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鯨魚

番外:小鯨魚

前幾天接到熊郁電話,說有個節目的主持人想過來採訪姜葉,是檔最近才火起來的節目,叫《明星的一天》,更確切地說不是記者採訪,記者只是一個旁觀者,偶爾問一問問題,當然都是觀眾感興趣的事。

按姜葉的性子,不太願意接受這樣的採訪,不過再聽熊郁說那位主持人的名字,她猶豫了一下:「周六吧,這天可以。」

這檔節目的主持人是當年在住在姜葉隔壁的那位青年女主持人,姜葉還記得她借自己零食和提醒自己外面有狗仔的事。

「周六?好,我這就去和她聯繫。」

姜葉掛斷電話后,沒放在心上,等到周六,門被敲響后,她打開門見到女主持人和她後面的攝像鏡頭,明顯愣了愣。

「現在可以進去嗎?」青年女主持人沒有過往的頹廢感,青天白日的,看著很精神,她臉上帶笑,「他們都說我來的有點早。」

昨天女主持人在自己微博預告后,網友們一大早便開始蹲在直播間,都等著看姜葉。

「沒事,進來吧。」姜葉退開一步,她對女主持人有好感,便提了一句,「你應該知道我起來的早。」

【wo~這話什麼意思?】

【姜姜真的是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她是素顏吧,嗚嗚嗚,太好看了!】

【感覺姜姜根本不像有孩子的媽媽,身材絕了。】

【現在時間七點,我媽見到我這麼早起來都驚了。】

【姜姜每天都起來這麼早嗎?】

正在網友疑惑時,鏡頭內助理的背景音傳來:「晶晶姐以前認識姜姜嗎?」

何晶晶扭頭沖鏡頭笑了笑:「以前姜姜住在我隔壁。」

【卧槽,好羨慕啊!如果有一天姜姜住在我隔壁,嗚嗚嗚,我一定天天早起看大美人!】

「你們先坐,有沒有吃早餐?」姜葉倒了幾杯水端過來。

「都吃過了。」何晶晶起身接過水,「家裡只有你一個人嗎?」

「不是。」姜葉指了指樓上,「他們還在睡覺。」

【啊啊啊啊啊啊!他們!!!我要看小鯨魚!!!今天能看到嗎?!】

【嗚嗚嗚嗚,我想看哥哥睡覺的樣子。】

何晶晶點頭瞭然,目光落在客廳的餐桌上:「你剛剛吃完早餐?」

「嗯。」

「平時吃完早餐后,一般會幹什麼呢?」

「一般會去書房看書,看看新劇本。」姜葉主動站起來,帶著何晶晶去書房。

一進書房,何晶晶便笑了起來:「這張雙人桌,我記得鍾遲津以前發過照片。」

姜葉看過去點頭:「右邊的位子是我的,左邊是他的桌子。」

不過現在雙人桌有點亂,什麼都混在一起,以前只有鍾遲津一個人倒還能剋制,但現在多了寶寶,他遺傳鐘遲津的愛好,坐在兩人中間閑不住,總愛去打擾鍾遲津,接著一大一小又全來打擾姜葉。

桌子上什麼都有,尤其姜葉的桌子上。

【有生之年,感謝何姐讓我們看見哥哥和姜姜的書房!】

【我記得三年前姜姜的桌子還是整整齊齊的,現在居然變成這樣,上面還有隻小黃鴨!】

【肯定是寶寶的,嗚嗚嗚,我還沒見過寶寶的樣子呢。】

【左邊椅子上有個鯨魚抱枕,啊啊啊啊,一定是寶寶的!】

「這是最近看的書嗎?」何晶晶走到桌子前面,鏡頭也立刻跟上,「我可不可以看看?」

「可以。」姜葉低頭收拾桌面,動作很熟練,她每天早上都要做一遍。雜七雜八的玩具全部放進旁邊的大盒子內,鍾遲津的本子歌譜全部放在他桌子上。

何晶晶拿起姜葉的書對著鏡頭,原本是想向鏡頭展示書的內容,結果一翻每一頁書空白處都畫著各種圖案,什麼都有,不過最多的還是鯨魚和生薑。

而且……十分有規律。

左邊空白處的書頁邊的圖案筆跡流暢,右邊的圖案則黏黏糊糊地團成一團,顯然動筆的人對筆運用還不夠熟練。

何晶晶:「……」光是翻開一本書都能想象出這家人有多幸福。

【艹,wsl!】

【哥哥別帶壞小鯨魚好嗎?!他才兩歲半啊!嗚嗚嗚嗚,小鯨魚一定是個小天使,哥哥你已經是成熟的大人了,不可以帶壞小鯨魚。】

【啊啊啊啊,我居然覺得小鯨魚畫得特別好看,怎麼辦,這是濾鏡嗎?虧我學了二十多年畫畫。】

正好姜葉已經把桌子收拾完,何晶晶拿著翻開的書問她:「這上面畫的符號是……小鯨魚畫的嗎?」

姜葉低頭看去,眼底浮起淡淡的笑意:「我家兩個寶貝畫的。」

【卧槽,哥哥現在已經成了姜姜的寶貝了嗎?】

【嚶嚶嚶,人家也想當姜姜的寶貝。】

【姜姜也太寵了叭,這樣真的好嗎?單身狗流下嫉妒的淚水!】

「我帶你們參觀其他地方。」姜葉從何晶晶手上拿回自己的書,放在桌子上,她現在也沒辦法看書,只能帶著他們去看看自己家。

……

「所以三樓是你們的玻璃花房。」何晶晶一邊說著,一邊朝樓梯上走,「好漂亮!」

玻璃花房和三年前已經大變樣,裡面少了花匠設計的匠氣感,多了些自然肆意。

自從那年花匠辭職后,現在花房一直是姜葉在打理,有時候會請教花店老闆娘,她對花了解很深。

「那架鋼琴,鍾遲津會經常在這彈嗎?」何晶晶盡職地做著一個合格的引導話題的主持人,和當年頹廢女青年完全不同。

「偶爾會彈,他比較……懶。」姜葉隨手拿起旁邊的剪刀,幫一株花的葉子修剪。

【哈哈哈哈,官方吐槽!哥哥真的懶,都很久沒有開演唱會了,如果不是每年一張專輯,真的以為他退圈了。】

在花房大概逗留了二十多分鐘,姜葉對著鏡頭科普花房內的花,她聲音偏冷,帶了點冰雪味,再加上一張臉,直播間的觀眾居然聽得津津有味。

【如果我老師是姜姜,我成績一定會很好。】

【……上面的,別提這件事,忘記孟程慧了?】

【草,我的噩夢又突然被提起!】

逛完玻璃花房后,姜葉和何晶晶一起下樓,走到二樓的樓梯間時,忽然聽見一道慵懶男聲夾雜軟綿綿的咯咯笑。

【!!!我聽見了什麼?!】

【攝影師愣著幹什麼,趕緊給我衝下去啊!我要看小鯨魚!】

何晶晶還有些被那道磁性慵懶的聲音鎮住,姜葉卻先一步下去。

穿著天藍色小睡衣的寶寶趴在穿著同樣大款衣服的男人懷裡,奶聲奶氣道:「趴趴,笨!」

「小魚才笨。」鍾遲津頭髮凌亂,肩上搭著一條白色毛巾,赤著腳從洗漱間出來,單手抱著鍾瑜,另一隻手去撓寶寶肚子。

兩個人頓時笑成一團。

姜葉下來見到兩人的樣子,眉眼更溫柔了幾分,站在走道看著他們倆。

不過後面幾個人走下來的聲音太大,引得鍾遲津和寶寶一起看過來。

「麻麻!」寶寶第一眼就看見姜葉,扭著身子,朝她伸出手,討要抱抱。

姜葉臉上立刻浮現笑意,上前靠近鍾遲津,從他手裡接過小魚:「今天怎麼醒的這麼早?」

「昨天晚上的窗帘沒有關齊,一定是被小魚拉開的。」鍾遲津睜眼說著瞎話。

「騙人。」才兩歲半的寶寶已經邏輯清晰,他知道自己說不過大騙子papa,轉而抱住麻麻的脖子,吧唧親了她一口,不再理鍾遲津。

姜葉背對著鏡頭,擋住鍾遲津大半個身體,伸出一隻手幫他把睡衣扣子扣上。

他在家呆習慣了,一早上起來,大片胸膛全露在外面。

「昨天忘記說了,他們今天會待在我們家採訪直播。」姜葉解釋道。

鍾遲津朝後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專心看著姜葉幫自己扣扣子。

就在兩個大人的關注點都在睡衣扣子上,寶寶攬著姜葉的脖子,突然從她肩膀上探頭,看見對面的何晶晶和她的團隊,他好奇地歪頭看了看黑乎乎的攝像鏡頭,顯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寶寶大概有點基因隔代遺傳,一頭天生捲髮據說是遺傳鐘父的異國母親,奶生生的臉上一雙黑圓眼睛,粉雕玉琢的,好奇朝鏡頭看過來的時候,一下子讓走道上的何晶晶等人以及鏡頭前的觀眾萌得心肝顫。

【草草草!我心都化了!小鯨魚太好看太可愛了吧!!!】

【啊啊啊啊,他對鏡頭笑了笑了!天吶!】

【我單知道哥哥和姜姜的孩子肯定會好看,沒想到好看到這種地步,他是小天使嗎?!】

寶寶見到生人一點也不害怕,當著鏡頭的面,又吧唧一口姜葉:「麻麻~餓餓。」

完全沒把何晶晶等人放在心裡。

直播間內只餘下滿屏的『啊啊啊啊』。

姜葉剛把鍾遲津衣服上所有扣子扣好,伸手摸了摸寶寶的臉:「媽媽現在去泡奶粉。」

「嗯嗯。」寶寶開心地笑了起來,餘光看到自己趴趴,隨即奶奶地哼唧一聲,埋到姜葉頸窩不看他。

鍾遲津看著兩年多前還屬於自己的位置,心裡嫉妒的發狂,伸手去戳寶寶的屁股。

只來得及戳一下,隨後便被姜葉躲開:「去吃早餐。」

「哦。」

鍾遲津只能委委屈屈下樓。

自己在家庭的位置雖然岌岌可危,但鍾遲津還要熟練地替寶寶泡奶粉。

【哥哥泡奶粉的手法可真嫻熟,像是做了無數回。】

【嗚嗚嗚,想組團偷小鯨魚,太可愛了叭!】

【小鯨魚在幹什麼呀?別埋在媽媽懷裡,快抬頭讓姐姐們看看你。】

鍾遲津拿著奶瓶過來,輕輕戳了戳寶寶的背:「你的奶粉泡好了。」

寶寶終於從姜葉頸窩抬頭,看著熟悉的奶瓶,轉身接過來,猶豫了會,奶聲奶氣道:「謝謝趴趴。」

鍾遲津被喊了一聲,頓時唇角勾起,指了指自己的臉:「喏,親一口。」

「好叭。」寶寶仰頭吧唧一口鐘遲津。

【awsl,我現在只想做那一罐奶粉,被哥哥泡,又被小鯨魚喝。】

【前面姐妹想得美。】

鍾遲津還沒有吃早餐,他坐在餐桌上開始慢慢吃著,不過平時愛吃的草莓醬不知道去哪了,他在桌上找半天沒找到。

「阿葉,草莓醬不知道到哪去了?」

「大概被小魚塞到哪,我找找。」姜葉把寶寶放在沙發上,低頭對他道,「坐在這等媽媽。」

「嗯嗯。」寶寶兩隻小手捧著奶瓶,啜著奶瓶嘴,咕嚕咕嚕喝著,根本忙不過來說話。

姜葉起身去廚房找草莓醬,她一向不做飯,只有鍾遲津進廚房的時候,才會幫著打下手。

不過……自從寶寶出生后,家裡確實亂了點,經常性不見東西。

寶寶坐在沙發上,兩條小短腿懸空晃著,顯然喝奶讓他很愉悅,整個人都冒著快樂的光芒。

何晶晶背後的攝影師不知道是有私心還是因為何晶晶沒動,一直對準寶寶拍。

過了一會,寶寶終於想起旁邊還有幾個陌生人,他扭頭看著那黑乎乎的鏡頭,終於捨得鬆開奶瓶,用一隻小手握著。

寶寶笨拙地翻了個身,然後小心翼翼從沙發上爬下來,站在地毯上的時候,差點沒站穩,何晶晶看的心一提,差點跑過去扶他。

好在寶寶堅強,站穩了。

寶寶站在原地,用力嘬了嘬奶嘴,像是安慰自己一樣,隨後搖搖晃晃朝鏡頭走去。

他這一走,攝影師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何晶晶朝他打了個手勢,讓攝影師別動,想看看小鯨魚想幹什麼。

寶寶走一步,要喝兩口奶,搖搖晃晃走了很久,才走到攝影師面前。

攝影師剛才為了配合他,早已經蹲了下來,不過即便如此,攝像機還是比寶寶高。

寶寶雙手捧著奶瓶大口吸了一口,然後仰頭用那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著鏡頭。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居然這麼近距離能看到小鯨魚!!!】

【別看了,我要被萌死了,小鯨魚真的好像小天使,嗚嗚嗚,想偷。】

【又是想騙生孩子系列。】

【我已經報警了!小魚你站著別動,你犯了賣萌罪,賣萌是可恥的!】

【嘻嘻嘻,多賣點萌,我們就原諒你。】

寶寶認認真真看著黑乎乎的鏡頭,居然看見小小的自己,便奶兮兮笑了起來,又把鏡頭前的一干觀眾萌得嗷嗷叫。

寶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奶瓶,已經快喝完了,他便彎腰放在地上,再起身時看著黑乎乎的鏡頭,眼睛亮亮的,伸手要去敲鏡頭。

攝影師也已經被萌得暈頭轉向,又努力低頭好讓寶寶碰到。

寶寶碰到了鏡頭,臉上便洋溢起大大的笑容,隨後奶聲奶氣對著鏡頭道:「你好呀~」

明明知道寶寶是對著鏡頭,不是對自己,然而直播間所有網友全自我代入,最後萌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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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鯨魚終極技能:賣萌~(*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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