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

第 169 章

「你那日在本宮回鶴翔侯府的路上,忽然攔下了本宮的馬車,口中說是要交給本宮一件至寶,實則你是將寒冰蠱化成的白色蝴蝶上磷粉灑在了上面,妄圖通過這個來控制本宮。對嗎?」

「你……你如何知道?!」

葉思君面色淡然,繼續道:「我既然已經知道了寒冰蠱之毒,又如何會讓你的東西近身。而且,你以為只有你能控制噬魂鈴。但是,你可曾有想過,你日日接觸噬魂鈴,你難道就沒有受到噬魂鈴的影響嗎?」

聽到葉思君這話,蘇傲雪猛然一震,驚慌的眼神一閃而過。而後,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你乃是河西蘇家獨女,受盡萬千寵愛。與你並肩的也不過一個『傲雪逍遙』而已。你仔細想想,當年你為何要害死聶逍遙?你又是如何得到那枚噬魂鈴的?還有,那日在鶴翔侯府,你的噬魂鈴早已遺失,可是後來你怎麼又得到了一枚?此物陰毒詭異,到底又是誰將此物交到你手裡的呢?」

隨著葉思君的一句句問話,蘇傲雪的臉色煞白如鬼。失血過多的手指開始劇烈的顫抖著,她喃喃道:

「當年,我與聶逍遙雖一直在被比較,但也是惺惺相惜的好友。直到有一天,一切都變了……這、這是從哪一天開始的……」

蘇傲雪皺著眉頭,回憶往事。

「我覺得聶逍遙越來越討厭,她時時刻刻都在提醒我。我並不是最好的!而我向來就是就是最好的!」

「那日、那日,我在一處寺廟之中,忽而走出來一僧人,那僧人說與我有緣,送了我一隻小鈴鐺,可祝我心想事成。自從得了了那鈴鐺,我、我就漸漸變了。咳咳咳……」

蘇傲雪口中不斷噴出血沫,眼看著氣息漸漸微弱。大抵是神仙難救了。

葉思君盯著她,抬手就塞了一顆花生糖酥到蘇傲雪的口中。

蘇傲雪一愣,一股清爽冰涼如同冰雪一般的氣息就湧入了口中。靈台也瞬間清明,好似一隻手將眼前的重重迷霧抹去。

「這是……什麼?」

「凝神靜氣的糖果。」

此花生糖酥乃是□□揚所配,加上了葉思君隨身空間里的靈泉水,足可以抵消寒冰蠱毒帶來的迷幻作用。

此時,蘇傲雪失血過多,此物也不過是給她提提神,拖延時間罷了。

漸漸恢復清明的蘇傲雪如何不明白,她想要去拉葉思君的手,此時此刻,在她的心中,那最是卑賤的商戶女竟然變成了她的救星。

小侯爺終究不放心,微微一側身,便將葉思君擋在了身後。

蘇傲雪頹然地放下了手,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若她沒有出於嫉妒,害死了聶逍遙,大抵她也是得不到如此呵護的。

她終究不是她。

罷了,罷了。

「是、是的。就是那個鈴鐺!那個鈴鐺、那個鈴鐺會說話!」

蘇傲雪邊回憶邊說:

「那個鈴鐺會說話。她會無限的擴大人的慾望。得到了她,我便覺得自己無所不能。所有不聽我的話的,直接除去便好了。」

「憑著鈴鐺,我成了天都第一才女;也得到了爺爺的認可,獨佔蘇家最大的依仗——半片魚符;整個蘇家為我馬首是瞻。我說要如何,便沒有可以違抗與反駁。若不是我要替爺爺守孝三年,可能整個天都都早已被我翻轉了過來!」

「如此說來,你便是一直被那鈴鐺迷惑,才會做下那麼多錯事?!那是誰?到底是誰?!」眼見著蘇傲雪越來越不行,一旁默不作聲的千鐵林急道,「難道你就願意如此死去,任那兇手逍遙法外,為禍人間嗎?!」

「咳咳咳!」蘇傲雪半身染血,白色的衣裙早已變成了紅色,聽到這話,她艱難地想要直起身體,「蝴蝶!小心白色蝴蝶!」

千鐵林催促道:「到底是誰?是誰?」

「是……是……」蘇傲雪深深的看了小侯爺一眼,「你們鬥不過她的。還是……算了吧……」

「如何能夠算了?!只怕兇手還有更不可告人的陰謀!到底是誰?!」千鐵林急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蘇傲雪收回眼神,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罷了,罷了,我終究比不得你……若是有來生,我希望不要再遇見你、你們……」

千鐵林見蘇傲雪漸漸沒了氣息,急著對葉思君道:「夫人,你的糖呢,快再給她一塊啊!」

葉思君淡淡道:「救不活了。」

蘇傲雪身中數刀,加上她本身就長期受到虐待與寒冰蠱的毒害,花生糖酥只有清凈神志的作用,並不能夠起死回生。

「啊——」千鐵林一把抓亂了自己的頭髮,不甘心道,「難道就這麼算了?!難道就讓兇手如此逍遙法外?!」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做出的事情的負責。」

葉思君站起來了身來,黑眸深邃如淵:

「血債還需血償!」

此時因為突發變故,大多數人都已經在御林軍的護衛下離開,只有皇帝與虞貴妃依然在場。見著太子亡故,皇帝久久未曾發聲,好似一下子老去了十歲。

虞貴妃安慰道:「今日看來,逝者已矣,陛下還需節哀順變。」

皇帝並未接話,反而緩緩的行至了太子屍身之前,看了他許久,才讓人將太子好好埋葬了。

虞貴妃恭敬的應了,道:「天佑我大夏,即使太子逝世,但還尚有睿王承平。相信睿王定能繼承陛下之衣缽,將大夏建設的更加繁榮昌盛。」

皇帝聞言看了虞貴妃一眼,轉身回到寶座:「今日,傳朕之令:朕,將禪讓皇位於鶴翔侯賀飲江,不日繼位。」

「什麼?!禪讓?」虞貴妃不可置通道,「陛下,您、您今日禪位於一個外人?!您可有想過承平!他才是你的兒子!」

皇帝睥了虞貴妃一眼,淡淡道:「是嗎?」

虞貴妃突然語塞。

而一直在旁的睿王見狀,也是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母親?」

「陛下!您可要三思啊!」虞貴妃快步上前,伸手便要去拉皇帝的衣袖,「太子已死。承廉年幼,如今能夠繼承王位的就只有承平一人。您為何要把皇位給個外人!?」

「外人?他真是外人?」皇帝卻又反問道。

虞貴妃當場愣在了原地。半晌,她突然看向了葉思君:

「是她!都是她!你、你已經認出她來了是嗎?你也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所以才要把皇位讓給她的丈夫!陛下,陛下,這十幾年都過去了。你竟然還念念不忘她,難道我們夫妻幾十年的情分,竟然還比過她……」

「閉嘴。」皇帝呵斥道,「就憑你,如何與她相比!你在漪瀾殿中長年點著那麝香,其中的原由朕如何不知。你的兒子,真的是朕的兒子嗎?!」

「你、你都知道了?!」虞貴妃一愣之下,仰頭大笑,「比不了,呵呵……比不了!好一個比不了。我陪了你那麼多年,最後只得了『比不了』三個字!好!既然你無情,就休怪我無義了!」

她猛然止住笑聲,朝著狼翰傑喊道:「狼王!獵場四周如今都已經本宮的人!只要你實現你我之前的約定,本宮必守約,支持你掃平北漠!並將北嶽府劃歸你狼族所有!」

「什麼?!」

聽到虞貴妃這話,在場眾人皆都大驚失色。連睿王都震驚不已,低聲道:「……母妃,你……」

虞貴妃一甩廣袖:「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承平吾兒,大夏的皇帝之位是你的外祖、舅舅拋頭顱、灑熱血打下來的。這皇帝之位是你的,且只有你才配的上!如今,你的父皇年邁,神志不清,當是你承擔大任之時!」

「御林軍,何在?!」

「狼王,何在?!」

「北嶽世子,何在?!」

「鶴翔侯、大理寺卿、鳳棲公主勾結廢太子意圖謀反,還不將這三人速速擒拿,以儆效尤!」

隨著她尖銳的聲音,「嘩啦啦——」御林軍甲胄俱全,對著小侯爺三人亮出了兵器。

北嶽世子——小郡主的哥哥也面無表情的上前,身後竟然也跟著大批的人馬。

「啊——」在場還未離開的文武百官嚇的屁滾尿流,有武官想要上前阻止,卻被早有準備的御林軍一刀攔住。

御林軍侍衛長聶長空身高八尺,一石長弓有萬夫莫當之勇,站立在前,令人深覺恐怖。

而狼翰傑則往前一步,雙手抱胸於前,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一切。

「你竟然要逼宮謀反?!」皇帝怒喝。

勝券在握,虞貴妃的得意溢於言表。

「陛下,您還想著讓天山雪族之人來救你嗎?哈哈哈……」虞貴妃笑著,拿起百寶箱上的兩片魚符,把玩道,「如今,魚符俱在本宮手中。天山雪族只會聽本宮之號令。本宮籌謀多年,等的便是此刻!」

「你!——」皇帝對此怒目而視,卻並沒有多說話。

虞貴妃又道:「本宮服侍您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您也老了,該去休息休息,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那些年輕人吧。」

她自覺萬事盡在掌握,終於放下了多年來謹小慎微的面具,讓內侍上了文房四寶,當即便逼著皇帝寫退位詔書。

皇帝出身行伍,最是堅強自持,又豈肯受虞貴妃的威脅。而且,其久在帝位,積威深重。

「嘩啦——」一聲,文房四寶被掃落在地,內侍立時倒伏在地,戰戰兢兢,不敢造次。

「呵呵!敬酒不吃吃罰酒。陛下休怪臣妾不恭了!」虞貴妃見威脅難以奏效,廣袖之展,竟從袖中取出了一隻與蘇傲雪一模一樣的金色鈴鐺。

果然如此!葉思君眼眸微眯。

「陛下,如今宮內宮外都已經被本宮一手掌控,本宮勸你乖乖就範,識時務者為俊傑。」

虞貴妃威脅,金色鈴鐺輕輕一搖。

「鈴——」

「陛下,你就快快寫吧……」

她的聲音如夢似幻,雖然不重,卻如魔音穿耳,令人心馳蕩漾。在場的多數人,俱都是面上表情一空,好似進入了夢中一般。

「陛下,聽話!」虞貴妃諄諄善誘道。

可是,過了半晌,皇帝依然沒有動筆。不但如此,再仔細看那皇帝的表情,清明決絕,甚至沒有一絲被迷惑的樣子。

「你……你……為什麼?怎麼會?!」

「不會的!不會的!」

虞貴妃心頭大震,卻又強自鎮定,隨即,又拚命搖動鈴鐺,口中喃喃:「快寫詔書,退位於吾兒睿王!快寫!快寫!」

「鈴鈴鈴——」

鈴鐺幾乎要被搖散了,無色無嗅的磷粉四散,卻依然沒有人做出相應的反應。

「不對!不對!」

虞貴妃不可置信的搖頭,「為什麼?為什麼會不靈了?!攝魂鈴勾魂攝魄,無人可以抵抗!」

「為什麼?那便讓我來告訴你吧……」

一道悅耳清脆的聲音響起,葉思君從小侯爺的身後走了出來。

「是你!又是你!你這個賤人!」虞貴妃心中忐忑,口不擇言的罵道。與她往日那雍容華貴的模樣,竟然判若兩人!

「貴妃娘娘,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等下有的你時間罵人。」

葉思君淡淡道:「蘇傲雪至死都不肯說出那個兇手是誰,也是怕兇手的勢力太過強大,怕我等以卵擊石,玉石俱焚。不過,她可能是多慮了。我觀你,也不過爾爾罷了。」

「你說什麼?!」虞貴妃牙呲俱裂,怒吼道,「現在一切盡在本宮掌握,你即使也通天徹地之能,也休想翻出本宮的五指山去!」

「呵呵……是嗎?」葉思君低頭淺笑,「御林軍,何在?」

「北嶽世子,何在?」

「狼王,何在?」

「哦,還要加一個,天山雪族,何在?」

她說話輕聲細語,溫柔和緩,但每說一聲,便有人立時應答。待到最後,人聲鼎沸,震耳欲聾。

聶長空還刀入鞘,喊道:「御林軍,聽候鳳棲公主指令!」

北嶽世子面沉如水:「北嶽府,聽候鳳棲公主指令!」

狼翰傑勾唇一笑,抱拳高聲喝道:「北漠狼族,聽候鳳棲公主指令!」

衣衫翩躚,獵獵作響,一身白衣的□□揚與冰天逸從天而降:

「天山雪族,聽候主人指令!」

「這、這、這……怎麼可能!?」虞貴妃後退一步,險些坐倒在地。

她好不容易扶著一旁的椅子,站立起來:「你、你早有準備?!你又是如何、如何發現本宮的計劃?!」

葉思君面沉似水,並無一絲笑意,淡淡道:「貴妃娘娘,有一句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想必您也是聽過的。」

虞貴妃緊緊的咬住了嘴唇。

「當年,蘇家、聶家、賀家乃是開國元勛,除了賀家一貫的中立,蘇家、聶家都支持太子一黨。太子與睿王年紀不相上下,但是已有了君臣之別。你心高氣傲,如何肯善罷甘休。所以,才會有了蘇傲雪憑藉一己之力,毀掉整個聶家之事。」

「可是,貴妃娘娘,你可別忘記了,御林軍侍衛長聶長空可是姓聶的啊!」

「什麼?!」虞貴妃只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葉思君繼續說道:「蘇傲雪那時不過也只是十幾歲的小女孩,背後如果沒有高人指點,如何能夠布下如此大的局?而按照她臨死之前所言,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那枚金色的鈴鐺。」

「鈴鐺之中所含的乃是寒冰蠱毒的成年體,形態表現為白色蝴蝶。寒冰蠱乃是北漠狼族之物,甚至還害得小侯爺當初生不如死。」

「蘇傲雪她一個小小姑娘,又如何能夠得到?仔細回想起來,□□年前,便有北漠狼族來到過天都。如此想來,便是那時你與北漠狼族之人有了聯繫、勾結。貴妃娘娘,你覺得我分析對嗎?」

虞貴妃聞言,雙手握緊成拳,怒吼道:「狼翰傑,你竟敢背叛本宮!你就不怕你狼王之位不保嗎?!」

狼翰傑此時卻收斂了笑容,自懷中取出了一條鏈子。

「呵呵……貴妃娘娘大概忘記了,本王當年與貴妃娘娘做交易,便是請你代為照顧本王的女人與孩子。結果,你就是如此照顧的!」

「你、你都知道了?!」

「全拜貴妃娘娘所賜,本王千里迢迢從北漠趕到天都,卻只發現本王的女人大出血而死。本王的孩子若不是得鳳棲公主照顧,只怕還是個人見人怕的死孩子。貴妃娘娘,你可是好深的計謀,好狠的心!」

原來,狼翰傑便是當年那個與三夫人有過一段霧水情緣,並生下葉小狼的男人。

葉思君冷眼旁觀狼翰傑多時,一日,將三夫人交給她的鏈子無意間展露出來。

後來,那狼翰傑果然如期而至,到了鶴翔侯府認回了葉小狼,更是給葉思君透露了虞貴妃相邀其來天都的目的。

其實,在虞貴妃向葉思君提及前朝公主——前朝財富之事時,葉思君便心存疑惑。幾番思考之下,直到鍾嬤嬤告訴她所有事情之後,她心中便有了決斷。

原來,虞貴妃想要奪取前朝財富這一計謀,早在多年前便施行了。

當年,康國公表面上憑藉天山雪族之力,打下了江山。為了紀念賀、蘇兩家開國之功勛,皇帝將天山雪族的信物魚符分別賞賜給了賀、蘇兩家。

虞貴妃用金色鈴鐺誘惑蘇傲雪的目的,除了除掉聶家,扳倒蘇家,令其兩家兩敗俱傷,一則是為了削弱太子的實力;二則更是為了蘇家的那片魚符。

而另外的一片魚符則在賀家。

賀老侯爺生性頑固,水潑不進。虞貴妃用太子在北嶽之事,令小侯爺身中寒冰蠱。只要小侯爺一死,賀家軍便是一盤散沙。

而在歸德將軍府中,她早已用計在二夫人、三夫人身邊安插了耳目。老祖宗年邁昏庸,無論她最後將魚符傳給了誰,她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取得。

虞貴妃機關算盡,可是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個人——葉思君。就是她在新婚之夜,隻身替小侯爺擋了虞貴妃派去的刺客一劍,才會讓一切脫離了她的掌控!

虞貴妃真是萬萬沒想到,看起來就是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商戶女,竟然會使她的計劃滿盤皆輸。

「本宮自認計劃天/衣無縫,知道此事之人都已經被本宮趕盡殺絕,你又是從何時開始懷疑本宮的?」虞貴妃不甘心的問道。

葉思君面無表情道:「貴妃娘娘貴人多忘事,你大抵已經忘記了被你斬成兩段的林更衣。」

「是她?!竟然是她?!」

其實,除了林更衣,更有被寒冰蠱害死的、先紫金光祿大夫的林夫人,他們死前都交給了葉思君玉佩,讓她合成了最為關鍵的錦鯉還璧。

林夫人是因為其丈夫支持太子之故意,而林更衣卻是對虞貴妃有所懷疑,才會被虞貴妃殺死。

而虞貴妃對於前朝舊事也知之甚少,所以,她只以為那兩片魚符除了可以號令天山雪族之外,更能得到所有寶藏。卻不知曉,其實要打開百寶箱需要的是另外的物品!

——葉思君手中的錦鯉還璧才是可以打開百寶箱的鑰匙!

「呵呵呵……鳳棲公主果然蕙質蘭心,明察秋毫,令本宮佩服佩服。只是你可能也沒想到,坐在你堂前的那個天子,才是你真正的父親吧!」

皇帝聞言,猛然瞪大了雙眼。

「哈哈哈……」虞貴妃見大勢已去,口不擇言,「這個男人自比情聖,卻還不是無法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孩子。前朝公主多少尊貴,也不過是本宮的三言兩語,便讓她大著肚子離你而去。呵呵……你還不知道吧。不過,她也是有本事的,為了不讓別人找到她,她竟然去做了那頭牌、還大著肚子嫁給了商人!哈哈哈!」

虞貴妃笑得癲狂,幾乎要笑出了淚來。

皇帝勃然大怒,指著她道:「是你!竟然都是你!」

「陛下想不到吧。不過,本宮也想不到陛下竟然對她用情如此之深,甚至願意將皇位禪讓給那女人留下的孩子。沒想到啊,本宮鬥了一輩子,最後,竟然還是鬥不過她!」

「好。本宮願賭服輸。只是,北嶽世子,你就不怕你的妹妹小郡主日日為寒冰蠱所擾?狼翰傑,你就不怕你的那個從阿華塔爬出來的兒子死在回北漠的路上。」

虞貴妃說著猛然抬頭,緊緊盯著皇帝的眼睛道:「陛下,你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你唯一的兒子——宋承廉就死在你的面前!」

「你!你想做什麼?!」

虞貴妃微微一笑,用力拉下了秋獵時用來遮擋太陽的帷幔,一下子便露出了被隱藏其中的幾個人——小郡主祝莞爾、小皇子宋承廉,以及長著一雙碧綠眼眸的葉小狼。

「你——」

虞貴妃環視四周,只見眾人皆都是義憤填膺之色,她笑著道:「今日,本宮大抵也逃脫不過了,未免黃泉路上寂寞,那就讓他們幾個陪著本宮上路吧!」

話音剛落,只聽見又是「鈴——」的一聲響。

「不要——」

皇帝大急,上前便想去奪虞貴妃手中的鈴鐺。而在下方的狼翰傑、北嶽世子等人也是臉色巨變,不顧一切的飛身上前。

「哈哈哈!哈哈哈——」虞貴妃的大笑之聲響徹雲霄。

但是,漸漸地,她便笑不出來了。

因為,她發現那幾人原本應該也身中寒冰蠱毒之人都沒有半點反應,甚至還輕輕鬆鬆的解開了身上的束縛,飛快地投進了親人的懷中。

「這、這……?!」

「寒冰蠱毒雖然厲害,但終究敵不過天山雪族的醫術。」與她隨身空間中能解百毒的靈泉水。

葉思君一臉冷漠的指著虞貴妃的身後,並吐出了一句話:「貴妃娘娘,你看這是誰來了?」

虞貴妃呆愣之下,忐忑回頭,卻見一名僧人,光頭赤足,朝著她緩緩走來。

「不!你,你竟然還沒死!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明明讓你隨身的小沙彌給你下了毒藥,你怎麼可能還沒死!」

僧人年輕俊朗,慈眉善目,他雙手合掌,不動如山道:「時辰到了,女檀越,就隨貧僧上路吧!」

「不——不!你滾開!滾開!」

虞貴妃瘋狂的揮動袖子,想要把那僧人推開。

她的手剛剛碰到僧人。下一刻,只聽見「砰——」的一聲,那僧人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化作了翩翩飛舞的白色蝴蝶。

白色蝴蝶揮動著翅膀,閃下點點磷粉。

虞貴妃瞪大雙眼,滿臉驚恐的看著那些磷粉灑落在她的身上、臉上、頭上。

「好癢!好癢!唔——」磷粉閃爍,從她的身上、頭上、臉上、皮膚里破繭成蝶,化蝶而出。

「啊!啊!」

「啊——」

虞貴妃顫抖的雙手觸摸到在她臉上微微顫動翅膀的白色蝴蝶。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她用盡全力,將那些蝴蝶從她的皮膚里、眼皮里摳了出來。指甲尖銳,不一會兒便鮮血淋漓。

可是,還有蝶!無數的白色蝴蝶要從她的身體裡面鑽出來!

她不管不顧的摳破了全身的皮膚,甚至還用手指摳出了自己的眼睛!

眼前一片赤紅,隨即,歸於黑暗……

***

幾日後,大夏皇帝召令天下,推諉讓賢,禪讓皇位與鶴翔侯賀飲江。

鶴翔侯夫人葉思君隨即被冊封為皇后。

葉思君也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最終成了大夏的皇后。這上輩子任勞任怨的性子終究還是改不了,這輩子還要母儀天下,責任更是重大。

不過,終究還好,在這裡太平安寧,富饒強盛。她還有一眾愛她的朋友與親人。

小郡主最終還是嫁給了□□揚為妻,二人相親相愛,遊歷江湖。

他們成親當日,賀飲江與葉思君做的證婚人。

冰天逸帶了雪族長老的指令而來,葉思君便是雪族新的主人。葉思君將百寶箱交給了冰天逸讓他們帶回天山收藏,切不可像外透露一點訊息。

賀飲江問她為何不打開百寶箱看看?

葉思君垂眸淺笑,滔天的財富反而容易遭來災難。葉二、葉大又何嘗不是因為這個百寶箱而死的。如今大夏國富民強、天下太平,她根本沒必要把這個東西拿出來,平白的增加煩惱。

賀飲江深以為然。

後來,葉小狼跟隨著狼翰傑去了北漠。兩國邦交,和平共處。而睿王終究還是個正人君子,虞貴妃咎由自取,與人無尤。他浪跡江湖,再無蹤跡……

***

是夜,葉思君與賀飲江爬上了勤政殿的屋頂,她坐在他的懷中,看那萬家燈火猶如天上繁星點點,心中不由感慨。

「在想什麼呢?」賀飲江問道。

「我是在想,父皇離開宮中是去了哪裡?難道去找老侯爺了?」

說起來,這鶴翔侯賀老侯爺,連他的孫子繼位大典都沒有參加,直讓人送來一封書信,只說讓其好好對待媳婦,若是有半點對葉思君不好之處,恐怕他會做出弒君之事來。

「爺爺向來閑散,與父皇也是多年的至交好友。說起來也是有這個可能。」

賀飲江摟著自己的小妻子,溫熱的氣息撲撒在她白皙纖細的脖頸間。

「君君……」他道。

「嗯?」

「你既然看了爺爺的書信,想必也沒忘記爺爺的囑託吧?」

「什麼囑託?」

水潤大眼眨動,葉思君裝作懵懂不知的模樣。

「呵呵……」賀飲江如何不知,只是更緊地擁住了她,聲音低沉又含有磁性,「爺爺說,讓你早日為我生個孩子,你有喜之日,便是他與父皇回來之時。」

「生一個孩子,便要為他的一生負責。如此可是責任十分重大,我怕我承擔不起啊……」

葉思君說著回身看他:「不過,如果孩子的父親是你,我覺得我可以!」

完。

※※※※※※※※※※※※※※※※※※※※

終於完結了,新文已開,求收藏,么么噠。

《錦鯉女配去修仙》作者:奧利奧冰冰樂

#當嬌生慣養、錦衣玉食的宅鬥文女配掉進了弱肉強食、以武為尊的修真.世界之後。#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刺繡女紅、掌管中饋,一朝穿越,全都白費。

哎……

林若漁一口氣還未嘆完就突然激動:先生快看,有人在天上飛!

江臨淵眼皮微抬,神情懶散:哦。

江臨淵,若葉大陸魔修至尊。

如天山之巔皚皚白雪,清冷禁慾、薄情冷血,無人可近其身前。

有一天,他發現他家魚缸里的小魚兒成精了……

江臨淵:你也想飛?

林若漁:嗯!

#震驚!自從養了魚主子,禁慾大魔尊變成粘人小妖精?!#

#震驚!修真史上第一個敢騎魔尊的女子?!#

#震驚!見到錦鯉天上飛!突破境界分分鐘!#

【閱讀指南】

1.軟軟萌萌、能BB就絕不會動手、宅鬥文錦鯉女配VS外表禁慾、內心悶騷、分分鐘被打臉、萬年老處男大BOSS。

2.修真小甜文。男主不是好人。

3.本文設定以作者為準,不容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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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的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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