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
霍慈心裡往下塌,腦子不糊塗,她立刻問:「你們在哪兒呢?」
「我們在軍總,老大她剛洗完胃,我陪著她在病房裡休息呢,」莫星辰其實是在外面打的電話,她借口出來倒水,這才有空。
她平時就是個大咧咧的性格,一遇到這事兒是真的慌神了。腦子裡全都是懵的,只想給霍慈打電話。她們兩在一塊,霍慈才是主心骨。可是電話都打了十個,那頭都沒人接。這不好意思接通了,眼淚就沒出息的掉下來了。
霍慈一愣,合著北京就剩下軍總這一家醫院了。
不過她也顧不得想了,沉聲說:「你先照顧她,我馬上就過來。」
莫星辰原本還抱著她不在北京的最壞打算,可一聽她說要過來,心裡頭是真鬆了一口氣。趕緊掛了電話,就進去照顧邵宜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馬上居然是十分鐘。
而且霍慈還是被輪椅推過來的。
這會邵宜已經醒了,正在打點滴呢。她和莫星辰兩人瞧著霍慈一身病號服,還是坐著輪椅來的,神色都不對了。
莫星辰又要哭了,帶著哭腔問:「你丫又怎麼了啊?」
她原本還指著霍慈給她們撐腰呢,可是她居然這樣了。
霍慈冷著臉,眉頭緊蹙:「闌尾炎,剛開完刀。」
白羽在身後聽著她胡說八道,臉都要氣歪了。可是瞧著躺在床上的姑娘,又實在說不了別的話,乾脆就閉嘴了。
對面那兩人倒是都鬆了一口氣。
病床上的邵宜嘆了一口氣說:「我還讓星辰別給你打電話,她就是大驚小怪。」
「都到醫院洗胃了,還大驚小怪?」霍慈挑眉,打眼瞧著她,神色是真憔悴。
邵宜性子平和,但也不是那種書獃子。大學的時候,她沒少照顧她們三個,後來沒了一個,她就照顧她們兩個。霍慈因為工作累倒,在校醫院掛了一個星期的點滴,她偷偷在寢室里用爐子給她煲粥,誰知買地假冒偽劣的電爐子,把整棟樓的電都被燒壞了。
後來全學校通報批評,連獎學金都不讓她評選了。
霍慈為人冷漠,朋友更少。大學的這兩個室友,就是她最上心的朋友。
邵宜有點兒尷尬,解釋:「你別聽星辰瞎說,我真不是自殺,就是吃了兩顆安眠藥,沒睡著之後,起來喝了點兒酒。我是真忘了吃安眠藥的事兒。」
一旁的莫星辰就差沒跳起來,她看著霍慈說:「霍慈你信這話嗎?別說一個醫生了,就是一個沒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酒和安眠藥不能一塊服用。」
莫星辰眼珠子都紅了,她是真嚇著了。
要不是她半夜起來上廁所,看見她趴在外頭,只怕第二天早上,她看見的真是一具屍體了。
邵宜還是堅決為自己辯解,她真是躺在床上實在睡不著起來的。結果看見冰箱的酒,就忘了之前吃過安眠藥的事情。
霍慈靠在輪椅背上,不聲不響地瞧著她們兩人說,冷不丁才開口:「那誰能告訴,究竟發生什麼事兒了。」
這話一問,兩個都懨巴了。
邵宜垂著眼,手背上還打著點滴,安靜躺著。
莫星辰眼睛轉了轉,想說吧,可是又小心地覷了幾眼,床上躺著的邵宜。
「白羽,你先出去等我吧,」霍慈淡淡地說。
白羽也瞧出來,這是有事兒。他應了一聲,就出去了,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也是幸虧隔壁床的人現在不在,估摸著出去放風或者檢查身體了。
莫星辰等了半天,見邵宜都不說話。她心一橫,乾脆說:「還是我來說吧,陳忻劈腿了。」
陳忻是邵宜男朋友,從大學開始就是同學,談了六七年,快要結婚了。
霍慈來之前,心底已經猜到了大概,可此時聽到,還是冷不丁的腦子一炸。她朝著窗邊看了一眼,冷冷地吐了一句:「這傻逼。」
可不就是傻逼,她一直覺得劈腿是這世上最沒種,也最吃不力不討好的事情。可偏偏還是有人樂此不疲,前赴後繼著。
莫星辰總算是找著知音了,自從知道這事兒之後,她就憋著一口氣。當著邵宜的面兒,她還不能罵地太狠。
「你知道最過分的是什麼嗎?他居然把咱們班裡重新拉了個小群,就沒拉你和我,要不是有其他同學私底下問我,我都不知道這傻逼要結婚了。」
砰,莫星辰說完,她就知道,自己引發了一顆□□。
她藏不住事兒,原本好不容易憋著沒告訴邵宜,可是看見霍慈在這兒,就跟看見主心骨似得,什麼話都跟她倒了出來。
邵宜抬起頭,這次她臉上的表情不再平靜了,滿臉的不敢相信,滿目瘡痍。看著叫人多心疼,就有多心疼。
她問:「他要結婚了?」
陳忻是上周提的分手,其實早開始,邵宜就察覺到他便冷淡了。但她總想著,是工作太忙了,畢竟醫院的工作,每天看那麼多病人,連著幾台手術,還要值班,累是正常的。一直到他提分手,她還不敢相信。
他們聖誕的時候,還商量著結婚的事情。
莫星辰垂著頭,低聲說:「是咱們班裡的劉婷說的,你也知道她就是個大嘴巴。」
「你知道他在哪兒結婚嗎?」霍慈淡淡地問。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瞧不出來生氣的模樣,就是淡淡的。跟蒙著一層假面一樣,眉梢眼角都是淡的。莫星辰跟她認識這麼多年,能不了解她,知道她這模樣才是最可怕的。
莫星辰小心地問:「霍慈,你想怎麼辦?」
「怎麼辦?」霍慈抬頭看著她們兩個,伸手撥弄耳邊的長發,輕聲說:「好歹也認識這麼多年了,他結婚,我們不去,不是太不盡人意了。」
霍慈瞧著窗外,北京的冬天真冷。
她輕聲說:「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
提到過年,莫星辰看著身邊這兩人,一個洗胃,一個隔闌尾。她委屈地說:「這年末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多事情。」
霍慈懶得搭理她的廢話,直直地看著邵宜,問她:「邵宜,最重要的是你的想法。」
邵宜沉默地看著她。
霍慈說:「現在或許你會很生氣,心底恨他的劈腿。可你不問清楚,以後慢慢的,你就會想,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讓他這麼對我。」
久病成醫,霍慈曾經因為心理問題,去看過心理醫生。有很多劈腿的案例,最後被拋棄的女方,反而成了自怨自艾的那個。她們萎靡不振,對愛情失去信任,最後對自己失去信心。
邵宜不是剛強的人,但她絕不懦弱,霍慈只希望,她不要走上這樣的路。
莫星辰還算有點兒手段,搞到了陳忻結婚的地點。她報了個酒店的名字,五星級的,就是要預定,也得提前半年。要麼就是這家人有關係插隊了,要麼就是半年前就訂了這地方。
莫星辰冷哼了一聲:「倒是人模狗樣的,訂這麼好的地方。」
「陳忻家是縣裡的,條件一般,」邵宜輕聲說。
房間里登時沒聲音了,現在連劈腿的理由都知道了。這種五星級酒店,隨便辦一場婚禮都要幾十萬。要是陳忻家真有這麼多錢,他也不至於之前拖著不結婚了。
這是攀上富貴了。
再說下去也沒意思了,邵宜說困了,見霍慈這模樣,也讓她趕緊回去休息。
莫星辰送她到出門,她也不敢走遠,就站在門口和霍慈低聲說:「我都問了,陳忻和小三好像是看病時候認識的。」
霍慈一挑眉,冷不丁笑了,她還真是小瞧了莫星辰,這都叫她打聽了。
莫星辰生氣地說:「渣男現在滿世界跟別人說,他和邵宜半年前就分手了。只是沒告訴別人而已。他說對小三是一見鍾情,覺得遇見對的人了,兩個月就定下來了。我靠,渣男臉皮真是比長城還厚,我認識他這麼多年,都沒瞧出來,真是白瞎了眼。」
這些話,都是莫星辰從同學那裡東拼西湊來的。要是陳忻這會兒在她跟前,她真是恨不得幾個嘴巴里就扇過去。
霍慈眼神冰冷,嘴上掛著譏諷的笑。
臨走的時候,她說:「放心,他蹦達不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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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得來全不費工夫,大概就是指著現在這種情況吧。
霍慈睡了一覺,柳如晗就到了。軍總這邊人多,她怕有沈方棠的老熟人,乾脆讓白羽打電話給柳如晗,告訴她,自己在軍總做了闌尾炎手術。
白羽已經打點好護士了,請她們千萬別說漏了嘴。
柳如晗來的時候,還帶了家裡的保姆阿姨,保姆手裡提著湯,急匆匆地就過來了。
她坐下來就心疼地瞧著她:「怎麼不提前和媽媽說,媽媽也好來陪陪你。」
「小手術而已,」霍慈冷冷淡淡的。
柳如晗也不生氣,親自盛了湯端給她,見她乖巧地接過去,她心底一舒,可轉念又心疼地說:「早說過了,你也該找個知冷知熱的人。」
「行,」霍慈應了一聲,柳如晗開心地連眉毛都要飛起來,然後她淡淡地說:「你給我也找個保姆吧。」
柳如晗噎了下,眨著一雙美眸,盯著她看。
許久,她轉移話題說:「你還記得陸路璐嗎?」
霍慈照舊喝湯。
「就是以前總和沈茜一起玩的那個女孩,人家最近都要結婚了,老公居然和你校友,而且我瞧著挺眼熟的。你說她比你年紀還小呢,都……」
她沒念叨完,霍慈就抬頭了,眼神厲地跟冰針一樣,扎到人心裡。
「我哪個同學?」
柳如晗還以為她生氣了,訕笑說:「也不一定是你同學,估計是同校吧,反正也是B大畢業的。」
「叫什麼?」
柳如晗略想了下;「好像姓陳,她媽媽昨天親自送了請柬到家裡來,說了好久,反正挺滿意這個准女婿的。說小夥子模樣長得好,學歷也不錯。」
周圍不少孩子都結婚了,柳如晗瞧著霍慈這麼多年,連個正經男朋友都沒找過,心裡能不著急。
況且她更怕的是,霍慈還沒放下沈隨安。
「陳忻是吧?」霍慈把湯喝完了,隨口說了名字。
柳如晗一頓,恍悟道:「還真是你同學啊。」
「你的請帖呢,正好那天我也要去,到時候我去家裡接你一起吧,」霍慈看著她,淡淡地說。
柳如晗沒想到她能主動這麼說,都沒顧得上她為什麼問自己要請帖。高興地連連點頭。
為了請帖,霍慈讓白羽送她們回去,順便把請帖要了回來。
等拿到請柬,霍慈看著上頭婚紗照新郎新娘的模樣,一聲冷笑,給莫星辰打了電話。
對面剛接通,她就問:「莫星辰,要不要跟我去搞事?」
莫星辰怔了下,特傻地反問:「搞什麼事?」
「弄死陳忻那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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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白雪的性格一向就日天日地,她也就在易甜甜面前稍微軟和一點兒。欺負她不行,欺負她朋友更是找死,她冷漠可她也仗義
下章等著她日天日地吧,不過她日完之後,就該易冰山收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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