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吧(一)
外面寒風陣陣,殷喜真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傅景時這混蛋給氣哭了。
她今天之所以會喝那麼多的酒,就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她借著醉酒的名義對傅景時又親又抱,為的就是想再和他更近一步,誰知這平時如同餓狼的混蛋這會子卻寡慾的不得了,不僅不碰她,竟然還要給她灌醒酒湯。
如今她酒是醒了,原本的色心賊膽也隨著酒醒變得越來越淺,最後她攪著衣擺看了眼正在浴室洗澡的傅景時,剛想偷偷從他房間溜出去,卻沒想到他竟然把門給鎖上了!
「去哪兒?」
咔,卧室的門被人推開了。傅景時出來時剛好看到站在門邊的殷喜,他拿著毛巾的手頓了一頓,眸子中有瞬間的幽光浮現。就在殷喜害怕的又往門邊貼了貼時,傅景時薄唇一彎,笑得璀璨動人。
「想逃了?」
很是柔和的聲音,尾音上揚帶著一絲絲的笑意。這個時候的殷喜不僅沒被他蠱惑卻硬是嚇得抖了抖,下意識的搖頭。「沒、沒想逃。」
「哦——那看來是我誤會了。」
剛洗完澡的他身上只披了一件浴袍,鬆鬆垮垮的衣領露出了裡面大片的肌膚。隨著傅景時懶散倚坐在床上的動作,大敞的領口擴的更是厲害。
一滴滴水珠順著他未乾的發梢滴落,有些順著脖頸一路下滑蔓延入衣衫遮擋處,傅景時不在意的抬了抬下巴,在不知自己此時這副樣子有多麼招人的情況下,還揚著笑容對殷喜勾手,「過來——」、
「……」
房間內的溫度似乎又升高了,尤其是當殷喜走近,傅景時扯著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拉入懷中的時候。
貼著他溫熱的胸膛,殷喜的手不經意間觸到了他熾熱的皮膚,像是著火般將手又收了回去,她抓緊傅景時的衣襟,「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傅景時嗤笑一聲沒有理她,他硬是將她的小臉掰向自己,四目相對的時候,他開始一點點俯身靠近殷喜,就在殷喜以為他又要親自己的時候,兩唇卻只是清淺的摩擦了一下就馬上分開,傅景時的熱氣在她耳邊噴洒。
「現在酒醒了,還想和我做嗎?」
……這人大概是個魔鬼吧。
熱氣熏的殷喜的臉頰紅的厲害,在傅景時的手順著她的腰身游移的時候,殷喜只是將他的衣服抓的更緊了。
她既沒有說話也沒有掙扎,於是傅景時就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聲悅耳的低笑自他唇中溢出,傅景時一個翻身就將人按在了床上。
「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感受著衣服一點點的脫離,殷喜臉上的熱氣直衝大腦,她一把按住傅景時搭在她衣服上的手,結結巴巴道:「等、等一下。」
「等什麼?」
傅景時微微揚眸看她,手從她的小手中掙脫,他用指尖按住殷喜的唇瓣,慢悠悠問到:「你這是要反悔?」
他那不急不緩的聲音,殷喜怎麼聽怎麼覺得帶著股危險的味道,她趕緊搖了搖頭表決心,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只是想起來自己還沒洗澡,你……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沖個澡好不好?」
好什麼好,火都燒到心窩裡去了竟然還能想起來洗澡?
傅景時的眼底的神色變了又變,最後他緩慢從床上坐起,將身上的浴袍一攏。「我給你十分鐘。」
「……」
其實殷喜說想洗澡只是個幌子罷了,因為當她決定用醉酒來將傅景時拿下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洗的香噴噴了。只不過她此時少了酒精的壯膽實在害羞的厲害,借口去洗澡,只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個調整心態的機會。
浴室的水聲嘩嘩,當水聲停止的時候,殷喜系好浴袍的帶子,她對著鏡子深深地吸了口氣,終於下定決心擰開了浴室門。
怕什麼,有什麼好害羞的……
橫豎都不過是坦誠相見再在一起做些激烈運動,眼睛一睜一閉的功夫,所有的一切都會過去。想通這一切后,殷喜心裡輕鬆了些,只是當她打開浴室門看到外面的景象后,頓時就又蔫兒了。
「你……你怎能又抽煙了?」
黑色的單人沙發上,傅景時懶懶的倚靠在上面。他胳膊拄在沙發扶手上,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隻燃燒著的煙,半邊側臉肅冷。
聽到殷喜的埋怨后,他轉手就將煙掐滅了。「我沒抽,只是聞了聞。」
招手讓浴室門口的人走近,傅景時胳膊一伸就將人拉在了懷中,也不知是殷喜哪裡戳中了他的笑點,他將手搭在她系的規規整整的浴帶上一挑,笑著問道:「系的那麼緊,到最後還不是要被我脫?」
殷喜:「……」這人好流.氓。
一直以來,傅景時給殷喜的印象一直是高貴冷艷、不可一世。哪怕是幾年前兩人分開如今又重新在一起,殷喜對他這八個字的印象都未曾變過,直到今天——
她感覺自己快要被傅景時折騰死了。
「……」此處省略兩千字。
「……」
傅景時說,第一次他原本是想溫柔一點,但奈何某個小妖精實在太勾人,於是他才會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不顧殷喜的抽泣又來了一次又一次。
他還說,他下次一定會溫柔,只是他這句話才只說了半截,就被殷喜一個枕頭砸過,轟下了床。
還想有下次?
夢裡的下次吧。
醒來后的殷喜腰酸那啥痛,她想她需要收回激烈運動前的那番言論。
這哪裡是眼睛一睜一閉就可以略過的事兒啊,昨天晚上她睜睜閉閉了無數次眼,傅景時該幹嘛的仍舊在幹嘛,而她也被那混蛋緊扣在床上,連動一下都需要徵得他傅大少爺的同意。
殷喜記得,在昏昏沉沉最後一次做完時,她閉著眼睛倒在了傅景時懷中。那時她白嫩的皮膚已經羞成了粉紅色,一睜開眼她就對上傅景時那雙漆黑含笑的眸子,羞的她直接用雙手遮住了臉。
「做都做完了,怎麼還這麼害羞?」
魘足后的男人心情總是格外的好,傅景時抱著她倒在大床上,忽然就和她講起了校園時期的事情。
「我記得你那會兒追我的時候臉皮可是厚著呢,動不動就主動喊我老公還想著占我便宜,怎麼現在越活臉皮就越薄了?」
殷喜鬱悶,她也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啊。
「哦對了,你以前不是特喜歡讓我抱你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以前還經常給我打電話騷.擾我,我不接你電話,你就又改成了用簡訊撩.撥……」
「小喜,你還記得你以前都給我發過什麼簡訊嗎?」
傅景時還在喋喋不休講著過去的事兒,殷喜越聽臉越紅,她想要反駁卻沒有絲毫理由。因為那些的確都是她干過的蠢事,一件一件,有些事殷喜都有些記不清了,但傅景時卻還記得一清二楚。
「別說了!」
到最後,是殷喜用自己的手捂住了他的嘴。面容重新暴露在空氣中,殷喜對上傅景時那雙含笑的眸子,最後氣惱的一口咬在了他的鎖骨上。
傅景時眸色一暗悶哼了一聲,殷喜聽到后趕緊撤離。
剛運動過的兩人身上都帶著一層薄汗,哪怕是後來又洗過了澡,但這會兒窩在一起的兩人體溫仍是很高。
外面涼風呼嘯,室內的人相擁而眠。
當傅景時神清氣爽的再次醒來時,他抱著懷中仍舊昏睡不醒的殷喜,這時他才發現……
這個嬌弱的姑娘,竟然發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