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榭的轉變
顧辭洗完出來就看到溫祁音趴在床上看手機的模樣,眼神波動了一下,顧辭走了過去輕聲道:「在看什麼?」
溫祁音回身看向顧辭,笑著道:「沒什麼,我剛剛在微信上跟阿塵他們聊天,但是他們都說要睡覺了,好養生。」
「嗯?」顧辭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問道,「聊了什麼?」
溫祁音翻開聊天頁面把手機遞給顧辭,顧辭看了一眼神色一頓,而後看了一眼溫祁音無奈的笑著:「嬌嬌,你這麼說他們自然不會再接話了。」
溫祁音看著顧辭的指尖點在屏幕上的某一句話,便湊過去看。
「顧先生現在在洗澡。」
溫祁音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顧辭,在看到他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以及隱藏著的一絲局促之時,溫祁音彷彿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瞬間想明白了。
臉色瞬間通紅,溫祁音直接轉身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她怎麼就沒想到這句話背後代表著什麼呢!
沒臉見人了。
顧辭把溫祁音的手機放好,從後面摟住溫祁音的腰,輕笑了一聲道:「現在知道害羞了?」
溫祁音一動不動,顧辭覺得好笑,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從後面鑽進被子,然後將溫祁音抱在懷裡幫她蓋好被子。
溫祁音感覺到顧辭不動了反倒覺得有些彆扭,轉了個方向靠在顧辭胸口,溫祁音臉上的溫度還沒有降下來。
顧辭溫柔的在溫祁音的臉上落下一個吻,輕笑著道:「累的話就早點睡。」雖然他很想,但是今天跟溫祁音來回跑了不少次,溫祁音應該會累。
「……我不累。」沉默了許久,溫祁音突然小小聲的回了一句。
顧辭神色一怔,看向懷裡的溫祁音,就看到她亂飄的眼神。感受到顧辭看她,溫祁音又補了一句:「顧先生要累的話就早點……唔——」
早點休息還沒說完溫祁音就被顧辭堵住了唇。
室內頓時升溫……
——
「阿言,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姜雨溪推門走進一家下午茶店,看到陸言后笑著走過去道。
陸言神色淡淡的:「沒晚,我提前到了。」
服務員走過來,姜雨溪點了一杯咖啡兩塊甜點,道謝后服務員便離開了。
「阿言主動約我是有什麼事情嗎?」點完吃的,姜雨溪看向陸言神色帶笑。
姜雨溪現在的模樣跟陸言記憶中那個堅強又善良的女孩有些重疊,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阿言?」看了陸言一會,姜雨溪抿唇出聲叫道。
陸言回過神輕咳了一聲,道:「嗯,的確有重要的事情。」
「你說。」姜雨溪神色帶笑的看著陸言。
「上次你說的那件事……」陸言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你那邊還有其他的證據嗎?」
姜雨溪聞言點了點頭,神色嚴肅了一些道:「所有證據白啟程都已經交給宋玉榭了,身為當事人,宋玉榭是最清楚這些事情的,現在證據確鑿,他也已經相信了這件事。阿言,你應該知道,我不會騙你的。」
「如果真的是溫伯父做的,」陸言思索著道,「他現在為什麼會這麼不遺餘力的幫助宋玉榭?」
假設當初宋玉榭母親的死亡背後兇手真的是溫嚴清,那宋玉榭初回容城的時候溫嚴清就不應該出手幫他在容城站穩腳跟,就算因為怕懷疑而不能暗中對他使絆子,也可以什麼都不做。畢竟當年的幾分交情放到現在算不上什麼。
姜雨溪聞言嘆了一口氣,道:「溫嚴清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這麼多年的相處阿言你應該也能看得出來,所以他可能會對宋玉榭抱有一種愧疚的心態而補償他,或者因為心虛才會故意對他很好。這都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人命是什麼東西都無法補償的。」陸言沉聲道。
姜雨溪順從的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哪怕溫嚴清平時為人還可以,也不能掩蓋他的確殺了人的過去。這件事情不可以被原諒,何況對方還是……一屍兩命。」
陸言看著姜雨溪沒有說話,片刻之後突然道:「證據你有照片留存嗎?」
姜雨溪微怔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道:「有,阿言你要看嗎?」
陸言點了點頭,道:「嗯,我想看看。」
姜雨溪從包里翻出一個手機,而後點了幾下遞給了陸言道:「這是我拍下來的白啟程找到的所有證據,你看看。」
陸言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入目是一副白手套,上面沾了一些黑油。
往下翻看是一些零碎的物件,時間太久了已經生鏽了。
陸言的神色越發凝重,看到最後的那把生鏽的小刀之時,陸言眼底已經洶湧了許多情緒。
姜雨溪從陸言手裡拿過自己的手機,隨後有些語重心長道:「阿言,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很難讓人相信,但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擺在眼前,不由得我們不信。」
陸言嗯了一聲沒有說話,姜雨溪也不再催他,安靜的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
服務員把姜雨溪點的東西送上來后很快離開,姜雨溪沒有動甜點,喝了一口咖啡看著陸言。
陸言回過神就看到了姜雨溪專註的眼神,避開她的視線,陸言淡淡道:「你點的甜點,怎麼不吃?」
姜雨溪把其中一塊推給陸言,道:「給你點的,你以前很喜歡吃。」
陸言神色怔忪了片刻,而後道:「你吃吧,我沒胃口,這件事情我要再好好考慮一下。」
「好。」姜雨溪點了點頭。
陸言看了一眼姜雨溪,道:「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說完起身離開了。
陸言走了之後姜雨溪看著桌子上的兩樣甜點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隨即起身離開。
不管她再怎麼偽裝成原本的姜雨溪模樣,陸言都不會再動搖了。
溫祁音再到宋氏上班的時候,宋玉榭面對她的態度中多了一絲疏離,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也不再跟她說其他的。
溫祁音幾次試圖去宋玉榭的辦公室找他都被他避開或者直接回絕了,只好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安心工作。
公司這麼大少不了趨炎附勢的人,本來宋玉榭的另一個助理就對溫祁音這個空降的關係戶心存不滿,現在察覺到宋玉榭對溫祁音的冷淡更是變本加厲,把一些本來不該是溫祁音的工作也都分給了她。
溫祁音察覺到這些也沒多說什麼,默默處理著自己的工作。
另一個助理暗自得意,去給宋玉榭報告工作的時候眼底的得意之色都未曾褪去。
宋玉榭聽完之後面無表情的看了助理一眼,突然道:「如果交給你的工作你都不能勝任要給別人做,那你也沒有留在公司的必要了。」
「啊……宋總誤會了,我沒有……」助理聽到宋玉榭這麼說,心裡一驚立刻回道,「我的工作都有好好完成。」
「試圖欺瞞我不是一個好辦法。」宋玉榭又冷淡的拋出一句話。
「對不起宋總,我不敢再這樣了,我一定好好工作,宋總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助理知道自己做的小動作被發現了,立刻道歉,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
「下去吧。」宋玉榭揮了揮手,直接道。
助理欲言又止的看了宋玉榭一眼,發現他並沒有再看向自己了,只好安靜離開。
之後她馬上把多分給溫祁音的工作收了回來,不敢再升什麼心思。
下午,宋玉榭處理完桌上的文件之後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不消片刻,對面便接通了:「宋總?」
「嗯,」宋玉榭應了一聲,道,「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未公布的項目,我已經幫你拿下了。」
「蘇逸幫的忙?」白啟程問道。
「對。」宋玉榭沒有隱瞞。
白啟程應了一聲,隨後道:「他沒有懷疑宋總嗎?」
「沒有,」宋玉榭淡淡道,「本來就是打算讓我拿下這個項目的,他不會懷疑,只要白總的動作小一點。」
「那是自然,」白啟程笑著道,「不過宋總也要小心,萬一被發現了……蘇家的勢力可不容小覷。」
「我相信白總不會任由我陷入危險的,不是嗎?」宋玉榭輕笑了一聲,反問道。
白啟程嘆了一口氣,隨即笑道:「那是自然,畢竟我們是合作夥伴。」
「那你找個時間派人交接一下,」宋玉榭道,「過兩天我準備去找一趟溫嚴清。」
「需要我陪著嗎?」白啟程問道。
「不用,」宋玉榭嗤笑了一聲道,「我一個男人還能出事不成?不過白總若是不放心的話跟著也無所謂。」
「宋總說哪裡話。」白啟程笑道,「我怎麼會不放心。那我先安排下去,到時候給宋總時間和地點。」
「好。」宋玉榭應了一聲,掛掉電話。
白氏公司,白啟程坐在辦公椅上神色帶笑,手上是這段時間的他的眼線彙報的一些關於宋玉榭的消息。
宋玉榭掛完電話后提前下班離開了,等溫祁音下班想去宋玉榭的辦公室找他時就發現門已經鎖上了。
這還是宋玉榭第一次提前下班。
溫祁音在宋玉榭的辦公室門口站了片刻,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出了公司門溫祁音就看到了顧辭的車停在外面,神色中多了一抹笑容,溫祁音快步走過去上車。
「顧先生。」看著駕駛座上的人,溫祁音笑著道。
顧辭應了一聲,俯身幫溫祁音系好安全帶,笑著道,「今天工作累嗎?」
「不累。」溫祁音笑笑,視線落在顧辭身上,他似乎在車內等了有一會了領口處的扣子被解開,露出些許鎖骨。
上面還有些淡淡的紅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