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六章

第 6 章 第六章

兩波人分開,老夫人與謝夫人走在前頭,不時說笑兩句,一行人簇擁著回到了萱北堂。

謝夫人全程板著一張臉,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於男人來說,又何償不是?

謝洲的優秀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南陽侯府拿著早年與他們家老太爺的約定說事,他們也不會被迫應下了這門親事。

林蔚然看著也不算太差,但南陽侯是怎麼回事?還有半年就要成親了,竟然和謝家說林蔚然不是他們家的孩子,荒謬!荒謬至極!

謝夫人情緒不高,老夫人心想現在談的話估計不會是她想要的結果,加上萱北堂的人太多了,不宜談話,於是便讓李氏安排謝夫人先住下。有什麼話等歇好了再說。

謝夫人倒是焦灼,卻也知道這事不是一時半會能談好的,只能客隨主便,順著老侯夫人的意先去歇息了。

而老夫人也乏了,揮手讓前來請安的眾人散了。

景華園中,得知謝夫人母子遠道而來,晴雪憂心忡忡。

林蔚然倒是沒心沒肺,這事輪不到她做主,想再多也沒用。

老夫人和謝夫人有得來談呢,她的意願也從來不在她們考慮之列。

早上的時候林蔚然找了個由頭將小庫房的鑰匙從和雪手裡拿了回來,這會當然是趁機進去清點觀看一番。

小庫房離她的卧室不遠,門外掛著一把黃銅鎖,鎖打開后,三人魚貫而入。

小庫房不大,也就二十來平吧,屋裡一共放了三排架子,兩排沿著牆壁放,中間再放一排,隔成兩個過道,能容兩個人並排著走還有些餘地,倒也不顯擁擠。

這些架子上都擺放著物件,見到了實物,很多東西她都能叫得出名字和說得出來歷,比如這柄八寶玉扇是那年姑姑回來賞的,那一小方的澄泥硯是她開蒙入家學的時候大哥林溯風送的......

看到這個滿滿當當的小庫房,林蔚然都不得不感嘆未被揭露身世之前原主在侯府的受寵程度。

原主長得好,連老夫人都多寵愛幾分,不時的賞些東西,加上南陽侯夫人給的,她是侯府的的所有姐妹中第二富裕的了,一些庶子比她也是遠遠不及的。

相比林蔚然和晴雪對小庫房感覺新鮮和好奇,和雪淡定很多,說句不客氣的話,庫房裡的東西她閉著眼都知道哪裡放著什麼。

「晴雪,咱們小庫房的物件很久沒整理清點過了,我記得有些物件取用了,不知道有沒有做相關的登記。改明兒你清點一下,和之前登記在冊的對一下,重新登記造冊吧。」

林蔚然的話剛落,和雪身子一僵。

林蔚然說話時,眼角的餘光一直在留意和雪的反應,她想和雪這個時候已經監守自盜了,她最後看了一眼庫房,很多東西和記憶中相差不大,就是位置擺放有些錯亂。

想來她尚不敢拿有標誌或者太過顯眼之物,一定是把心思動到了不起眼的物件上了。

林蔚然有些頭痛,其實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讓她交出小庫房的登記冊子,一一勾畫比對,虧空的物品看多寡,再交由夫人或者老夫人處理是最好的辦法。

但難保和雪不會像書中那樣反咬她一口說是她指使的。畢竟她不是侯府的孩子,在其他人看來,她遲早都得離開的,離開了南陽侯府的福窩回到鄉下林家去,是需要多一些銀子傍身的,這便有了理由動機。

可是這麼放過她,她又不甘心。況且如果放任不理,還會助長她的氣焰。自已還不知道要在侯府呆多久呢,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她需要殺雞儆猴,震懾一番,讓他們安分一陣子才好。

心中定計之後,林蔚然尋了個機會與晴雪面授機宜一番。

和雪想著明天要上交冊子一事,心不在焉的,自然不曾注意到這點。

這晚,晴雪伺候完林蔚然,又洗漱好回到屬於大丫環的房間時,已經是很晚了。

可她回到去時,和雪竟然還沒睡,就坐在床頭上等她,燈也沒點,她回去時突然出聲,把她嚇了一跳。

景華園的屋子都大,大丫環是兩個人住,有事情也好交待。二等丫環也是兩個人一屋,只不過屋子相對來說大丫環住的要好上一些而已。

「她就是一個抱錯的,能不能在侯府呆下去都未可知呢,你怎麼還那麼盡心儘力地服侍她?」和雪很是不解。

她們兩人都知道說的是誰。

「你還沒睡?」晴雪不想和她說這些,兩人道不同,說再多也只是雞同鴨講。

和雪卻執意要談這個,「你看咱們景華園的,不止是我,哪一個不是千方百計想往外調謀個生路的?」

「人各有志吧,四小姐是個很好的人。」

「晴雪,你就沒想過如果四小姐被趕走,你該怎麼辦?你現在不積極做準備,等真到了那個時候,哪裡還有什麼好活留給你?你可別說你做了好幾年的大丫環,還能幹得來二三等丫環的活計!」

晴雪堅決不受蠱惑,「那是以後的事,不勞你費心。」

和雪吞吞吐吐,「晴雪,如果說我有門路能調到五小姐的存菁閣,你去不去?」

晴雪沉默,她不會去,但五小姐畢竟是主子,她說不出硬氣的拒絕的話來。說了后以和雪的性子無理都得攪三分,她拒絕的話指不定會被她曲解成什麼樣說給有心人聽。四小姐麻煩已經夠多的了,她不想再給她添麻煩。

和雪得意,以為她的沉默是默認了,「好晴雪,這事兒不難,只要咱們弄個投名狀,指定能心想事成。」

晴雪板著臉道,「這事你不要說了,服侍四小姐我會做到有始有終,除非夫人或者老夫人發話,否則我不會先棄四小姐而去。」

和雪氣急,「你這死腦筋,也不知道她給你灌了什麼迷湯,讓你這麼死心踏地!」

「我也奉勸你一句,為人奴婢最緊要的是忠心,咱們畢竟是四小姐的大丫環,更看重這點。咱們要是這麼做了,就是品德有暇,去到哪都不可能會得到重用的。」說完這句,晴雪便打住了話頭,自顧自地睡下了。

獨留和雪坐在自已的床榻上,想著明天要交賬冊的事,臉上陰晴不定。

她想拉攏晴雪到同一陣線上來,但她不上勾,她就得另尋法子。

至於她說的忠心,她也想啊。可是她哥嗜賭,一直都戒不掉,有時借不到錢還借高利,可高利豈是好欠的?她老子娘捨不得兒子吃苦斷手斷腳,只一個勁地逼她這個做女兒的。家裡有個無底洞卻沒有金山銀山可敗,她能怎麼辦?只能從四小姐這裡弄一點東西去填了窟窿,幸虧她管著小庫房,便宜她行事。一開始她只敢拿一些不起眼的小東西,這些小東西是四小姐隨手把玩的,玩過後就隨手一扔,也不會登記在冊的物件。後來這些小東西淘換完了,她只能將主意打到冊子上一些不起眼的物件上,並且天天都在提心弔膽,祈禱不要被發現。

一時之間,她覺得自已命真苦。說實話,得知四小姐不是侯爺的親生女兒時,她是鬆了一口氣的,然後就天天盼著四小姐被趕出侯府,如此一來,她做下的事就不會被發現了。即使到了最後清點時,發現庫房的東西有所減少,也有四小姐這個出了府的替罪羊在。

可是四小姐白天那一出真是晴天霹靂一樣,將她嚇破了膽。

但是現在該怎麼辦啊,那些東西她是還不上的了。都怪四小姐,沒事清點什麼庫房啊,還有晴雪,清高什麼,還不同意她的提議!她倒要看看她最後能落得個什麼好下場!

這麼一想,她忍不住朝晴雪的床榻上瞪了一眼,不料卻被她手腕上一件發光的東西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月光照在鑰匙上的反光,那是小庫房的鑰匙。

她咬咬唇,眼神漸漸瘋狂,家裡這幾天又在逼她了,她這回干一票大的!

第二天,晴雪醒來時,發現手上的鑰匙還在,愣了一下。

但和雪已經起來了,不在屋子裡。

晴雪剛出房門就見和雪從小廚房裡探出頭來,帶了點討好地說道,「晴雪,我已經燒好了熱水,你兌一些冷水然後端進去伺候四小姐起床吧。」

她的勤快讓人意外,晴雪進去將情況一說。

林蔚然想了想,「這兩日還是要多留意她的舉動。」

她可是記得和雪監守自盜的原因就是家中有個嗜賭的哥哥,這樣的人認識的都是三教九流之輩,這些裡頭,有會拓鎖的也不奇怪。小庫房的鑰匙一直在和雪手裡,她要這麼干實在是太方便了。

林蔚然將想法透露了一二,聽得晴雪一愣一愣的,會這樣嗎?發現和雪沒拿鑰匙的時候,她著實鬆了口氣呢。根本沒想過還會有私下備份鑰匙的情況。

其實林蔚然這樣的想法在這裡少見,在原來的世界里卻是很普遍的。

「晴雪,今天你陪四小姐出門吧,我昨晚沒睡好,頭有點疼。」臨出門前,和雪尋了個由頭推脫了跟隨林蔚然出門的差事。

林蔚然和晴雪對視一眼。

「行吧。」晴雪答應了下來。

和雪偷偷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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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高攀不起,告辭(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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