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終於,分開了彼此。
月苓的唇紅腫著,眼神閃爍,羞得不敢看他。
陸修涼目光牢牢盯著她的唇,那上面水光一片,像是剛熟透的櫻桃,誘人採擷。
漸漸壓近身體,想要繼續。
月苓紅著臉偏過了頭,吻落在耳後。
「別、別了……沒氣了……」
陸修涼聲音沙啞,哄騙道:「多試幾次,好不好?我教你呼吸。」
饒是月苓這樣厚臉皮的姑娘,此刻也被他鬧了個大紅臉,說什麼也不再肯。
陸修涼失落地垂下了眼,只能將人摟在懷中,呼吸著她的香氣聊以慰藉,漸漸平息了體內的躁動。
月苓蹭了蹭他的胸膛,嬌聲道:「陸大將軍,你還未回答我,你可願意做我的夫君?」
陸修涼扶著她的肩脫離自己的懷抱,認真地看著她靈動的眼眸,鄭重道:「表白是你來做的,求親也是你來開口,我知我這性子十分的不好,沉悶、冷漠、不會說話,這些本該我來做的你都替我做了,是我不好,是我的錯。但你要相信,只要我活著一日,便絕不會讓你受委屈。」
他從未一口氣說過這麼多的話。
月苓紅了眼睛,她知曉他從來不會表達,但他做到的足以勝過這世間的所有男子。
男人吻了吻她的眼睛,低聲道:「你心悅於我,是我此生最大的滿足。你願意嫁給我,是上天垂憐,我求之不得。」
陸修涼握著她的手,覆到他的胸口,手下的觸感緊緻結實,心臟的跳動隔著布料一下一下傳到了她的掌心。
一顆心毫無保留地攤在她面前。
「我說過,它為你跳動。」
一行淚從她眼中滑落,他輕輕吻去,在她耳邊呢喃,語氣中帶了些哽咽,「我怎會不願,你知道嗎,這是我日思夜想的美夢啊……」
兩顆心用同一個頻率跳動著,月苓的手臂緊緊圈著他的腰,用了最大的力氣回應他。
許久,她退出他的懷抱,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耳朵,「那你何時去提親?」
「……」
陸修涼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他愛著的竟是如此大膽又熱情的姑娘。
突然起了逗她的心思,不懷好意道:「原來傅姑娘如此恨嫁?」
月苓瞪大了眼睛,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撅起紅唇抱怨:「你若是不願,便當我沒說,我這就走!」
男人沙啞的聲音低低笑了出來,俊美的五官頓時添了幾分性感,他安撫地啄了啄她的小嘴,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指,認輸道:「莫要生氣,我明日便去,明日便去。」
月苓愣了下,結巴道:「明、明日?」
其實也不用這麼著急……
陸修涼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月苓乾笑了兩聲,「也不用明日的……你肯定還要做些準備的吧?」
她原打算是下月的,這已經算是早的,明日他去提親,那不是闔府上下都知道她今日來逼婚的嗎?
雖然她性格果敢奔放,但也不是一點都不知羞啊……
陸修涼哦了聲,安撫道:「原來你擔心這個,你放心,聘禮我一早便備好了,諸事繁瑣,你不必憂心,我會按照六禮的順序來。」
「嗯……」
倒也能理解,畢竟她也早就在綉嫁衣了……以她對陸修涼的了解,怕是只需幾日便能將婚期定下了……
如此也好,免得夜長夢多。
月苓後退半步,臉上的紅暈更深了些,她福了福身子,輕聲道:「那……靜候將軍的佳音。」
陸修涼將人撈進懷裡又吻了一通,眼見天色暗了下去,他才不情不願地放開了人,聲音沙啞:「我送你回去。」
兩人坐著馬車回了傅府,在車裡沒忍住又吻作一團。
下車時,少女面色紅潤,眸中泛著漣漣的水光,唇瓣腫著,讓人一眼看去便知剛剛被人狠狠疼愛過。
月苓抿了抿唇,任由男人替她系好披風,眼中的不舍幾乎溢了出來。
陸修涼淡淡笑了,捏了捏她的手指,「快進去吧,明日我再來。」
阿念聽聞月苓回府,趕忙出來迎接,她向陸修涼微微頷首,從陸七手中接過了姑娘的馬。
月苓一步三回頭進了府門。
見大門關閉,陸七走近了低聲道:「公子,姚公子來了。」
陸修涼早就察覺姚之騫在暗中看著,他勾了勾嘴角,眼裡卻一絲笑意也沒有。
他直直地看向街口的角落,準確地對上了姚之騫的視線。
姚之騫不躲不閃,靜靜地對望,眼中毫無波瀾。
陸修涼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轉身上了馬車。
姚之騫身形未動,站在原地看著馬車從他面前駛過,握緊了拳頭。
回了姚府,他直接去書房找了姚震。
他開門見山,「我在傅府門前見到了陸將軍,他和月……他和傅姑娘舉止親密。」
姚震頗為詫異,放下手中的卷宗,「是鎮國大將軍?」
「是他。」
姚震皺著眉,「陸修涼回朝以後一直獨來獨往,雖然太子也在拉攏,但這位陸將軍不論何時都是冷著臉,毫無親近的意思。只有對著陛下才尊敬一二,我一直以為他只忠於陛下的。如今卻與傅家來往甚密……」
莫非是看上了傅家的姑娘……
姚之騫垂著眼睛看著地,語氣平淡,「他喜歡月苓。」
他能看得出來,那個男人眼裡的寵溺騙不了人,還有看著他的時候,就像看一個死人,眼裡的敵意和殺氣壓得人喘不過氣。人人都說陸修涼冷心冷清,原來也有這柔情似水的時候。
姚震臉色有些難看,皺著眉一語不發。
姚之騫突然開口:「父親,能除掉他嗎?」
姚震一愣,抬頭看過去,兒子眼裡如一潭死水,眼裡的無情與狠厲像極了當年的他。
到底是他的親生兒子,連做的選擇說的話都與他當年是一模一樣。
他搖了搖頭,陸修涼不是一般人,除掉他幾乎是不可能的。如今他手握兵權,深受陛下寵信,想要算計他,並且成功,這幾率微乎其微。
拉攏才是明智之舉,若是拉攏不得,也要敬而遠之。
除非有朝一日,陛下對他起疑,那時他才好有所動作。以如今的形勢來看,還辦不到。
倘若他真的與傅家人攪在一起,當真是棘手的很。
「不過……你到給我提了醒,我們姚家也不是沒有女兒……」
姚之騫倏得抬頭看他,抿緊了唇。
姚震捋了捋鬍子,眼裡全是算計,「佳筠如今十三了,也快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不若我明日去向陛下求一道賜婚的旨意,陛下應當會給我這個面子。」
姚之騫緩緩呼出一口氣,「佳筠還小,再說陸將軍也不一定肯。」
「陸修涼還能抗旨不成?」
姚之騫面容綳得緊緊的,沒說話。
姚佳筠是他的親妹妹,他不知道該怎麼勸姚震收了這心思。
「萬一他真的敢拒絕呢?」
姚震哽了哽,長嘆了口氣,他雖為朝廷的肱骨之臣,但又如何能與手握兵權的陸修涼抗衡呢?就算是寧王殿下也要忌憚他幾分。
他近來越來越摸不準陛下的脾性了。
仁景帝一向寬厚和善,對待他和傅崇從不厚此薄彼。可自從太子輔國后,一直在打壓姚家,陛下雖然也斥責過,但從未給過他懲處。
現在只盼寧王殿下能與太後娘娘親近親近,若是有太后撐腰,這條路走得必不會如此艱難。
「崔榮跟我說,那位白姑娘死了。」
「是。聽說是白家的人來尋她,她便離開了傅府。」
姚震冷哼一聲,「人死了不打緊,那些東西也不知放進去了沒有。」
姚之騫垂下眼,無動於衷。
如今陷入了死局,白雪茹神不知鬼不覺地死了,他們便無從得知她到底行動了沒有,更不能輕舉妄動。
「她有無貼身丫鬟?」
「有一侍女,但此人也已離開,不知所蹤。」
姚震搖了搖頭,他突然有些迷茫,原本一切都計劃的好好的,出差錯的可能很小,可為何變成了如今這局面。
姚之騫垂著眼睛,眼中的陰鬱濃得化不開。
他腦海中一遍一遍回放著日落前在傅府門前看到的景象,麻木的心竟還掀起了一絲波瀾。
心中的殺意漸起,隨後便是鋪天蓋地的無力感。
姚震突然想起一事,陸修涼的來路他始終沒有查到。
只能查到他是被霍老將軍帶入軍營的,在前線一待近十年,從未離開過西南。
十年這個時間點很敏感,他曾懷疑過陸修涼是那個人的兒子,但很快被他否定。且不說那個人家中那些孩子他都見過,那場大火把所有的人都燒死了,不太可能還有倖存。
他將京城中所有陸姓人家查了個遍,也沒有查到此人的來路,無父無母,無親族無背景,他猜測陸修涼多半是霍老將軍在路上撿來的。
毫無根基的一個人,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權勢,若不能成為朋友,便是勁敵。
……
隔日,陸修涼便上門拜訪,這一次他是來求親的。
傅崇與沈氏對他都很滿意,月苓躲在房中,頭一次如此害羞。
可前一日月苓的動靜鬧得那樣大,沈氏如何不知她去陸府做什麼。
陸修涼誠意十足,還請了媒婆來,說是會按照六禮的順序一步一步來,傅崇見他如此懂禮數也放了心,原本他還擔憂陸修涼會像虞宋那般,直接求到陛下面前,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當夜,月苓激動地睡不著,拎著燭燈又坐在了院中看星空。
旁邊一陣風掠過,猝不及防地,她被人摟緊了懷中。
尖叫聲還未出口,便被人深深地吻住。
臉被輕輕托著,呼喊聲被他吞進腹中,她軟了身子靠在他堅實可靠的胸膛里。
他手上的傷還未長好,隔著布依舊能感受到他掌下的溫度。
呼吸交纏著,心中好似抹了蜜一般甜。
黑夜寂靜,兩人隱秘的互動平添了一種刺激。
不敢出聲怕被人發現,只得拚命地壓抑著。
他的手滑到她的腦後,死死按著,另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背用力地往懷裡揉。
許久,他鬆開了她,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
月苓眼眶都紅了,抬手打了下他的肩,「嚇死我了,你總是這樣偷偷摸摸的,讓人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陸修涼手指反覆摩挲著她的臉,目光繾綣,輕輕笑了,低聲道:「你不喜歡?」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氣音,竟十分蠱惑人心。
月苓抿了抿有些痛的唇,她喜歡……
陸修涼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今日與伯父都商議好了,待納徵后便可商定婚期,我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消息這幾日便會傳遍京城,所有的人都會知道,你被我定下了。」
他的喜悅之情無以言表,只能牢牢將人抱緊,讓她感受他心臟的跳動。
「我亦如是。」
能與你捆綁一生,此生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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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寫得像是在偷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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