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臉兒的畫室
黑暗之中她什麼都看不清。
成年男人的輪廓猶如怪物般欺壓在身上。
他的大手掌蓋在額頭上,燥熱的溫度從尖削的小指好似穿透她的皮肉表層,肆無忌憚地沉入血肉之中,製造出大片的酥麻感。
「你是誰?」
他忽然問。
林晚打了個哆嗦,自報姓名,「林晚。」
對方沉沉悶笑兩聲,手滑到臉側,用大拇指來回摩挲著她的左眼皮,「你是么?」
好像稍微用力就能壓破薄薄眼皮下的眼珠。
林晚忍著過於豐富的想象力回答:「當然——」
「騙我試試?」
他冰涼的目光猶如黏膩的舌頭舔過肌膚,留下濕漉漉的痕迹;像是鋪天蓋地的冷水,又像是尖刀懸在咽喉口。雞皮疙瘩和冷汗同時冒出,林晚怯弱地繃緊唇線。
他繼續打量她。
像是參觀著千年一展的博物院鎮院之寶,他慢條斯理地、細細地打量著,而後帶點兒調笑意味,懶懶感嘆道:「長得挺好看。」
這個時候應該說謝謝嗎?
林晚那顆被酒精浸泡著的大腦作不出反應。
「哭得也很乖。」
大拇指驟然用力擠壓她的眼,男人漫不經心地笑:「哭一個看看?」
病態吧兄弟!!
有病治病別犯罪啊!!
殺了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晚被活生生地嚇醒——
胸脯劇烈起伏著,視線之內只有白花花的天花板,聽覺則被刺耳的鬧鈴所佔據。
她用力做了兩個深呼吸,才伸手關閉手機鬧鐘。
界面顯示有條陌生號碼來的簡訊:林總您好,我是您的經紀人兼生活助理,主要負責您在娛樂圈中的事務。今天下午三點需要拍攝定妝照,我和司機會在兩點半來接您。
林晚予以回復,然後坐在床上發獃。
昨晚在開機宴上客氣接了幾次敬酒,實際上才喝了兩杯紅酒。本以為霸總英明神武霸總千杯不倒,沒想到區區兩杯紅酒的後勁兒就讓這具身體徹底失去意識。最後的記憶停在解約失敗那邊,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
不過怎麼把小白臉兒夢成病態了?
林晚百思不得其解。
小白臉兒是不太好欺負也不太聽話不夠奶狗,但人家是正兒八經的漫畫家,而且是畫純情少女漫的男漫畫家。病態不至於,內里倒有可能是熱愛粉色的少女心宅男。
一道靈光忽然閃過腦殼。
不不不不不不不可能的。
絕對是夢而已!
林晚信誓旦旦轟走靈光,扭頭洗漱。
才八點。
餓著肚子的林晚在微波爐旁找到皮蛋瘦肉粥。家裡好像只請了個打掃衛生的阿姨,不負責伙食,而且平時專挑原主不在家的時候來,力爭做個透明的清潔阿姨。排除阿姨,買粥的人只剩下小白臉兒。
有點感動。
但還是把小白臉兒列為危險人物。
林晚麻溜吃完粥準備學習。
但就在回房間的途中,意外發現對面房間上掛著小黑板招牌,寫了【畫室】兩個字。不用說又是小白臉的活動場所,前兩天竟然沒注意到。
要不要……打開看看?
好奇心油然而生,林晚鬼使神差地搭在門把手。手指緩緩擰動把手,卻又在最後關頭頓住。
算了吧。
她想:頂多就是些畫。再說這家裡只有他們倆,小白臉兒還特地掛了招牌,不就是提醒她別亂進么?
要尊重人家的隱私權!
還是回去學習吧林總!!
林晚拐回卧室,關門時又瞄了一眼那扇緊閉的門。
像封印著惡魔的禁地似的。
這個傻乎乎的念頭悄悄在心底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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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夢有獎競猜!
雖然這個時候排雷有點晚,但小白臉兒他真的是不殺人放火的社會重口味boy,大概有點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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