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種田忙34

有了狗子爸他們上山打獵的收入,跟林雨薇時不時從空間里拿出蔬菜糧食的貼補,王家的日子是漸漸好過起來。

二狗子爸跟狗子媽他哥兩人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終於把磚燒了出來,然後接下來兩個月時間他們一邊燒磚,一邊在申請到的地基上蓋了房子。

隨後上樑、蓋瓦、暖房一系列流程下來,等王家住上新房子，已經是四月底接近五月的時候。

林雨薇站在造好的新房子眼前感嘆,終於住上青磚大瓦房了吶，真是不容易。

一直在家幫忙起房子的大狗子,二狗子，三狗子，甚至四狗子，這個變成了小麥色皮膚的男人。顯得十分健康有力。

「三狗子不錯呀。」

林雨薇拍了拍三狗子的胳膊，還順便捏了捏,挺結實的。可見在這段時間裡,沒少干體力活，這都練的渾身硬邦邦。不錯不錯。

而原本白白凈凈,顯得十分斯文的二狗子,經過這一段的時間的磨礪,變成了黑瘦俊朗的農家小夥子。

任誰也看不出,原來他是個小白人兒。可見的，原先村子里瞅著二狗子看的小姑娘,現在都轉移了目標。

惹得林雨薇在心中感嘆,自家孫兒還是很帥的嘛,這些個顏狗。

其實二狗子婚姻市場上的行情，要比那時候大狗子好的太多太多。王家燒起了磚，蓋起了房子。

那相親市場上的行情，一路水漲船高。好多人都上門打聽，頗有點一家男百家求的感覺。

不過由於林雨薇想讓二狗子上學念書，甚至考大學，便把二狗子相媳婦這件事兒壓下了。

還要上學呢，不急，等將來二狗子上了高中再打算。

搞得村裡那些看上二狗子的小姑娘心裡都失望不已，原本還想著能有一個入了二狗子的眼。

卻沒想到，二狗子誰也沒看上，她們也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苦笑。高興的是二狗子還沒定親，苦笑的是沒有一個能讓二狗子動心。

二狗子今年都已經十九了，她們的年紀可等不起。而二狗子還是要上學，等他想要的說親，都不知道還要幾年。

少女們傷心的傷心，痛哭的痛苦，差點沒讓她們爸媽上門來罵。

還是考慮到人家二狗子可沒招惹她們家女兒，而且還要顧慮自家女兒的名聲，這才打住。不然肯定要把二狗子，套麻袋打一頓。

二狗子本人則是由於有了確定的目標，反而對自己的婚姻大事不甚感興趣。

當初大哥就是20歲才訂的親，21歲結的婚。現在他才19歲，他一點都不著急。

倒是狗子媽有些著急，說是上學也不耽誤定親。可以先定下親事，等以後再結婚。但是二狗子卻堅決反對，認為定親會分散注意力，容易影響學習。

他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爭取上高中，還同時要跳級。他都十九歲了，年紀太大，到時候班級里會很顯眼。

要是按部就班上高中，等畢業都二十幾了，再去上大學，那就得二十五歲。

年紀實在是有點大，就像他奶說的，能跳級就跳級，能跳幾級就幾級。讀一年，就能剩下一年的錢。

那錢幹什麼不好，要白白浪費。

二狗子不想相親這件事，林雨薇自然也站在二狗子這邊的。不過她的想法不一樣一些，十九歲在她那兒，實在是還小，沒到法定年齡呢，自然是晚點的好。

二對一，狗子媽沒辦法，只好答應推遲。

轉眼又想到三狗子也已經16歲，村裡定親早一點的，這時候也已經定好了。又問三狗子要不要先定親，以後年紀到了再結婚，哪知三狗子跟他哥一樣，說什麼都不要。

幹啥要定親，三狗子覺得自己要是定了親，以後有啥好吃的好玩的，都得分對方一半。他自己都不夠吃，哪兒捨得分給別人。

就是未婚妻，也不行。

一個兩個都說不要相親找媳婦，差點把狗子媽給氣死。還好三狗子拒絕的時候，沒把心裡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不然，狗子媽非得大掃把伺候。

在這期間狗子爸，跟狗子媽他哥合夥的磚窯廠，已經徹底搞起來，成為了村子里的熱門話題。當然，這也是王家幾兄弟婚事搶手的重要原因。

誰家都想要進入這個磚窯廠，幹活賺錢。而成為王家的姻親，那進磚瓦廠的幾率就大多了，況且王家現在條件也不差，要是能把閨女嫁到他們家，確實是個好選擇。

原先狗子爸他們還商量著，一家出一個人上磚窯廠里上班，或者壯勞力輪流上磚窯廠賺工分，這樣每家都有人，也不會有人有怨言。

但立馬遭到被村支書的強烈反對，村支書有些見識，知道這樣肯定會出亂子。

要是每家選一個人，原本那些原本沒有分家的，為了家裡能有更多的人進入磚瓦廠立馬把家分家了，豈不是要有很多人要去。

他們村的磚窯廠只是個小廠，壓根就不需要那麼多人。

要是輪流記工分，幹活參差不齊怎麼辦？一個幹得好，一個幹得不好，到時候影響的可是燒出來的磚。

燒出來的磚不好，那還有人回來買么？賣不出去，能轉到什麼錢。別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白忙活一場。

所以幾人最後決定公開招聘，一個一個面試，憑本事拿到工作。

選的工人是有王家、張家、村長、支書，四個人一起選的。每人一票，票數多的入選，要是有多的，對比之後，挑出好的留下就行。

磚瓦廠嘛，乾的絕大多數都是體力活。所以他們選的都是那些年輕力壯，手腳勤快，不太會挑事的人。

當然，以前有過燒磚經驗的人，優先入取。本著公開公平公正的原則，來選人。

見狀哪怕是村民們有些小心思，也不敢說他們選人不公平。

村長任廠長，村長跟狗子爸任副廠長，狗子媽她哥任技術主任，就這樣這農村的小磚窯廠，便成立了起來，正式掛牌開業。

自從成立了這個磚瓦廠，狗子爸是忙的整天都不著家。

狗子媽心裡有些不舒坦，但也沒說什麼。男人都是為了自家日子好過點，才搗鼓這些，她可不能做那拖後腿的。

要是這廠子以後效益好了，那他們家以後可就不愁吃喝，下半輩子都能過的舒舒服服了。

「狗子媽，家裡糧食是不是不多了？」問話的自然是林雨薇。他們早在前兩月就退了蔣大爺家的房子，回到了村裡上工，燒磚辦廠。

沒辦法，即便是林雨薇能拿出好些來填補，但家裡人口這麼多，靠她那麼一小塊地，怎麼可能養活他們一家十一口人。

況且拿得多了，難道家裡人都是傻子不成，任她忽悠？

所以，回村上工是必然的。

狗子媽天天做飯，家裡還剩什麼，她是一清二楚。「是吃不了幾天了。」說起這個，狗子媽就有些愁。

現在五月都沒到，離糧食下來，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呢，這剩下的日子可怎麼活。

家裡的男娃們，個個能吃，動腦筋的要多吃點補補身子，干體力活的也要多吃點補補身子，不然身體哪兒受得了。

所以儘管時不時有打獵的補貼，但還是跟不上家裡的消耗。

林雨薇聽了也是嘆氣，現在土地都是集體所有。自家能種的，只有一點點自留地，而這自留地一般都只有很小一塊。

哪怕是照顧得再好，能收穫的也有數。

沒有土地，怎麼種糧食，怎麼收穫更多的糧食。

皺著眉頭沉思的林雨薇，忽然靈光一閃。

「有了！」他們沒有地，可以找別的地種啊。

村子里不行，那就上山上種去。他們都山上打獵了，還能害怕在山上種點吃的？

林雨薇瞧了瞧左右沒人，才對狗子媽說道，「現在正是插紅薯的時候，狗子爸他們不是經常上山么，可以讓他們找個安全隱蔽的地方，種點紅薯土豆。」

「也不求有多少產量，只求能給家裡添點吃的。」種山上多少有點出產，總比她時長要從空間里拿出來的強。

現在又不是在縣城，還能有借口，次數多了，總能引起別人的懷疑。

狗子媽聽了眼睛一亮，「哎呀，媽，我怎麼沒想到這麼個方法，還是您厲害。」果然婆婆吃過的鹽多，人也精明。

之前婆婆還老說自己年紀大了，時常忘記事兒。她一直覺得婆婆就是說說而已，不然哪能這麼厲害啊。

「等狗子爸回來，我就跟他說說。要是狗子爸沒空，就讓大狗子，帶著二狗子、三狗子去。」

想要吃得飽，自然要多冒點風險。高風險，高收益，這個道理，狗子媽已經明白得徹徹底底。

現在最多擔憂一下下，也就放下了。

「狗子爸現在太忙，要是一天不見人影，倒是有些惹人注意，最好是讓孩子們去。」林雨薇想了想便說道。

現在他們王家在村裡出了名，盯著他們的人也就多了。

磚窯廠目前還沒收益呢，沒有分紅下來，總要想辦法填飽肚子。

狗子媽點點頭。一臉認同。

自家男人現在當了副廠長，太顯眼，還是讓孩子們去合適。都二十來歲的大小伙了，之前狗子爸沒空的時候，都是幾個孩子一起上的山。

三狗子的眼睛耳朵又好使，有什麼動靜，他都能第一個知道，讓大家避開危險。所以狗子媽，還是挺放心的。

晚上大家一起吃晚飯的時候，林雨薇便提了這件事。

「家裡糧食又不夠吃了，我打算讓你們上山偷摸種點吃的。」

狗子爸一愣，三兩口吃完，放下碗筷，才問他媽，「媽，您說咱們種點啥吃的？」

孝順的狗子爸，聽了自家媽的話，壓根就沒有反駁說不種的想法。他媽老厲害了，狗子爸，對他媽可信任的很。

「就種點紅薯跟土豆吧，這兩種好養活，不用怎麼管。只要你們上山打獵的時候，瞅兩眼，偶爾拔拔草，施施肥，澆澆水就行了。」也就這兩種作物，最不挑地方。

「這倒是行，不過，媽，可我沒時間吶。」小磚窯廠不大，但事情挺多額。村長跟村支書只是挂名，一般的事情他們都不管。

二舅子負責技術上的事兒，他則是里裡外外都要忙活。一天到晚都被拴在磚窯廠，所以他還真沒時間。

「你沒時間沒關係，這事兒讓大狗子、二狗子、三狗子他們去。」本來也沒打算狗子爸能有空去，林雨薇毫不在意地道。

「大狗子、二狗子、三狗子，這事兒，就靠你們啦。以後這養家的重擔，你們可是越來越重了。」

幾個被點名的狗子，連聲應是。他們也想每天吃飽，對於能多弄點吃的，自然樂意。

特別是大狗子，現在他可不是以前沒結婚的時候了，現在他有了淼淼，說不準再過段時間，就要有小小狗子。他得賺錢養家呀。

淼淼在王家住了幾個月，已經見怪不怪。

剛開始她發現婆家竟然偷偷上山打獵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嚴格來說，這山上的東西都是屬於國家的，集體的，要是被人發現舉報的話，可吃不了兜著走。

要是被抓到的話，雖說不會有太大的懲罰，但絕對不會輕飄飄的放過。

不過在第一次，也就是小趙跟三妞結婚的那次，家裡獵到了一頭大野豬，並賣光換成許多錢糧。看到家裡有錢有糧，她這才按下心來，心想說，難怪王家要上縣城來，還想著要蓋青磚大瓦房。

王家那熟練的勁兒，指定是熟手。這麼長時間沒被發現，那以後發現的機會也很小。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小趙喜宴上菜色這麼好的原因，大半都被小趙買去做宴席去了。

後來還有零零碎碎好多次，比如野兔子、野雞之類的，見的多了，淼淼也就不在擔心這個事情。

現在為了能有多點吃的，上山去偷摸中糧食，好像也很正常。

畢竟淼淼在她大伯家，可從來沒有一天吃過飽飯，現在在王家幾乎天天能吃飽飯，她很珍惜。自然不會說什麼不讓去種的話，不去種，他們以後吃什麼。

她可不會站著說話不腰疼。

「那得找個什麼樣兒的地方中？」三狗子有些苦惱，他就不喜歡動腦筋的事兒。這事兒二狗子擅長。

「笨蛋，自然是隱蔽，不容易被人發現，土壤濕潤肥沃，還不容易被動物禍禍的地方。」二狗子說道。

「頂好還是多分幾塊地方種，這樣要是有一個地方被發現，或者被野豬之類的吃了，那咱們還有其他的。」二狗子接著說道。

三狗子：「……」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不愧是奶看中的，要上高中跟大學的人！

「之前那個土匪窩舊址不知道行不行，要是行的話，其實那裡也挺好的。以前土匪總要種點吃喝吧，到時候找找看哪塊地好，收拾收拾，就可以種。」

林雨薇說出自己的想法，這土匪還能不吃菜？肯定有地方種菜來著。那地方，又有水源，又隱蔽，確實是個好地方。

可以把那地方列為種植基地之一。

大狗子看著他們，默默不說話，話都被弟弟們說了，他到時候老實幹活就行了。

「二狗子，你弟弟們的功課做得怎麼樣了？」家裡孩子們還在失學狀態，但林雨薇為了他們能學快點好跳級，就讓二狗子在閑暇的時候，教幾個弟弟看書學習。

二狗子畢竟上完了初中，學習成績又好。教幾個弟弟那是綽綽有餘。

二狗子在回答林雨薇的話之前，卻是先看了看三狗子的神色。

結果發現三狗子臉埋在碗里，根本看不見。只好實話實說，「三狗子學的一般，四狗子跟五狗子還可以。」

三狗子學得一般，那就是很一般了。林雨薇心中清楚，二狗子說一般，還是客氣的那種。三狗子指定學的很爛，還比不上兩弟弟。

「三狗子，你以後想當大頭兵？」林雨薇笑眯眯地問道。

三狗子聽到他的名字，這才從乾乾淨淨的碗里抬頭。

「啊？剛才誰叫我？」三狗子一臉迷茫。

林雨薇一臉嫌棄，「行了，別裝了，就你那耳朵，還能聽不見？」不就是想當沒聽見，二狗子說他學的不好么。

「嘿嘿，奶，不帶這樣的，您怎麼老拆穿我。」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啦。

「別轉移話題，問你話呢，你是想以後當大頭兵炮灰呢？還是想當軍官指揮戰場？」

三狗子撓撓頭，「自然是軍官啊，軍官多氣派，底下有好多人呢，嗯，好多大頭兵。不過奶，這炮灰是啥意思？」

林雨薇：「……」

一個不小心……

「呵呵，沒啥，炮灰就是最先送命的。」

送命的？三狗子連連搖頭，他才不要當炮灰大頭兵呢？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兵。三狗子也想要出人頭地，好給家裡撐腰。

「那你就給我好好學，至少也有個初中文化，不然以後只能當一輩子大頭兵……」林雨薇涼涼的說道。

我去，沒文化就得當一輩子大頭兵！三狗子驚呆了！他怎麼沒聽說過！

「你可別信，念的書多，總是有用的。等提拔人才的時候，也是要求文化的。文化高的，更容易上，你這小學文化的，可不就得當一輩子大頭兵。哦，還不是，就是你想當一輩子大頭兵都不行，人家看不上你，會讓你退伍！」

三狗子：「……」瑟瑟發抖，原來當個兵還有這多彎彎繞繞，要是他奶不說，他壓根就不知道。

不過學習這個事兒，算了，大不了他拚命，努力搞個初中文憑。

看三狗子臉色有些不好，林雨薇有些歉意。其實她剛才為了三狗子能好好學習，往嚴重了說來著。以三狗子的天賦，就是文化水平不高，也很有可能破格提拔的。

不過林雨薇想讓三狗子以後的路走的順一些，只能這樣說了。希望三狗子多用點心，以後才不會被絆住腳。

「奶，我知道了，我會跟著二哥好好學習的。我發誓，我一定讓二哥好好教我們。」三狗子信誓旦旦。

林雨薇：「……」

你這話我聽著怎麼這麼沒誠意呢，還發誓讓二狗最好好教，怎麼不是你發誓好好學。還有，怎麼就是我們了？一下子把四狗子和五狗子也帶了進去。

四狗子五狗子也聽到了，但是這種時刻，他們沒敢反駁，只好默默接受。不過他們知道，他們奶是為了他們好。

村裡多少人想讀書識字，還沒機會呢。再說了，念書很費錢的，他們應該珍惜。

當然這也是狗子爸媽跟二狗子，與他們說的。

狗子爸在一邊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媽忽悠三狗子，心裡暗暗點頭，還是他媽厲害。以前三狗子一點都不喜歡學習。

讓他坐在課堂上，他屁股底下就跟扎了針似的，怎麼都坐不住。這下好了，有了他奶監督，他指定能好好學。

狗子媽開心得不得了，兒子說要當軍官呢，她兒子這麼聰明，還這麼棒，以後肯定能給她掙榮耀回來。

這想想就美滋滋的。

其他幾個小的，還不是很懂這些，只是知道現在這些事兒都跟他們沒關係。

「大狗子，上回蔣大爺說的那個工作有眉目了，你是想去縣城工作呢，還是就在咱們村裡燒磚？」林雨薇昨天上縣城得到的消息，今天才想起來說。

狗子爸驚訝，甚至有點不相信，「什麼？真的有眉目啦？」

之前蔣大爺知道了二狗子要繼續念書之後，他便說要給大狗子找份工作，不然不好意思讓他們來照顧他。

到時候大狗子上縣城工作了，就帶著淼淼住在蔣大爺家裡。平日里順便給蔣大爺做做飯，洗洗衣服之類的。

相當於給蔣大爺養老一樣。

蔣大爺都退而求其次了，林雨薇就沒有拒絕。縣城的工作實在不好找，要是真找著了，可捨不得不要。

畢竟這可跟當初過繼不一樣，現在就相當於蔣大爺找了長期的保姆，而工作就是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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