太上皇猝然駕崩而傷心過度，昏厥幾次，眼下已經睡下。」

「那太子妃、宣樂公主和明悅縣主可在此處？」

「回皇上，奴婢不曾見過太子妃、宣樂公主和明悅縣主，想是她們在哪兒暗自傷神呢。」

大宮女不愧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大宮女，打太極打的很溜，可惜二皇子如今已經沒有了耐性，推開大宮女，帶著侍衛就朝長仁宮走去。

「皇上，皇上！」大宮女等人喚。

二皇子不聞不問，道：「給朕搜。」

「二哥！」三皇子上前一步道：「長仁宮好歹是母后的地方，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這樣大肆搜索，於理不合，於情也不合啊！你讓後世如何看你？」

「後世？」二皇子扭頭道：「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朕要是勝利了，誰還敢說朕一個『不』字？」

二皇子笑的很冷酷，三皇子忽然發現眼前並不是他所熟知的那個二哥了，變得極其的陌生，他站在原地，看著一個個侍衛在長仁宮翻騰，他突然之間不知道是不是該站在自己的親哥哥這一邊了。

「皇上！沒有找到宣樂公主的身影。」

「皇上，卑職沒有找到。」

「卑職也沒有找到。」

「……」

二皇子眼睛微眯，眼神閃過一道寒光，而後轉向皇后的寢宮，三皇子趕緊上前說道：「皇上，這裡是母后的寢宮，萬不可搜啊。」

「不搜，朕去給母后請個安。」

說完二皇子推開前來阻擋的大宮女，徑直進了皇后的寢宮，還沒有躬身請安，就看到薄薄的幔紗後面一個纖細的身影在瑟瑟發抖。

這不是皇后！

二皇子立刻上前，扯開幔紗，將女子從床上拽下來，接著就看到是皇後身邊的一個宮女，他抬腿就是一腳，把宮女踹的直接吐血。

二皇子仍舊不解氣，大聲道：「給我徹底搜查！一個都不要放過！」

一群侍衛領了命令，挨個後宮宮殿地搜查，整個的雞飛狗跳，女子的尖叫聲嗚咽聲不斷，而這個時候又有侍衛來彙報說太子和馮彥廷已經攻到皇宮各個門的門口了。

二皇子一聽，臉色大變，怒聲問道：「宮外的大軍呢？柳家軍呢？」

「卑職不知。」

二皇子臉色鐵青，道：「派兵嚴守皇宮，不得讓明章馮彥廷進宮！」

「是！」

明章和馮彥廷居然殺到皇宮外了，二皇子心裡不免有些慌，找皇后明悅的心更加強烈，並且親自去找，必須找到！

他像瘋了一樣。

三皇子在旁邊看著，道：「二哥，為什麼非要找到母后和明悅？」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二皇子也不打算瞞著三皇子了，道：「因為他們是我的王牌，是太子和馮彥廷最在意的人，拿住此二人，就不怕太子和馮彥廷胡來！」

「可是母后和明悅是無辜的。」

「不要婦人之仁了！」二皇子臉色一板，道：「古往今來，哪個皇位不是用鮮血和白骨堆成的？」

「皇位有那麼重要嗎？而且這本來就是大哥的，大哥向來仁厚，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你應該知道父王培養大哥多年，馮彥廷又在暗處布線，你我所能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你是鬥不過他們的，不如早早收手，我們還是可以全身而退——」

「明臨！」二皇子打斷三皇子道：「你不是就喜歡明悅縣主嗎？若是馮彥廷死了，明悅縣主不就是你的了嗎？明悅縣主既漂亮有趣又有才華，整個大楚找不到第二個不是嗎？」

三皇子一下失神了。

二皇子道：「放心，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我不會傷害明悅縣主。」

三皇子失神了一下道：「不是的，二哥，我現在是為了你擔心，我們是鬥不過大哥的。」

「你給我閉嘴！沒出息的東西！」

二皇子再一次呵斥三皇子，而後抬步朝前走。

三皇子跟著朝前走，眼看就要到青城小廟了，他心裡一下著急了，一邊是明悅、皇后、宣樂和大哥，一邊是他最親的二哥，兩邊他都在意，兩邊他都不想傷害。

他該怎麼辦？

他看著二皇子走到小廟門口，正要開口，二皇子步子停，他心提到嗓子眼兒了，看向小廟裡，小廟內皇后、太子妃、宣樂公主等人都是一臉著急和凝重，直直地看向牆角。

牆角處有一抹燭光，燭光邊躺著的是鄭翩翩，鄭翩翩嘴裡咬著一根木頭，忍著疼痛，旁邊的春香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一聲也不敢吭。

正在接生的牛嬤嬤小聲道：「縣主，用力，再用力。」

鄭翩翩一聲不吭，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生孩子上，大爺的，太他大爺的疼了！

麻蛋的，她想死，她真的想死，馮彥廷個王八蛋，狗男人，臭不要臉的東西，害她生孩子，在這麼艱苦的情況下生孩子。

艹艹艹艹！

她要艹死整個大楚啊啊啊啊，疼啊！不想活了！

可是馮老闆對她好好啊，從開始到現在，四年多了，一句重話都沒有對她說過，熱了給她扇扇子，冷了把她摟在懷裡，餓了給她做飯吃，銀子還都歸她管，得知她不能懷孕，也要和她在一起，之所以眼下不在跟前，也是為了大楚千千萬萬的老百姓啊。

這是多麼高風亮節的馮老闆啊，是她的馮老闆，她喜歡的馮老闆，眼下生的孩子也是她和馮老闆愛的結晶，那麼她受這點疼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疼。

不哭。

不自憐。

穩住！

撐住！

未來很美好！

她美翩翩可是最牛逼的！

鄭翩翩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滿腦子想的都是她和馮彥廷在一起時的美好回憶，一切都是那麼那麼的美好，就在這時候大家都聽到了小廟外的大軍路過的腳步聲，整齊有序，接著便聽到茗榮道：「二皇子來了。」

皇后等人皆是一駭，二皇子到底是要找到這裡了嗎？她看向鄭翩翩，鄭翩翩的額頭已經汗濕，可是從頭到尾一句疼都沒喊出來，她從來不知道看上去嬌憨迷糊的鄭翩翩，在大是大非面前居然有這樣強的能量，她都恨不得給鄭翩翩下跪了。

皇後繼續看著鄭翩翩。

鄭翩翩也聽到了外面的情況，自然也明白皇后的意思，沖皇後點點頭。

皇后含著眼淚，輕聲對牛嬤嬤道：「把聲音再放小點。」

牛嬤嬤點頭。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唯恐驚動了廟外的二皇子。

聽不到牛嬤嬤的聲音，鄭翩翩按照自己的節奏使力，這時候外面正在搜查的二皇子，還站在廟前失神地望著青城小廟的匾額，和三皇子說著小時候的趣事，抬步就要進青城小廟拜一拜。

三皇子立馬攔住道：「二哥，如今正是緊要關頭，我們就不要進去了，等到事情辦妥之後，我們再一起到母妃面前拜一拜。」

二皇子想了想，道：「行。」

聞言，三皇子暗暗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候一個滿臉是血的士兵倉皇跑過來，氣喘吁吁道：「皇上，皇上——」

「何時？」二皇子皺眉。

「太子和藍雲侯殺進來了！」

二皇子大受震動，他布置了那麼多年的局，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快就被明章和馮彥廷破了，他們是如何進來的？

那他的那些軍隊呢？

那些軍隊都是死的嗎？

或者都被他們殺死了嗎？

二皇子身形晃了一下，他還是不相信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人脈、軍隊就這麼被明章和馮彥廷給破了，沒關係，宮裡他還有人。

他還有最後的王牌，就是皇后和明悅縣主，必須抓緊時間找。

他帶著人就要抓緊時間找時，突然廟裡傳來一聲劃破天際的嬰兒啼哭聲。

二皇子一怔，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會有嬰兒的啼哭聲，轉眸間明白過來了，笑意濃濃地說道：「哦，是我們大楚王朝的明悅縣主生了啊。」

三皇子瞬間呆住，接著否定道：「不是。」

「不是？」二皇子扭頭問。

「不是。」三皇子堅定地說道：「御醫說過，下個月才是明悅生孩子的時候，這個孩子的哭聲必定是後宮其他女子所生的。」

「是嗎？」二皇子笑了：「那朕也好奇是誰膽敢在母妃的廟內生孩子。」

說著二皇子就朝廟內走。

「二哥！」三皇子趕緊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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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球：我馮·一隻球·二狗子·美翩翩寶寶·錚錚出生啦！鼓掌！

馮彥廷：瞧你讓你娘受的苦。

一隻球：我是寶寶，你們別怪我，我控制不住我寄己，我愛我娘一輩子。

馮彥廷：我愛你娘生生世世。

鄭翩翩：不要這些虛的，來盤烤羊腿好嗎？

一隻球、馮彥廷：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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