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程里：「……」

程里：「……等會兒，你讓我緩緩。」

難怪前幾天方錚全家人都出動了，原來是為了錚哥親妹妹。

程里了解方錚，能被他說是親妹妹的，絕對不是什麼豪門狗血私生女。

那方雲煙絕對是方叔叔和阿姨親生的。

但問題來了。

程里心直口快的問，「錚哥，方雲煙怎麼不叫你哥啊？」

問完后他覺得後背發冷。

果然，那邊方錚的指骨『嘎嘣嘎嘣』捏得直響。

聲音冷惻側的，「你想死？」

「不、不敢，咱們先說正事。論壇裡面那個級花投票帖子，雲煙的票數被超了。」

聽到程里叫雲煙，方錚也沒說什麼。

反正他把妹妹叫囡囡，嗯，十分幸福。

程里見方錚的注意力被論壇帖子吸引過去，感慨自己撿回一條小命。

為此，他難得十分狗腿子，趕緊查明前因後果：「錚哥，論壇里除了級花帖子，還有個新帖。」

這個新帖的回帖量挺多，但標題是【悄悄問一句，有人注意到Y神嗎？】

方錚原本就對水論壇沒什麼興趣，要不是為了妹妹評選級花，他才懶得登陸上來。

所以，方錚一開始沒注意到這條帖子。

點開來后，一樓和二樓就講述了前因後果。

【震驚：大家快別吃飯了，去『有題』上面刷Y神啊！我單方面宣布我和Y神鎖了！十分鐘不到就刷完了所有選擇填空，開始刷大題！Y神的做題速度你不可能想象的到！配圖jpg】

圖片是一張有題上面的截屏，被稱之為Y神的女孩子手指修長，指甲瑩潤，手腕纖細。

但更讓人震驚的是右上角的總分和用時。

——用時10分21秒，總分81。

除了七十五分的選擇填空外，剩下六分是第一道大題的第一小問。

對此，方錚的第一反應是，抄答案的吧？作秀吧？

可理智告訴他，這根本沒有答案可抄，試卷列印下來就開始計算時間，列印前被加密根本看不到試卷。

也就是說，做題人第一回接觸這張試卷。

這刷題速度真的是快到飛起。

至於試卷，每個人的試卷都是從題庫中隨機合成。根本不存在相同的，甚至重合率都少得可憐。

畢竟題庫那麼大，出個幾百套卷子，還是綽綽有餘。

這也是為了避免有人記答案。

方錚接著往下看。

【二樓：基本上可以確認Y神就是一班新來的轉校生廣雅沒錯了！以下是證據：

1，廣雅，名字就是Y

2，廣雅入學考理科成績717，這個成績位列上學期期末19名。

3，對比級花評選，廣雅點在嘴巴上的手，與圖片中的手一樣！除了指甲油。

4，廣雅是位不追求名利的女孩子。大家在她直播時候討論這麼久，她雖然沒有承認，但是也沒反駁！

綜上，百分之九十九是廣雅沒錯了！】

三樓：驚現真相帝。

四樓：去看了級花評選照片，我檸檬了。

七樓：檸檬樹上你和我。

十七樓：為了Y神，我們難道不該投票嗎？學習好顏值又高的女孩子真的不多見了！至於現在票數第一的方雲煙，今天老巫婆還在八班說她成績糟透了，憑關係進來的。

二十樓：排，八班的出來作證。

三十一樓：有點看不懂樓上的畫風，就算這人是廣雅，可學習歸學習，顏值歸顏值。人家方雲煙一張素顏照就能秒殺她，憑什麼給她投票啊？

三十二樓：樓上的話是沒錯，但我覺得學神光環籠罩在廣雅周圍，襯托的她好漂亮啊！

三十九樓：哈哈哈，我也覺得，學神光環自帶美顏效果。

後面的帖子方錚沒看了。

其實學生的價值觀沒錯，有學神光環加持，大家想給廣雅投票，也無可厚非。

方錚眯了眯眼睛，配著耳際剔到很短的硬茬頭髮。

看上去居然有種孤注一擲、破釜沉舟的感覺。

整個人好像下了什麼決心。

他把自己的決定發到群里。

方錚所在的四人群里，其他人看到他發的消息，全都驚呆了。

吳宿很顯然是位包打聽，他詢問程里，「錚哥到底怎麼了？衝冠一怒位紅顏，周幽王烽火戲諸侯？」

程里心裡有知道錚哥秘密的竊喜，但他也知道錚哥都沒宣布出去，肯定是有他的……苦衷。

程總有套路：「別問了，咱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敢說。」

吳宿：「……這話總感覺你是知道了啊。」

程總有套路：「人不要太聰明。」

他們這群人，雖說是方錚的朋友、好哥們兒，但其實一個個還是把他當大哥的。

畢竟方錚的背景在那裡。

現在方錚什麼都不說，他們幾個也最多私下裡叨叨。

吳宿說：「那我們就按照錚哥說的來，去聯繫那位？」

「對啊，只能這樣了。」

童秋同學不知道去多少群里嘶吼了，眼看著雲煙跟廣雅的票數差距越拉越大，急地飯都不想吃。

也就是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雲煙這邊的票數突然開始猛漲。

與廣雅的票數呈現了齊頭並進的趨勢，產生追逐戰。

兩人的票數一會兒你是第一，一會兒她是第一，沒有再出現過碾壓的趨勢。

童秋這才放下心來。

=

『有題』這個題庫真的非常只能，會根據學生的年級來安排不同的試卷。

雖說雲煙他們現在是高二年級，但才開學沒多久，所以這些題目大部分都是高一的綜合題。

知識點不難，難的是所有知識點總和起來，一環套一環的出題。

但絲毫都沒影響到雲煙的刷題速度。

雲煙刷完一套數學卷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成績。

【用時28分52秒，得分150】

這個系統還極為人性化的在大屏幕彈出一堆堆的煙花。

【恭喜你！Y！你是當之無愧的題神！】

雲煙：「……」程序員小哥哥們也是很富有童心嘛。

雲煙對自己刷題的時間還算滿意。

這些高一的題目，她自然用不了那麼久去思考。

就在這時，方媽媽敲了敲門。

「囡囡，你爸爸回來了，咱們一起去吃飯吧，今天晚上咱們吃粵菜好嗎？」

雲煙完全沒來得及看觀看直播的人數和評論，就關掉直播，放下手機。

她答應道：「好，我這就收拾下樓。」

與此同時，剛寫完作業，正在背英語單詞的廣雅接到小姐妹米歆的電話。

「雅雅，你在幹嘛呢？」

廣雅有掃了一眼今天剛講的英語單詞，笑著道：「我在玩呢，有朋友約我一會兒一起打遊戲。」

米歆說：「我就說你怎麼一聲不吭就下線了，大家原本還等你說自己是誰呢。」

廣雅愣了愣，差點就要說出口，歆歆你認錯人了吧。

米歆沒想這麼多，她說：「你快去看一中論壇，關於你的帖子都要爆炸了。」

廣雅：「？？？」

她勉為其難的把英語書放在一邊，打開iPad。

按照米歆的說法，點開那個被頂在最上面，一路飄紅的帖子。

花了半小時，廣雅才把這樓爬到尾。

看完后，廣雅看著小拇指上鮮紅的指甲油，那是她中午剛塗上去的。

廣雅從最下層抽屜里翻出卸甲油，把那個精心勾邊，配著細鑽的紅指甲卸掉了。

廣雅把手放在屏幕邊上，跟圖片上少女纖細如玉的手指做對比。

兩隻手的差距非常大，沒有任何美顏顯瘦的直播截圖，少女的手都要比她的白，每一處骨節都長得恰恰好，顯地手指修長如玉。

廣雅再打開自己評選級花的藝術照。

照片里，那隻手塗著鮮艷的指甲油，後期磨皮、拉線條不知道弄了多少，才跟直播截圖裡面那隻手看著有點像。

她想，既然Y神不肯承認，那就正好等於給她造勢了。

正好最近在評選級花，看來老天爺都在幫她。

=

帖子底下不乏有人猜『Y神萬一不是廣雅呢』。

本來大家一邊看Y神直播，一邊等著Y神做完題目後跟大家來些互動。

Y神那邊雖然不是不接受好友請求，但根據論壇兄弟姐妹的說法，至今Y神都沒同意過任何人的好友申請。

這就更加突出表明Y神打算隱藏身份。

大家想，Y神就算不表明自己是誰，把大家盲猜的人排除也好。

可如今Y神不排除自己是廣雅，那……反推一下，豈不就證明Y神正是廣雅本人了？

Y神下播后，論壇里給廣雅拉票的人不減反增。

其中米歆跳的最厲害，甚至還單獨開貼來拉票，裡面放了好多廣雅以前的藝術照。

童秋看到這條帖子，十分生氣。

她真身上陣詢問：「Y神還沒說自己是誰呢？你就這麼認定啊？」

講真的，她居然覺得Y神那手有點像自家可愛的雲煙。

但老巫婆說雲煙學習不好，化學老師也叮囑她多多照顧雲煙，給雲煙講題。

童秋忍不住對脾氣好的化學老師說，「雲煙學習很棒，很聰明的。」

馮老師笑著道，「那就太好啦，你還是要多多照顧同桌哦，多多鼓勵她。」

童秋有時候都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認知，難不成雲煙真的有『上課能聽懂，考試一團糟』屬性？

不管怎麼樣，等期中考成績出來，一切偏見都會被事實掰正！

話是這麼說，但童秋、童秋心裡還是沒底……

他們的考試好難哦。

興許是童秋在論壇里的措辭有些激烈，米歆居然點出她來回答了一下。

「作為Y神的朋友，我剛剛跟她確認過了。這位同學，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下一樓，米歆又說：「對了，忘了告訴大家一點，Y神之所以急著下線，是為了去打遊戲。唉，果然學神的世界不是我們凡人能理解的。」

童秋好氣，心裡甚至暗暗連Y神都吐槽了一遍。

自己在直播間裝逼，還故意什麼都不說，讓大家猜，結果轉頭就告訴自己閨蜜來論壇拉票，這樣的人真的很惡劣！

童秋氣到第二天去學校，腦袋頂上還有一撮呆毛。

雲煙給她按了按，那撮呆毛就服帖了一會兒會兒，然後又固執的翹起來。

雲煙好聲好氣的問：「誰惹我們秋秋生氣了？」

童秋心裡憋不住事兒，把昨天的氣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那個廣雅真的很過分，她不就是想成為全年級的紅人么？用得著這麼惡劣？自己捂著馬甲一個字不說，閨蜜在旁邊拉票，真是太過分了！」

雲煙：「……」

童秋：「雲煙你怎麼不說話，你也跟我一樣生氣，對吧？」

雲煙：「……」

趁著童秋生氣的去其他群里拉票，雲煙趕緊掏出手機，登上『有題』後台。

個人直播間掛上一條公告，上面只有五個大字。

——我不是廣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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