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等裁判宣布完結果,衡玉從儲物戒指里取出療傷丹藥服下。
丹藥入喉后,直接化為一股沁人的靈力,迅速在衡玉體內蔓延開,撫平她隱隱作痛的經脈。
衡玉跳下擂台,朝了悟招手:「比完了,我們回去吧。」
了悟取出一方乾淨的手帕,把天地間涌動的靈力化成水滴打濕手帕,然後將手帕遞到她唇畔:「這裡的瘀血沒擦乾淨。」
這般舉止有些親昵了。
周圍圍觀人群不少,有些宗門的修士向衡玉兩人投來詫異的打量,似乎在揣測兩人之間的關係。
衡玉接過手帕,隨意抹了抹唇角。
果然,素凈的手帕上頓時出現一抹嫣紅。
她又擦了兩下,確定自己已經把瘀血擦乾淨,這才把手帕收起來,快步走出人群。
了悟默默跟在她身後,行走之間,他伸手虛虛扣住衡玉的手腕。
「一點小傷。」衡玉知道他突然扣住自己的手腕是要做些什麼。
「還是要確認一番更能放心。」了悟感知她體內的傷勢,確定她服下的丹藥品階不低后,默默把袖子里那瓶六品菩提丹收好。
-
回到住處,衡玉開啟結界,確定不會有人打擾到她療傷,盤膝坐下,徹底煉化之前服下的那枚療傷丹藥。
一個時辰后,衡玉內視經脈,確定自己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這才開始鑽研劍陣。
劍陣作為一種攻擊的輔助手段,越是強悍,對於她實力的增幅越大。
擂台賽中,能撐到現在的修士都是築基巔峰修為。大家的修為相差無幾,想要一較高下,就看誰的底牌更加雄厚。
衡玉的底牌不多。
她來到這個世界不過一年多時間,其中有一半的時間都用來完全適應這具身體,剩下的時間都是在鑽研陣法。如果她能夠順利創造出一道強悍的劍陣,那劍陣就會成為她最強的底牌,她也更有信心拿下『築基期擂台賽第一』的名頭。
「秦驚風創造劍陣的思路不能說是完全正確的,但可以拿來印證我的猜想。」
衡玉摒棄各種雜念,完全沉浸在思索中。
等外面從艷陽高照變到月上枝梢,一動不動的衡玉才從蒲團上起身,掏出一張傳音符傳音給她的便宜師父游雲。
小半刻鐘后,一個黑洞突兀地出現在衡玉身前。
衡玉往前邁了一步,順利走進黑洞里。
視線暗了下來,當周圍再次亮起來時,衡玉就來到游雲的住處。
游雲懶洋洋靠在軟榻上,一頭黑色長發完全披散在身後,燭火之下,他整個人妖異而瀲灧。
「大晚上的,有急事找為師?」
衡玉直接在游雲對面坐下:「師父,我設計了一道劍陣,想要讓你幫我試試它的威力。」
「僅此而已?」
「我設計的這道劍陣是個組合劍陣,可以在裡面內嵌幻陣。我知道師父對幻陣頗有研究,就想過來找師父探討一番。」
游雲懶洋洋地從軟榻上直起身。
他隨意一揮袖,周圍便直接空出一片空地:「布陣吧。」
衡玉掐訣行禮,這才將長劍拔出劍鞘,把靈力凝聚在劍尖上。
她以劍尖為筆,在半空中繪製劍陣。
一開始,劍尖移動的速度很緩慢,但沒過多久,那種凝滯感逐漸消失,衡玉移動劍尖繪製劍陣的動作越來越流暢。
當陣法完成大半時,游雲微微眯起眼睛來。
這道劍陣雖然還沒有完全成形,但已經不掩其中凌冽殺機。這種殺機對他自然沒有威脅,可一個普通的築基巔峰修士對上,絕對是討不了好的。
等衡玉徹底構建完劍陣,游雲朝著半空中那道劍陣抬手,微微合攏五指。
劍陣受到壓制,發出鏗鏘響聲,裡面蘊含著的濃烈劍氣直直朝游雲襲來。
游雲合攏五指的幅度大了些。
那些劍氣在他眼前凝滯,然後一點點泯滅成灰。
當游雲將五指合握成拳,半空中那道劍陣徹底被他壓制住,沒辦法再釋放出任何一道攻擊。
「師父,威力怎麼樣?」衡玉問道。
「我用築基巔峰的實力沒辦法抵擋住劍氣的攻擊,結丹初期的實力可以完全擋住攻擊,結丹後期的實力可以將你這道劍陣擊破。」
衡玉點頭,算不上失望也算不上高興,這個效果和她預料的差不多。
她目前的對手都是築基巔峰,這個劍陣的威力在短時間內是夠用了。
就算她的對手實力強悍,真的能夠破解這個劍陣又如何?破解劍陣,只是意味著對手解決了她的一道攻擊而已,她可還安好無恙。
瞧見衡玉不驕不躁的模樣,游雲眉梢微挑。
他和自家徒弟相處的時間不算多,但怎麼說自家徒弟都是放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游雲還是比較了解她的性情。以前她的性子清高孤傲,現在卻是清冷而沉穩、進退有度。
倒是一種好的轉變。
「你這個劍陣,有兩方面可以稍作改進。」游雲出聲說。
衡玉正色:「師父你說。」
這就是她過來找游雲的原因。
她師父不是主修陣法,但元嬰修士嘛,擁有著上千載悠遠壽命,所涉獵的東西非常多,而且眼界也極高。游雲對陣法還是有一定研究的,以他的眼界,可以幫忙指出劍陣的不足。
知道不足所在,衡玉她也能找到改進的方向。
師徒兩一個說一個聽,然後互相討論印證,待到窗外天色大亮,劍陣終於最終成型。
游雲被不孝徒弟抓著討論一整晚,現在神情有些恍惚。
他揉了揉眉間:「擂台賽還有最後兩輪對吧,不拿下最終的勝利,你就不要想著再從我手裡坑東西了。」
衡玉拍了拍游雲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師父,你我師徒情深,那些東西都是你饋贈給我的,怎麼能說我在坑你呢?」
游雲斜睨那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這動作,這語氣,到底誰是徒弟誰是師父啊!!
「快走吧。」游雲開始趕人。
衡玉目的達成,麻利溜了。
沐浴過後,衡玉換了身黑色長裙,出門走去隔壁竹林找了悟。
靠近竹林時,天地間靈氣出現異動,原本雜亂無序的靈力匯聚成團,瘋狂湧向某一間竹屋。
衡玉抬頭,目光落在那間竹屋上,認出竹屋所在後,她臉上不自覺染上笑意,加快步伐往那間竹屋走去。等她走到近前,那禁閉的竹屋被人從裡面推開,了悟穿著一身乾淨的藍色僧袍,倚靠在門邊,目光與她對視,溫聲道:「突破到結丹中期了。」
「恭喜。」衡玉掐訣行禮。
了悟唇角微揚,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
他昨晚感覺到突破的契機,就盤膝打坐衝擊結丹中期,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成功踏進結丹中期這個境界。
突破境界對他來說,雖然不算家常便飯,但也無甚歡喜之處。只是睜開眼睛時,他莫名想要與衡玉分享此事。然後一推開竹屋的門,她的身影就正好映入視線里。
所以,了悟突然感覺到由衷的歡喜。
他越來越習慣,在第一時間與她分享事情。
即使是那些,在以前的他看來微不足道的事情,也因為這個人,而有了種想要分享的心情。
-
第五輪擂台賽后,舞媚被淘汰,合歡宗在築基期這一境界剩下的只有衡玉和遲兩個人。
其他門派也差不多,最多的是劍宗和無定宗,這兩個門派剩下四個弟子,最少的是音宗,僅剩下一人。各大門派加起來總共剩下二十四人。
從各宗門剩下的弟子人數,就能大概推測出各宗門的底蘊。
衡玉在第六輪遭遇的對手是幽冥宗築基期第一人蕭墨。
雙方苦鬥兩刻鐘,最後因為蕭墨的攻伐過於大開大合,消耗過大,體內靈力後繼無力而棋差一招,衡玉在沒有暴露底牌的情況下順利拿下這一輪的勝利。
走下擂台賽時,衡玉仰頭,望向不遠處的石柱。
現在各個擂台賽的結果差不多都出來了,遲不幸敗下陣,合歡宗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而下一輪的賽制,是採用混戰的方式,十二個對手同時登上擂台,彼此攻伐,最後剩下的那個人就是最終的勝者。
「混戰啊……」衡玉琢磨起來,「這種比試方法,最好先聯手把最有威脅的幾個人幹掉,然後再彼此對立。看來我得找個同盟者。」
她又不傻。
這個賽制,不是找同盟者合作,就是被孤立只能靠自己。
這麼一來當然是要找同盟者了。
衡玉環視另外十一個對手的名字,目光定格在『了緣』這個名字上。
竹屋裡,聽到衡玉的合作提議,了緣朝她眨了眨左眼:「洛主能第一個想到與我合作,看來對我,洛主是入了心的。」
說到後面,他聲音逐漸弱了下來,耳邊輪廓微微泛紅,整個人似乎有些難為情。但他又強壓著自己的難為情,抬眸專註凝視著衡玉,似乎是想要從她嘴裡得到期許的答覆。
衡玉嘖了一聲。
這位佛子的演技不比遲低啊。
「是啊,我對你是入了心的。」衡玉別了別鬢角碎發,笑得清淺,「誰叫石柱上那十二個名字里,除了我的名字外,就只有你的名字眼熟呢。」
言外之意,別誤會,那些人里我只認識你。
了緣似乎沒聽懂她的言外之意般,耳畔幾乎燒了起來。
他有些難為情地,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兩聲:「能得到洛主的這番話,別說是與你合作了,就算是成為你的墊腳石助你贏得擂台賽的勝利,我也是心甘情願。」
衡玉以不變應萬變,平靜道:「那合作一事就說定了。」直接轉身要離開。
了緣伸手去牽她。
卻抓了個空。
看著自己骨節分明又空蕩蕩的手,了緣嗤笑了聲,隨意揮了揮僧袍袖擺。
媚眼拋給瞎子看,唉,看來佛祖果然偏愛天生佛骨。
為天生佛骨定下最難渡的情劫,卻又為他選了這樣堅定的應劫之人。
真是——讓人有些嫉妒。
剛走出了緣屋子的衡玉感覺到腰間玉牌有些發熱。
她腳步微愣,下意識扭頭看向身後的屋子,但可惜的是,她沒辦法透過緊閉的房屋看清了緣的身影。
——玉牌發熱,只可能是有人給她貢獻了不低的傾慕值。這個傾慕值,應該大概也許……是了緣給她貢獻的?
衡玉取出玉牌,往裡面注入靈力,傾慕值已經從原來的7200變為7400。
盯著玉牌看了兩秒,衡玉再次把玉牌收好。
結丹期的修士沒有築基期多,今天下午就能決出最終的勝者。了悟現在就在試劍台那邊等著決賽開始。
衡玉仰頭望著天色,估算了一下時間,這時候大概是午時已過,接近未時。
她現在過去剛好合適。
這麼想著,衡玉直接走去找仙鶴,乘坐仙鶴趕往試劍台。
仙鶴一落地,衡玉就看到那站在不遠處的了悟。
她微微一愣,直接翻身從仙鶴背上跳下去,邊往了悟走去邊問道:「怎麼不在擂台那邊等著?」
了悟同樣向她走來:「貧僧算著時間,洛主也該到了。站在那裡無事可做,還不如走過來接你。」
衡玉心下輕嘆,面上依舊笑道:「那我們現在過去吧,比試差不多要開始了。」
結丹期的最後一場比試同樣採用混戰的方式。
周圍的擂台都撤掉了,只剩下一個非常巨大的擂台用來比試。
在這個擂台周圍,站滿了各宗門的弟子,他們都是過來瞧熱鬧的。等衡玉走到擂台邊,發現了念小和尚和了鶴他們都在,看來應該是過來湊熱鬧順便給了悟加油的。
「洛主。」了念小和尚看到她,雙手合十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衡玉揉了揉小和尚的頭,瞧見他氣鼓鼓瞪著自己,才笑著鬆手,掐訣回了一禮。
「比試開始了。」身邊的了鶴出聲道。
順著了鶴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那原本空無一人的擂台上多出一位元嬰初期修士。
想來對方就是這場擂台賽的裁判。
果然,這位元嬰修士直接冷聲道:「請諸位選手,上擂台!」
他的聲音在靈力的加持下,迅速傳遍四面八方。
在了悟上台前,衡玉問他:「你有沒有和人聯手?」
了悟搖頭:「不會有人與貧僧聯手的,他們反而會聯手先把我踢下擂台。」
衡玉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句話里,包含著一種強大而無畏的含義。
身為結丹中期,能被其他九個結丹後期對手視為勁敵,讓他們在第一時間聯手把他踢下擂台,衡玉覺得,了悟的實力可能比她想象中還要高。紙面實力壓根就不能反應出他的真實水平。
要知道,這九位結丹後期可不是普通的結丹後期。
他們是各大宗門的佼佼者,是力壓同輩天驕、驚才絕艷的各宗門第一人。但他們在面對了悟所給的壓力時,直接放下驕傲聯手對敵!
「你一定要拿下第一。」衡玉理直氣壯道,「因為我會成為築基期第一。」
了悟的神色認真了些。
素來謙遜的人,難得說了句:「一定。」
不到同境界無敵,他如何敢說自己日後能庇護她。
「貧僧去了。」擂台上,另外九個對手都已經站在上面,了悟輕聲說道。
「快去快去。」衡玉揮手,讓他快些上台。
下一刻,了悟的身影直接出現在擂台上。
沒有讓人等很久,裁判驗證過十人的身份后,直接宣布擂台賽開始。
比試一開始,了悟就先往後退了幾步,直接退到擂台邊緣,同時掐訣召喚出他的金佛之身。而在他對面,那九位對手雖然各自防備著,但都非常有默契地——主攻了悟!
結丹後期的手段遠比築基期要絢麗而危險,各種色澤的攻擊密密麻麻襲向了悟,他站在攻擊之中,不動如山。
「又是這樣!」了鶴抬手撓頭。
「又是?」衡玉的視線依舊盯著擂台,但這不妨礙她好奇。
「十年前那場法會,了悟師兄也是這麼被圍攻的。」了鶴說。他十年前是練氣期,也跟隨著宗門參加過法會。
衡玉目光落在了悟身上。
即使被這麼多人圍攻,他依舊從容自若,好似萬事萬物崩於眼前而面不改色。
這樣的人,即使性格內斂緘默,依舊驚才絕艷,註定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在衡玉走神的時候,擂台上的了悟手結印記,然後往前砸去。
印記散發著金色灼目的光芒,在半空中迅速變大,化為一個『鎮』字,直接壓住劍宗的修士。
他再次結印,印記化為『魔』字,直接讓淵宗修士退出圍攻的隊列。
然後,他雙手合十,口中振振有詞,誦出一篇完整的鎮魔咒。咒語化為金光,湮滅掉那些向他砸來的攻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狠狠砸向其他七位對手。
對手們全部分身乏術后,了悟慢慢解開纏繞在他手腕上的黑色念珠。他迅速掐訣,將黑色念珠上的封印解開一半,然後,一股浩瀚而危險的氣息融入金光中,加持在金光上,讓了悟的攻勢威力更大。
剛剛的攻勢已經讓對手狼狽不堪了,當攻勢的威力比之前更高,他的對手們越發狼狽。
-
尋常比試,元嬰修士們都沒什麼興趣。
但現在已經到了決賽,各大宗門的元嬰修士們端坐在雲端之上,默默圍觀著這一場比試。
看到這裡,像游雲這種眼力高的元嬰後期修士,知道這場比試雖然會起波折,但結果基本沒什麼懸念了。
游雲拿起一顆六品靈果,像是啃蘋果一樣咔咔咔啃了好幾口。
咽下嘴裡的果肉,游雲感覺自己的心情還是相當不爽,餘光瞥見坐在他不遠處的圓新,游雲皮笑肉不笑地對無定宗的圓新道:「不愧是無定宗的天生佛骨啊,等他成就佛道,怕是要於滄瀾大陸無敵了吧。」
在場的元嬰修士,哪個不是人精,自然都能聽出遊雲話中的不爽。
他們這些人基本都知道內情,一邊默默做自己的事一邊豎起耳朵聽熱鬧。
另一個當事人圓新平靜道:「游雲尊者說笑了,佛道不是那麼容易成就的。」
游雲暗暗呸了一聲,佛道當然不是那麼容易成的。但他家那蠢貨徒弟,居然想要培養忘憂果來助了悟成佛。
想到這裡游雲更氣了。
作為他的徒弟,都不知道學學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優點。別人愛他是別人的事,他管對方的大道會不會因此受損啊。
呸,呸,呸!
蠢徒弟!
-
雲端上的熱鬧,擂台下方的人全都不知道。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一件事,是絕大多數人都能看出來的——這場擂台賽的最終贏家肯定是了悟。
當所有的對手都被了悟送下擂台,裁判宣布最終的比試結果后,了悟雙手合十,平靜道:「阿彌陀佛,諸位承讓了。」
擂台下,那九位對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們都放下驕傲聯手了,結果還是沒辦法戰勝對手。有這麼個同輩在,他們的風采完全被壓制。
但大家都是有風度的,雖然輸了,依舊能穩住心態回禮。
了悟一下擂台,就被了悟這些小和尚團團圍住,每個人都眼睛發亮盯著了悟,嘴裡一個勁說著『師兄你好厲害』『師兄太強了』……
了悟耐心應著他們的話。
中途,他往旁邊掃了眼,發現衡玉依舊站在旁邊等他,他唇角輕輕抿起,笑意如同石子掉落在平靜的湖心,掀起層層漣漪。
等圍著他的師弟全部散開,了悟走到衡玉面前:「等久了吧。」
衡玉搖頭:「還好。」
她抬手,戳了戳了悟的手臂——沒戳動。
「這就是金佛之身?」
了悟垂下眼,注視著她戳自己的動作:「召喚出金佛之身後,需要兩個時辰才能消去。」
「有了金佛之身,元嬰期以下,所有的攻擊豈不是都對你無效?」瞧見了悟點頭,衡玉隨口道,「這算不算無堅不摧。」
原本只是隨口一問,但沒想到,了悟語速極快地回答她:「不算。」
衡玉沒多想,點頭:「也是,金佛之身可以法術免疫,但當法術的威力達到一定限度,還是能對你造成影響的。」
了悟沉默,直接揭過這個話題。
※※※※※※※※※※※※※※※※※※※※
我鈕鈷祿白漢三回來了!
寶貝兒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