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聊完了正事,兩個人對看一眼,尷尬症又犯了。
司淵的心裡知道蘇志成肯定跟她提了生孩子的事情,別看他那天那麼橫,說生兩個來著,其實只要一提起生孩子,他也怪不好意思的。
他心裡有包袱,還是比偶像包袱還重的思想包袱。畢竟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他就算是要發情,隨便拽那個仙子都成,拽桐雪,他委實難以下手。
兩個人經歷了萬年的光陰,就算要發生點什麼,也早就該發生過了,何必等到現在。
更何況,桐雪遲早有歸位的那天,他們現如今已經弄出了一個悠悠,要是再弄出一個別的孩子,他怕桐雪會弄死自己。
蘇雪桐的尷尬不言而喻了,最開始想離婚來著,怎麼就變味了!
都是被他的怪病給害的。
有些事情扯不明白,那就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蘇雪桐小心翼翼,又重新換了個話題,「那個桃見公司該不會也有審計局進入吧?」
司淵沒好氣地笑:「你當審計局是我家開的啊!不要拿公職單位開玩笑,我都說了,林氏是真的有事。」
「那桃見呢?」
司淵哼笑了一聲,「也有事兒!」
「說說唄!」
司淵扯開了嘴角,露出神秘的笑來,「說了就不靈了。」
搞得特別像街頭算卦的半仙兒,蘇雪桐撇了撇嘴,不理他了。
審計局進入林氏,成了這兩天最勁爆的新聞,圍脖和貼吧,到處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林猛感受到了世態炎涼,說起來好笑,手機聯繫人有五百多個,可他連兩千塊都沒借來。
平日里去公司,別人都是林少前林少后,現在的公司亂成了一團,根本就沒有人能顧得上理他。
只有薛伊給他發來了一個信息。
林猛看見她的名字時,還感動了一下,可點開一看,只有苦笑。
[林猛,你要還是個男人的話,接受調查的時間,告訴調查人員離婚分給我的房子,是我家出錢買的。]
林猛也忘記了在想自己是什麼心情,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林氏企業,抬眼看了看暗沉的天,不由自主想起前幾天做的那個夢。
夢裡的那個林猛,如有天助,蘇雪桐真的離婚了。
他沒費吹灰之力,便和她在一起。因為蘇志成的阻攔,兩個人沒有結婚,但是和結婚也就差了一紙證書而已。
他先先後后從蘇雪桐那兒弄來了上億的資金,銀行也因著蘇家大小姐這張王牌,對林氏放寬了借貸,林氏的危機順利度過。
而他和蘇雪桐的危機就是這時候悄然來臨,他和薛伊自從離婚後還保持著藕斷絲連的關係。
一次醉酒,薛伊拍下了兩個人的床|照,發給了蘇雪桐。
她受不了刺激,跟他大吵大鬧。女人嘛,一吵一鬧,就變得特別不可愛了。他的心徹底偏向了薛伊。
眼看兩個人就要復婚,蘇雪桐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也跑去想跟司淵復婚。
司淵和鹿齡正愛得死去活來,嫌她礙事,一腳踢開,她一時想不開,抑鬱了。
半年後,她給他打了個電話,約他在OS酒店談還錢的事情,他不疑有他,才到酒店的門口,天降飛女,她跳樓了,正正好摔死在自己的面前。一灘鮮紅的血漫流開來,像一朵妖艷盛開的花朵。
夢醒之後,林猛一直想沒準兒這世上真有平行空間,而這裡的他被那朵鮮血做成的妖艷之花詛咒了。
林猛正想得出神,忽然被一隻低空飛過的鳥兒嚇得渾身一顫。
這年月,人多到快把其他的物種吃滅絕了,就連麻雀的嘰嘰喳喳聲也很少能夠聽的到。
林猛嚇得臉色發白,一低頭鑽進了汽車裡。
他最近總是疑神疑鬼,總覺得有人想要害他,又覺得受詛咒的肯定不止他自己。
人一旦做了虧心事,恰好心裡的素質又不夠強,總是會產生一些妄念。
林猛的癥狀還算是輕的,畢竟反反覆復地夢見平行空間里蘇雪桐死時候的場景,沒被嚇瘋,只能說明他恐怖片看的多,心理素質好歹是有那麼一點點。
鹿齡一介女流,心理素質就不大行了。
她最近也總做一個夢,夢見自己站在一座高樓的頂樓上,風特別的大,吹得人都快站不住了。她伸手輕輕一推,那個討人厭的蘇雪桐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墜落了下去,發出駭人的「砰」的一聲滔天巨響。
沈天把手裡的水杯重重地拍在了會議室的長條形桌子上。
那突如其來的「砰」的一聲,嚇得鹿齡下意識抱住了頭。
「你現在知道害怕有什麼用!」
沈天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時,鹿齡才分辨出她此時身在桃見公司,而非夢裡。
她是恨蘇雪桐不錯,可要是有那個機會,她也應該沒有那個膽子殺人啊!
沈天在圈裡還是有些人脈的,聽人說了,鹿齡和蘇志成的照片爆出去,直接惹怒了大佬。
而惹怒的大佬還不止一個人,有蘇志成,還有蘇志成的一幫老朋友,比如組局的王茂林,然後就是司淵了。
沈天計算過了,以自己的能力,就算能扛得住一個大佬的衝擊波,也扛不住接二連三的衝擊波。
能怪誰呢?!
他怎麼就忘記了鹿齡是為什麼被美期公司給解約的,還不是她心比天高,喜歡不聽公司安排,進行沒頭沒腦的炒作。
炒作是看人的,有些人惹不起,見了面都得繞開了走。
這個蠢女人倒好,居然敢愣沖。
沈天不止心狠,用起人來也狠,就跟吃甘蔗一樣,嚼碎了吐出來的都是渣渣。
這邊的鹿齡終於想起來沈天為什麼生氣了,她還記得自己幹了些什麼。
她緩了一會兒,期期艾艾地說:「沈總,我,我知道錯了,能不能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一定……」
以後?還有以後?
沈天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陰厲,他垂下了眉眼,唯恐鹿齡看見了自己的煩躁,再抬起頭來時,他的嘴邊噙著笑,和藹地說:「行了,看把你嚇的,晚上哥哥帶你去個飯局。」
要是往常,鹿齡會想方設法地拒絕,可今日不同以往,她不敢把沈天得罪狠了,弱聲道:「沈總,我正在風口上,外面的狗仔……」
「放心吧,這個飯局,沒人敢跟拍的。」
沈天拍了拍她的手背說。
晚上六點,沈天催促著鹿齡打扮,還囑咐她一定要穿的性感一點。
有時候,鹿齡想想她現在過得叫什麼日子啊,和外圍女基本沒有兩樣了,只不過套了個明星的皮,要價更高而已。
鹿齡換上了一套黑色的連體包臀裙,大晚上的也沒化太妖艷的妝容,她只擦了點粉,匆匆地上了沈天的汽車。
汽車在大馬路上飛馳,沈天從後視鏡里看了看她的打扮,心裡稍微熨帖,心說,要早這麼乖巧,也沒那麼多事了。
沈天算是清楚她是個主意大的女人了,唯恐中間再生什麼變故,故意恐嚇道:「我明明白白跟你說吧,你這次惹怒了很多人,要想保下你,並不容易。今天我給你找個靠山,你自己貼過去,只要他肯幫你,以後咱們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不成,咱倆一拍兩散,我啊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鹿齡的眼皮子咯噔一跳,扯了扯嘴角,笑得並不成功,「沈總,你別嚇唬我了,我膽子小!」
「哼,你膽子小!」沈天輕嘲:「我他媽也是常年玩鷹,卻被鷹琢了眼睛。」
鹿齡怯生生地看了看他。
沈天轉了方向盤,拐彎,車往山上疾馳而去。
鹿齡要是沒猜錯的話,他是往靠山別墅去。
她悄悄地給鹿鳴發送了信息,[你到靠山別墅外等我。]
鹿鳴收到妹妹信息的時候正在打排位戰,要是平時還好,可現在他很忙。
他心無旁騖,壓根兒就沒有聽見手機的響聲,他的手快速地操縱著滑鼠,這會兒除非是停電斷網,否則誰都別想喚醒他。
鹿鳴幾個小時后,才看到鹿齡發來的信息。
此時已經快十二鍾了,鹿鳴的第一反應是聯繫鹿齡,他撥打了她的手機號碼,話筒里明明傳來了振鈴的聲音,卻又被人掛斷了。
鹿齡很少會掛自己的電話,鹿鳴的心驟然提起,再打過去,對面關機了。
鹿鳴焦慮地等到早上,他熬紅了眼睛想要再次撥打鹿齡的手機前,新聞APP給他推送來了一條早間新聞——
靠山別墅莫名起火,燒出來一個淫|窩。
鹿鳴的耳邊嗡嗡作響,他面無表情地點開了新聞,又面如死灰地退了出去。
林氏的帳都還沒查完,桃見公司的負責人被有關部門以組織賣|淫的罪名逮捕,旗下的十三名藝人,也一同被捕,其中就有與美期公司剛剛解約的鹿齡。
「好吧,都說桃見是皮|條公司,這下子實錘了。」
「哎呀,鹿齡啊,真是不敢相信。」
「在美期多好,可她非得自己作死。」
「是她自己心術不正的好嘛!這個時候別CUE美期,我們司總和太太好著呢!如膠似漆!」
「樓上真搞笑,說得好像你看見了似的!不過話說回來,美期的藝人看起來一個比一個清高,我喜歡那種清高!超級仙俠IP的選角,基本選的都是她家的藝人。」
「司總和太太的氣質也超級好!」
蘇雪桐圍觀完了圍脖上的彩虹屁,悄悄地下線了。
司淵說桃見有事的時候,她其實也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桃見會比林氏死的更快。
真不知道是司淵動手太快,還是沈天上趕著作死。
還有那個鹿齡,網路上有幾張搗毀淫|窩的照片,被捕的幾個女人中,並沒有鹿齡。
聽聞那個別墅是給一些特殊愛好者準備的,搗毀淫|窩那天,除了幾個女人能自己走出來以外,其餘都是被抬出來的。
蘇雪桐想到此,不僅皺眉。
鹿齡活是肯定活著的,只是往後娛樂圈再也不會有她的身影了!
蘇雪桐回過神來的時候,天近黃昏,一抹殘陽的餘暉落進了窗子里,倒出了她的身影。
不遠處的廚房裡,有司淵忙碌的聲音,好像他天生就長在那裡似的。
蘇雪桐的心裡一動,沖著廚房喊:「司淵,我想吃蔥油拌面。」
「什麼?」
司淵從廚房裡探出了頭。
「蔥油拌面。」
蘇雪桐看著他清亮的眼睛,勾了勾嘴角,如是重複。
四個字彷彿打開了什麼奇妙的開關,蘇雪桐只覺一陣奇冷但讓她感覺特別舒適的風襲來,她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蘇雪桐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記憶像是流沙,一秒鐘流了個乾乾淨淨,眨眼間功夫的愣神之後,她就想起來是公司里的老黃狗讓她出外勤。
作為一個程序員,還得出外勤,不得不說碼農界現在也是與時俱進。
蘇雪桐背著包,煩躁地在路邊等綠燈。
信號燈閃了又閃,終於變成了綠色,她迫不及待地走上了斑馬線。
一輛沒有減速的汽車呼嘯著駛了過來,砰的一聲,她被撞飛了出去。
身體的劇痛還來不及放大,被撞離了地面的蘇雪桐,像是與什麼剝離,缺了被剝離東西的壓制,那些曾經似流沙一樣被抽走的記憶,一齊湧進了她的腦海里。
蘇雪桐還來不及理清楚自己到底是那個會釀酒的民國小妞,還是那個可以呼風喚雨的修真界大拿……她的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音,心臟劇烈的疼痛使得她眼前發黑,緊跟著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昏迷前,非常務實的蘇雪桐許了兩個願望:一,能不能不死?二,不死的同時若是還能不失憶,那簡直就是走了狗屎運!
——
三天後,躺在醫院病房裡的蘇雪桐緩緩睜開了眼睛,第一個反應是——自己還真是走了個狗屎運。
沒死,也沒有失憶。
而且,找回了很多其他的記憶。
蘇雪桐在自己的世界中,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每個人都有來處,她當然也有,可她的父母在她成年前先後故去,沒能留下什麼寶貴的財產給她,也沒有債務讓她償還。總的來說,這麼些年,她除了孤單一點,沒有其他的不適應。
而人類的孤單,平日里並不顯山露水,一旦遇到點糟心的事情,就凸顯出來了。
蘇雪桐住的是個雙人病房,兩張床用一道淡藍色的帘子隔開。
隔壁住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上體育課,摔了一跤,骨折了。
從姑娘的遭遇可見,人類的骨頭和生命一樣脆弱。
姑娘是獨生子女,爹媽的眼珠子,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寶貝疙瘩蛋子。
於是,姑娘床前絡繹不絕的親人和蘇雪桐這邊的冷冷清清,形成了很是鮮明的對比,越發顯得她孤單寂寞冷。
姑娘的媽媽興許是覺得她可憐,有時候熬湯,還會送給她一碗。
說實在的,姑娘媽媽的手藝很一般,比起那個司淵還是司鋮來,簡直差太多了。
是的,蘇雪桐什麼都記起來了。
不管是少帥、大魔王,還是剛剛上一個世界能伸縮大小的司淵,他們有著一張共同的臉。
記憶復甦,蘇雪桐只震驚了片刻,就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彷彿這些事情並不奇怪稀鬆平常。
她活得像個正常人一樣,該吃吃該睡睡,因為是外勤時間受的傷,所有算了工傷,公司給的待遇不錯,基本工資照常發放,醫療費公司報銷。
也就是說她享受的可是公費醫療,除了斷了腳踝骨行動不便之外,簡直沒有比這更開心的日子了。
說起來也怪,那麼大的衝擊力,她以為自己的心肝肺都要被撞出來了,結果只斷了腳踝,可能也跟狗屎運有關係吧!
蘇雪桐在醫院裡住了整整一個月,反正回家還不如在醫院,在這兒好歹還有病號飯,也能跟隔壁床的姑娘話話家常。不像家裡,點個外賣,還沒人送到床面前。
一個月後,黃老狗打來電話,委婉地詢問她的傷勢怎麼樣了?還說要抽空來看她。
蘇雪桐一心慌,趕緊道:「哦,醫生剛剛來說,下午就可以辦理出院證明了!」
黃老狗裝模作樣地囑咐她不著急工作,可以在家多休息幾天。
蘇雪桐哼呀嗨呀地感謝了領導的關心,信誓旦旦地保證最多再有一個星期,她就能上班了。
掛了線,隔壁床的姑娘探頭問她:「姐姐,石膏都沒拆,你怎麼上班啊?」
蘇雪桐沉重地嘆了口氣,「這你就不知道了,我是腳踝打了石膏,又不是腦子,能有一個月的休息時間,已經是姐姐我裝瘋賣傻外加不要臉才弄來的。」
「一個星期零七天。」姑娘好心地糾正道。
蘇雪桐一聽還有七天可以休息,頓時眯了眼睛笑,得瑟地說:「姐姐我厲害吧!」
「厲害。」姑娘的眼睛一彎,像細細的月牙兒一樣漂亮。
可七天的時間很快過去,蘇雪桐跳著一隻腳上了汽車的時間,滿心都是憤恨。
如果現在有個像蘇志成那樣智商在線,又有錢的老頭兒跳出來告訴她,「乖乖,我是你爸爸啊!」
她連考證一下都不要,會直接撲上去叫爸爸,然後毫不猶豫地辭職,在家混吃等死。
混吃等死似乎成了蘇雪桐的執念,這麼跟陳瀾念叨的時候,那丫的起鬨道:「你搞定司大佬,就可以混吃等死一輩子了。」
「切,男人靠不住的!」蘇雪桐在電話這邊翹了下嘴角,嘆了口氣道:「說真的,我覺得我不缺老公,我就缺個爸爸。」
陳瀾啼笑皆非,「你要點臉行不行啊!」
蘇雪桐咯咯直笑,可電話那邊忽然安靜了下來,緊跟著聽見陳瀾壓低了聲音道:「卧槽,司大佬好多天沒來公司,今天居然來了,都說他病了,我看怎麼腿也瘸了呢!」
「也瘸了?」蘇雪桐下意識重複。
陳瀾趕緊解釋道:「我不是說你瘸的意思!」
「呸!你當我傻!」蘇雪桐悻悻地說完,掛線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砰砰亂跳。
按理說,她都在醫院裡住了一個月的時間,司鋮和悠悠不應該不來看她啊!
也瘸了是嗎?
蘇雪桐下意識按了按胸口,跟隔壁桌禿頂的師兄打了聲招呼:「唉,我有事先走,要是黃老狗問起來,你就說我腳疼,複查去了。」
師兄很是仗義地沖她比了個「OK。」
蘇雪桐拎著包,快速撤離辦公室這個危險區域。
她的腳傷還沒好,上下班都靠計程車,一伸手招停了一輛,報上了陳瀾公司的地址。
陳瀾和司大佬在一家公司工作,陳瀾是前台接待,大佬是總經理。
這個公司不是大佬開的,聽說大佬屬於幫忙性質,而大佬自己另外開了一家公司,別看公司小,產值很是驚人。
蘇雪桐準備去堵人,她想讓司鋮好好跟她解釋解釋,名字的事情是個巧合,那悠悠呢?
人的記憶要是好了起來,什麼事情都記得,其實也是一種非常折磨的事情。
比如,她記得自己和少帥哥哥是怎麼恩愛的,也記得他燉的魚湯是什麼味道。
還記得她和大魔王在他的三千虛空里過得有多麼的快樂,更記得她要死要活地疼了三天,生下的粉糰子有多麼遭人稀罕。
她一共生下悠悠兩次,最後一次,她只要一想起會突然離開悠悠,就會心如刀絞。
半個小時之後,蘇雪桐按著如刀絞一樣抽痛的心,站在了司鋮的面前。
「我該叫你什麼好呢?」她仰著頭看他,一雙眼睛里滿滿的都是探究。
司鋮的眉頭一蹙,低沉地道:「還沒想起來嗎?不應該啊!」
「你指的是什麼?」蘇雪桐下意識摳了摳手心,「是和你一塊兒穿越異世界的事情嗎?那個,我全都記起來了。」
她的眼睛眨了眨,忍住了莫名的心跳加速,又提起:「悠悠呢?」
司鋮眼裡的光黯淡了下去,他想了一瞬,言簡意賅地說:「還沒到抽離世界的時間,我跟著你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悠悠和養養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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