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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方羽,你說說,你自己說說,這一場戲卡了多少遍了?演技差就算了,台詞都還能說錯了,糾正好幾遍還是錯的,我還真就納了悶兒了,你這腦子是不是進了水了?」
一場沒什麼含金量的戲,卡了得有二十來遍,還是爛的沒眼看。
導演氣的從導演椅上站了起來,就差指著方羽鼻子罵了。
任處安在一邊候場,沒出聲。
可緊跟著——
「你看看你,女二誒,人家任處安一個小演員,場場戲三五遍准過,你好意思拿你那片酬嗎?」
「刷」地一聲,任處安抬起了頭,心中同時默念了一句某種植物。
這是她最不希望被人誇獎演技的一次。
心中升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她往方羽那邊一瞥,果然跟方羽那幽怨的眼神碰撞了。
淦。
任處安在心中暗罵一聲。
誰不知道方羽是個脾氣大又小肚雞腸的,在劇組剛這麼兩天,就已經罵了好幾個劇組人員,導演這麼直接地顯露出自己對方羽的討厭和對她的喜歡,這不就是……給她挖坑嗎??
方羽在一眾演員和劇組人員面前被罵,臉色差得很。
偏偏心中還不知道那人的態度,她假笑著道了句,「導演,剛剛我身體不太舒服,現在好些了,再拍幾次肯定能過的。」
「你他媽一個小時前就是這麼說的!」
導演氣得肝疼,髒話都彪出了口。
女二的角色本就是個花瓶,推薦方羽來的又是個大佬,他見方羽確實漂亮,符合女二人設,也就沒多在意,一個花瓶角色又不需要多少演技,還能尬到超越瞪眼睛噘嘴演技法?
真沒想到,方羽可真是給他好好上了一課,告訴他什麼叫做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
瞥了方羽兩眼,導演知道方羽大概是跟大佬私下裡有點什麼,到底是沒說什麼更難聽的。
他冷哼了一聲,「上午先不拍了,先歇會吧都。」
說完,自己找地方消氣去了。
見導演被氣跑,楚以嵐雙手抱胸,無視方羽黑成了炭的臉,不屑地嘁了一聲。
他本就看方羽不順眼,這時候更是懟得毫不留情,「行了行了,身體不太舒服就快歇歇吧,你這裝病一場,再把導演給氣出點兒啥來,這戲還拍不拍了?」
組裡的男一號也跟著這麼懟,方羽的火氣蹭蹭地往上漲。
好在她也沒有傻破了天,知道楚以嵐是個二世祖,最好不要得罪,於是沒有發作出來,只做西施捧心狀,露出了一個狀似痛苦的表情,「嵐哥,我是真的不太舒服……」
「就因為你真不舒服,所以才趕緊下去休息啊。」
楚以嵐絲毫不吃她這套,二話不說繼續懟,「我們都等了你一個上午了,你以後如果不舒服,就提早和導演溝通,別耽誤大家的功夫。」
方羽咬了咬牙,實在忍不住,便放下了狠話,「我今兒還真就不演了!」
「你整部戲都不演了也沒人攔著你。」
楚以嵐笑,他自來熟地拍了拍任處安的肩膀,「任處安要是演女二,不比你強?」
任處安:???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她「刷刷」地遠離了楚以嵐兩步,「我這咖位哪兒撐得起女二來啊,嵐哥可別往我臉上貼金了。」
方羽冷哼,不想跟楚以嵐繼續犟下去,踩著自己的小細跟離開了。
楚以嵐「嘁」了一聲,用手肘懟了任處安一下,「你跟方羽這種欺軟怕硬的人慫個什麼?」
任處安頗為嫌棄地又遠離了楚以嵐一步。
她道:「我媽從小教育我,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沒咖位沒資本,她誰都打不過,只能跑了唄。
又不是誰都像楚以嵐一樣,家裡有礦,任他浪。
導演氣跑了,正好快到中午,生活製片訂的飯也到了。
任處安拿了個盒飯,自己找了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坐下吃東西。
她來這個劇組裡也就是三五天的戲份,現在劇組氣氛詭異,剛又被導演點名說了演技好,她就不在人多的地方瞎摻和了,省的成了靶子。
一邊吃飯,她一邊點開了那個叫《叛逆少年養成記》的遊戲。
最初瞧見這個草率又古早的名字,她本打算直接劃過去,卻因遊戲圖標上少年陰鬱的神情而停頓。
畫風精緻,情緒傳達叫人驚嘆。
打發時間倒也不錯。
屏幕上又一次劃過了之前看過一次的前景提要。
輕觸屏幕就能跳過,而任處安沒有動作,垂眸又看了一遍。
前景提要製作的十分精細,電影一般的質感,甚至能叫她深切地感受到遊戲人物的情感。
耳機中忽然傳出了刺耳的咒罵聲,一男一女兩個人在古舊又破爛的房間中猛烈的爭執著。
說到激烈之處,兩人互不相讓,一抬手就將桌子上還冒著白色霧氣的飯菜掀翻在地,發出了刺耳的破碎聲。
耳機中的咒罵聲逐漸模糊不清,屏幕中的場景也逐漸移動起來,畫面放大——
土色的破舊柜子旁,一個看起來僅有七八歲的少年瑟瑟發抖。
黑亮的眼中有恐懼,亦有厭惡在其中。
眼眶微紅。
「他想,等他長大到十六歲,一定離開家,把這種父母拋得遠遠的。」
屏幕上方一條文字滾動而過。
男女兩人每砸一樣東西,少年就嘚縮一下,牙齒咬著下唇,明明已經恐懼到了極點,卻忍住不叫自己哭出來。
屏幕上的劇情滾動,少年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轉眼,就已經到了十一歲的年紀。
「那個男人殺了人,已經送進牢里去了,我以後不會再回來了,給你留下點錢,這房子是他的,你自己看著過吧。」
女人說完,從口袋中掏出了幾張不知經了多少人的手的破舊紙幣,放在了桌子上。
接著,背了一個發舊的背包,轉頭就走。
在出門之前停頓了一下,她回過了頭。
女人沒有流露出任何身為「母親」該有的不舍情緒,她神色淡淡。
「你別等他了,他被判了死刑,出不來了。」
眼中沒有對這個孩子的半點兒留戀,冷眼看著自己的親骨肉。
屏幕中的視角逐漸推進,停在了少年面前。
他的眼中平靜地不像話,只有一片死寂。
曾經想要十六歲離開家的少年,終究沒能親手拋開父母,而是被遺棄在了破舊的家中。
沉默了許久之後,少年挑了挑唇角,嘲諷暴露無疑。
「大概我死了才是最好的吧。」
那雙帶著些許自厭的雙眼和屏幕外的任處安對視著。
畫面逐漸陷入了一片漆黑。
儘管已經是第二次看,任處安心中還是不可抑制地有些酸澀。
當演員的人,「共情」能力大都是極好的。
這個遊戲的畫面質感極好,能把人很好地代入到劇情之中,無論是女人漠不關心的神情,還是少年自厭的模樣,都仿若真實,叫任處安莫名的有些著迷。
冰涼的手指點了一下屏幕,漆黑的畫面跳轉,正式進入了遊戲之中。
映入眼中的是那間又臟又破的房間。
房間看起來不大,一邊是床鋪,另一邊是一張桌子,牆邊還放著那個土色的柜子。
桌子上擺放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還有幾個破舊的塑料袋。
任處安點了一下桌子,畫面就逐漸推進,手指拖動,畫面還能旋轉,做得極其逼真。
仔細看的話,能發現桌上的塑料袋裡是個啃得剩了一半的燒餅。
小小年紀,每天都吃這樣冷掉的食物,對胃非常不好。
等少年醒了,給他買些熱乎的飯菜才好。
想到這,任處安點開了商城中的食物一欄,買盒飯需要1個金幣,而使用廚房做飯的話,1個金幣可以做一天的飯菜。
她看了一眼自己右上角的金幣數,初始金幣只有十個,吃十頓盒飯就能用光了金幣,就算可以自己做飯,十個金幣也只夠吃上十天的。
可她記得新手教程中提示,廚房需要等到她升到3級才能使用。
點了點廚房,系統果然出現了提示。
「等級提升至3級,才可以使用廚房哦。」
任處安有些無奈地撇了撇嘴,打開了簽到頁面。
簽到之後獲得了1個金幣,左上角記錄等級的綠色長條竟然一下子前進了半格,看來明天再簽到一次就能直接升二級。
「首次簽到獲得1金幣,連續簽到兩次可獲得2金幣,連續簽到三次可獲得3金幣,簽到最高獲得3金幣,盡量連續簽到,不要忘記喲。」
每天簽到就能攢下來三個金幣,倒也不是很耗費金幣,不需要氪太多金。
畢竟她只是個窮困的二十八線開外小演員,自己勉強能混口飯吃。
能好好演戲不攤上事就不錯了。
打開狀態欄之後,遊戲主角的信息就直接展示在了任處安的面前。
姓名:季興
年齡:12
好感度:0
成績:D-
愛好:打架
任處安看到成績的「D-」和愛好的「打架」,有點兒頭疼。
遊戲真不愧是「叛逆少年養成記」,她掐指一算,十二歲應該是上初中一年級的時候,這個時候喜歡打架,成績還是差得不能再差「D-」,養成難度簡直就是S級別啊。
不過也是,在這種環境里成長起來的孩子,想要不長歪,實在是太難了。
雖然只是遊戲,但任處安覺得季興很是哀憐,就像看到電影跟電視劇里的一些橋段時一樣。
她往一旁的床上點了一下,床的畫面逐漸拉進,映入眼的是一個少年的睡顏。
忽的,一陣嗲嗲的語調傳了過來——
「姜總~今晚叫小張過來接我吧,我晚上過去陪你~」
任處安的心口抽了一下,都沒來得及細看遊戲,面帶震驚地抬頭。
剛好跟表情媚氣的方羽對上了視線。
淦!
這犄角旮旯怎麼也有人來?
她是今兒個出門沒看黃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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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當女帝穿成女扮男裝的愛豆》
戚默從太女時期就兢兢業業、一心為國,然而登基一月不足,心力交瘁而死。
穿成女扮男裝的男團選秀選手戚默時,正揪著書中大反派藍牧舟的衣領,惡狠狠地警告他,不能在舞台上展現實力,把出道位讓給她喜歡的練習生。
而藍牧舟,溫潤的外表之下,一雙濕紅的雙眼盯著她看。
戚默心中一顫,不是因為藍言初是書中大反派,而是——身為女子,怎麼能那樣粗暴地對待男子?荒唐!
她燙了手一般鬆開藍言初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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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戚默是藍牧舟不費吹灰之力就打壓掉的炮灰。
重活一世,藍言初再一次被揪著領子警告,他心中暗笑,卻不料戚默快速鬆開了他的衣領,還用外套遮住了他露出來的一截胸膛和脖頸,對他說道:你放心,我既然已經看了你的身子,便會對你負責。
這一世的戚默……腦子有點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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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的藍言初時常記錄沙雕日誌:
見到選手在舞台上撩起上衣。
戚默皺皺眉頭:不守男徳。
見到選手露出手臂上強健的肌肉。
戚默面帶嫌棄:娘們唧唧。
見到選手說自己母親做的飯很好吃。
戚默臉色發黑:沒有出息。
後來的藍言初在直播時裝作一副柔弱模樣,奶里奶氣地勾住戚默的衣角,「我守男徳,你看我怎麼樣?」
眾網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媽媽我磕到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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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我口袋裡有個奶凶少年》
白衍做過一個夢,夢裡她是一篇真假千金文中的假千金女配,被重生歸來的真千金白舟報復到精神失常。
知道真相的白衍只想和白舟和平相處,奈何白舟恨她入骨,轉眼就設計讓白衍被劇組人員留在了荒山野嶺中。
按照書中劇情,白衍會被歹人擄走,時隔三天才終於被白家人找到。
與書中劇情不同的是,她救了一個巴掌大、渾身是傷的小人,小人醒來之後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愚蠢的人類,別碰我。」
白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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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族生性高傲,最厭惡就是自以為是的柔弱人類。
南扉貪玩,被惡獸襲擊墜落人間,靈力受損導致身體縮水,也無法回到靈界,只能留在人間。
為了能有一個任憑自己驅使的人類,他動用為數不多的靈力想要與白衍結契,不想白衍雖為人類靈力卻不弱,南扉靈力衰弱,契約反彈,他成了柔弱人類的「奴僕」。
南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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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懷疑白衍會對自己不利,南扉話語寥寥,言辭生硬,「敢做壞事,等我恢復靈力解除契約,你就死定了。」
後來看到白衍滿屏緋聞,南扉逐漸炸毛,「白衍你這朝三暮四的混蛋人類竟然敢去招惹其他人,今天摟你肩膀的是誰,他死定了!」
小人雙手叉腰站在餐桌上,奶凶奶凶的小臉透著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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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白衍朦朦朧朧中感覺到身邊有人,睜開雙眼就見到一個清雋的美少年躺在自己身側,白皙的小臉上還帶著一點兒嬰兒肥,紅嘟嘟的唇微微張著。
她瞬間從睡夢中清醒,瞬間一身冷汗,身子刷的一下往後錯去。
只見美少年因她的動作而睜開了迷濛的雙眼,同時身體逐漸變小……縮小到了巴掌大小。
南扉淡淡地瞥了一眼白衍,指了指自己露在外面那圓滾滾的小肚子,噘嘴道:「不舒服,幫我揉揉嘛。」
白衍:……她忽然下不去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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