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由你頂上

就由你頂上

山奴猝不及防被刺倒地,在場的幾人反應過來后,皆是震驚的無以復加。

樂雨最先回神,迅速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玉葫蘆,拔開塞子,倒出一粒藥丸,捏著山奴的下顎塞了進去。

「小雲,你放心,他不會死。」

樂雨見樂雲整個人伏在山奴身上,堵著山奴的傷口,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唇抖的一句話都說不利索,神色顯然已經不對勁兒,趕緊掐了下她的后脖子,接住樂雲軟倒的身體,將她交給青黛。

「吃了護心丹,他的血很快會止住,暫時不要挪動他。」樂雨阻止了青峰要去扶山奴的手。接著起身走到掙扎了半天,還沒能從地上爬起來的風將跟前。

「你是怎麼回事?」樂雨擰眉問道。

風將直勾勾的看著樂雨斜飛的眉尾,凌厲的面部輪廓,還有除此之外,同「少夫人」分毫不差的狹長眼尾,秀挺鼻峰,甚至連唇珠和擰眉時眉心的一道豎紋都如出一轍。

到此刻,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是他自我臆測出了天大的差錯,這世上兩人能生的如此相像,只有一種可能。

他按著心口,內腹翻湧,一口腥甜湧上喉間,被他盡數咽了回去,著匍匐在地,沙啞道:「是風將愚昧,以為……」

風將說著抬眼看了一眼樂雲,為自己的愚蠢造成的誤會臉色扭曲片刻,擦掉嘴角溢出的血漬,額角青筋凸起,「……是少夫人。」

「什……」樂雨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慢慢轉回腦袋,明白風將誤會的事,饒是他這一年多,時時刻刻周轉掙扎在生死之間利益中心,練就一身八風不動的本事,也不由得表情裂了一瞬。

樂雨下顎線條綳的死緊,陰沉的看了風將一眼,直想再給他來上幾腳。

「滾起來,將你自己惹下的禍帶回營地。」

樂雨將青黛懷中的樂雲撈起來,抱著走上小路,頭也不回道:「他是姐姐的奴隸,若是因你一劍送了命,奴隸的位置就由你頂上。」

風將險些血噴當場,他是天辰宮精心培育出來的頂級殺手,四海權貴無不趨之若鶩,難道要因為一時的臆測失誤,淪落為供女子玩樂洩慾的奴隸?!

想到昨夜他聽見的那幾聲女子婉轉聲音,風將咽回一口老血,趕緊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捂著心口,走到山奴的身邊,將自己壓箱底的止血救命丹藥都掏出來,掰開山奴的下顎朝里倒,自己都沒捨得吃一顆。

將脫手的佩劍撿回來入鞘,他使出這輩子最艱難的一次發力背起山奴,跟在樂雨的身後,上了小路。

樂雨抱著樂雲,走在環山小路上只能橫著,但小路上嶙峋的山石似乎也擇人而難一般,明明背著山奴的風將被危機頻現,樂雨抱著樂雲卻絲毫不見費力。

「你不是姐姐的丫鬟么,怎麼還不跟來?」

只聽見身後風將一人的腳步聲,樂雨站住沉著臉回頭問道。

他又將視線現轉向青峰,一眼看的青峰后脊汗毛都豎起來了,先前踹人那一腳的功力,要是落在他胸口,他現在已經內臟盡碎了。

被踹飛那侍衛他認識,那次小巷交手,他的佩劍生生被擋出了一個豁口,那侍衛挨了那樣一腳,還能背的動健壯的山奴,顯然功力比他當初估算的還要高。

而面前這早就被人遺忘,卻突然「死而復生」的世子,功力更是完全碾壓那侍衛。

習武之人對於強者的敬畏,幾乎是下意識,他沒忍住,在樂雨毫無情緒的視線里後退了一小步。

「你不是姐姐的私衛首領么?」剛才風將出手的時候,這私衛首領,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顯然也是個酒囊飯袋。

樂雨看一眼就覺得無趣極了,姐姐果然還是像從前一樣,不會看人,也不會挑人,從前專門挑些手腳不勤快乾活不利索的丫鬟,現在挑私衛,挑的也都是上不去檯面的三腳貓功夫。

等他七將都從各處趕回來,他都叫來,要姐姐好生挑兩個看著順眼的帶在身邊,這樣也免得她將全部精力,都用在個奴隸的身上,他手下七將姿容雖然稱不上卓絕,但也各有特色,總好過那個傻大個奴隸。

青峰不敢耽誤,趕緊拉著撿起黃金面具的青黛,自己打頭,緊抓著青黛的手腕,也小心翼翼的踏上小路。

樂雨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泛白的山奴,心道這奴隸算是命大,風將出手從來一擊斃命,今次竟然讓他得了一線生機……也罷,姐姐看樣子喜歡的緊,等姐姐不喜歡了,他再親自出手料理。

一行人原本商量好的計劃,全部被打亂,山奴本是欲裝成傷病不應戰,這下可好,直接變成失蹤。

但第二天,山奴還沒回去,湘蜀失了最得力的將軍,頓時炸開了鍋,軍中眾說紛紜,多是擔心將軍遇險,也不乏有人私下揣測議論,奴隸將軍,是跟著他的主人走了。

騎兵幾乎將湘蜀附近和慶豐城翻遍,也沒有找到山奴,慶豐更是連看到的人都沒有。

等到第二天夜裡,山奴的馬匹被從斷崖邊上找到,順帶著還找到了山石上乾涸的大片血跡,軍中再次炸開了,種種跡象表明,將軍遇險了!

殊不知他們就算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他們找的脖子發直的將軍,此刻正在距他們五里的敵營,躺在床上,仍舊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

而此時,距離山奴受傷,已經過去了四天,山奴雖然臉色有了好轉,卻是絲毫沒有醒過來意思。

樂雲想要親自伺候,樂雨卻只拉著她整日挑些珠寶奇珍,堆的她營帳都要滿了。

硬是要風將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樂雲整日看風將哭喪著臉笨手笨腳的伺候山奴,自己則一身華服滿頭珠翠的坐床邊上干著急。

「小雲,你放心,他肯定會醒的。」這次風將是下了血本,那麼多上好丹藥吃進去,那一劍的傷早就無礙了,到這會兒不醒,恐怕是補的過頭了。

「這都四天了……」樂雲沒法放下心,幾日前見山奴倒地的那一幕,至今回想起來都叫她脊背發涼,想到這種事,是因為那種令人無語的誤會引起,真是……

「唉,」樂雲晃了晃滿頭的珠翠沖著樂雨抱怨,「你又拿這一堆的東西來幹什麼,我腦袋真是沒處插了。」

樂雨捧著個珠寶盒,裡頭件件都是拿出去,會讓名門貴女也尖叫失態的奇珍。

樂雲卻是哭笑不得,她也不是不懂這些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更能感知樂雨恨不得將心臟刨出來給她的心情,應著他,順著他,把自己生生插成了活體首飾鋪……

「你不是陣前先鋒嗎?」樂雲把首飾盒接了。隨意擱在桌上,「你哪來的時間去搜羅這些,天天耗在我帳里,仗不打了嗎?」

樂雨見樂雲看都沒看一眼,就將首飾盒擱在了一邊,神色有些暗淡,沒吭聲,委屈吧啦的站在樂雲跟前。

他如今能給樂雲的只有這些,只有這些姐姐不喜歡,又無用的東西……

他手指不由得攥緊。

樂雲卻沒注意到他的異常,扯著他的衣袖,將人朝跟前拽了拽,「我問你啊……」樂雲頓了頓,掀開首飾盒子,隨手拽出一串紅珠子問到,「這些東西,都是哪來的?」

樂雨眉梢一跳,樂雲又問,「你哪來的那麼多黃金?」

她來這裡的第一天,一醒過來出了帳篷,就讓樂雨的黃金甲隊晃的牙根都活動了,這可都是真金堆在眼前,哪怕她曾經貴為天之驕女,宮宴上也見識過金盆銀碟琉璃盞,但這一支軍隊的陣仗,實在是晃眼的讓人目眩。

樂雨微不可查的癟了下嘴,樂雲拽珠子帶出了一堆東西,散落了一桌子,還有一個圓滾滾的滾到了樂雲腳邊兒地上。

他盯著那圓滾滾的東西看了一眼,淡淡道:「我剛從皇城跑出去,弄丟了你給我的盤纏,跟著一群據說是下南方賺錢的大漢上船,是求生也是逃命。」

樂雨語氣尋常,樂雲卻是聽的眉心緊皺,一個從來不會擔心錢財的世子,在那種情況下丟了盤纏,被迫和不認識的人上船求生,該是怎樣的境地?

樂雨說:「後來發現他們賺錢的方式不同尋常。但那時候就算想要退出,也是走投無路,索性就跟著一群人下墓。」

「你碰見了盜墓團?!」樂雲急的站起來,「那些人可都是……」生死不顧之徒。

樂雨皺了皺眉,不欲多說,截斷樂雲的話,快速道:「我沒一直跟他們在一起,有一次墓穴塌了……」

樂雲心臟提到嗓子眼,又聽樂雨道:「然後我們就走散了,我發現了一個大墓,裡面全是金子。」

樂雲鬆一口氣,但坐下后,只覺得頭頂的首飾都涼嗖嗖的,連帶著她的脖子,都跟著冒陰氣。

「你想什麼呢!我怎麼會給你用那種地方的東西!」樂雨見樂雲那想去摸頭髮,又礙著他不好伸手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墓里都是金子,只有金子,這些首飾,都是我從各地搜羅來的。」

見樂雲臉色終於恢復正常,樂雨才笑了下,思緒忍不住飄到了一年多前。

當時那幫人眼見著墓要塌了,根本不理他的死活,轉身就跑,他被壓在暗無天日氣流悶窒的樑柱空隙,是用一塊碎石板,生生從地底挖出來的。

十幾天,他是靠著吃地龍喝自己的血活過來的,當然,他也確實挖到了金山,解了墓門石陣,自此一人盡享主墓里的一切。

但那些過去他並不打算與樂雲提起,不想讓她跟著回味其中如何艱難。

就像他知道姐姐曾經有多麼嬌弱,連綉一個荷包都嫌棄手疼眼疼,那樣一個本該被呵護著嬌寵著的女子,是怎麼在百不活一的殺人場中存活,也隻字不與他提一樣。

「唉?」樂雲叫了樂雨幾聲,見樂雨站著發獃,站起身正想上前推他,卻突然踢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那東西咕溜溜的從樂雲腳底,滾到樂雨腳底,兩人看清之後,對視一眼,同時蹲下,伸手去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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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又停電,手機碼字真是..mp╰_╯

今天我去了廟上,祝高考的小天使,都能超常發揮,考進志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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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逃殺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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