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林若蘭聽明白林楓的話后,瞬間紅了臉,轉頭就去找楚月算賬。
「我才沒瞎說!你爹的話可當真?」楚月懷疑地反問林若蘭,「你該不會是為了顧及你小姐妹的面子,故意這樣跟我說?」
「騙你我一輩子嫁不出去!」林若蘭作誓道。
居然敢發這麼狠毒的誓,楚月信了。
她疑惑地搓著下巴,不解地問林若蘭:「那我為何什麼都沒聽見?」
「鬼知道為什麼。」林若蘭生氣地白一眼楚月。
「那這麼說宋公子那樣的人物,是可以讓葉姝……嘿嘿……」楚月笑得賊兮兮,眉眼堆在一起。
林若蘭馬上指著楚月的鼻尖,警告她不要再做聽牆根這種事情,「否則回頭被抓到了,你怎麼死都不知道!」
「是是是。」楚月敷衍應承后,目送林若蘭離開,便哼笑一聲,打算今晚上繼續去。
昨晚她都沒被抓到,這次肯定也不會被抓著。再說就算抓到了能怎樣,她也不過就是聽個牆根,沒殺人放火,不過就是鬧得大家難堪點罷了。。
至夜裡,楚月就悄悄推門出來,打算再去,轉身就看見石阡基一人獨立在院中,抱著劍看她。
楚月預感不妙,尷尬地跟石阡基的打招呼:「石護法來我院里做什麼?」
「賞月。」石阡基看楚月的眼神就像是盯著獵物的老鷹。
楚月瞥眼陰沉的天空,呵呵賠笑,「這哪有月亮啊?」
石阡基抽劍,對準楚月,「不過,我更喜歡血月。」
楚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名字裡帶月,石阡基剛才說的『月』怕是在指自己。血月,自然是說要殺她見血的意思
「你何意?」無緣無故跑來要殺她,楚月實在不明白,但她還是防備地抽劍,準備禦敵。
「昨晚,東窗下。」石阡基簡明扼要。
楚月愣住,原來她昨晚干偷聽的事兒早就被石阡基察覺了,那他當時為何沒阻攔自己?
「那你昨晚幹什麼去了,怎麼不攔著?既然已經讓我聽了,那這會兒又幹嘛找我算賬?」
「昨日主上大喜,不宜見血。」石阡基說罷,就沖向楚月
倆人隨即就刀劍相向,叮叮噹噹打得火熱。
慕容逸、林楓、陸墨等人聞聲都前來查看情況。
大家都不明白怎麼回事,但瞧二人下手都非常狠,曉得這事兒挺嚴重,趕緊打發人去請葉姝,這事兒恐怕只有她能解決。
一炷香后,楚月打得力不從心,快不行了,發現葉姝還沒來,求助叫道:「人呢?人呢?再不來老娘真要死了啊啊……」
慕容逸急著幫楚月求情:「請石護法收下留情,我一定讓她跪下,好生道歉。」
石阡基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嘴角一斜,下手更狠,飛劍刺傷楚月拿劍的手腕,令其不得不丟劍后,便將劍鋒抵在楚月的脖頸。
楚月吃痛地舉起雙手,怒瞪石阡基。
「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女人算什麼能耐!」
「那我便沒能耐。」
石阡基抬劍就朝楚月的脖頸砍去,慕容逸見狀驚呼,急忙前去阻攔,空手接住石阡基的劍,鮮紅的血便順著劍刃往下流。
慕容逸皺眉冷吸一口氣,但沒有吭聲喊疼。大家見狀都連忙替慕容逸求情,請石阡基高抬貴手。
「多管閑事。」石阡基收劍,冷冷盯著慕容逸,「你的屬下無禮冒犯我家主上,你竟還如此袒護她,你就這麼報答主上贈你神功秘籍的恩情?」
「對不起,是我沒教導好她。此事的確是她的不對,但還請石護法手下留情,等宮主夫人來了再做定奪。」慕容逸打商量道。
石阡基面色微變,態度突然變得恭謹起來。
大家隨即注意到有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扭頭望過去,就見庄飛在前挑著燈籠引路,葉姝隨後而行。她髮髻輕挽,發上除了一根白玉簪並無多餘裝飾,紅艷似火的衣裳襯著她肌膚尤為雪白。面若芙蓉,笑盈盈,一雙眼活潑靈動得像會說話似得,能吸住所有人的目光。
葉姝聽了事情的經過後,尷尬又訝異地看向楚月:「你昨晚去偷聽了?」
「你可真夠不要臉的,活該被石護法弄死!」雖然楚月一臉狼狽地站在一邊,手還流著血,但庄飛一點同情她的心情都沒有,只覺得她活該。
楚月自知理虧,不敢抬眼去看葉姝和庄飛,打蔫地站在慕容逸身後,老實低頭。
慕容逸連忙懇請葉姝手下留情,他保證楚月不會再犯。
「保證?如何保證?你是慕容逸,不是楚月,她做什麼事情你如何能控制得了?」葉姝反問慕容逸。
慕容逸怔住,隨即下跪,懇請葉姝手下留情。
楚月見狀驚了,她沒想到慕容逸居然會為自己的錯誤下跪求情。她三兩步衝到葉姝面前,讓葉姝和石阡基對她要殺要剮隨便就是,不必為難慕容逸。
「這是我自己一個人的錯,我自己擔得起!」
「楚月,你給我跪下!」慕容逸斥她,「到底誰才是教主?」
楚月閉了嘴,猶豫之後,只好跟著慕容逸一起跪下了。
「身為紅蓮教教主,屬下之過便是我之過,且我的錯最大。我願以命作保,請夫人手下留情。若她再有這等冒犯之舉,我慕容逸願意和楚月一起受罰,甘願死在石護法手下。」慕容逸說罷,就給葉姝磕頭。
楚月見慕容逸竟然會為自己做到這等地步,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酸楚,不禁紅了眼,掉了眼淚,更後悔自己的任性妄為。
陸墨、林楓等人在旁看著,他們個個目色複雜,但誰都沒有吭聲,畢竟這是他們紅蓮教自己的事情。慕容逸願意為了保自己的屬下犧牲性命,在他們看來有些不值,卻也不能置喙。
「好,就繞她這一次,下次她若再犯,我便讓石護法取走你們倆人的性命。」葉姝冷言道。
慕容逸趕緊跟葉姝道謝。
楚月眼睜睜看著慕容逸為她再三對人低頭懇求,他手掌還流著血,內心的愧疚之意無以復加,淚水流得更加洶湧,愧疚之心無以復加。
慕容逸再三和葉姝道歉后,就呵斥楚月回房思過。楚月半點不敢反駁,老實地低頭任憑慕容逸訓斥她后,就乖乖地回房了。若在以前,她斷然會嘴貧反駁幾句,氣得慕容逸跳腳。
天色很晚了,事情告一段落,大家就散了。
慕容逸環顧四周,確定沒人之後,就匆匆跑去書房見宋清辭。
宋清辭正在執筆寫信,葉姝在旁為他研墨。
慕容逸一進門,就恭敬地行禮,謝過宋清辭和葉姝的幫忙。
「我相信經過這次事後,她應該會聽我的話。肯服氣了,紅蓮教餘眾便好管教了。」
慕容逸雖然接管紅蓮教數月,但畢竟是新手,又太年輕,僅憑藉會第一任教主的百轉千回掌,是斷然不可能令他在紅蓮教中樹立威信,令所有人忠心聽命於他。特別是聖姑楚月,行事乖張,過於任性,慕容逸幾次三番嘗試收服楚月都無果,她還是依舊喜歡我行我素,而且口無遮攔,到處招惹麻煩。
這次慕容逸來參加婚禮,偶然和宋清辭提及此事,宋清辭便提出可以幫忙。慕容逸真心覺得自己好幸運,竟還能得到昇陽宮宮主的再一次幫助。事情發生之前他並不知道宋清辭會以什麼方式解決,直到今天楚月出事,慕容逸才領悟明白。
於慕容逸來說,宋清辭是在他最難的時候,給他神功秘籍,令他成為紅蓮教教主,才得以讓他翻身,有了今日的風光。這份兒恩情他本就還不完,如今宋清辭還幫他解決了紅蓮教內部的麻煩,這又是一份恩情。
慕容逸感激不盡,再三謝過,甚至還要給宋清辭跪下,被葉姝攔下了。
「你能帶著紅蓮教走正途,扭轉如今江湖上的那些惡習惡風,便當是對他的回報了。」葉姝道。
這本來就是原書中慕容逸奮鬥的主線,宋清辭因為她的緣故提前知道劇情,就藉機走捷徑,隨意插手兩回,就做成了慕容逸的恩人。等以後慕容逸在江湖上出人頭地了,最終還會敬他。御天下,不如去御可掌管天下的那個人,這樣省心又容易。大魔頭可謂是把便宜好事兒都給佔盡了,特別會算計。
慕容逸走後,葉姝就開始考慮她和宋清辭之間的內部矛盾了。她沒心情再研磨了,陰著臉靠在窗邊站著,琢磨『矛盾』該怎麼解決。
大婚之夜,宋清辭把六個丫鬟打暈了,不給弄出去,導致他們辦事兒的的時候,那些丫鬟都還在,令她事後覺得超尷尬。好,這事兒可以勉強解釋宋清辭當時和她一樣,情緒緊張有點猴急就給忘了。可窗外還有個聽牆根的,宋清辭早知道居然不說,還和她——
這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葉姝嚴重懷疑宋清辭有特殊癖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以後他們的夫妻生活該怎麼辦?難道每次都讓人圍觀,這一輩子都在無窮盡的變、態狀況中度過?
太可怕了。
葉姝獃滯地望著宋清辭的背影,腦袋裡的思想開始飛遠,已經在考慮如果倆人溝通無果,會不會因為這個嗜好問題最後導致和離……
宋清辭突然轉頭,盯住葉姝。
「在想什麼?」
「和離,」嘴又快了,葉姝回過神兒來,馬上補救道,「我是說我想喝梨汁。」
「喝梨——汁?」宋清辭雙眸深邃,目光凝重得回看葉姝,語調平緩地重複。
這斷句讓葉姝非常清楚地意識到,大魔頭已經摸透了她原本表達的意思。
「對啊,突然好想喝梨汁。」葉姝訕笑道,我就死不承認你能怎麼滴。
「楚月偷聽的時候,你早累得睡過去了,沒多久她就走了。」宋清辭溫聲解釋道,「我便想到剛好可以藉此做文章。」
原來是這樣。完蛋了,她又誤會了!
「哇,我男人真厲害!英俊又聰明,真是無與倫比的厲害!」
葉姝覺得很不好意思,趕緊甜甜地笑著恭維宋清辭,希望這事兒能快點混過去。
「還想喝梨——汁么?」宋清辭踱步湊到葉姝跟前,越靠越近。
葉姝往後躲,緊貼著牆,恨不得把自己整個都按進牆裡頭,「不、不想喝了。」
「那你想喝什麼?」宋清辭面色依舊嚴肅,他低眸,目光涼薄地看著她,似乎她答錯了就會有非常要命的懲罰。
「喝水就行。」
「嗯?」
顯然,大魔頭並不滿意這個答案。
「要不白色的那種?」
說完她就紅臉了,眼睛尷尬地瞥向別處。
宋清辭的臉終於板不住了,聲音低低地笑起來,極有磁性。
他笑夠了,還不忘罵一句葉姝:「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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