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軍工科技要放棄哪兒有那麼簡單,但凡進入這個行業，身家性命都綁在了一起，真出點什麼事兒。
誰都逃不掉。
掛掉電話后,周揚將手機放在桌面上,手指狠狠地捏著,他看向眾人，這當中還有幾個花甲之年的老教授，當初他三顧茅廬請來的。
他對陸起說：「讓其他部門的人進來。」
「是。」陸起應了一聲,轉身出去。台上的數據師也下來了，數據沒有再分析，會議室里一眾人都很安靜,齊齊看著周揚，等待指示。
周揚神情沒多大變化，只是手指輕輕地敲著,一下兩下三下。
不一會兒，其餘的人進來了，落座在長長的會議室桌上,大概都聽到了消息,神情嚴肅。
周揚走到將手機翻了個面,看著這一眾人，說：「從現在開始,所有人禁止郵件傳真的傳輸,已經交上去的文件除了保密室,外面不能流露半點資料,一個字都不行,沒有傳上去的文件全部攪碎,外出的人員全部召回,賬目今晚全部使用手工帳。」
「休假的人員讓他們繼續休假，但是得派人盯著，研發室從今晚開始，全部關門，監控要二十四小時開著。」
「工廠可以繼續工作，加派人手管控，材料不要再增加，做完為止，倉庫是最重要的，按照上頭給下來的規格，進行十次檢驗，一個橫線都不可以錯位，材料要保持數量不動，至於採購的那些，都退了，即將要出去的，也全部壓著。」
看似是材料出問題。
預示著接下來就有幾批人陸陸續續下來檢查，為了以防對方再做手腳，只能這麼安排，確保一切保持現狀，符合要求。
說完這些。
其他人紛紛應話。
周揚的鎮定給他們帶來了信心，但是風雲變換，也不知道這場風波過去，周揚還能不能是負責人。
一旦真出事兒，被上交了。
周揚面臨的麻煩也就大了。
會議結束。
眾人魚貫離開會議室，去處理自己手頭的事兒。
會議室只剩下兩個人，周揚扯了下領帶，坐了下來，兩手交握抵在額頭，眉宇冷厲，「沈赫什麼時候跟秦老湊在一起的？」
陸起：「時間不確定，但沈少爺沒有回集團，而是去了灕江，他的舅舅在灕江......」
沈家權貴世家。
灕江本就是沈家的半邊天。
這不奇怪。
周揚：「我知道了。」
門這時敲響，兩個人抬頭看去。聶攰一身便裝站在門口，神情難得嚴肅，周揚起身，扯下領帶，說：「這事兒怪我。」
聶攰：「你最好跟我說清楚，是個什麼事。」
他走進來，一米九的身高，他拿下帽子，放在桌子上。
周揚：「換個地方說，陸起，你開一下研發室的門。」
「好的。」
*
蘇茜跟成玲在蘇好的公司里跟一群年輕人聊得很開心，美通這一群人都很可愛，還很開朗，連嚴崇都意外地得蘇茜的眼，一個勁地教他，寵妻之道，還餵雞湯，說：「越有錢的男人越懂得寵老婆，除了工作，沒事也要關心關心一下琪琪，我這裡有幾本書，你可以看看，比如這本《婆媳之道》《丈夫的家庭地位》《情商高的人有多吃香》，都是很好的，你看完了就懂了。」
嚴崇滿眼的嫌棄，但是他又抗拒不了這麼好的媽媽，順便瞪了一眼琪琪，琪琪在對面十分羨慕蘇好，有這麼好的婆婆，見嚴崇瞪她，她也瞪了回去，夫妻倆瞪了半天。
成玲看著這對小夫妻，突然有些感慨，想到以前跟蘇爸剛結婚的時候，也是這樣兩小無猜。
大約六點多下班，蘇茜大方揮手，說要請大家吃飯，於是一群人去吃日料，選的是旋轉壽司。但沒那麼多位置了，蘇好跟蘇茜跟成玲三個人就坐在一旁挨著的桌子，琪琪她們經常給這邊的桌子投喂。
成玲沒吃過壽司，有點不習慣那個芥末的味道，蘇好給她倒了沒放芥末的醬油，分開吃。
蘇茜一邊指導一邊說，「好好，下次我們自己做，讓人空運一些回來，做個大餐。」
蘇好點點頭，「好，這個不難。」
蘇茜嗯了一聲，夾了一塊給成玲，「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很想帶你去吃的，不過那會兒你老是那麼忙。」
成玲沾了醬油，放進嘴裡：「那會兒光顧著讀書了。」
她雖然上了大學，但是為了學業很拚命，所以不像蘇茜那樣，要去哪裡就去哪裡。不過那個時候，日料這些也不是隨處可見的。
蘇茜說：「好好某些地方像你。」
成玲看蘇好一眼，說：「還是不要了，她像她自己就好。」
蘇好在一旁，聽著兩位母親聊天，唇角含笑，眉眼溫柔。這時，蘇茜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了起來。
那頭是周勤凱，說了兩句。
蘇茜的臉色微變，幾秒后，蘇茜強做鎮定掛了電話，抬頭對蘇好兩個人一笑，「好好，成玲，家裡有點事兒，我先去買單，然後先送你們回家？還是你們要再逛逛？」
蘇好看著蘇茜的臉色有點強裝，忍了忍，沒問，她說：「茜姨，我們再逛逛，你有事就先走吧，我送你。」
說著，她就起身。
替蘇茜拿過小包，挽著蘇茜的手。成玲也起身要送，蘇好按著她說：「媽，你在這裡等我就好，我送茜姨下去。」
「是啊，成玲你繼續吃。」蘇茜含笑道。
精緻的妝容沒有半點裂痕，唯獨眉心比剛才擰得緊了些，成玲看不太出來，蘇好卻都看到了，就沒有再耽誤，挽著蘇茜的手往外走。
蘇茜哎了一聲說要去買單。
蘇好笑道：「茜姨，我買了。」
蘇茜一愣，笑了笑，道：「好。」
只是還是不見輕鬆，有些心事重重。蘇好只能竭盡所能地陪著她，來到一樓，就看到了車子，蘇好親自給蘇茜開了車門，蘇茜坐上去后，蘇好關門前，說：「茜姨，不要擔心，會好的。」
蘇茜的鎮定有些分裂，她握了握蘇好的手，點點頭：「會的。」
看來是真出了什麼事。
但蘇茜沒說，蘇好不好問，目送紅色轎車開走。蘇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回了壽司店。
琪琪幾個人才反應過來蘇茜走了，一個個都在問，蘇好一一回答，心想蘇茜姨連跟琪琪她們道個別都忘記了。
事情應該不簡單。
她心裡有擔心，吃得也不安心，吃完后出來，蘇好跟成玲就直接回家，沒有繼續跟琪琪她們去逛街玩樂。
回到家裡，蘇好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按電視。
成玲可能吃太撐了，因為自助餐，她怕吃少了對不起那個錢，後來蘇茜的也都給她吃了。
蘇好起身給成玲拿了一片消食片。
再回到沙發時，手機便響了起來，是陸起，蘇好愣了下，又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半了。
蘇好接起來：「陸助理，晚上好。」
「晚上好啊，蘇小姐。」陸起的聲音依然清朗，「請問您現在有空嗎？」
想起上次周揚在酒庄喝醉的事兒，蘇好道：「有空，在家裡呢。」
「那正好，能麻煩你炒幾個小菜送過來給周總吃嗎？開會到現在還沒吃飯呢。」陸起嗓音帶著笑意，可是又有點哀求。
蘇好頓了下，「還沒吃？都九點半了。」
「是啊。」
蘇好：「好，你把地址發我，我做完了送過去。」
「謝謝，會派車去接你的。」
掛了電話后，蘇好脫下身上的毛衣外套，挽起袖子，對成玲說：「媽，等會兒你先睡，我去見一見周揚，他突然有點事兒，而且好像還沒吃飯。」
成玲揉著胃，聽了一愣，「啊？這麼晚？...不過，怎麼要你去送啊？」
這不太合理啊。
蘇好卻微笑不語，拉開冰箱，從裡面拿出早上成玲買的菜。成玲看著她的背影，想著蘇好剛剛那笑容。
她似乎知道了些什麼。
蘇好已經拿著菜進了廚房。
成玲心想，這麼晚了，以後再問。
廚房裡，蘇好準備做飯糰還有炒四個小菜還有一道湯，有點趕，好在白天煮了飯，還在鍋里，
熱一下就可以做飯糰了，她動作利落，後來成玲還進來幫忙，半個小時后就做好了。蘇好穿上那件白色的外套，提著食盒出門。
成玲送她出門，並一路送到樓下，蘇好沒有拒絕，看到那輛黑色的轎車，還有曾經見過的周揚的司機。
成玲心裡的猜測彷彿又穩定了一些。
蘇好上了車，跟她揮手。
成玲站在原地，裹緊了外套點點頭，目送車子離開。
*
開車的是沸節的司機，蘇好坐在後座，看著司機的神情那般嚴肅，她也只能安靜坐著。車子不是往任何一個熟悉的地方開去，而是開往了郊區，不一會兒，一個像盒子一樣的建築出現在了眼前。
車子不能往前了。
前面停在一輛黑色的轎車，陸起急忙上前，給拉開車門，「蘇小姐，辛苦了。」
說著，就伸手接過蘇好手裡的食盒，蘇好拉拉外套，下了車，看著不遠處的建築，「周揚的軍工科技？」
「是啊。」陸起在前面引路，「周總在辦公室里，還在談話，就是餓得慌。」
很快，抵達了那個盒子建築。陸起推開一旁的一扇門，屋裡沒開暖氣，還挺冷的，坐在桌子旁，正在說話的兩個男人齊齊地看過來。
外頭雖然沒有雪，但有寒風，穿著白色長外套的女人眉目溫柔，宛如這寒冬夜迎來的一盞暖光。
周揚刷地站起身，「你怎麼來了。」
說著，他繞過桌子，走上前。
蘇好：「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周揚眉宇一凜，他掃向一旁的陸起。陸起偏頭咳了一聲，提高了手中的食盒，周揚眼眸一眯，踢了陸起一下，「你還讓她做飯，你好大的膽子。」
陸起：「周總，希望你能加薪。」
周揚：「滾！」
被陸起這一攪和，氣氛輕鬆很多，周揚牽著蘇好的手，拉著她進了門，唇角含笑，「讓你做飯你就做，他要是騙子你怎麼辦？」
蘇好偎依在他的懷裡，說：「那是我的命了。」
周揚低笑一聲，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兩個人來到了辦公桌旁，一穿著藏青色襯衫的男人也站著，身材高大，他略打量一番，看周揚：「這？」
男人的眼神有點兒犀利，寸頭，硬朗。
周揚立即介紹：「我老婆蘇好，這是我合作夥伴聶攰。」
蘇好直覺這人身份不簡單，她微微點頭。
聶攰也沖她點頭，有了底，他掃周揚一眼，用眼神表示，「事情因她而起？」
周揚用眼神回：「我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聶攰：「你也是厲害了。」
雖然確實是有一部分是因蘇好而起，但是作為男人，兩個人都沒有在蘇好面前談起這個事情，都不想讓她知道，免得她擔憂。於是轉了話題，聊起了別的，蘇好接過食盒放在桌子上，開始布菜。
陸起已經出去了。
意味著吃飯只有兩個人，蘇好心想好在做了三個人的份，如今兩個人吃也是綽綽有餘，袖子有點長了。
周揚拉過她的手，將袖子挽了些起來，蘇好抬眼看他，不知是不是這辦公室小得很，他眼眸里的情更深了些。
在這個夜晚尤其明顯。
蘇好抽回手，繼續布菜，低垂的眉眼含著淡淡的柔光，也帶著笑意。
揭開蓋子后，香味撲面而來，蘇好拿了兩份一次性的筷子，遞給他們。周揚接了，扔了一個到聶攰的懷裡，「今晚你有口福了。」
聶攰拿起來，「嗯，吃你的斷頭飯。」
周揚踢了他一下，聶攰的臉又嚴肅了回去，蘇好聽著他們的對話，心思翻轉。
周揚的領帶早就扯開了，他一隻手夾菜一隻手解開領口紐扣，夾了一塊排骨，餵給蘇好，「晚上吃什麼了？」
蘇好張嘴，說：「壽司，跟茜姨去吃的。」
周揚解扣子的手一頓，眼眸落在蘇好的表情，看她神色如常，點點頭，「我媽又請客了？她總愛請客。」
蘇好吐出骨頭，「不是，我請的。」
「哦？老婆，你這麼上道？這麼快就討好我媽了？」周揚戲謔一笑，又拿了一塊飯糰放在她唇邊。
蘇好咬了一口，剩下半口，周揚順手放進嘴裡，他突地想起了一件事情，拿起手機，點開了微信。
點出了蘇茜發來的那句話。
「周揚，你上輩子踩到狗屎了？這輩子才這麼好運？？」
舉給蘇好看。
「我媽這個話是什麼意思？」周揚挑眉問，「你做了什麼好事？」
蘇好一看。
半天沒反應過來，直到看到了微信的時間，她沉默了兩秒，下午茜姨弄懂了她的意思，這就發給周揚了。
她笑笑：「你猜？」
這兩個字一出，旁邊的聶攰都跟著抬眼，似笑非笑地看周揚一眼。
周揚咳了一聲，立即又拿了一個飯糰，咬了一口餵給她，說：「以後都不猜了。」
蘇好笑起來，眉眼溫柔。
周揚看得心跳加速，胸膛震動令他今日所經歷的一切變得沒那麼重要了。他又餵了幾口，蘇好吃不下了，她推開他的筷子，「不吃了，不吃了。」
周揚：「那我吃了？光喂你，我都沒吃幾口。」
蘇好：「我又沒讓你喂，我本來就吃得很飽。」
周揚嗤笑一聲，「很飽還能吃我兩個飯糰？你總共也才做了六個。」
蘇好：「.......」
她在桌子下踢了他腳一下，周揚伸手，按住了她的大腿，她穿的裙子，肌膚沒法像夏天那樣相貼。
但是放在大腿上，親密很多，蘇好推了他幾下，沒推下去，就放棄了。
沒一會兒，他們兩個人吃完了，蘇好起身收拾食盒，周揚幫忙拿袋子，他說：「東西放這兒，等會兒陸起拿去洗。」
「陸助理是來當你助理的，又不是給你洗碗的，我拿回家洗洗就好了。」蘇好綁上帶子，周揚抽了兩張紙巾，把她拉到跟前，細細地給她擦手，隨後，他看向聶攰挑眉，聶攰笑了笑，起身，理了理襯衫出去。
周揚摟著蘇好進了一旁的休息室，接著把她推在牆壁上，垂眸看她。
蘇好的裙子領口微敞，休息室的光挺暗的，男人的眼神既放肆又弔兒郎當，他低下頭，吻了下她的紅唇。
蘇好紅了臉，微微張嘴。
周揚有點兒詫異，幾秒后，他笑了，舌尖順著探入，指尖捏住她下巴往上抬。
蘇好仰著脖子，伸手，摟住他。
男人偏了偏頭，吻越來越激烈，慢慢地滑到了別的地方。
他指尖往下，在她耳邊問：「今晚先用手指。」
蘇好猛地睜眼，抓住他的手腕，搖頭：「不。」
周揚故意曲解，「嗯？意思是要我咯？」
蘇好咬牙：「都不要，你不看這是什麼地方，你..你朋友不是在外面嗎？」
周揚低低一笑，抵著她額頭，接著手抽了出來，摟住她的腰，轉個身坐在一旁的椅子里，將她抱到懷裡，壓下她的頭，吻住她。
入夜了。
外頭寒風陣陣。
蘇好裹著外套，紅著耳根靠在他懷裡走了出去，聶攰跟陸起站在門口，正在聊天，兩個人回頭看一眼，又轉了回去。
周揚摟著她的腰，拿著車鑰匙，來到一旁的轎車，開了車門，把她抱上副駕駛，關門，繞去駕駛位，上車，啟動車子，按著剛剛的路線，把她送了出去，外頭，那個司機還在車裡等著，很顯然從剛剛就沒走。
來到車旁，周揚拉開後座車門，又是把蘇好給抱了上去。
蘇好有點臉紅，一直像個孩子一樣被抱來抱去，她腳踩在地上，看著周揚。周揚抬起她的腳，塞進車裡，隨後關上車門，撐在車窗上，垂眸：「回去早點睡。」
蘇好：「嗯。」
她餘光掃了眼那間辦公室，聶攰跟陸起都還站在那裡，這個點臨近一點了，本是應該下班的時間，可是這兩個人都沒要走的意思，另外，這軍工科技有種很緊張的氣氛，工廠外不少穿著制服的人在那兒走動。
蘇好收回了視線，看著跟前的男人，幾秒后，她湊上前，細細地吻他的薄唇。
周揚挑眉，沒回吻。
其實上次在酒庄，蘇好那個主動的吻，他大概能猜到，她是在替過去的自己，親吻他。周揚想到這兒，手指伸出來，揉了揉她的耳朵，「到了發個信息給我，嗯？」
蘇好挪開了些距離，嘴唇紅潤，嗯了一聲。
周揚偏頭，倒是再次堵住她的紅唇。
黑色轎車調轉車頭，往市區開去時，又是半個小時后了。蘇好平日里這個點早睡了，如果沒睡肯定困得東倒西歪，但今晚一點兒睡意都沒有，抵達華暉小區，蘇好進門都小心很多，她脫下外套，拿了睡衣去洗澡。
家裡一片安靜。
只有少許的風吹著陽台的植物發出了聲音，蘇好洗完澡出來，擦著頭髮進了房間，拿出手機，她給周揚發的那條我到了，下面回復了兩條回來。
周揚：嗯，晚安老婆。
周揚：對了，忘了說，我要出差一個月，你記得想我。
蘇好編輯。
蘇好：嗯，好。
不一會兒，頭髮吹好了，蘇好的困意也上來了，躺在床上，思緒混亂，漸漸地睡了過去，但是這一夜，一直不安穩，她醒了好幾次，第二天是在鬧鈴中醒的，醒來后，她下意識地拿起手機，看一眼微信。
周揚沒有回。
她遲疑了下，找他的號，撥打過去，關機中，看來已經在飛機上了，她拉開房門，碰上成玲也起來了，成玲說：「我去做早餐，想吃什麼？」
蘇好：「都可以。」
成玲進廚房前，問了句：「昨晚幾點回來？周揚送的？」
蘇好聽得出試探，她抿了下唇，笑著回答：「嗯。」
成玲別的話沒多問，嗯了一聲，才進廚房，蘇好拉高了聲音，「媽，我想了下，還是吃蛋餅吧。」
「好。」
接下來的兩三天，蘇好按部就班地上班，活動也臨近結尾了，美通正在商量尾牙去哪裡辦，人雖然少，但是該有的儀式不能少。這天小型會議結束，蘇好手機來電，是一個黎城的手機號。
蘇好愣了下，拉開陽台門走了出去，接起來，「喂。」
那頭，李繡的聲音帶著冷意傳來，「蘇好，你可真是個害人精。」
蘇好：「什麼意思？」
「軍工科技出事了，是沈赫阻撓的，哦，不單還有沈赫，還有秦霜的爺爺，你說，這不都是你的錯嗎？秦霜什麼家世啊，你也敢跟她斗，呵呵呵.....」李綉笑聲陰惻惻，說完，她便掛了。
蘇好握著手機，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回神。
蘇茜那天匆匆地離去。
深更半夜還在談話的周揚等人，軍工科技那戒備的氣氛。
都表明了出事，但她沒想到，跟她還有關，周揚做的這個企業，她不太懂，但是看出入的聶攰。
他應該是個軍人。
如果這事情很嚴重。
那麼....
蘇好遲疑了下，拿起電話，撥打了雲綠的號碼。
很快，電話接通。
雲綠軟萌的聲音從裡頭傳來：「好好，怎麼啦？」
蘇好：「周揚出事了，你知道嗎？」
慣來可愛的雲綠愣了下，幾秒后，說，「你都知道啦？」
蘇好：「嗯。」
「周揚不是說瞞著你嗎？你怎麼會知道....」
他還要瞞她？瞞著代表事兒多大？
蘇好揉了下眼角，說：「我總有渠道知道的，我就是對事情還不了解，你能跟我說一下嗎？你想，如果是江郁出事，你也希望了解個清楚吧。」
最後一句話觸動了雲綠的心，她嗯了一聲，糾結了好一會兒，最後才把沈赫讓周揚選擇的事情說了，接著又說了這事情真正的嚴重性。
雲綠：「反正周揚沒處理好，他肯定是要被調查的。」
調查。
蘇好很少去了解這一方面。
聽到這兒，心口震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問：「是不是沈赫說的，就真的能解決？」
雲綠：「這很明顯就是有人要搞周揚啊，沈赫肯定是知道怎麼渡過的......」
說到一半，雲綠才反應過來，急忙喊道：「蘇好，你要幹嘛？」
蘇好溫柔一笑，「我不幹嘛。」
「謝謝你，雲綠。」蘇好說著，掛了電話。她靠在欄杆，看著外面的風景，可以看到沸節那紅色囂張的標誌。
腦海里閃現了周揚高中時的那弔兒郎當的模樣，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
風挺冷的，吹得臉都幹了，蘇好拿起手機，撥打了周揚的電話，十秒后才被接起來，周揚低沉的嗓音傳來：「老婆，還沒下班呢？」
蘇好輕輕地嗯了一聲：「還沒。」
她深呼吸一口氣，說：「周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放棄我吧。」
那頭，男人愣怔住了。
一秒后，他說：「誰跟你說的？」
「周揚，你那麼聰明，還不知道我上句話的意思嗎？」
周揚：「.....知道。」
他剛說完，蘇好掛了電話，知道就好，她覺得她不能再說下去了。
*
商務車抵達挺穩。
車門刷地拉開，外頭是沈赫的人，周揚握緊了手機，掀起眼眸看了過去，不遠處，沈赫站在一輛車旁，靠著，兩手交握，盯著他看。
周揚將手機放好，扯了扯領口，下了車，修長的手指扣著紐扣，今日穿的條紋暗色系襯衫，蘇好在酒吧幫他扣領口的那件，扣好袖扣，他拉下外套袖子，腕錶半遮住，他來到了沈赫的面前。
他帶的人也跟在周揚身後停住。
沈赫俊秀的臉含笑，上下打量，「周揚哥，做好決定了嗎？」
周揚點點頭，眉梢鋒利，他揚眉，玩世不恭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沈赫臉色巨變。
他這是選擇放棄軍工科技！
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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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白菜抖腿：月底啦，是時候喂我吃營養液啦！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轉折點，過了就好了，明天開始要走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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